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後半夜的似乎,很突兀的,我突然看到山林處的方向有一個黑影緩緩走了出來,是一個人形,這一點可以肯定。但他的行動很緩慢,還搖搖晃晃的,動作十分古怪。
“前面的是人是鬼,快點停下,不然我要開槍了。”我輕喊一聲,在儘量不驚動那些熟睡的人的情況下。
但那黑影好像沒有聽到,依然搖晃着走過來,好像一隻剛從山林中鑽出來的熊瞎子。
我將準線對準那個黑影,幾番猶豫,但最終還是沒狠下心扣動扳機。
“瑪德,難道真的是什麼怪物?這運氣,還真是逆天了,真應了爺爺那句話,出門拉泡屎,都有可能撞鬼。”我吐了口吐沫心中暗罵道。
我靜靜的等着,直到那黑影離我只有幾十步遠,我纔拿出身上的強光手電,照射過去。
頓時,一張血糊糊好像被剝了皮的的臉出現在我的視線中……
他的整張臉上的皮都完全脫落了,像是被人整張撕下來一般,除了兩個眼睛還在滴溜的轉着,剩下的部位就只能看到一個個深可見骨的血窟窿。
但是我還是第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個人就是我們的隊醫,他是人而不是什麼怪物。
我好像記得,教官稱呼這個隊醫叫老八,在一見到我的那一刻,他便倒了下去,最後只留下一句話:他死了,它活了,不要回頭,救命,來不及了……
老八說完這句話後便暈了過去,對我來說,他說的那些話我怎麼也無法將它們連在一塊,最後我覺得他不是在說一句話,而是在說一件事,他親身經歷的一件事,只是時間不允許他將整件事情說出來,只能告訴我幾個關鍵的地方。
毫無疑問的是裡面出事了,非常嚴重的事故,事態非常緊急,老八是出來求救的,耗盡了最後一點力氣才撐到邊哨站。
我趕緊將老八背到帳篷裡面,然後才從留下來的醫療箱找出一些外敷的藥給他上上。他的傷實在太重了,依我看,短時間內他肯定醒不過來,而且,我給她上的藥只能緩解,如果不及時送去治療的話,恐怕會有性命危險。
我趕緊將這件事情跟觀察員彙報了一下,他聽後被驚呆了,顯然真實情況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嚴重。
沒有任何猶豫,當即觀察員便離開了,因爲軍訓的地方可不止這裡一處,離這裡不遠的地方還有幾個地點,他要趕緊將這件消息送出去,事關好幾條人命,哪裡敢怠慢。
而上邊的反應極爲迅速,到了第二天清晨,一輛越野車帶着一輛工程車,風馳電掣般來到訓練場外。
來的人是從最近的軍區直接緊急調撥過來的救援隊,人數不多,只有不到十個人,但卻包含幾個兵種。通信兵的李漢成,醫務兵的張俊,工程兵的羅毅,偵察兵的高龍和高虎兩兄弟,還有兩個普通士兵,以及帶隊的張筱。
不錯,張筱是一個女的,但卻是所有人中軍銜最高的,少尉軍銜,在同行的六個人中,也就是偵察兵的高龍,是准尉軍銜。
這幾個人都是所在部隊裡的精英,不然也不會被派到這裡。張筱身爲領隊,更是雷厲風行,一下車便直接找到了我,向我瞭解這前後幾天發生的事情。
因爲那天值夜班的人是我,在所有事件中,可能我是知道的最多的人。
我將我知道的都告訴了她,連同老八昏迷之前的話,甚至將我們來到這裡前前後後的狀況都說了出來,一五一十,毫無保留。也不敢保留,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只要有一丁點的幫助,任何線索都不能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