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酒桌格外熱鬧。
李閒雲坐在主位上，親自端起酒杯對老鬼道：“老鬼，別的話就不多說了，一切都在酒裡。我祝你們馬到成功，拍攝順利！”
老鬼也笑呵呵的舉杯喝下。
放下酒杯，老鬼道：“這次得蒙李董仗義，給了我們劇組一個機會。我先謝謝李董。”
照例又是客套一番。
然後老鬼道：“我聽說，這次弒神劇組, 用了你們不少特效？”
得。
你這是來勁了。
之前李閒雲和老鬼已經說好，作爲補償，場地免費給他們使用，但是特效不能隨便給。
電視劇不需要那麼頂級的特效，李閒雲的頂級特效有些浪費，所以一番討價還價後，最終老鬼同意把劇組殺青後剩下的服化道統統留給易勝傳媒, 也包括劇組自帶的鋼絲牀枕頭被子——他媽的那給劇組提供的居住小樓除了馬桶什麼都沒有, 影視劇組自帶桌椅板凳枕頭被褥鋼絲牀，也是百年難得一見。
也就是圖個住宿免費了——快捷酒店的住宿費一晚也要上百，幾天的時間就夠買全套了，自然值得自帶，用完了就丟給李閒雲。
但這點資源能換來的特效終究有限，所以酒桌上老鬼就開始叨咕了。
“呃，他們給了四千萬，實際應該算七千萬，華友扒了三千萬過去。”這刻李閒雲笑眯眯道。
老鬼嘿嘿一笑：“這就是你管不住下半身的代價了。不過大劇組就是大劇組，手筆都不一樣。可惜啊，你這兒是我最後一站，用不了這麼多。不過我聽說，你還義務送了他們一些？”
李閒雲笑道：“怎麼？你在遠城拍戲的時候，就派了密探過來打聽的？”
“操！”老鬼酒杯一頓：“這圈子哪有秘密。你和韓鑫語接吻的照片沒超過四個小時就到我手上了。高清無碼！”
李閒雲苦笑：“你別說的那麼猥瑣行嗎？誰跑到天門山上去高清無碼啊。不提這個。我給他們延時，是因爲他們給我的記錄片提供便利了。”
“我也可以啊。”老鬼一拍桌子：“鬼城秘事嘛, 我知道啊。有了弒神打底，多一個通天記不是更好？我這劇組論影響力，論受衆, 不比他級別差吧？”
那是，你電視劇啊，看客肯定更多。
但是李閒雲不動心。
那幾千萬纔是重點，光靠紀錄片這個點，我可給不了你這麼多好處。
老鬼也明白，道：“我不用多，就瀟瀟那個鏡頭，飛天的。我想要。鏡頭昇華，提檔次，用來做預告片都給力。”
李閒雲看看黎瀟瀟，黎瀟瀟一笑：“李董，我也算是給你打了廣告了哦。”
李閒雲想了想，問：“只能一個，給誰用？”
旁邊女一號楚靜已開始敬酒：“李導，我敬您一杯！”
呃，你這是在提醒我你是女一號嗎？
李閒雲笑笑：“謝謝。”
抿了一口，卻沒喝下去。
旁邊黎瀟瀟卻道：“當然是給我嘍。”
啊？
衆人一滯。
你一個友情客串，搶鏡頭也不是這麼搶的吧？
但黎瀟瀟顯然不這麼想：“我之所以願意留下來，就是想看看李導的特效水準。同樣的人，能不能給出不一樣的花樣。”
呃……
果然這世道沒有好相與的。
每個人都在爭取機會。
好吧也有例外，那個女二號呂小真，就斯斯文文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並沒有參與，只是一個人喝着飲料，對酒卻是碰都不碰。
黎瀟瀟並不諱言她願意幫老鬼客串的原因。
作爲一線大牌，又是友情客串，哪怕你女一再牛逼，也不好和她搶。
你不給，我大不了離開不給你客串。
老孃免費最牛逼！
楚靜笑眯眯的看黎瀟瀟：“瀟瀟啊，咱們也是老朋友了。你看這次，不如就……”
黎瀟瀟溫言婉語：“靜姐，你可是姐姐，圈裡的老人，你可是一向最愛提攜後輩的。再說我這次過來，也是特意過來幫忙的，總不能這點好處都不給吧……”
一句圈內老人，刺激的楚靜臉色青紅不定。
李閒雲則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們撕逼。
這個圈子就是這麼現實，資源有限，大家都得會搶。
大牌跟你客氣，那是因爲用的上你，至不濟也是沒有利益衝突，如果有了衝突，那就立刻赤膊上陣刺刀見紅。
不過一般情況下，這種事都是經紀人去撕，藝人們自己不會去撕，也好留個顏面。
但是這次情況不同。
老鬼是突然提出來的，李閒雲也不喜歡和經紀人打交道——沒人喜歡和經紀人打交道，所以這一桌沒有經紀人。
面對這種情況，沒有經紀人幫手，就只能自己下場。
否則錯過機會，等經紀人再出面就晚了。
這刻兩人互相看着，氣氛有點尷尬。
李閒雲也沒說話，只是看老鬼。
老鬼一笑，揮手道：“不急，不急，回頭再談。沒準李董大手一揮，多給幾個名額呢，人人有份。先吃飯，吃飯！”
遇事不決，拖字訣！
百試百靈。
那一瞬間，李閒雲突然覺得，也許自己也應該找個經紀人。
我好歹也是導演啊，唔，還是歌手。
這什麼事都自己下場談，確實有些不太方便。
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事，很快就讓他轉了主意。
飯局過後，大家都回去休息。
住的依然是澤縣那唯一的三星級酒店。
李閒雲慣例相送，待老鬼等人都進去後便離開。
剛走出沒多遠，電話響。
接起電話，那頭竟然是黎瀟瀟的聲音：“李導。”
“是你？”李閒雲詫異。
“你不知道？你有我的號碼，竟然沒有備註我的名字。”黎瀟瀟明顯有些生氣。
“哦，事情多，當時忙忘了。有什麼事嗎？”對於妹子，李閒雲一向秉承不主動不拒絕的態度，所以手機裡有很多妹子的電話，卻從來不會主動去打，更是連備註都經常懶得做。
以致於別人找他，他經常都是哼哈半天不知道對面是誰。
黎瀟瀟第一次遇到拿了自己號碼沒備註自己身份的，也是無語。
“402房間，我等你。”這刻黎瀟瀟直接掛斷電話。
呃……這麼直接的嗎？
李閒雲開始思考，這到底是豔遇還是別的什麼？
理論上來說，這樣的邀約絕對屬於牀上邀請。
但是李閒雲很清楚，自己和黎瀟瀟這段時間雖然混的比較熟，但絕對沒到那一步。
關鍵人家是一線，犯不着求自己，一個華麗特效不值得她獻身。
所以……有陰謀？
想到這兒，李閒雲樂了。
放出機靈鬼，李閒雲向酒店走去。
當他來到402門口時，機靈鬼已搜索完畢，道：“閒雲大哥，沒有監聽設備。”
沒有？
沒有就好。
李閒雲整了整衣領，敲響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