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對自己的身材十分滿意，伸長了腿看着自己的大長腿說：“我入行不算久，但聽說有些大型的洗浴中心這些對女孩的身材十分挑剔，有時候我也想去。”
我陷進沙發裡，仰着頭看着屋頂五顏六色的各種燈管，有一搭沒一搭地說：“你可以去試試，你應該可以。”
“我倒不是喜歡到大一點的地方去上班，只是想讓大家認可我而已。”小紅坦白地說。
“哎，對了，把你聽到的關於你們演藝公司的事情跟我說一說吧！”我看着天花板，不禁想到，曾幾何時，這個地方也是我安身立命的家。
小紅的皮包隨身帶着，她抽出一支菸來點上說：“我也不大清楚，聽說這兒原本也是一座洗浴城，拆遷後就起了這家酒店。”
“把你知道的說一說吧，就當你給我的服務了，動一動嘴皮子始終比出力氣的要划算。”我說。
“我也是聽劉姐說的，她說，之前的洗浴城的老闆叫程什麼來着，我還忘了，那個洗浴城關門的原因也衆說紛紜，劉姐說是被人舉報的，還有幾個在這兒工作時間長的姐妹說是被同行給排擠下去的。”小紅吐了一口煙說。
小紅嘴裡姓程的老闆就是我父親，我聽到這裡，心裡一陣暗涌襲來——果真另有隱情，我不動聲色地說：“我也聽說過一些，只是那時候還小，不記得了。”
“好像也有說是我們現在這個老闆和那個姓程的不對付，被我們這個老闆與警察串通起來給扳倒了。”小紅皺着眉頭說。
“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再到其他地方看看吧。”聽到小紅說到這裡，我的心情無比沉重，父親罪有應得，但終歸是被人給坑了，想必父親與這家演藝公司的老闆還是朋友。
我從沙發裡拔出自己沉重地無以復加的身體，邁開步伐，垂着頭漫無目的地向陌生的環境走去。小紅跟了上來，她在我耳邊絮絮叨叨地說着什麼，我時不時地應承一句了事。
父親，你的冤情就讓我來給你澄清吧！我暗自發狠。自然，父親現在的結果也是最好的選擇。
時近傍晚，客人和陪客人的服務人員陸陸續續向餐廳的方向走去。小紅提醒我說：“現在我們可以去吃飯了，吃了飯演藝活動也就快開始了。”
我心猿意馬的，這世間的一切似乎與我再無關係，我只是像個行屍走肉
一樣機械地邁着步子，跟着小紅去了餐廳。
她拿過兩個托盤，示意我說：“你要吃什麼，我來幫你拿就行了。”
“謝謝，我能自己來的不會讓你麻煩！”我很體諒任何一種工作的辛勞。
“我很少見到像你這樣客氣的客人。”小紅看着我說。
“見的人多了我這種人也就多了。”我走在前面說。
小紅挑了幾樣她喜歡的菜，我向來只喜歡肉，對海鮮卻很少問津，我盛了一盤排骨和一碟素菜，便不意再浪費食物。摸到一張餐桌旁，用手試了試桌上的塵土有多厚，還好，儘管油膩膩的，好歹沒有蒙上灰塵。
“你飯量這麼小啊，怪不得瘦巴巴的！”小紅端着托盤坐到我對面，看着我所選的食物說。
“今天心情不好，連着胃口也不大好了。”來的時候正是中午，我在汽車上就着礦泉水啃了兩個麪包，那兩個麪包的能量到現在都沒有消耗掉，我只後悔剛纔在房間沒有好好用一點力氣，現在有免費的糧食也帶不走多少了。
“我跟你講啊，等會的演藝會讓你噴血，你可得多吃點，要不然營養跟不上，看了節目後很多客人也不會離開的。”小紅用筷子夾着自己所選的一碟素菜說。
“那我倒很期待了！”我夾了一塊肉含進嘴裡說。小紅立馬接道：“吃完了我帶你去。”
飯後，小紅沒有食言，拉着我去了演出臺。
臺前臺上臺下全是黑壓壓的人。演員在換衣服，觀衆在看演員換衣服，我在看觀衆在看演員換衣服。
小紅卻在打趣這道靚麗的風景線說：“我們的演員換衣服也是十分不錯的一道風景，就是沒有收費，我覺得老闆不會掙錢！”
有如此飽眼福的場景，我哪有心思再去搭理小紅，我很快融入了這個大家族，擠到可以一覽全景的高地——凳子上，張大了嘴巴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
小紅仍舊在我旁邊，她看着我取笑說：“你也太沒出息了吧，這都讓你把持不住了？”
“我要正常，就該這樣，再說，我剛纔也說了，我是學生，沒見過這種場面！”我說道。
“哇，活久見，真是活久見！”我下了凳子，咋舌道。
“刺激吧？”小紅打量着我說。
“也奇怪，之前的那家洗浴城要比這收斂了太多
，還是關門了，你們的這公司這樣猖獗，居然還在營業，我想不通了！”我搖着頭說。
小紅拉住我的胳膊說：“快走，趁着這些人還在欣賞，快去搶一個好一點的位置，演出馬上開始了！”
我被小紅生拉硬拽着拖到一處光線極好的觀衆席上。
圍觀的人羣慢慢地散開，臺上勁爆的音樂像暴雨一樣衝進我的耳朵，一名穿衣服最多的女性走到舞臺中央，拿着話筒說：“我們的演出快要開始了，大家請不要吝嗇掌聲，給我們的演員最熱烈的鼓舞吧！”
臺下掌聲如潮，連口哨都響了起來，這讓尿急的一些人怎麼撐到散場？
小紅雖然對這種場面每天都見，但仍剋制不住內心的澎湃之情，使勁地拍着手掌。臺上的演員已經就位，她們所穿的衣服的用料還沒我一條褲衩的布料多。
臺下大多是男性觀衆，嗓門粗狂而洪亮，有好些人“嗷嗷”地吶喊着。由於我身邊尚有一個算不上我的女人的女人，我得時刻保持着紳士風度，不能在自己的故鄉丟了醜。
“有些觀衆想必對我們的節目有所瞭解，不過不要緊，我們每天都會排練新的節目，我們就請上第一組爲大家表演的節目吧，如果表演讓大家滿意，請給他們掌聲，如果不大滿意，也不要失望，來此無非是爲了開心，掌聲——掌聲——掌聲！”
小紅說：“怎麼，這就受不了了？等會還有讓你噴血的呢！”
“還有比這過分的？”我不可思議地說。
“當然了，只有這一點小菜還怎麼吸引顧客呀！”小紅蹦着張望着臺上演員賣力的表演。
舞臺的正上方有一塊牌子，這塊牌子上寫的不是這家公司的名字，而是四個異常耀眼的大字——禁止拍照！想必是怕手機和相機的輻射對臺上的演員造成一些可大可小的危害吧！
我將眼光從舞臺移開，放到小紅的臉上，看着她帶了美瞳的眼睛說：“你要看就看吧，我走了！”
小紅忙不迭問：“走了？去哪裡？”
“從哪裡來，到哪裡去！”我詩興大發，假裝深邃地說。
“別呀，這麼精彩的節目，沒有哪個男人是抗拒地了的，難道你——不行？”小紅挽留我道，她說這話的時候向我褲襠看了看。
“我行不行你還不知道麼？”我站起身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