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無處可歸

他端起了茶杯,慢慢的呷了一口茶,道:“是嗎?”頓了頓,他將茶杯重新擱回了桌子上,不待寧淄博說話,又道:“既然二叔都這麼說了,那我也介意二叔重新考慮一下堂哥的前程。二叔以前就常常教育我,做什麼事都千萬別勉強,既然二叔都覺得堂哥不適合做生意,那留下來,只會耽擱了他,二叔說是不是這個理兒?畢竟,他也老大不小的了。”

他的語氣淡淡的,像是在說一件極爲平常的事兒一般。他每說一句,寧淄博的臉色就難看一分。他怎麼也沒想到,他是在這兒等着他。他的拳頭緊緊的握了起來,寧緘硯的話剛說完,他就站了起來,盯着他陰冷陰冷的問道:“你什麼意思?”

寧緘硯淡淡的一笑,有一下沒一下的拂着杯中漂着的茶葉,漫不經心的道:“沒什麼意思,我只是給二叔您能一個建議而已。”

寧淄博冷笑了起來,道:“建議而已?阿硯,你得搞清楚,寧氏雖然你爺爺指定你繼承。但你別忘了,你堂哥,和你一樣,是寧家的子孫!我可和你姑姑不一樣!”

他說着重重的冷哼了一聲。

寧緘硯微微一笑,道:“您太激動了,就像您說的一樣,堂哥,和我一樣都是寧家的子孫,養他。我還養得起。”頓了頓,他又繼續道:“您也說了,爺爺指定我爲繼承人,那我,就得負起責任來,將寧氏發揚光大。”

他的話說到這兒停了下來,寧淄博的心裡咯噔一聲,沒吭聲。寧緘硯擡起頭,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才繼續道:“我回來,就是想和二叔商量一下。現在經濟不景氣,我們是不是應該像別的公司一樣,裁員。將那些損害公司利益,或是隻拿工資不做事的人,一一的清除出去。這再厚實的基礎,也敵不過太多蛀蟲,您說是吧?”

他這話說得冠冕堂皇的,但寧淄博的心裡再清楚不過,他是要,光明正大的清除他的羽翼。他知道自己現在不能亂,勉強的擠出個笑容來。道:“阿硯你說得不錯,但你這麼做,是不是有點兒讓底下的員工寒心?畢竟,很多員工都是老員工。”

寧緘硯微微一笑,手指在桌上敲了幾下,道:“公司的薪水優渥,福利,比一般公司也要好。他們拿着薪水不做事,甚至,還損害公司利益的時候,可沒想過我們會不會寒心。不過二叔您的提醒我記下了。我會讓人謹慎又謹慎。”

寧淄博還要說什麼,不待他說話,寧緘硯又道:“您放心,我會僱專人來做,他們都是身經百戰的,會將這事妥當的處理好。不會鬧出什麼醜聞來。二叔在公司裡呆了多年,和有些老員工也有了感情,我不會讓您爲難,我會親自回公司宣佈這件事。您既然同意,那這事就那麼定下了。時間不早了,您早點兒睡。”

寧緘硯看了看時間。說完這話,微微一笑,站了起來,往樓上走去。他的腳步聲很快消失在走廊裡,寧淄博站在原地,臉色鐵青。他竟然又被他繞進了圈子裡!他同意了?他什麼時候同意的?說是商量,但他這樣子,分明只是通知他而已。

寧淄博握緊的拳頭青筋暴跳,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壓下了胸口的怒氣,也不回房間,直接往書房的方向去了。

寧緘硯從樓梯口出來,看了看他的身影,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來。如果不出他所料,明早,老太太就會親自來找他談了。

他回了房間,卻沒有睡覺,而是點了一支菸抽了起來。他突然就想起了老爺子過世的時候。老太太明明是被寧淄博軟禁起來的,但找到老太太的時候,她卻並不承認自己是軟禁起來的,說是自己想清靜清靜。

他其實,早就不該心軟的。

寧緘硯在窗前佇立了良久,纔拿出來打電話。電話一接通便吩咐道:“從現在起,派人跟着小少爺……和祁小姐。”

電話那邊應了句是,他並沒有再多說什麼,直接掛了電話。

祁安落原本以爲,寧緘硯會和她商量關於厚厚撫養權的事的。但卻一直都沒有。他除了每天晚上睡前給厚厚打電話之外,幾乎沒有再出現過。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就到了年關。這天祁安落正在做午飯,厚厚就拿着她的跑進了廚房裡,歡快的道:“媽媽媽媽,快去換衣服,爸爸在外面等我們。”

祁安落一愣,回頭看了小傢伙一眼,道:“誰說的?我怎麼不知道?”

小傢伙揚了揚手中的,道:“爸爸和你說。不過媽媽你快點兒,我要換衣服。”

小傢伙興奮得很,說完就將塞到祁安落的手中,跑着往樓上去了。祁安落看了看,果然是通着話的。

她將放到耳邊,寧緘硯像是知道她在聽似的,低低的道:“是我,我在門口。”

兩人已經許久沒有說過話,祁安落莫名的就覺得有些不真實。她哦了一聲,一時找不到話來說。寧緘硯也沒說話。氣氛一下子就沉寂了下來。

她多少是有些不自在的,解着身上的圍裙,道:“我馬上帶着厚厚出來。”

寧緘硯低低的應了一聲好,祁安落嗯了一聲,掛了電話上樓去找小傢伙去了。

已經太久沒見寧緘硯,小傢伙興奮得很,不停的催着祁安落快點兒。外面有些冷,出了門,寧緘硯的車子果然是停在門口的。見着他們,他就下了車,遠遠的對着祁安落微微的頷首,算是打招呼。

她還沒做出反應來,早已興奮不已的小傢伙就叫了一聲爸爸,掙開了她的手,一路跑着衝進了寧緘硯的懷裡。

寧緘硯張開懷抱接住他,在他的額頭上親了親,柔聲道:“有沒有想爸爸?”

他說着就將小傢伙抱了起來,小傢伙抱着他的脖子,用力的點頭,道:“想,好想爸爸?爸爸怎麼那麼久纔來看厚厚?”

小傢伙是有些委屈的,寧緘硯摸了摸他的頭。微笑着道:“爸爸有點兒忙,以後不會了。”

小傢伙用力的點點頭,眼珠子轉了轉,道:“爸爸,你給我買禮物了嗎?”

寧緘硯忍不住的笑笑,捏了捏他那胖乎乎的臉蛋兒,道:“你是想爸爸還是想禮物?”打電話的時候,他曾經答應過他,見面的時候會送他一個變形金剛。

“都想。”小傢伙脆生生的回答。

寧緘硯又捏了捏他,微笑着道:“叫媽媽上車,我帶你們去吃好吃的。”

他的聲音低而溫柔,說着看向了祁安落。小傢伙立即就脆生生的叫了一聲媽媽,讓祁安落快點兒。

祁安落卻沒動,微微笑笑,道:“你和爸爸去吧,我就不去了。”

寧緘硯臉上的笑容微凝,低垂下了頭。小傢伙的嘴扁了起來,道:“媽媽爲什麼不去?”

小傢伙已沒剛纔那麼興奮,有些懨懨的。他說着又從寧緘硯的懷裡掙扎着下來,屁顛屁顛的跑到了祁安落的面前。

祁安落沒有去看寧緘硯,摸摸他的頭,道:“因爲媽媽得做飯呀,媽媽剛纔還在煮湯,你忘記了嗎?”

小傢伙不說話,就抱着她蹭着。祁安落輕輕的拍了拍他的頭,道:“冷,快上車吧,別感冒了。”

小傢伙依依不捨的,但還是在祁安落的催促下上了車。祁安落看着車子消失在轉角處,在原地站了好會兒,才呵呵氣進了屋,繼續開始做飯。

小傢伙不在,屋子裡冷清了很多,安靜得沒有一點兒生氣。祁安落原本以爲大姨他們是要回來吃飯的,但卻沒回來。倒是顧西東不知道怎麼突然從公司回來了。

祁安落看着他挺驚訝的,忍不住的問道:“你怎麼回來了?”年底是顧西東最忙的時候,除了工作之外還有各種各樣的應酬。凌晨回來的時候居多,第二天一早又早早的走了。

顧西東鬆了鬆領帶,唔了一聲,道:“回來拿點兒東西。”他環視了一下四周,又問道:“厚厚呢,在樓上嗎?”

最近寧緘硯都沒有出現過,如果厚厚不是還姓着寧,他幾乎已經忘記這個人的存在了。

祁安落搖搖頭,平靜的道:“他爸爸過來了,帶他出去吃東西。”

顧西東的眉頭挑了挑,看了她一眼,道:“你怎麼沒去?”

“大姨不是帶外公外婆去做檢查去了嗎?我得做飯,但他們好像遇到熟人了,說是不回來吃了。”祁安落回答道。

顧西東看着他,沒有說話。祁安落自然不會繼續這話題,擡頭看了看他,道:“你吃過了嗎?”

顧西東回過神來,說了句沒有,將手中的大衣丟在一旁,去洗手去了。祁安落將菜一一的端了出來,又盛了兩碗米飯,擺上筷子。

顧西東倒是很快就回來,抽出紙巾擦了擦手,坐了下來,這才道:“你不跟着去,就不怕他……不把人送回來?”

祁安落微微的一怔,沒有說話。顧西東笑笑,道:“我不過就說說而已,當真了?”

祁安落搖頭,說了句沒有。顧西東舀了半碗湯,慢悠悠的道:“放心吧,他不至於做出這種事來。不過既然他回來,我覺得你應該和他談談。這事兒總不能那麼拖着,還是早點兒解決好。”

說到這兒他看了祁安落一眼,道:“或者我去也行。”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祁安落挾了一塊青菜,說道。

這事兒遲早是得面對的,如顧西東所說,確實是越早越好。拖的時間久了……其實是完全沒有拖下去的必要,早點兒將界線劃清,也比那麼含含糊糊的好。

顧西東點點頭。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沒有說話。一頓飯吃得很安靜,待到吃完飯,祁安落開始收拾碗筷時,顧西東突然開口道:“你想過,以後要怎樣嗎?”

祁安落完全沒有想到他會問這問題,微微的一愣,道:“過了年我就會出去找工作。”

其實她最近也一直在找的,但這時候招聘的公司太少,她也去看過幾家,都不怎麼合適。

顧西東看向了她。低低的道:“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意思。”

他的目光一瞬不眨的看着她,祁安落莫名的就怔了一下,避開了他的視線,含含糊糊的道:“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我沒有想那麼多。”

“安落……”顧西東忽然叫道,祁安落看向了他,他淡淡的笑笑,擺擺手,道:“沒什麼,唔,我先去上班。”

祁安落有些莫名其妙的。他卻已快步的上樓去了。祁安落在餐桌前站了會兒,然後收拾了碗筷。

原本以爲寧緘硯會晚些送厚厚回來的,誰知道沒過多久,他就打來了電話。祁安落接起了電話,電話那邊卻是厚厚的聲音。

“媽媽,我們在上次喝奶茶的地方,你過來接我好不好?”小傢伙的聲音很歡快。

祁安落應了句好,小傢伙又叮囑她要快點兒,這才掛了電話。祁安落到的時候小傢伙在和寧緘硯玩着遊戲,笑得很開心。看見祁安落,他脆生生的叫了一聲媽媽,興奮的招手讓她過去。

祁安落走了過去,還未坐下,小傢伙就將一個白瓷杯推到了她的面前,興奮的道:“媽媽,你快試試,這個奶茶真好喝。”

祁安落微微笑笑,柔聲道:“媽媽不喝,厚厚喝。”她說着摸了摸小傢伙的頭。

小傢伙立即又拿出了一個變形金剛,興奮的道:“媽媽你看,這是爸爸給我的禮物。”

祁安落配合的做出了一個驚喜的表情,道:“是嗎?”

小傢伙興沖沖的道:“他可是會變身的哦。回去我教你怎麼玩。”

祁安落點點頭,坐了下來。兩人說話的時候寧緘硯已經叫來了服務生,點了一份奶茶和一份甜點,推到了祁安落的面前,道:“是這兒的招牌甜點,嚐嚐。”

他的聲音中微微的帶了些啞,有些像是感冒了。祁安落說了句謝謝,他低低的說了句不客氣,就又去看着厚厚。

祁安落一下子想起了顧西東說的話來,厚厚還在,自然是不適合提的。她就沉?了下來。

寧緘硯像是看出了她有話要說似的,拍了拍厚厚的頭,道:“要不要去那邊玩玩?”

他指了指角落裡的小空地,大概是爲了方便帶孩子來的家庭,特地的放了滑滑梯和一些小玩具。

小傢伙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祁安落。眼珠子轉了轉,脆生生的應了句好,就獨自跑過去了。

小傢伙離開,氣氛一下子沉寂了下來。祁安落的手放在杯子上,稍稍的想了一下,低着頭,道:“我想和你談談,關於厚厚的……撫養權的事。”

寧緘硯大概是沒想到她會提起這問題,一時就那麼看着她,沒有說話。他不說話,祁安落又繼續道:“我希望厚厚可以跟着我。”

她說完就沉?了下來,沒有說話,等着寧緘硯回答。放在平常的人家,人也未必會答應。更別說寧家這種家庭了。

寧緘硯久久的沒有說話,側頭去看玩着滑滑梯的厚厚,有那麼些恍惚。過了好會兒,他纔回過神來,低低的道:“這事情。以後再說好嗎?”他低頭看了看杯中的紅茶,平靜的道:“你以後……還會結婚,還會……如果等以後,你都還想讓他跟着你,我不會反對。至於他長大後的事情,我勸尊重他自己的意願。”

他顯然是早想好的,說出來的時候完全沒有多去想。只是放在杯子山微顫抖着的手指泄露了他的內心。

祁安落也莫名的有些恍惚,小傢伙大概是看氣氛不對勁,跑了過來,睜大了一雙大眼睛問道:“爸爸,你和媽媽都說了什麼了?”

寧緘硯的喉嚨裡微澀,摸了摸他的頭,微微笑着道:“沒說什麼,媽媽在想,今晚回去給我們厚厚做什麼好吃的。”

小傢伙明顯是懷疑的,看了看祁安落,道:“是嗎?”

祁安落的臉也露出了笑容來,點點頭,說了句是。小傢伙的眼珠子轉了轉,又側頭看了看寧緘硯,問道:“那媽媽,爸爸可以和我們一起回去嗎?我今晚想和爸爸一起睡。”

祁安落一愣,還沒說話。寧緘硯就微笑着道:“爸爸待會兒還有事,等下次,爸爸忙完了再說好不好?”

小傢伙一聽他還有事就急了起來,道:“那厚厚是不是也要很久之後才能見爸爸?”

寧緘硯微微笑笑,摸了摸他的頭,道:“當然不會,你要想爸爸了就給爸爸打電話,爸爸過來接你。”

“那爸爸是不是不出差了?”小傢伙又問道。

寧緘硯點點頭,道:“對,不出差了。”

小傢伙聽到這句話一溜煙的爬到了祁安落的身上,道:“那媽媽,我們不住舅舅家了,回家裡好不好?”

他一臉期待的看着祁安落,祁安落不知道該怎麼說,只得看向了寧緘硯。寧緘硯稍稍的想想,道:“爸爸暫時不能回家住。”

小傢伙有些失望,又問爲什麼。寧緘硯好說歹說的,小傢伙總算是不問了。但明顯有些悻悻的,興致也不高。

祁安落抱着他回去的時候他趴在她的肩頭,沒精打采的樣子。祁安落的心裡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只得逗着他轉移他的注意力。

寧緘硯看着他們進了院子,纔回到了車裡。車裡是坐着陳旭的。他上車就閉上了眼睛,低低的道:“去秦醫生那邊。”

陳旭應了句是,發動了車子。寧緘硯稍稍的想了想,還是給秦青打了電話。原本以爲他是在醫院的,誰知道他竟然在家裡。還好沒有到醫院裡去。

他就是一工作狂,一年有三百六十天在醫院。聽到他在家裡寧緘硯有些詫異,問了之後才知道他熬了幾次夜之後感冒了。

秦青那邊也沒個阿姨,寧緘硯問了他還沒吃東西,又讓陳旭給他買了便當帶過去。

秦青應該是一直睡着的,開門的時候頭髮亂糟糟的,無精打采的。寧緘硯還真是沒見過他這樣子,挑了挑眉,道:“沒吃藥嗎?”

“吃過了。”秦青說道,然後指了指喉嚨,道:“潰瘍了。”

“誰讓你熬夜的?”寧緘硯說着,將便當都拿了出來。

秦青沒說話,他睡了一天了,轉身就去廚房裡拿碗筷。待到開始吃東西,他纔看了寧緘硯一眼,道:“有空回來,那邊都處理好了?”

“差不多了。”寧緘硯點點頭。

秦青有些詫異,道:“沒鬧出什麼事兒來吧?”寧淄博好歹也在寧氏那麼多年。他以爲怎麼也得一年半載才能處理好的。

“你覺得我會給他這個機會嗎?”寧緘硯的聲音冷冷淡淡的。

也對,以前對寧淄博,他只是顧忌着是親人,手下留情而已。現在寧氏已經握在了他的手裡,處理起來,自然比以前要快很多。

秦青沒有說話,過了會兒,才道:“去看看厚厚了嗎?”比起來,寧淄博那邊的事兒,完全就不是事。

寧緘硯微微的有些失神,沉?了一下。才道:“從那邊過來的。”

“那你打算怎麼辦?”秦青看向了他,問道。

寧緘硯有些想抽菸的,最終卻沒動,嘴角露出了一抹慘然來,低低的道:“能怎麼辦?”

“你就不想重新再來?”秦青忍不住的道。

寧緘硯有那麼瞬間的恍惚,隨即淡淡的道:“你覺得我還有那資格嗎?”

“爲什麼沒有?現在,不是都處理好了嗎?”寧家的大權握在他的手裡,寧淄博的爪牙也已經剪去,以後誰還敢輕舉妄動?

寧緘硯沒有說話,抽出了一支菸點燃抽了起來。秦青低低的嘆了口氣,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再說。他原本以爲寧緘硯會回公司的,但卻沒有,他在他的公寓裡待到了很晚,這才離開。

寧緘硯是獨自開車的,出了秦青家,他突然就茫然了起來,不知道該去哪兒,就開着車那麼繞着。待到回過神來的時候,車子已經聽到了顧西東家的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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