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寧家老宅

他的語氣裡並沒有帶多少正經,眸子中灼灼生輝的。祁安落知道他是故意在逗她呢,她哼哼了兩聲,含糊着道:“我爲什麼要心疼?”

寧緘硯也不生氣,低低的笑了一聲,意味深長的道:“晚會兒你就知道了……”

他臉上的表情正經了起來,明明是那麼曖昧的話,說出來他好像一點兒也不會覺得不自在。祁安落紅了臉,小傢伙還在呢,她磨了磨牙,沒有理他。

她雖是假裝若無其事,但耳後卻有淡淡的紅暈。寧緘硯從後視鏡裡看着,脣邊勾起了一抹淡笑。

他發動了車子,忽然就回想起很久以前的事兒來。她的膽兒看着挺大的,其實是最害羞不過的了。

他們的第一次接吻,是在一個下午。很淺短的一個吻,卻直到去吃飯她的耳後都是紅着的。寧緘硯的心臟莫名的就有些疼痛起來,點點的,順着四肢百骸蔓延開。

那些片段,再美好,也不過只是他一個人的記憶。她,甚至連厚厚都記不得了。寧緘硯有些恍惚,隨即回過神來,打着方向盤將車駛出了停車場。

他不說話,祁安落也有些心不在焉的。她突然就想起顧西東那張血色褪盡的俊臉來,在她的記憶裡,她從未見顧西東如此過。

祁安落的心裡有些不安,想打電話去問顧西東,最終還是沒有打。顧西東一向都是習慣什麼事都是獨自抗,就算問他。他也肯定不會告訴她的。

祁安落的思緒頓了一下……待會兒打電話給大姨,再旁敲左側的問問到底是不是有什麼事兒。

祁安落的心裡有些沉甸甸的,忍不住的伸手揉了揉額頭。坐着坐着的,她又恍惚了起來,直到小傢伙叫她她纔回過神來。

擔心大姨睡下了,祁安落給她打電話的時候還不到十點。寧緘硯在浴室給小傢伙洗澡。

其實這電話可以明天再打的,但祁安落總覺得很不安,不問清楚放心不下。

電話很快就接通,她那麼大晚上的給俞美虹打電話俞美虹挺詫異的,直問她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祁安落趕緊的說不是。寒暄了一陣後繞了一大圈,才裝作不在意的問起顧西東的。

俞美虹並沒有懷疑什麼,就說他昨天才回過家,沒什麼事兒。這邊打聽不出什麼來,祁安落只得掛了電話。琢磨了一會兒,還是撥通了顧西東的電話。誰知道,顧西東的竟然是關機的。

祁安落拿着站了會兒,直到寧緘硯抱着厚厚出來,問她怎麼了,她才匆匆忙的說沒事。將隨意的放到一旁,去給小傢伙拿衣服。

祁安落一直都沒精打采的,睡覺時再給顧西東打電話,依舊是關機的。那廝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祁安落第二天倒是打通了電話,但卻不是他接的,好像是新到的助理,說他在開會。晚會兒會給祁安落回電話,但祁安落一直都沒等到他的電話。

顧西東的事兒還沒弄清楚,寧老太太的生日就到了。祁安落原本以爲寧緘硯會提前過去的。但卻並沒有。他讓人訂了生日當天早上的機票,幾乎是什麼都沒帶,就飛了回去。

寧緘硯好像一點兒也不着急,下了飛機看了看時間,就道:“先去酒店休息一下,吃點兒東西,晚點兒再過去。”

本來回來就已經晚了,不是應該馬上回去的嗎?祁安落疑惑,忍不住的問道:“爲什麼不現在過去?”

寧緘硯抱着厚厚,厚實的手掌握住了她的手。微微的挑了挑眉,道:“起得早不累嗎?你和厚厚早上都沒吃多少東西。”頓了一下,他又挺隨意的道:“那邊人很多,會有些嘈雜,不適合休息。你剛來這邊,我帶你們去好吃的。這邊的特色菜可多了。”

他說着衝着祁安落眨了眨眼。這理由明顯的有些牽強,祁安落知道他不會去自然有他的道理,沒有多問,點點頭哦了一聲。

來接他們的並不是寧家人,而是陳旭。寧緘硯在本地並沒有房產,有厚厚了之後他多數時間是住在家裡,而且……那時候事兒太多,他也沒有心思去置辦房產。現在讓陳旭去準備已經來不及,住的是酒店。

陳旭顯然是早安排好的,進房間還沒幾分鐘,就有侍應生送了吃的吃過來。並不是有多豐盛,都是本地的特色菜,和開胃。

祁安落原本是沒什麼胃口的,看着菜的顏色還是忍不住的食指大動。吃過東西,寧緘硯就讓她和厚厚補覺。

她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小傢伙卻是一個哈欠接一個的打。她帶着小傢伙睡覺,寧緘硯則是處理事情,從下飛機起電話就沒斷過。

祁安落醒來的時候寧緘硯依舊在忙,看見她,他擡起頭來,說了句醒了。然後站了起來,拿起了一旁放着的精緻盒子,柔聲道:“把這換上。”

祁安落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道:“什麼?”

“禮服。”寧緘硯回答得很乾脆。祁安落哦了一聲,側過頭時才發現邊兒上還放了一個比較小些的盒子,應該是厚厚的。

她接過了禮服,摸了摸鼻子,道:“我去洗手間換。”

寧緘硯曖昧的一笑,攬住了她的腰,在她的耳邊低低的道:“還有哪兒是我沒看過的?”

他說着就咬住了祁安落的耳垂,一陣酥?的電流擊遍全身,祁安落條件反射的跳到了一遍,有些心虛的道:“我先去換上看看。”

說着她看也不堪寧緘硯,匆匆的往洗手間方向走了。寧緘硯也不攔她,眼眸中帶着淡淡的笑意。

祁安落剛換上禮服就知道寧緘硯這廝剛纔絕對是故意放她走的。禮服的拉鍊在後面,她根本就拉不上。

她暗暗的咬咬牙,磨蹭了會兒,只得打開了洗手間的門,悶悶的對在外面的寧緘硯道:“那個,給我弄一下。”

寧緘硯的脣邊的笑意更深,倒也沒有爲難她,走了過來。到了洗手間,寧緘硯卻並沒有立即就替她拉上背後的拉鍊,上上下下的將她打量了一遍,才摩挲着下巴道:“挺合適的。”

可不,肌膚白如雪,收緊的纖腰隱隱不堪一握。未拉攏的拉鍊下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膚,讓人忍不住的心猿意馬,他的聲音說着就低啞了起來。

不過他從來都是很有分寸的人,不待祁安落瞪眼,就上前將禮服的拉鍊拉了起來。他是百分百的有流氓的潛質,指腹不忘一路摩挲着向上,點點的曖昧從指間溢出。

一張俊臉卻是一本正經的,唔了一聲。低低的道:“大小也剛好合適,不用再改了。”

祁安落自己也看了看,寧緘硯忽然抱住了她,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吻了一下,道:“待會兒,可能人會有點兒多,有點兒?煩……你跟在我身後就好,不用害怕。”

“我又不是小孩子。”祁安落有些悶悶的。

寧緘硯輕笑了一聲,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道:“先休息一下,我還有點兒事要忙,等會兒厚厚醒了我們就過去。”

祁安落應了一句好,點點頭,道:“你忙吧,不用管我。”

寧緘硯也點點頭,凝視着她卻沒動。他甚至不敢去想,看到那樣的寧家,她會不會落荒而逃。

他不願意去想,收斂了思緒,又輕輕的在祁安落的額頭上吻了一下,這纔去忙。

從酒店走時已是五點,寧緘硯的電話過不了多大會兒就會響一次,他卻不慌不忙的。

離寧家老宅越來越近,祁安落莫名的就有些緊張。手心中有些溼汗。她恍惚得很,她和寧緘硯,從認識到交往,那麼短短的時間,她不知道自己怎麼就來了。她突然有些想逃走的衝動。

寧緘硯大概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伸出手來和她十指相扣。到了地兒,早有人在門口候着,寧緘硯一下車,等候在一旁的譚管家就迎了上來,笑容滿面的道:“少爺您可回來了,老太太都念叨好半天了。”

他一邊說着就一邊讓人進去告訴老太太,寧緘硯也沒阻止他,拉開了車門,先是將小傢伙抱了出來,又伸手去牽祁安落的手。

譚管家在看到祁安落時一臉的笑容就僵在臉上,他自然已經看出了寧緘硯和祁安落的關係不一般。但就在剛纔,二老爺才一口一個先生的叫着祝小姐的爸媽,這下……

他最擅長的就是明哲保身,很快反應過來,微微的躬着身在前面帶路。走出沒幾步,他就壓低了聲音道:“少爺,祝小姐一家已經過來了。”

這也算是提醒寧緘硯了,寧緘硯淡淡的嗯了一聲,沒說什麼。一家三口走在一起養眼極了,小傢伙更是還未進門就一口一個太奶奶的叫着。清脆的聲音傳出去老遠。

祁安落則是有些恍惚,從進宅子開始,她就莫名的覺得熟悉。這種感覺也太過奇怪,她很快壓了下去,只看着前方的路。可仍是止不住的心慌意亂。

剛進門,就見寧老太太在紅姑的攙扶下走了出來。小傢伙直接撲到了她的懷裡。老太太哄了他幾句,這才擡起頭來。寧緘硯叫了一聲奶奶,老太太應了一聲好,視線停留在祁安落的身上時,臉色驟然就變了。

寧緘硯就跟沒看見他變了臉一般,捏了捏祁安落的手指,微笑着道:“叫奶奶。”

祁安落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奶奶,說了一句很俗的祝壽語。老太太到底還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很快就恢復了平靜,疏淡的點點頭,對身邊的紅姑道:“帶客人進去。”

寧緘硯的心一點點的往下沉,將祁安落的手握得緊緊的,對着厚厚招招手,道:“過來,先進去打了招呼再過來陪太奶奶。”

厚厚很聽話的到了他的身邊,老太太的神色微?,臉上露出了幾分疲態來。仍是和藹的道:“待會兒到太奶奶這兒來,太奶奶給你好吃的。”

小傢伙重重的點點頭。脆生生的應了句好。老太太原本就沒招呼客人的,站在原地看着三人的背影。過了好會兒才讓紅姑扶着她回房間。

自從老太爺走了之後,她的身體就大不如從前。到了房間剛關上門,她就閉上了眼睛,喃喃着道:“真是長大了。”

他竟然已經找到人了……那麼大的事情,她竟然一點兒風聲也沒聽到。紅姑不敢說話,就在一旁站着。老太太就那麼久久的沉思着,臉上的疲態更甚。紅姑等了好會兒沒等到她說話,試探着問道:“老太太,需不需要我叫那位過來……”

她的話說到一半就沒說下去。老太太沒有說話,就那麼久久的站着。紅姑不敢再說話,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

寧緘硯抱着厚厚牽着祁安落進入大廳,原本喧鬧的大廳裡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幾乎是所有的視線都看向了他們。視線中有震驚,有驚訝,還有羨慕以及嫉妒……

正同祝雅的父親祝京山寒暄着的寧淄博更是握緊了拳頭,一張臉陰沉得厲害。他很快就反應過來,尷尬的笑笑,道:“阿硯這孩子還真是不懂事……祝老兄你先坐一下,我過去看看。”

他說着就急匆匆的上前。他並不是不知道祁安落的存在,只是他沒想到,寧緘硯竟然會那麼快將她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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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爲半個主人招呼着來賓,正在角落裡和幾個年輕女子交談着的祝雅更是一臉的蒼白,幾乎是立即就站了起來。

祝家這些年已不如從前,是因爲她自稱是寧緘硯的未婚妻,才勉強維持了表面的風光。

她下意識的咬緊了嘴脣,旁邊已有看不慣她的人幸災樂禍的道:“祝雅,這是怎麼回事?那位,難道和你未婚夫只是朋友?”

這是赤裸裸的譏諷,聲音剛落下,就有另外一人接着道:“他不是你未婚夫嗎?怎麼會帶着別的女人公然出現?我要是你啊,就上去狠狠的鬧一場,你這不是被人截了胡嗎?你還在這兒辛辛苦苦的招待客人呢。”

這明顯的是在煽風點火,分明是看準了祝雅不敢。祝雅的脣上已經咬出了血痕來,條件反射的朝着寧淄博所在的方向看去。

現在已不是以前,那晚寧緘硯在這宅子裡做的事,寧淄博到現在仍是歷歷在目。他嘴上雖然說得好聽,可他再清楚不過,寧緘硯未必會買他的帳。到時候他只會顏面盡失。

當祝雅看過來時,他腦子裡立即就有了主意,示意她上前。祝雅咬了咬嘴脣,也不管那幾個女人的冷嘲熱諷,上前幾步,擠出了笑容來,就跟一懂事體貼的小妻子似的,柔柔的道:“回來了。”

知道有好戲看,一時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幾人的身上。寧緘硯的眸色微冷,還未說話,小傢伙就一臉嫌棄的道:“祝阿姨,你怎麼又來我們家了?”

誰也沒有想到小傢伙會說出那麼一句話,一時間祝雅的臉漲紅了起來。眼中蓄滿了淚花,柔柔弱弱的看向了寧緘硯。

但寧緘硯卻並沒有責備厚厚的意思,寧淄博暗暗的握緊了拳頭,他這是想當衆讓祝家沒面子,也就是讓他沒面子。他堆出一臉的笑來,上前幾步,道:“阿硯你總算是回來了。怎麼奶奶的生日也不知道早點兒回來。”

說完這話,他的視線落到了厚厚的身上,替祝雅解圍,責備道:“小孩子別亂說話,祝阿姨可是我們家的客人。你忘記祝阿姨給你做好吃的了?”

他說到這兒,看向了祁安落,神色驟然就冷了下來,淡淡的道:“阿硯,這位是?”

“我媽媽。”不待寧緘硯回答,厚厚脆生生的道,嘟起了一張嘴,哼哼着道:“她給我做好吃的是想做我媽媽。討好我。我纔不稀罕。”

這話夠打臉了,寧淄博的臉色大變。下意識的看向了祝雅,明明是該尷尬的,祝雅的眼淚卻是掉了下來,一聲不吭的往外跑去。

寧緘硯這才叫了一聲厚厚,罪魁禍首的小傢伙將臉埋在了寧緘硯的肩上,扁扁嘴不再說話。

“雅雅……”鬧了那麼一出,祝京山的臉色?得跟碳似的,看了寧緘硯一眼,追着女兒出去了。

“阿硯,你……”寧淄博重重的嘆了口氣,道:“我不管了我不管了,你長大了,也用不着我管了。”他一副長輩的樣兒,說完就拂袖而去。

寧緘硯眼皮也沒擡一下,來這的人都是人精,誰會管這種事,立即又熱鬧了起來,三三倆倆的人上前和寧緘硯打招呼。

寧緘硯的內鬥對外是保密的,外面的人只知道最後大權落到了寧緘硯的手上,卻不知道經歷了些什麼。但更沒有人敢小覷寧緘硯。

因爲寧緘硯的緣故,那些所謂的名門世家的女眷們對祁安落更是熱情,彷彿剛纔什麼都沒發生似的。

祁安落今天恍惚得厲害,卻不得不打起精神來。好在她是跟在寧緘硯身邊的,什麼事都有寧緘硯先擋着,她只用微笑就行。

好在寧緘硯都只是打個招呼,粗粗的應付完,就以有事爲藉口帶着他們上了樓。

祁安落暗暗的鬆了口氣,寧緘硯握緊了她的手,低聲道:“先去休息一下,等待會兒吃飯再下來。”

祁安落自然是求之不得,看了看幽深的走廊,那種熟悉的感覺更是強烈。寧緘硯又接着道:“剛纔那些,都別介意。”

他指的自然是祝雅的事兒,祁安落愣了一下,搖搖頭。寧緘硯能將她帶回來,還有剛纔的那一幕,就能說明了事。婚約到底存不存在祁安落不知道,但祝雅,顯然是一廂情願。

寧家。還真不是一般的亂。難怪寧緘硯會帶着厚厚住到海城去。出生在這種家庭,那得多用多少心眼?

祁安落心神恍惚,遲疑了一下,問道:“你奶奶那邊?”

如果她沒猜錯,無論是剛纔替寧緘硯說話的那位長輩,還是寧老太太,都是站在祝雅那邊的。

寧緘硯微微笑笑,道:“我不是說過讓你什麼都別擔心嗎?”他的眼神沉沉的,疏離而又淡漠。

他說着已經走到了臥室門前,推開了門,微笑着道:“這是我的房間,不過已經很久沒住了。你就在這兒休息。”

房間明亮而溫馨,和他所住的公寓的生冷完全不一樣。矮几上插着一束桔梗,牀頭擺着一個白色的小熊。

祁安落有些怔怔的,不過她很快回過神來,應了句好。寧緘硯看向她的時候她已和平常一樣,寧緘硯有那麼瞬間的失神,隨即低聲的叮囑厚厚:“別亂跑,就在這兒陪着媽媽。爸爸下去一會兒就上來,知不知道?”

祁安落哪用得着他陪。趕緊的道:“不用,我自己呆着就行。厚厚不是要去看太奶奶嗎?”

小傢伙猶豫了起來,寧緘硯也沒多說什麼,道:“那你先一個人呆着,我先帶厚厚去奶奶哪兒,待會兒他再上來。”

祁安落應了一句好,寧緘硯又叮囑了兩句,這才帶着小傢伙上了樓。關上門,他眸子裡的情緒再也遮掩不住,心臟的某個角落在那麼一瞬間五味雜陳。疼痛難擋,他幾乎要直不起腰來。

她真是忘了,一點兒也不記得了。寧緘硯就那麼失神的站着,直到小傢伙叫他,他纔回過神來。

想起剛纔奶奶的反應,點點的鈍痛在心裡擴散開來。他原來只是懷疑的,但現在,他很清楚,當初的事兒,奶奶也脫不了關係。原來,他所以爲的接受,都只是假象,是他太過於掉以輕心,才導致了今天的結果。

寧緘硯閉了閉眼睛,他完全不敢去想象,厚厚被留了下來,她那時候,到底是怎麼過來的?也難怪她都忘得乾乾淨淨的。換做任何人,肯定都不會想再記起來。

他的拳頭一點點的握緊,然後慢慢的又鬆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帶着小傢伙下了樓,到了老太太的門口,他摸了摸小傢伙的頭,道:“自己進去吧。”

他會去見老太太,但不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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