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槍的自行車車輪竟然是一個橢圓形,一個圓形的。
這年頭連自行車都這麼新潮嗎?
倘若真的是這樣,看來我也真的已經老了,並且嚴重的跟這個時代的潮流脫了軌。
“老大,這不能怨我,都是這自行車,我騎上路還沒有5分鐘,就被車給撞了,然後昏迷了好長一段時間才醒過來,醒來之後,我又忘記自己是出來的幹嘛的了,於是就要回去,但自行車一直不配合,騎起來特別費力,我基本上能保證一分鐘前進10米,然後就得下車歇會,不然屁股疼。”
“哎呀,老大,你幹嘛打我。”
我憤憤的罵道:“車子壞了,你不會不騎啊,自行車而已,滿大街都是,而且還是物美價廉,這又不是女人,你還抱着一輛自行車當寶貝了。”
說完,我對老槍又是一頓劈頭蓋臉的狂揍。
突然。
“嘭!”
一聲槍響劃破了這寧靜的夜晚。
我趕緊撲向老槍,把他按倒在地。
“別出聲,有人要殺掉我們倆。”我心跳加速,目光投射向槍聲響起的方向。
老槍一臉的迷茫:“老大,不至於吧,又沒有人知道我是來見你的,沒道理會有人這樣做呀。”
“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只有劉朋那小子纔會玩,他們已經派人監視了你,我懷疑你被車撞並不是交通事故,而是早有人預謀的,他們撞傷你,就是要給我們一個警告。”
“老大,你說的好像很有道理,可是,你怎麼知道這就是槍聲呢,而且,你怎麼知道這槍又是朝我們開的呢?”老槍心中疑問百出。
我笑着,不說話,而是直接把手伸向心臟的位置,咬咬牙,拔出了一發子彈,交到了老槍的手裡。
老槍渾身一顫。
“老大,你穿了防彈衣?”老槍臉上又驚又喜。
“當然得穿了,劉朋那個人心狠手辣,稍有不慎可能就會被他暗算,我可不想出師未捷身先死,所以,該有的防備還是一個都不能少的。”
老槍點點頭。
“老大,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潛到湖裡再說,然後想辦法逃走。”
“...”
雖然我這這種想法聽起來似乎很懦弱,但也不失爲一種好辦法,第一,敵在暗,我在明,要是冒然反擊,我們會死的比豬還慘;其次,我感覺現在渾身無力,跟剛纔夢裡的情況類似,我雖然穿了防彈衣,但是子彈還是打進了我的身體中,儘管只是皮外傷,但是這皮外傷,卻是刺心的劇痛,傷口處還有一點點的**。
很顯然,那幫兔崽子竟然在子彈上淬了毒。
媽-的,果然無恥。
這個時候,我想起了老頭子教我的一句話,鬥不過別人不丟人,丟人的是,你鬥不過別人還跑不了。
但我一般不會跑,可若是真的敗了,也能跑的很快。
“噗通!”
老槍率先滾進了湖中。
只要我們趴在地上,路燈就不會照在我們身上,剛剛好,我們可以藉助這微弱的陰影滾到湖裡。
5秒之後,又是‘噗通’一聲,我也滾進了湖中。
冰涼的湖水頓時就讓我清醒了很多。
我們沒敢在水面上漂浮,都用了潛泳,然後遊向了電視塔的方向,因爲那個地方剛好有大面積的投影,只要進入了那片區域,我們就安全了。
10分鐘之後,我跟老槍離開了龍源湖公園,叫了一輛三輪車,就趕往了酒店。
“老大,你好像受傷了。”
老槍盯着我的胸口,滿臉的驚恐之色。
我苦笑道:“沒事的,一點皮外傷,到了酒店之後打電話把肖一帆找來,讓她處理一下就沒事了。”
老槍不語,其實他心裡很清楚,如果我這只是皮外傷,根本就不用請肖一帆過來,只要我叫了肖一帆,那就一定是遇上了**煩了。
看着老槍,我突然間覺得,從我離開小木屋的這5年裡,除了我愛的人,這一幫兄弟,已經成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了。
“老大,要不我們還是去醫院吧,我覺得肖一帆不靠譜,那個女人瘋瘋癲癲的,我擔心她會耽誤你傷。”老槍猶豫了大半天,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我搖搖頭,拒絕道:“我這是槍傷,要是到了醫院,那我不是在給自己自找麻煩。你放心好了,肖一帆雖然神神經經的,但是她對我絕對不會一加害之心,而且,她會想盡一切辦法給我治傷的。”
老槍還是不放心:“老大,樊玲也是醫生,我覺得她的醫術比肖一帆要好的多了,而且樊玲也是真心對你好,爲什麼不讓樊玲給你治傷?”
我微微一笑,苦笑道:“我受傷的事情,一定不能讓樊玲知道,我不想讓她爲了我擔心。”
“老大,那我懂了,看來,你是真的愛上樊玲了。”老槍故意裝起了深沉,看的我真想狠狠的給他一拳。
但是我沒有這樣做,因爲老槍說的都是事實,儘管老槍得出的這個結論已經嚴重的落後了。
我揚起嘴角,得意的說道:“我一直都很愛她的。”
聞言,老槍怔怔的看着我,良久,還是說不出一句話。
......
凌晨4點。
在龍源之星酒店的頂層包房裡,一個美麗的長髮女人輕輕的俯下她柔軟的身子,然後,很溫柔的把手伸進了我的胸膛,她手法嫺熟,一看就知道早已熟諳此事,我心中萬分緊張,但卻不想做出任何的反抗,所以只能由着她取出了體溫計。
“39.7,高燒就是不退,邵兵,或許你真的該去趟醫院了,我可沒有信心能救得了你,要是再這樣下去,我擔心你還真的會這樣掛掉。”
果然是肖一帆,不愧爲小魔女,這說起話來就是不留口德。
就這樣掛了?
我是這麼容易就死掉的人?
縱觀我艱辛歷史,不難總結出,我可是一個福大命大的人,因此,無論遇到什麼樣的困難,我都是吉人自有天相。
我撇撇嘴,抱怨道:“姐姐,你就別挖苦我了,你可是醫生,救死扶傷是你的天責,我這還活的好好的呢,你這就開始詛咒傷員了,太沒有醫德了。”
肖一帆一聽,氣的臉蛋紅撲撲的,她怨恨的盯着我,恨不得拿着手中的注射器把我血抽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