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仇恨的種子

凌晨時分,飛艇下層的船艙內變得非常的安靜,走廊裡偶爾會傳來鼾聲,不過每當鼾聲想起的時候,隨之而來,就會有噼啪的聲音,隨後鼾聲也會隨之消失,走廊中也會重歸寂靜。

房間外面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幾名船員踩着樓梯走下來,一邊走還在一邊閒扯着,餐廳的酒吧裡新來了位身材很棒的舞娘,又有人說某某船艙裡的兩位女客人長得都極美,一些船員們爭先恐後的幫她們拎行李,他們都沒機會靠近那兩位美麗的小姐云云,那些疲倦的聲音顯得無比的慵懶,也是特別的隨意,他們說話的時候,舌頭還會不自然地捲起來,音帶着濃重的地域方言。

我屏住呼吸,有些緊張地站在門口,手摸向腰間的修羅戰斧,我在擔心他們會敲這間的房門,到時候,不管房間裡有沒有人應答,都會讓事情敗露,而我實在很想知道這羣強盜,這樣大費周章地從埃爾城劫持一艘飛艇,究竟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難道他們只是貪圖飛艇上的財貨嗎?

如今飛艇已經遠離了原本的航道,現在的他們依舊不肯暴露本性,其目的就是怎麼樣的呢?無數個問題在我腦海中盤旋,我本可以一走了之,但是卻又不甘心這些問題找不到答案,所以我要嘗試着解開其中的謎團,如果能夠有機會救下整艘飛艇的人們,我當然樂意之至。

那些人的腳步就在走廊中途的地方消失掉,大概是走進了某一間船艙,片刻之後,走廊之中又變得極爲安靜,只能隱約的聽見飛艇外面的風呼嘯而過。

直到這時候,我才鬆了一口,沒好氣的看了莫拉雅一眼,她神經大條得絲毫沒有任何緊張地情緒。

也可能是因爲,在她的眼中,我們的這次調查失敗了也是無所謂。因爲在這個飛艇上,如果想要從飛艇上溜走,還是非常容易的。

身爲九級木系魔法師,莫拉雅兒已經無限的接近了十級第一次轉職,自從上次被綁架之後,他的父親莫拉斯老師就強迫女兒學會了自己最強的幾個木系魔法,其中就包括‘猛毒花藤’與‘荊棘樹藤’。

莫拉雅坐在椅子上,一隻手支着尖尖的下巴,袖口退到手肘處,手臂小麥色的皮膚在月光石鼓餘暉的照耀下顯得像粉藕一樣渾圓,修長的大腿從深綠色的卡勒米安魔法長袍下露出來,她很隨意的穿着一雙精緻的米色布鞋,擡頭仔細地審視着釘在牆上羊皮地圖,她的眼睛隨着一條顏色鮮紅的曲線向遠處延伸,我知道那是史洛伊特省的母親河,它幾乎灌溉史洛伊特省大半個平原,它就是水量最充足的白象河。

當一切重回寂靜,我們回到這位光頭大漢的身邊,看他手腳被極爲堅韌的樹藤捆得結結實實,我嘗試着用手拍了拍他的臉,可惜他全無反應。

“要不要讓他清醒過來?”莫拉雅俯下身體,用修長的手指翻着他的眼皮,此刻他的瞳孔已經失去了焦距。

我擡頭看了莫拉雅一眼,她俯身地動作有些大,v字形領口裡面露出深深地溝壑,那迷人的事業線讓我略微停頓一下,這纔不動聲色地回答說:“當然!”

看我在她的波濤洶涌之下,略微有些失神的樣子,她嗔怒間又有些微微的得意,狠狠地颳了一下我的鼻尖兒,帶着嘲笑的語氣對我說:“喂,我的小男人好像真的長大了哎!哦,也對哦,明年就是你的成人禮了吧!”

我有些羞惱地瞪了她一眼,心裡暗想,就讓她得意這一次吧!

寫字桌上的時間沙漏一點一滴的記錄着時間的飛逝,木牀上的那位舞娘半條身體搭在牀上,另一半身體以一種詭異的姿勢捲縮在地板上,那條灰色的毛毯將她大半個身子都遮蓋住,莫拉雅從一個瓷瓶中,將一塊兒辛辣的藥膏塗抹在他的鼻尖上,那辛辣的氣息讓光頭大漢連續打了幾個噴嚏,他的眉毛微微聳動,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想要掙脫手腳上的束縛。

當躺在地板上的那位強壯的光頭男子睜開眼睛之後,他的瞳孔驟然猛縮,瞳孔就像是一條兇猛的毒蛇遇見了它的天敵,他面露猙獰地看着我和莫拉雅,卻明智沒有開口大叫,他強忍着說話的衝動,虎視眈眈的仰頭看着蹲在地上的我,他一定是在苦苦思索如何才能平安脫身。

我熟練地翻轉手裡的薄皮小刀,蹲在他的身邊,對他輕聲地說:“很高興你沒有大喊大叫,這省了我很多的麻煩,也讓你免受很多痛苦,當然,接下來我要問你一些讓你感覺到有些爲難的事兒,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吉嘉,是魔法學院三年級的畢業生!”

光頭男子渾身肌肉賁張,他瞪圓了眼睛憤怒地對着我說:“究竟生了什麼事,值得魔法師閣下您親自來問我,您這樣對待一位手無寸鐵的平民,我會去史洛伊特省的魔法公會投訴您,我們船長大人賈斯帕是卡梅倫大魔法師的朋友,您的這種行徑,會給您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我很好奇認識卡梅倫大人的,是以前那位老船長,還是現在的新船長?”我從懷裡慢悠悠地掏出一塊毛巾,將桌上的玻璃杯中的清水倒在毛巾上,讓整個毛巾全部浸溼,然後對着他做了一個貴族式的微笑,對他不緊不慢地說道:“抱歉,忘記告訴你,我的耐心很差,而且我沒指望你能夠給我任何有用的答案,我喜歡主動一點的人!”

說完這句話,我忽然之間,將手中的毛巾按在他的臉上,他的嘴和鼻子都被我直接捂住,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拿着手裡的剝皮小刀狠狠地扎進他的大腿上,頓時他結實的大腿上血流如注,他瞪圓了眼睛想要痛苦的嚎叫,卻被我完全的封住了嘴巴,讓只是在毛巾之下,傳來低沉的嗚咽聲,看上去非常的痛苦。

等到他情緒稍微平穩一些,我拿開手裡的溼毛巾,他激烈的喘息着,呼吸着寶貴的空氣,剛纔差一點他就要窒息而死,他這時候看向我的眼神才露出了驚恐之色,這位光頭男子沒想到看上去非常文弱的我,手段會這樣的極端,甚至沒問他任何的問題,就在他的腿上刺了一刀。

我絲毫不怕他喊叫,因爲我的剝皮小刀就抵在他的喉結上,刀尖已經刺進了光頭大漢的肉皮裡,只要他喊叫,我就會毫不猶豫的將他的喉管切開,他大概也非常明白這一點,明智地沒有開口大喊,就算是大腿上被我紮了一刀,也拼命地忍住疼痛,他的身體有些微微的顫抖,臉色有些蒼白。

“我要是你的話,就直接弄瞎他一隻眼睛。”莫拉雅坐在一旁漫不經心地說道。

一句話讓光頭大漢全身都略微抽搐一下,他額頭上一下子冒出了很多冷汗,但是依舊是咬牙不語,這一刀終究是沒能讓他屈服。

我微微的笑了笑,在他驚異的目光裡,我在胸前凝聚出一幅散着淡藍色光暈的魔紋法陣,口中的魔法咒語低沉而又流暢地吟唱出來,一種清脆悅耳的沙沙聲傳過來,那一抹淡藍色的光線擴散到他整個大腿上。

‘水療術’

他大腿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度在飛快的癒合着,他的眼中逐漸的浮現出驚恐之*******法師閣下,您究竟想要知道些什麼,我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船員,也許你找錯了人!”光頭大漢終於是有些心虛,面帶可憐的看着我,他想懇求我放過他,可他最依舊很硬。

“或許你的記憶不太好,忘了某些近期生的事兒!”我盯着他的眼睛,對他說道。

“魔法師閣下,我不懂您在說些什麼!”他遲疑了一下,咬着牙堅持不說。

就在這時候,走廊裡忽然傳了沉重的腳步聲,那聲音顯得非常的急促,並且不斷地向我們這邊移動,聲音越來越清晰。光頭大漢的眼睛裡的瞳孔忽然縮得很小,他因爲這個腳步聲而變得異常緊張和興奮,光頭大漢馬上就不顧一切的要張嘴示警,我意識到事情不妙,想阻止卻已經有點遲了。

反倒是旁邊的莫拉雅,她輕輕地揮手,一根青色的樹藤直接從她手心裡長出來,飛快的纏繞在光頭大漢的嘴巴上,他一句話都沒能說出來,他竭盡全力地想要掙脫莫拉雅的樹藤,無奈那樹藤足夠的堅韌,光頭大漢無論如何都沒能掙脫身上的束縛,臉上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我站起身,躡手躡腳地走到房間門口,左手的手心裡凝聚一團‘雷電之力’,就安靜的等在門後。

幾乎是沒有片刻的耽擱,那腳步聲由遠至近,一直到這個門口才停下來,忽然門外傳來了幾聲輕輕地呼喚,大概感覺到屋中沒有任何的動靜,外面的那個人遲疑了一下,然後就傳來‘噹噹噹’的清脆敲門聲,那人語氣顯得非常生硬與不滿,他用指節不斷地敲擊着屋門,並壓低聲音在門外喊道:“阿昂左,你還在睡覺嗎?該你輪值了,不要像一隻死豬一樣,只知道摟着姑娘睡覺,快開門,我要鑽進你的溫暖被窩,給輪到我享受熱情的奇巖城舞娘了!”

“哦!”我捂着這嘴,出了沉悶而模糊的聲音,算是簡單的應答,然後將門栓拿下來,輕輕地推開房間木門,外面那人迫不及待地走了進來,我站在門口隨手將門關上。

“阿昂左,你怎麼躺在地上?你們在玩可恥的捆綁遊戲嗎?啊……”那人興沖沖地走進來,還沒有適應房間裡的亮度,嘴巴就像機關槍一樣說個沒完沒了,但是等他適應了房間裡的光線之後,現莫拉雅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而地上的阿昂左卻面帶焦急之色,猛地向他打眼色,可惜之前他的興奮和對於房間的過分好奇,讓他失去了最佳現異常的時機,沒能做出迅反應,當他意識到房間中情況有異的時候,嘴裡只來得及出一聲:“我艹!”

一股噼裡啪啦的細微電弧聲響起,那人的身體只是在電弧中猛烈的抖動地數下之後,便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莫拉雅同樣用樹藤結實的捆起來,我返回阿昂左的身邊,對他說:“嘿嘿,既然這樣,那就對不住了,阿昂左先生,這下我們有了新的對象,而你對我們沒有了任何的作用,願女神能夠指引你升入神國!”

說着我將剝皮小刀扎進他的脖子裡,他驚恐萬分的看着我,直到他感受到了劇烈的疼痛,這才眼中放出哀求之色,驚懼地對我連連點頭,眼神中的意思不言而喻,我心想這人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我示意莫拉雅將封住他嘴的樹藤鬆開,他開口就對我說道:“如果我說了,您必須誓不要傷害我!”

我冷冷地盯着他,只說了一聲:“可以,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我誓。”

光頭男子阿昂左情緒這才變得平穩一些,在那位男人焦急的眼神中,跟我們講述了事情的始末。

我和贏黎對視無語,原本想如果對方實力強大的話,就會果斷的迅離開飛艇,可是現在看來,還真不能就這樣離開。

莫拉雅表情此刻變得非常驚訝,她和愛麗莎也算是老朋友獵人,當初愛麗莎返回史洛伊特城,就是莫拉斯和莫拉雅千里迢迢的將她護送回史洛伊特省,可惜半路上殺出一位擅長空間系魔法的卡萊夫人,險些將愛麗莎劫走,最後反而是將莫拉斯和莫拉雅兩個人抓起來,關在詛咒之地的古堡裡。

莫拉雅驚訝地說:“愛麗莎?”

她見阿昂左肯定的點點頭,又不確定地在問了一遍:“那位史洛伊特城景月公爵的親妹妹,被格林帝國的君主封爲公主的愛麗莎?”

“我知道他們是些什麼樣的人了!”莫拉雅忽然停下來,不在問下去,轉頭對我說:“伊藤家的凱男爵雖然死在馬斯小鎮外面的奔馬河邊,但是他當初最親信的屬下,卻有一些從史洛伊特城裡逃出來,躲進紫青山脈裡成爲了叛軍!你們這些人就是那些躲進深山裡的叛軍……”

阿昂左瞠目結舌地看着莫拉雅,一時之間,也想不通莫拉雅爲什麼會對他的底細知道得那麼清楚。

我心說:這下你們還真是撞在槍口上了,莫拉雅兒這兩年一直耿耿於懷的事,就是在舞陽平原上被抓之後的那段屈辱日子,她算是恨透了凱男爵和他的那些手下,原以爲凱男爵死了之後,這些仇恨也應該隨着凱男爵一起順着奔馬河飄走了,但是現在看起來,莫拉雅的眼中已經燃起了仇恨的火焰。

……

一根鋒利如刀的樹藤從阿昂左的身後刺穿了他的心臟,一股鮮血飆射出來,帶走了阿昂左全部的生機。

“你們不是說好了要放過我的?”光頭男阿昂左不敢置信地低頭看着胸口滴血的荊棘樹藤,他的嘴巴被我緊緊的捂住,聲音在他喉嚨裡想的模糊不清,但我依舊能夠聽明白他是在質問我,他驚懼地眼神已經開始渙散,氣息也變得微弱。

莫拉雅冷冷地伸過頭去,對他說:“你和他約好了,讓他放你一馬。可你問過我沒有?我可沒答應不殺你!”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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