處於青春期的身體需要充足的休息,爲了能夠再長高一點,陳葉在九點時分就放下了筆,靠在座椅上的他將自己的大腦放空,給予了思維一個休息的時間。
伸了一個懶腰的陳葉拿起了筆,再草稿本上擬定了一個健身的計劃,現在有必要提高一下自身的素質。
健身是一個循序漸進的問題,一開始進行徒手健身的話應該沒必要太爲難自己,於是陳葉規定第一週每天都要完成50個俯臥撐已經一些簡單的徒手動作。
可當他開始行動的時候,陳葉就發現了不對勁,他的力氣變大了不止一點半點。
按理說現在這具身體做10個俯臥撐就會累的氣喘吁吁,但是趴在地上的陳葉一口氣做了30個標準的窄距俯臥撐仍有餘力,只是肚子又開始咕咕的叫了...
眼裡閃過一絲迷茫的陳葉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老班他今早是不是讓自己有空的時候去看看徐慕卉?
飢餓感、身體素質變強、甚至脾氣都變得有些暴躁但還在可控範圍內,狗系統你真的確定徐慕卉只給自己帶來了一個‘不死不滅’的天賦?
“呼~”陳葉吐出一口氣,他本想測試一下這具身體的極限在哪裡,但是腹中的飢餓感讓他有些頭暈,看來就要到此爲止了。
暫且將這種改變稱之爲‘轉變’,轉變的速度有些超乎陳葉的預料。
剛放學時趙俊華帶人來堵自己時只是脾氣暴躁了點,可飽餐一頓之後,身體素質居然提高了不少,硬生生接下來了王成山的一拳。隨後陳葉又吃了一頓海鮮大餐,回到家後力氣又隱約增長了幾分。
陳葉搖了搖頭,看來有些事情必須還得自己去弄清楚。
書桌的抽屜裡有陳葉父母留下來的生活費,一個月一千五,對於那個時候的陳葉不多也不少,由於現在系統發放的獎金已經用完,陳葉只能從抽屜中拿出來幾張紅票票。
換了一套較爲休閒的衣服後,陳葉趁着晚風出了門。
臨近十點,H市的公交車還剩下最後一班,着急出門的陳葉還是趕上了。
很小的時候,徐慕卉和陳葉便是小學同學。小時候啥也不懂,只知道兩個人待在一起很快樂,於是陳葉每次放學後都會陪着徐慕卉一起搭乘這一路公交車,直到到了終點站將徐慕卉送回家。
陳葉腦海裡關於這些事情的記憶早已模糊,前世徐慕卉自殺的噩耗一直是他心口抹不去的傷痛,所以他從來都不喜歡回憶往事。
末班車很是空蕩,要不是陳葉站在站臺上對着司機招了招手,估計司機都不會停下來。
坐在最後一排的陳葉看着窗外,燈紅酒綠向着身後流逝,夜晚對於許多人來說生活才意味着開始。
過了大概有半個小時,陳葉來到了終點站,這裡幾乎都屬於H市郊區的範圍了,擠在一起的矮小平房就在終點站站臺之後。
還好基建倒是跟上了,每隔一段路程都有明晃晃的路燈,陳葉知道,徐慕卉自幼父母離異,跟着她奶奶生活在一起。家境貧寒,完全依靠着優異的成績才考上了滕玲中學。
矮小的平房大多都被廢棄了,只有幾戶老人和沒能力出去務工的人住在這裡,而徐慕卉居住的平房則在最裡面。
站在站臺上的陳葉並未邁出步伐,直到末班車掉頭開走留下一地飛揚的塵土,陳葉才尷尬的發現,他好像忘記徐慕卉居住的到底是那一間平房了。
陳葉撓了撓頭,今天要不要就算了,去找家自助餐廳填飽肚子?
正當陳葉發呆之際,一聲清脆的女聲將他拉了回來。
“陳葉,你怎麼來了?”
安靜的暖黃色路燈燈光照射出一個人影,徐慕卉邁過燈光未照耀到的陰影,出現在了陳葉的面前。
徐慕卉一聲素白色的長裙,只露出了腳踝上一部分的肌膚,穿着學校發的小皮鞋的她腳尖略微併攏,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的,陳葉看着一頭長髮隨意披在肩上的徐慕卉,他嚥了口唾沫,“徐慕卉,我想我們該談一談。”
少女點了點頭,主動的走到了陳葉的面前,她身上撒發着淡淡的清香味,陳葉估計徐慕卉應該是剛洗完澡。
兩人並排走在小路上,經過幾間熄了燈的平房之後就是一大片黃燦燦的菜花田,陳葉用力的吸了幾口氣,菜花的香味他還是蠻喜歡的。
徐慕卉一直將手交叉放於背後,升入高中之後兩人就沒談過話,這讓她有些拘謹。
一直目視前方的徐慕卉突然轉過頭來,嚇得陳葉後退了半步,可當他看清少女咬着嘴脣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後,又是一陣莫名的心疼。
“是老班讓你來的嗎?”徐慕卉停下了腳步。
陳葉搖搖頭,面部紅心不跳地回答道:“我自己想來的。”
徐慕卉顯然有些不相信陳葉說的話,繞到陳葉的面前,盯着他看了良久,她這才鬆了一口氣。
徐慕卉拍了拍胸口,“暫且就相信你,阿葉,我可能還要一陣子才能來上學。”
阿葉...陳葉眼裡閃過一絲迷茫,記憶彷彿又回到了小時候在街角追逐嬉戲,身後那個小女孩呼喚自己名字的時候。
要是昨晚的事情沒有發生那該多好,陳葉不知道現在的徐慕卉葫蘆裡買的是什麼藥,只能順着話頭問道:“你奶奶身體的問題?”
提到了自己唯一的親人,徐慕卉明顯失落了幾分,她搖了搖頭,“奶奶的身體一直不好,只是最近必須要陪着她。”
陳葉皺了皺眉,他突然察覺到了什麼。
“昨晚同學聚會你怎麼沒來呀?”陳葉給自己打了口氣,將這個問題拋了出來。
然而徐慕卉的表情並無任何的異樣,只是淡淡地說道:“昨晚我本來準備去的,但是在家裡睡着了就沒去,不過我去不去都一樣吧?也只有阿葉會注意到我沒來。”
果然...
咕嚕,陳葉嚥了一口唾沫,他的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