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鳳容公主

林舒然正與五叔在房內說着話,紅姑也走了來,今日陽光不錯,已經身體大好的紅姑聽說了林舒然來田莊,知道她在此處便尋了來。

“紅姑,快坐下!”林舒然笑着將紅姑迎進房內,在她心目中,紅姑現在和五叔一樣,都是她很敬重的家人。

紅姑也沒有客氣就在兩人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淡淡地瞅了一眼又拿起酒葫蘆的五叔,見他揚起酒葫蘆飲了一口酒,秀氣的眉毛便皺在了一起,含着幾分不悅道:“你內力受損嚴重,還是不要再喝酒了!”

聽紅姑這樣說,林舒然趕緊看向五叔,擔憂地問道:“五叔,你受了內傷?”

林舒然不懂武功,她只是覺得五叔這次回來氣色沒有往常好了,五叔說他是因爲趕路和勞累所致,並沒有對林舒然說出實情。

五叔笑着無所謂地說道:“沒事,一點兒小內傷罷了,養幾日就能好了,我可聽說你還藏着好酒呢,什麼時候捨得拿出來讓我嚐嚐!”

林舒然臉色一板正,很嚴肅地說道:“什麼時候你的身體徹底好了,什麼時候纔有好酒喝!”

“你這丫頭就是小氣!”五叔將酒葫蘆放好,因爲他發現紅姑和林舒然都在盯着他腰間的酒葫蘆,那眼神像是要把他的酒葫蘆給奪走似的,“你們不要想,這可是我的命根子!”

林舒然和紅姑默契地都微微瞪他一眼,然後又彼此相視一笑,林舒然也難得見紅姑有這樣輕鬆隨意的姿態,在外人面前她總是冷冰冰的看不出情緒,但在五叔面前就不一樣,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一定不是欠債那麼簡單。

或許是此時三人之間的氣氛很是愜意美好,林舒然忍不住湊近紅姑帶着笑意好奇地問道:“紅姑,當初你和五叔是怎麼認識的?你們到底是誰欠誰的債呀?”

“小孩子不要打聽大人的事,小心耳朵里長針眼!”五叔用手指了一下林舒然似乎有些尷尬地說道。

紅姑卻是深深地看他一眼,轉頭對林舒然說道:“我們原本相識也很簡單,很多年前我跟着我家小姐出遊遇上了危險,是他和他義兄出手救了我們,算是我欠他一條命!”

五叔忙擺手說道:“你也救過我的命,真要算起來,我救過你一次,你卻救過我三次,咱們兩個該是我欠你的!”

“這麼曲折離奇嗎?今日沒什麼事情,你們就給我講講吧!”好不容易扯開了往事的線頭,林舒然就想多聽一些,她總覺得五叔和紅姑之間藏着好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在,“紅姑,你說你家小姐,那是誰呀?”

紅姑和五叔彼此傳遞了一個林舒然並不明白的眼神,然後五叔在林舒然沒看到的時候對着紅姑微微點了一下頭,紅姑這纔對林舒然說道:“我之前不是告訴過你,當年我差點死在清揚公主手裡,然後被人所救嗎?”

林舒然點點頭,紅姑的確這樣說過,只是當時沒說救她的人是誰。

“那個救我的人正是鳳容公主!”許久不對人提起這個名字,一說出口,紅姑眼眶卻不禁微紅起來,眼眸中也都是複雜的情緒。

“鳳容公主?”林舒然下意識地念叨起這個名字,“這個名字我好像在哪裡看過?”一時之間,林舒然有些想不起來了,或許是之前的林舒然對這個名字有些許印象吧,在她來到這個時空之後,並沒有聽過“鳳容公主”這個人。

紅姑臉上憂傷閃過,就連五叔聽到這個名字也變得沉靜起來,林舒然就更爲不解了,看得出來鳳容公主在他們心中是個特殊的存在。

“如今你們這些人又怎麼會聽到公主的名號,她的名字可是趙家皇室的禁忌,是不許人再提起的。”紅姑苦澀一嘆,想起鳳容公主那麼溫良的人卻落得那樣的悽慘下場,她的胸中便滿是悲憤,也就更覺得她可憐。

可能是紅姑嘴裡的“禁忌”兩個字將林舒然腦海裡的一部分記憶激活,她突然想起原主偷偷看過一本民間禁忌話本,那話本正是講述鳳容公主的,說她是先帝和先皇后最爲寵愛的公主,一出生就受盡榮寵,不但才貌雙全,而且見識不凡,還十分體恤百姓疾苦,深受晉朝上下一致的喜愛,也引得世間不少的男子對她傾慕不已。

其中當屬夏國曾經的太子如今的皇帝段驁和江湖一代大俠“雲上客”兩人與鳳容公主的感情糾葛最爲轟動,據說段獒爲了得到她,不惜以兩國交戰相威脅,而江湖豪俠“雲上客”更是衝冠一怒爲紅顏。

當時,先帝和羣臣爲了避免兩國交戰,便答應與夏國和親,鳳容公主也答應願意爲了國家的安寧嫁到夏國去,只是和親隊伍前往夏國的途中,鳳容公主卻逃婚了,傳言她與雲上客私奔,兩人以天地爲媒私自成了親。

夏國太子段獒得知此事之後大爲惱火,舉兵來犯晉朝以討說法,二十萬夏國兵士圍住了晉朝邊疆要塞燁城,以一城百姓的安危逼迫晉朝交出鳳容公主和雲上客。

沒人知道那時的燁城究竟發生了什麼,只知道一位年輕的將帥率領城中百姓拼死抗敵,不少江湖人士也趕到那裡相助,朝廷也派了大軍前去,最後燁城保住了,段獒退兵到夏國境內,只是自此後兩國之間再無和平。

先帝因鳳容公主逃婚引起兩國之戰一事震怒至極,遂昭告天下,將鳳容公主逐出皇室族譜,並不許任何人再提起她的事情,一旦找到她,直接以逃犯論處。

只不過,兩國交戰之後,世上再沒人見過鳳容公主和“雲上客”,有人說他們被先帝和段獒派出的追兵殺死了,也有人說鳳容公主被嫉妒成狂的段獒找到囚禁起來了,更有人說鳳容公主和雲上客隱姓埋名避居山林了……總之關於他們兩人的歸處傳聞很多,而隨着時間的流逝,世人也將兩人漸漸忘卻了。

“我知道她的故事,是很久之前在一個話本上看到的,她真的是紅姑你家小姐?那她現在在哪裡?是活着還是——”林舒然純粹好奇地問道,然後立即又補充道,“你放心,我出了這個門不會隨便亂說的,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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