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桐和藍夢月之所以要阻攔柯蕭認主,還得從修士的助力說起。
修士有最爲可靠的助力一般有兩種,一是自己的本命法寶,一是向自己認主的妖獸。
兩者都具有唯一性。
一旦認定,不是不能更換,不過付出的代價,是真的難以承受。
以認主後的妖獸爲例。
它就如主人的左膀右臂,雖然能增加助力,可是妖獸一旦掛了或解除認主,同樣也如折腿斷臂,神魂將會遭受重創。
所以藍夢月和邱桐,甚至顧安童之流,至今都未養寵獸。
就是因爲如果遇不到極品妖獸,寧願不認主,免得被拖累。
這頭幻影魔豹再特殊,極限也不過五階,別到某一天柯蕭還真就只能把這畜生當寵物養了,白白浪費一個助力。
柯蕭能理解,但是如果不認主,又弄不清這頭妖獸到底哪裡具有哪些神奇之處。
他覺得自己既然無懼搜魂,說不定認主妖獸再解除奴印應該損失不會太大。
就算損失不小,反正老子有傳承任務獎勵,一頓天材地寶下去,又不是補不回來。
問題邱桐和藍夢月不知道啊。
柯蕭決定不爭一時,只要這頭幻影魔豹還在身邊,總有一天搞得定就對了。
不過他看上去依然是一副焦頭爛額的模樣,望向邱桐的眼神,充滿了無奈:“邱主科,小藍月是不是太囂張了,就不知道收斂下,這不是給我找麻煩麼?”
“小藍月到底是誰?”邱桐傳音詢問,心裡也是驚詫莫名。
難不成藍夢月已經把自己是柳玄的秘密告訴柯蕭了?那老子還拼命幫柳玄掩飾個啥!
“您問宗主大人吧,我也不方便說。”柯蕭鬱悶地道,“邱主科,今後您可得保護好我哇。”
一個築基初期,隨手能掏出一件品階如此之高的飛行法寶,恐怕真傳都不敢這麼囂張。
就不怕被人惦記啊?
然而藍夢月還是這麼做了,只要不是腦子抽了,便只能證明藍夢月來頭極大,別人根本不敢惦記她的法寶!
然而藍夢月的法寶沒人敢惦記,她這個人卻未必就沒人敢惦記了。
想想看張同嶺的遭遇。
論修爲資質,柯蕭及不上張同嶺,而顧小北也及不上藍夢月。
反差越大,只會讓世人越覺得柯蕭配不上藍夢月。
於是難免就會有人動心思,假如我幹掉柯蕭,取而代之,得少奮鬥特麼多少年……
柯蕭要表達的意思,邱桐當然能理解。
不過他總覺得以柳玄的智商,不應該這麼輕率纔對。
應該是有什麼事,在瞞着自己。
爲什麼要瞞我?是我不值得信任麼?
當然不是。
就如當初自己對柯蕭說的那樣,不該我知道的,一定不會打聽。
因爲我太弱了,萬一某天落入敵手,被人搜魂……
想到這裡,邱桐一陣心煩,沒好氣地踢了一腳幻影魔豹。
本來跟條死狗似的的幻影魔豹騰地一下從地上翻身爬起,伸出碩大的舌頭一下朝柯蕭敷了過來,將他搞得滿身都是口水不說,還承受不住這條舌頭的巨力,硬被舔得凌空飛出去老遠。
然而他卻並沒有掉到地上,而是摔入濃密的毛髮當中。
幻影魔豹將他接住了!
柯蕭翻身爬了起來,來不及抹乾臉上的口水,狂喜道:“邱主科,快教我!”
邱桐也是震撼不已。
明明是自己掌控的馭獸之法,結果這頭畜生首先主動討好的居然是柯蕭!
而且它明顯有故意展示自己非同尋常一面的意思。
這特麼真的是一頭如此尋常的幼獸所具備的智慧?
“是展越太瞎,還是這頭妖獸隱藏得太深?”邱桐不可思議地喃喃道。
柯蕭大喝一聲,直接改換了稱呼:“邱師兄,馬上給師尊傳訊!”
他必須彰顯自己和邱桐的關係,並直接冒充關勝棠的弟子,避免已經將眼前一幕收入眼中的那些圍觀者有什麼異動。
更擔心有人會給自己的長輩傳訊,到時候這頭妖獸到底屬於誰,就非常難講了。
邱桐虎軀一震,立即反應過來,迅速打出兩道傳訊符的同時,直接傳音教柯蕭如何對這頭妖獸進行認主。
柯蕭心急如焚,一口咬破指頭,拼命開始掐訣,刻畫奴印。
可惜他修爲真的太爛,整個奴印只刻畫了不到十分之一,身邊就悄無聲息地冒出了整整五位修士。
連彩嬅、方樹銘、張問虛、尹學、林公倫!
大乘巔峰修士中,唯獨關勝棠、董悠然和塗秀蓮這三位關係最親的卻沒有到場。
柯蕭心裡一緊,尼瑪,別出了什麼意外吧?
恰好邱桐立即給他傳音道:“小藍月遇到點麻煩,七師兄和悠然過去處理了,秀蓮不在宗門內。放心,你就說你是七師兄的弟子,沒人敢再搶!”
你這算安慰人?!
什麼麻煩,竟然需要關勝棠和董悠然這兩大高手同時去解決?
“這是元載宗,道聖界第一的七師兄的元載宗,再加上悠然,你擔心個屁啊!”邱桐氣得幾乎要暴揍柯蕭。
然而柯蕭卻一點都沒有緩解自己的焦慮,他衝着五位常執依次跪拜之後,道:“弟子柯蕭,家師前宗主名關諱勝棠!
箇中緣由,師尊未曾允許弟子解釋,弟子不敢妄言,諸位長輩可直接向師尊求證。
如今弟子有要事在身,必須前往處理,還望諸位長輩赦免弟子不敬之罪!”
柯蕭說完,也不等這幫大佬依然在錯愕中尚未回過神來,便衝着邱桐道:“邱師兄,帶上這頭幼獸,走!”
邱桐也愣住了。
是,我讓你承認是七師兄的弟子沒錯,但是你的要事,難道不是馬上對這頭幼獸認主嗎?
“邱師兄,您問問師尊,是不是需要我過去?”柯蕭急得幾乎跳起來破口大罵。
“哦,對!”邱桐連忙又打了道傳訊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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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走邊問成不?”
“哦,對!”邱桐一手夾起柯蕭,滿是歉意地朝諸位大佬點了點頭,另一隻手提着幻影魔豹的脖子,直接遁空而去。
一衆大佬以及那些圍觀的人羣,依然處於一種難以置信的狀態,整個現場,靜得連掉一根針都嫌吵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