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能感覺到，趙定男的鮮血噴在他臉時，那種鮮血的溫度和溼潤。
他看着趙定男，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小妹。”
“虎牙。”
“老傢伙，你幹了什麼？”
“住手！”
趙定男無疑是整個家族，最受寵的女孩。
看到她吐血，若嵐、趙清雅等人，全部都撲了過來。
連正在對抗鳳凰的趙凌昂，也短暫地停滯了下，朝着趙定男這邊看過來。
如果不是因爲鳳凰的攻勢太猛，他忙於應戰，他必然會更關注趙定男的情況。
若嵐和趙清玄三姐妹，都義無反顧地朝着枯玄攻來。
“虎牙，你這是爲何？”
枯玄皺了下眉頭，鬆開陳陽，往後急退，避開若嵐等四人的攻擊，然後擋住了撲過來的三隻鳳凰。
整個過程，他都遊刃有餘。
顯然，即使九引鳳凰陣，對他這道分身的威脅，也並不大。
“都給我住手。”
枯玄大喊一聲，充滿霸氣的聲音，讓人不由地產生一種服從感。
趙凌昂第一個聽從號令，嗖的飛到了枯玄的身旁。
見此，若嵐揮動手的九引鳳凰陣，把九隻鳳凰控制住，不再主動進攻。
“小妹，你沒事吧？”
老五趙清子扶住身體有些搖晃的趙定男，關切道。
“沒事。”
趙定男喘着氣，剛纔枯玄的攻擊，雖然不強，但她的境界太低，因此導致陰氣入體，對內臟造成了衝擊。
可惜枯玄沒料到，她竟然不放開陳陽，不然她鬆開陳陽的話，不會有絲毫的損傷。
“你……爲什麼不放開？”
沉默寡言的趙清子，在趙定男的面前，話卻多了起來，指引關切小妹。
趙定男看了眼陳陽，笑道：“我鬆開的話，陳陽被外公抓走了。我不想，看到陳陽死。”
“虎牙，你太傻了。”
陳陽體內殘留枯玄的能量消散，身體終於恢復了自由，連忙握緊了趙定男的手掌，除了責怪趙定男一句太傻，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感謝、關切，此刻似乎都已是多餘的話語。
若嵐、趙凌昂、枯玄三位長輩，看着陳陽和趙定男緊握的兩隻手，三人的反應各不相同。
若嵐是若有所思。
趙凌昂則是微微皺眉。
枯玄一臉憤怒。
“枯玄，你過分了，竟然傷害虎牙！”
趙清玄指着枯玄，怒喝道。
“沒大沒小，這是外公，你竟然直呼名字！”
楊凌昂怒斥道。
趙清玄誰也不給面子，又對楊凌昂喝道：“楊凌昂，你給我住嘴。”
枯玄神色還算鎮定，楊凌昂卻一臉憤怒，屢屢被趙清玄冒犯，他已是處於爆發的邊緣。
“行了，不要爭吵了。”
若嵐沉聲打斷衆人的話，目光看向枯玄，道：“父親，我們肯定不會讓你帶走陳陽，你看着辦吧。”
枯玄狠狠地瞪了眼陳陽，一想到自己籌謀萬年的大局，眼看要成功，卻被陳陽毀掉，他心頭是憤恨之極。
可是，看着陳陽和趙定男緊握的手，他又下不了決心。
沉默了好一會，他指了指陳陽，道：“你小子運氣好，如果不是看在我女兒和孫女的份，我絕對熔鍊你的神魄，佔據你的軀體。”
一聽這話，衆人知道，枯玄是放過陳陽了。
至少，此刻他放過了陳陽。
見此，陳陽感到意外。
這個結果，足以證明枯玄不是徹底喪盡天良的人，至少對自己的親人，他還保有真摯的情感，並且會疼愛他們。
否則，怎會放過陳陽。
“外公，謝謝你。”
趙定男心頭一喜，忙對枯玄道謝。
若嵐也鬆了口氣，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陳陽，若有所思。
“別高興得太早。”
枯玄沒好氣地哼了聲，伸出三根手指，對趙定男道：“看在你的面子，我給陳陽三年的時間。三年之後，無論是誰，都無法阻止我殺他。誰，都不可以阻止！”
趙定男皺眉道：“不行，三年時間，他……”
“沒得商量。”枯玄打斷道：“給他三年，已經是仁至義盡。若是真的放過他，我不僅境界沒能突破，連心境也會受到影響，絕對不行。”
“外公，陳陽是我唯一的朋……”
趙定男還想爭辯，卻被若嵐拉了把，低聲道：“先這樣吧，三年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趙定男猶豫了下，不再多言。
枯玄看向若嵐，陰邪的臉，露出慈祥的神情，感嘆道：“若嵐，好好管理你的極殿，也努力修煉，不要讓我失望。”
若嵐並未迴應，對於自己的父親，她很厭惡，但卻有親情的羈絆，內心的感受十分複雜。
“清玄，記住，我是外公，不要直呼我的名字。”
“清雅，還是你最乖。不過，你卻誤入歧途，以後願意的話，還是來追隨外公吧。”
“清子，你天賦最高，如果在我極陰宮修煉，說不定早超越我了，你娘是阻礙了你的發展。”
枯玄對自己的每個外孫女都說了句話，但沒有得到任何人的迴應。
他似乎早已習慣如此，並沒有等待，轉身朝着空那道一直沒消散的虛空裂縫飛過去，道：“凌昂，我們走。”
趙凌昂望了眼妻子和女兒，眼神深處似乎閃過不捨，隨即轉頭，一言不發地跟隨枯玄而去。
枯玄到達虛空裂縫前，突然回頭，道：“對了，虎牙，十天之內返回極陰宮。如果超過十天不回來，到時候，我對陳陽的三年之約，可失效了。”
說完，不等趙定男迴應，他飛入虛空裂縫。
趙凌昂在虛空裂縫前，又停下腳步，回頭瞄了眼妻女，隨即才進入虛空裂縫。
裂縫緩緩關閉，空空空如也，碭歌山脈也沒有受到任何損傷，似乎剛纔的戰鬥，像沒有發生過。
星尊對能量的控制更強，更凝練，反而不會造成太大的波及。
換做聖師，剛纔的激烈戰鬥，算極殿有陣法守護，也會損壞大量的建築。
這場突如其來的紛爭，總算是塵埃落定，極殿衆人都鬆了口氣。
枯玄的實力太可怕，即使是一道分身，也不是極殿可以抗衡。
“噗。”
在陳陽以爲事情告一段落的時候，明明沒有受傷的他，突然感覺體內氣血翻涌，猛地噴出一口烏黑的血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