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折騰了幾天後我原本想趁着顧森硯去上班然後偷偷的去辦理出院手續回家的,可是剛到了樓下就被他給逮個正着。
他一把從我手上搶過那些大包小包,一雙烏黑的眸子就這麼幹巴巴的瞪着我,好像我欠他錢似地。
幸好這幾天的相處也漸漸摸準了他的個性,表面上那副要死不活的生冷麪孔,實際上內裡也有白癡的成分。
我悻悻然跟着他上了車,懷裡抱着的依舊是那盆綠油油的龍舌蘭。
顧森硯瞥了一眼我懷裡的植物,接着又跟看外星人一樣盯着我,“既然出院了爲什麼不把東西還給人家?”
“嗯?”我詫異,一時間沒能理會過來他的意思。
顧森硯扒拉着龍舌蘭幾片要掉的葉子,“你不是說這花是護士的嗎,既然出院了也該還給護士纔對。”
“噢!你說這個啊!”這小氣吧啦的男人居然還惦念着這件事,“人家護士小姐送給我了,她說這龍舌蘭不好養,可能六十年纔開花呢。”
“六十年……”顧森硯頓了頓,眼神忽的亮了一下,“那不就是奇葩嗎?”
奇葩?顧森硯,你纔是奇葩,你全家都是奇葩!
我在心裡默默地罵了他一句便不再理他,轉而盯着我懷裡的龍舌蘭看的出神。也不知道爲什麼,這幾天我心裡頭一直有個瘋狂的念頭,我想知道給我送花的人是誰,我甚至想見一見他!
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當年那個跟我不告而別的沈覃。
顧森硯的一句冷笑話終結了我們之間的對話,我將龍舌蘭放在了腳邊,然後就靠着椅背沉沉的睡下了,等我再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躺在臥室的牀上。
這一覺似乎睡得有些久,拉開窗簾的時候天色已經晚了,可是藉着臥室裡的燈光我還是看到了外面一地的白雪。
又下雪了啊……
顧森硯捧着一杯冒着熱氣的牛奶進了房間,“什麼時候醒的?”他邊說邊走到我的身邊,從後面抱住了我。
“剛醒一會兒,你上哪去了?”我蹭着他的脖頸,感受着來自他身體的溫度,依舊是那麼暖和,那麼溫柔。
“研究了一下股市,才先發時間不早了。”他的聲音溫溫淡淡的從我頭頂上方傳來。
“那行情怎麼樣?”
“每天以0.2%的趨勢往上長,算得上穩定了。”顧森硯解釋着,一雙大手包裹着我的手,“對了,擔心你餓給你溫了一杯牛奶。”
顧森硯說着就將我拉到牀邊,順手將那杯牛奶遞給我。
牛奶冒着熱氣應該是剛加熱沒多久的,“你不說還好,一說我還真覺得有點餓。家裡還有什麼吃的嗎?”
顧森硯有些爲難,“陶媽已經休息了,我……”
指望顧森硯這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幫我去弄吃的,這怎麼可能呢!
“老公,我也沒讓你幫我,你就陪我去行了!”我一把拉過他直接拽下了樓,結果剛走到樓梯口顧森硯就賴在了原地。
“我不去!”
“爲什麼?”我朝他一瞪眼,萬萬沒料到他竟然笑了起來,我頓時有了一種被他耍了的感覺,這個男人平時裝得一副正兒八經的樣子,沒成想心裡這麼壞。
“我去給你放洗澡水,難道你自己沒聞到一身的汗味嗎?”他走上前來貼着我的臉吻了一下,然後就轉過身朝我揮了揮手就鑽進了臥室。
沒法子,我餓,而他又不肯陪我。我只好自己去廚房給自己弄了一點吃的,可是冰箱打開後找了半天才發現就剩下一袋泡麪。
泡麪……我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已經懷孕兩週了這泡麪應該是不能吃了吧。
“白芷!”我才磨蹭沒多久樓上就傳來了顧森硯的聲音,“你在幹嘛呢?”
我依舊盯着那包泡麪看着,猶豫着要不要下手的時候,身後突然蹦出個人影來,二話不說就扛着我上了樓。
“顧森硯,你丫神經啊!”這男人什麼時候變得、變得這麼鬼畜!
“家裡早就沒吃的了,快上樓,牛奶都冷了。”顧森硯扛着我一路往房間走,居然還笑的那麼興致勃勃。也就這麼一剎那的功夫我覺得我以前壓根就是被他欺騙了。這個男人哪裡是那種一本正經的!
“騙子,你一直都在騙我!”我掄起拳頭在他後背上一頓打,可驀地想起自己的肚子在頂着他的肩膀,這樣的話會不會影響孩子啊,“不行!你趕緊放我下來!”
“誰騙你了!”顧森硯壞壞一笑將我放了下來,“是你對我不夠了解,白芷,你不是說要開始瞭解我的嗎?”
“我……”面對他這張二皮臉我竟然無言以對。是,我是說要了解他的,但也料到他還有這麼一面。
雖然也不說失望吧,但總覺得跟我想象的不一樣呀!
顧森硯,你是屬變色龍的吧!
“行了,我也不鬧你了。喝完牛奶早點休息,明天我把公司的事情總結一下就放假。”顧森硯鬆開了我將桌上的那杯留着餘溫的牛奶遞給了我。
我朝他扁了扁嘴只好接過牛奶先喝,肚子餓也沒辦法,希望這牛奶還能解解餓纔好。
可喝了一半我纔想起來樓下的燈還沒有關,等我再上樓的時候顧森硯已經躺在牀上了。
“壞蛋!你也不等等我就睡了!”我跐溜一下就鑽進了被子裡,用我那雙冰涼刺骨的腳往他的睡褲裡塞。
顧森硯被我這麼一刺激立刻從半夢半醒的狀態中清醒過來,“白芷!”他叫囂着,怒氣騰騰的咬着牙。
“嗚嗚,老公你欺負我!”我撅起嘴巴佯裝委屈,可嘴巴一下子就被他給咬住了。
靠!欺人太甚啊!
顧森硯明明就咬得很開心卻還裝出很生氣的樣子來,“乖乖睡覺,信不信我……”他一把扯過我的手就往他褲腰那邊拉去。
“別!”我緊張的連忙往後縮了縮,醫生說了懷孕初期根本不能房事,我還不想找死。
“別什麼?”顧森硯往我跟前湊了湊,眼睛就跟放了光似地,“老婆,已經起來了,你不打算幫我滅火?”
“滅、滅什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