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忙碌的一週,項目纔算剛起步。儘管合作雙方的主要負責人都很熟悉,但是項目前期工作量還是很巨大的,一週工作5天,四天都在加班。這期間,我去了陳涵她們公司一次,她來了我們公司兩次,但都只是工作上的會面,完全沒有任何私人性質的交談。有兩次我都想晚上和她一起吃飯,但最後還是因爲準備不足而選擇放棄,我還在猶豫,但不知道究竟在猶豫什麼。
週五,一個讓人看起來就很興奮的日子。可上天就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一樣,淚水止不住的流淌,而此時的溫度也如傷心的孩子一般冰冷。這樣的天氣,陳涵在想什麼呢?而此時此刻的我的想法我自己都搞不懂,我渴望和陳涵見面,卻又不敢主動去聯繫她。我告訴自己我是在等待,給彼此一個機會,而實際上我就是在逃避。
至從項目開始,部門每日會議成了必要的工作內容。而每週五,雙方又會來一次規模較大的會議,由於陳涵她們公司是我們的業主,公司也都有她們的駐場代表,所以會議基本都會選擇在我們公司開。
下午的項目雙方會議,陳涵沒來,代她出席的小穎,我有些驚訝,這麼重要的會議,竟然會讓她來主持。陳涵呢,我不免心生疑惑。工作之中的小穎一絲不苟,會議主持的很成功。但是讓我搞不明白的是,她好像在一直針對我。
會議結束,小丫頭很氣憤的來到我辦公室。門摔得很響,整個部門都能聽到
‘你做什麼,我又哪裡惹你了?’
‘哼!你知道涵姐爲什麼沒來開會嗎,你知道昨晚我工作到幾點嗎?’
‘怎麼了,來你坐,慢慢說。’我給她倒了杯水。
‘陳涵怎麼了,我也正納悶今天怎麼沒來呢,你今天表現不錯哦。’
‘少給我拍馬屁,我就想問下你,你這一週有和涵姐聯繫嗎?
‘沒,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你也知道,這周有多忙。’
‘忙?是藉口?我和涵姐最近都是工作到後半夜。’
‘所以啊,那就更沒有時間了?’
‘打個電話,發個短信的時間沒有?你知不知道涵姐現在發高燒,前幾天一直是帶病上班,本來這次會議是她主持的,結果讓我臨危受命,我就不說這個了。你難道就不知道問候一下?’
‘她生病了?’
‘你不會連她生病你都不知道吧,昨天她也來了,你難道就沒出一絲異樣嗎?’她很失望。
我拉着她,直接衝出了辦公室。
‘你幹嘛呀,還在公司呢。’儘管同事們異樣的眼神看着我們,但我已無暇顧及這些了。
外面的雨還是如傾盆一般,我不忍心小穎淋雨,就讓她在大廳等我,我把車開到門口。
從大廳到停車場2分鐘不到,就被淋得渾身溼透,感覺心中憋了一口氣,不吐不快,可又不知道怎麼吐出來。馬路上積水已經很多,可我開的還是很快。從出來到一路飛奔,小穎顯得有些被嚇到,好久她纔開口說話
‘你瘋了嗎,這麼滑,你開這麼快?’
‘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不去。’她有些賭氣。
‘那我先把你送回家吧。’
‘你。’
我專心開車,到家的用時和平時基本一樣。
‘上去換身衣服,拿把傘,然後去買些東西。真是搞不懂你,腦子一熱,就什麼都不顧了。說你對涵姐不上心吧,她這一生病,你看看你都急成什麼了?還說只是喜歡?’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但她說的確實很對。我隨同她上了樓,還沒走到家就聞到撲鼻的香味,頓時我的肚子也開始犯饞。離家越近,這香味就越濃。
‘你們回來了?喲,怎麼都淋溼透了,趕緊換衣服,給你們乘點湯喝。’
我很疑惑的看着小穎,她直接去了房間。
換好衣服回客廳,桌子擺放了2碗和一份包裝好的,當時我就明白了。感情就我不知道陳涵生病,還要我媽來替我擔心。
我很心酸,對我媽說
‘媽,謝謝您。’
我媽看到我的樣子,嘆口氣說
‘哎,有什麼可謝的,你喝完了去給小涵送去。媽也知道,讓你追小涵難爲你了。’
小穎最終還是沒跟我去,我走的時候,她在客廳靜靜的喝着湯。我知道她們爲了撮合我和陳涵付出了多少。
雨仍是任性的漂泊,如脫繮的野馬,在這個城市裡肆意馳騁。天色也慢慢暗淡下來,街邊幾乎看不到人影,就連車輛都很少。
我懷裡抱着的我媽和小穎的心意,我此刻感受的只是平靜,我不在瘋狂的開車往她家趕。到了她家,沈姨很驚訝的看着我
‘小帆,你怎麼來了?’
‘沈姨好,我聽小穎說,陳涵生病了,我過來看看她。’
‘快進來,還帶東西來了。’
‘我媽特意給她熬了點雞湯,還熱乎呢。’
‘她在臥室,你過去吧,可能還在睡覺。’
我輕手輕腳的進了她臥室,很溫馨,和第一次卡哇伊的風格有所不同。陳涵還是很有情調的,時不時還會給房間更換一下格局。
她睡得很沉,散亂的頭髮和素顏的樣子少了一份仙氣,但多了一份真實。我沒有去打擾她,只是靜靜的看着她。也許只有在這個時候,我才感覺不到我們之間的距離感。
她醒來時很晚了,看到我在這她顯得有些驚訝。
‘你,你什麼時候來的。’
‘沒來多久,我媽給你煲了點湯,可能有些涼了,我去廚房給你熱一下。你別起來。’
‘嗯。’
我把熱氣騰騰的湯端給她,她想要自己喝,被我拒絕了。我夢中期待無數次的場景終於要發生,我不可能在去放棄任何一次能讓她爲我動心的機會了。
我就這麼一勺一勺的餵給她喝,我是一個極沒有耐心的人,我還是爲她做了改變。
‘怎麼會生病呢?’聲音溫柔到我自己都有些識別不出。
‘着涼了,而且最近有些疲憊。’
‘看來還是需要有個人來照顧你。’
‘你怎麼知道我病了,看你前幾天那副樣子,我還以爲你不會再理我呢?’
‘怎麼會不理你,我自己說過的話,肯定要做到的。’
‘什麼話?’
‘把你追到手啊。’她臉色有些微紅,沒怎麼說話。
又是沒碰到點子上,我稍顯有些尷尬。
‘那個,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知道你可能還沒從你前男友那裡走出來,但我想說的是,我可以等,我可以守候着你。’
‘嗯,我也不算沒從他那裡走出來吧,畢竟三年也算過去了,感情淡了很多了。只不過是把那段回憶勾了起來,心裡好痛。’
‘有時候時間也許不是解藥,或許還是毒藥。你和李靖的情況很類似。’
‘李靖?你初戀?’
‘是的,我也就是從她那裡才知道關於你的好多事情。’
‘她現在怎麼樣了?’
‘她現在過得很幸福,下個月就結婚了。’
‘是嘛,時間過得好快,咱們那一屆同學沒結婚的不多了。’
‘是啊,我也是前一段時間才聯繫上她的。’我把和李靖之前的事情講給了她。
她眼眶有些溼潤
‘婧兒,也是個苦命的姑娘,你說你那時怎麼就那麼壞呢。她多好一姑娘啊。’
‘少不更事,現在看到她很幸福,我真的很欣慰,想起畢業時那次見她,她哭得真是讓我心疼。不過話也說回來,有的時候,真的需要把話攤開了說。你前男友應該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你要是真想徹底的擺脫他,就應該和他來一次談話。’
‘雖然是這麼說,可是我真的還是很怕。’
‘怕?怕什麼呢?怕你對他的感情死灰復燃,還是怕拒絕他之後他會一直再來糾纏你?我會一直站在你身後做後盾的,不要怕,勇敢的走向前,因爲有我。’
‘嗯,最近他也是一直在給我發短信,我真的很想把他拉黑。’
‘這樣吧,我替你把他約出來一次,我們共同面對。’
‘可是,我現在’
‘不急,你先把病養好,看到你這麼憔悴,估計還會讓他以爲我虐待你,那他就更不會放過你了。’
‘嗯’她應了聲,便不再說話。
良久,我看她有些疲憊,便準備撤身離去,明日再來看她。
‘白帆’我剛要離開,便被她叫住。
‘嗯’
‘我知道你的心意,也知道我媽和阿姨小穎她們的想法,我也願意和你好,但是可能需要一點時間。’
‘沒關係的,我能等的,你能這麼說,我其實心裡面已經樂開花了。’
‘那你再陪我一會吧,我睡着之後你再走吧。’
‘好’
別提心中是多麼愉悅了,我把碗放下,伸手握住她的手。她動了一下但沒有掙扎就任我握緊了。
回到家,也是很晚很晚,外面的雨,仍舊沒有停止的意思,但於此刻的我,這便是一篇華美的樂章。儘管晚上只喝點湯,但也絲毫沒有餓意。我也再一次體會到那種感情上的滿足感,這種感覺也已是多年沒有重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