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號 追風箏的人

三候,寒蟬鳴。蟬小而青赤色者。

親愛的嘉鳳女士:

昨天晚上我終於打破了很長時間的平靜,發了一個短視頻。而昨天下午的時候,社羣裡一位同學終於開始跟我討論問題,但不幸的是我的發言可能有些爭鋒相對,他就停止了討論。而我之所以打破平靜去發這個短視頻是爲了紀念一位女士。一個在我看來美好的生命,她救助過流浪狗,她是一個追逐夢想的人,一個熱愛旅行的人,一個曾經行善的人。相比之下我沒有人家善良,相信在上天那裡有一筆賬上面記錄了我很多作惡的情形。對於這位女士的離開,我是感到非常失落的,這世界越來越讓我感到沒有溫度。無論是在工作還是生活中,我將越來越難做。這些天我一直在祈禱,但我知道目前我正在做的這件事情毫無進展。我不知道上天最後是怎麼安排這個劇情的,我只知道我每一天都在忐忑不安當中度過,每天都在跟茅坑裡的蛆打交道。

我覺得即便是到了明年,我很有可能不被安排下鄉。因爲那個承擔下鄉任務的人實際上沒有下鄉,而是整天留在辦公室。我覺得長官的這個安排是很不地道的,但也許他也有他的所謂無奈。這個人弄了一身病,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碰,看來是有道理的,如果沒有作惡,何止於如此?就像我一樣,如果沒有作惡,何至於牙齒變黃,頭髮變禿,眼神變差,就連體重都在增加。我希望我的體重能夠維持在一個相對穩定的水平,那就是不要超過一百二十斤。做如今的這份營,生我實在是不得已。但凡要是有別的出路,我寧願去做別的事情。不過說實在的,幹這一行不知道另一行的苦,也許每一行都不容易。即便如此,我還是願意做自己喜歡的工作,雖然苦一些。就如同旅行本來是很苦的,可那位女士還是選擇上路。有很多人可能看了這個新聞之後,就會覺得徒步旅行這件事情不該做,但是那些徒步旅行的人會因此而放棄自己的行程嗎?至少我個人覺得根本不會,同樣最近一位身材臃腫的主持人惹上了麻煩。

我想當事人下決心把這件事情放到社交網絡上,在內心一定進行了很長時間的鬥爭。至少到目前爲止,各種跡象顯示還是對那位主持人比較有利。不過說實在的,這位女士的手裡到底有多少證據?是不是足以證明對方犯罪?也如今很多話題,不能想什麼就說什麼。所以我只能在這個話題聊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果斷的剎住車。眼下是這個鬼樣子,再過一段時間會有什麼不同呢?我知道下一輪的爭鬥已經擺在眼前。在這個充滿惡臭的茅坑裡,永遠隱藏着很多令人作嘔的東西。每天我都被各種人和事噁心着,已經十幾年過去了,我每一天都希望能夠離開這個鬼地方。但我很可能要在這個崗位上老死了,這就是我一輩子最悲哀的地方。如果有一天我要離開這個世界,我希望自己能夠用一種相對輕鬆的方式跟這個世界說再見。

年紀還不大的時候,我在聽歌的時候,或者在看畫的時候乃至於讀一篇文章,是比較容易有所感觸的。隨着年紀的增長,整個人就變得越來越麻木,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隨着環境的變化,我喜歡的東西越來越難看到了。曾經我喜歡的電視節目一個一個關掉了,曾經我所追逐的那些人一個一個消失了。而那些仍舊在活躍着的人,大多是我曾經極力反對過的人,他們如今似乎掌握了整個世界。這些紳士們如今都是這個世界的棟樑之材,而我只能面對這樣的窘境,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這種苟且偷生的日子,我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到頭。如果上天給我一個機會,我願意生活在哪一個朝代呢?曾經的我是這樣想的,如果可以的話,我寧願生活在貞觀時代。

只不過讀了《資治通鑑》之後,即便是在那個時代,還是存在着很多問題。也就是說無論在什麼時代社會都是有問題的,只不過當時的人們從上到下都在做解決問題的嘗試,而且解決的效果很好。也有一些時代,可能人們也被組織起來解決問題,只不過解決問題的效果非常差。因爲這裡邊牽涉到很多人的利益,一旦有的人發現自己本應得到的好處縮水了,這個時候就會一觸即跳,就會想盡各種辦法讓那個所謂解決問題的方案開始胎死腹中。比如在宋朝的時候。隨着時光飛逝,日漸突出的所謂三冗問題,其實是無解的。在我的記憶當中,至少有兩次解決問題的嘗試。第一次以失敗告終,第二次也失敗了。不同的是在第二次失敗之後,當時的環境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爲了給變化,爭取到更多的支持。許多原本沉在下面的人浮了上來,他們形成了一股新的力量。只不過這一股新的力量並不是真的在努力的解決問題,他們之所以支持變化,是因爲支持變化,對他們有利。至於這變化,本身他們未見得有多大的興趣。

當他們的興衰與變化緊密的聯繫在一起的時候,鬥爭就變得越來越不可控了。可以這麼說,北宋其實就亡在這一羣新人手裡。宋徽宗召集是一個知名度非常高的藝術家,在做藩王的時候,他就熱愛藝術、熱愛體育。可見他是一個非常會生活的人,做了皇帝之後,他就不惜投入大量的資源來實現他對藝術的追求。當那些藝術品呈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一定非常的激動。只不過爲了他的追求,許多人付出了沉重的代價。這個皇帝不只是滿足於追求藝術上的成就,當時北方的遼國陷入了危機,看把這個視作是一次機會。本以爲可以趁着這個機會一舉收復幽雲十六州,只可惜他並不清楚自己的實力,跟的確一交手就發現自己被打的丟盔棄甲望風而逃。而這個時候再想回頭就已經來不及了,在組織人們進行抵抗的時候,他也表現的很不堅決。到最後他甚至選擇放棄皇位,讓兒子來接替他,而他的兒子並不比他老子強多少。

對於那位女士的離開,我有很多話要說,只可惜我目前的狀態是如此糟糕,我實在是沒有心情去說很多。我不清楚將來自己還能不能繼續創作,我會盡力而爲。現在我也有一種擔心,如果明年工作不調整,這件事對我是不利的。這意味着在很長時間我都有可能幹這個差事,如果工作發生了調整,我當然不覺得這是一件壞事。我特別希望自己在有生之年能夠做一點有意義的事,做一點自己想做的事,這些年我也努力的去做了,而且很勉強的把他們做完了。但也僅此而已,我沒有從中看到自己的價值,只是近,勉強的在自己要做的事情當中打了一個對勾而已。

未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我可能都會非常的忙碌,這將意味着沒有時間休年假。今年是這樣,明年會不會是這樣,後年會不會也是這樣。這樣的日子有多噁心,真的是一言難盡。之前在跟朋友通信的時候,我不止一次提到過這樣一個細節。假如我要跟這個世界說再見,我希望上天能夠最大限度的給我方便。讓我一種體面的輕鬆的方式離開,只要能夠做到這一點,其他方面我就沒有什麼要求了。我覺得我生平的願望是沒有機會實現的,我沒有可能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沒有可能跟他們經常交流,沒有可能在自己喜歡的事情上有所成就,甚至連做這些事情的條件也在日漸喪失。未來我可能要面對的痛苦是無邊無盡的,如果沒有佛陀的保佑,我絕不可能過上讓自己滿意的生活。相信在未來一個月各種噁心的事情我都會遇到,而我能夠從中全身而退嗎?也許根本不能。

在這個充滿惡臭的世界,在這個令人作嘔的茅坑。每天把自己與那些蛆放在一起,這就是我的生活,這就是我的命運。如果上天可憐我的話,我寧願與那位女士一起去旅行,去看沿途的風景。一起去救助流浪動物,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每天被各種煩惱裝滿。讓我放下一切去遠行,對於現在的我越來越奢侈了。長官做事如此的令人感到噁心,我相信他未來的病會越來越多。我把自己十多年的青春就扔在了這個地方,仔細想一想我沒有做過太多讓自己開心的事。我還是要祈禱,希望上天如果不能幫助我實現心願的話,就讓我體面的離場,也許你不願意讓我實現着最後的心願。可還是要祈求你,我所向往的這個社會,不是貴賤有序而是人人平等,我知道人人平等,這實在是太過於奢侈了。對於傳統文化,我有一絲溫情和敬意,但我不會完全的贊同它,附和它,與之爲伍鼓吹它。我知道在未來它仍然有非常大的生命力,而那個人人平等的夢想將變成煙花和流星在漫長的時空裡短暫的出現,然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最近有一個比較可喜的現象,就是那個羣裡逐漸熱鬧起來了。雖然一些人士較少參與討論,至少有人開始呼應,相信隨着時間的流逝,參與討論的人也許會越來越多,氣氛會越來越熱烈。當然也有另外一種可能,就是隨着時間的流逝,熱度會迅速的降下去,然後這個羣又變成一個殭屍社羣。現在我想通過那個軟件運營一個社羣的想法,已經沒有辦法繼續進行下去了,因爲只要我開一個社羣,只有我一個人進來,一個人陪着一個人玩,這實在是無聊至極。我覺得人需要一點點掌握其中的規律,才能夠越來越知道短視頻該怎麼玩,社羣該怎麼玩。

昨天晚上我發了一個很短的視頻,在這段視頻裡記錄了我的一段發言,表達了對某位已經離世的網紅的懷念。沒想到反響很不錯,對此我又感到有些悲哀,因爲人家把命丟了,我卻用人家的命賺到了流量。不管我把話說的多好聽她都聽不到了,很遺憾,我與這位女士之間沒有什麼緣分。在她最不幸的時刻引起了我的注意,我不知道我的生命當中究竟有沒有一位女士與我結下不解之緣?這裡邊沒有包括我的血親。我特別想在有生之年做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業,雖然這根本不可能,但是我要把我的這種願望說出來。時過境遷之後,我反思自己到底因爲什麼,我沒有辦法創作出一部真正了不起的小說呢,我覺得很重要的原因是我沒有這樣的緣分。真正了不起的著作不是你創造的,而是神通過你的手創造出來的。如果你沒有被神選中,你就沒有這份幸運。曹雪芹先生幾乎是用鮮血在創作,他在創作當中精益求精,纔有了這樣一部不世奇書。如果我說他是被神選中的人,他可能未必能接受這樣的說法,但他的確是一個了不起的天才。

與此同時,另外一位先生的著作也非常了不起,雖然不像《紅樓夢》那麼精緻,但高度寫實的筆法也是非常動人的。許多人自稱在《紅樓夢》裡可以看到自己,但書裡的那個自己往往不是真實的自己,而是對自己的一種幻想。這部著作則不同,因爲它高度寫實。所以如果你在這本書裡找到跟你自己差不多的角色,那就是跟他差不多。如果有人問我,這世界有公平嗎?我說公平是人們普遍的追求公平,符合大多數人的利益。反過來如果有人破壞公平,他就是在損害大多數人的利益。這個破壞公平的人就該被唾棄,只要人們充分的展示追求公平的強烈意志,公平就是現實的存在。如果人們放棄對公平的追求,覺得這東西可有可無,那就另當別論。

不久前離開人世的那位女士,是一個追逐夢想的人,是一個熱愛旅行的人。在她開設的短視頻賬號裡,人們可以看到這個人內心的光明和可愛。上天的想法總是讓人難以捉摸,有人總是說上天就像是一位父親,對萬物衆生都非常的慈愛。也有人說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前者表達了人們的一種美好願望,後者則是揭示了殘酷的現實。無論你的願望如何,你都要面對現實。可人們在現實生活當中掙扎的時候,總要放飛各種各樣的願望。只要願力足夠強大,就能夠在現實世界創造出一些美好的東西來。今天在社羣裡有人問我一個問題,你還能想起來大學是所有同學的名字嗎?一開始我覺得能夠想起來,但當我仔細回憶的時候,我就發現還是有一些人想不起來了。

善於遺忘的人是了不起的,但最難得的是那些始終能夠與過往互動的人。什麼是歷史,歷史就是對過去一次次的追問。又有人問什麼是哲學?所謂着我覺得是一種智慧哲學就是關於智慧的一門學問,說的更簡單一點,就是對終極智慧的一種探究。當然哲學還有另外一種說法,教科書裡說哲學是所有學科的綜合。我覺得這樣一個說法是有問題的,一個哲學家不可能掌握着世界上所有的學問,所以對事實上所有學位的綜合,這是一個僞命題。不過人們又不得不承認,這樣一個基本的事實,就是事物的個性和共性的問題。一般來說你若的一門學問做到極致,就有可能觸類旁通,同時搞明白很多學問。所謂至人則哲,就是你在一門學問上做到極致的時候,你就會具備那種哲學家的氣質。他的行爲,他的言語都充滿了智慧。在《莊子》一書當中就有這樣的記錄,比如一位做車輪的工匠,曾經給齊桓公談過關於經典的事。他告訴齊桓公那些聖人留下的著作都是糟粕,因爲真正的精髓是留不下來的。我們不得不承認一個基本的事實,就是你不太可能通過讀這些著作就直接獲得終極的智慧,他們只是大致畫出一個輪廓真正的智慧還是自己要在實踐中獲得的。

我不覺得像很多人說的那樣,哲學是有門檻的,我覺得哲學的大門向每一個人都敞開着。這就好比你看着遠處的山門,你以爲很近,實際上走過萬水千山都未必能進得了門,更不要說登堂入室了。很多人很輕率的就談論哲學,質疑別人的學問。我不覺得談論哲學有什麼罪過,我只是覺得人不應該表現的那麼自以爲是。每個人的經歷不同,知識結構不同。但只要每個人紮實的做學問,總有一天能夠攀到那個頂峰。只是一般人吃不了這個虧罷了,有一點也要說,真正搞學問的人並不是關起門來閉門造車,正所謂獨學而無友,則孤陋而寡聞。經常的與人交流是增進學問,非常好的方式。

忘記是在哪一天某一個社羣向我發出了邀請,當我遞交了申請之後又被拒絕。這當然是非常讓人感到沮喪的一件事,不過也無所謂。我知道這世上跟我有緣的東西不多,可能是因爲我祖上沒有積攢下足夠豐厚的德行,也有可能是因爲我自己平時不注意積德。我忽然覺得一個人做事情的時候,看一看星座,抽一抽籤,適當的做一下占卜,並不是什麼壞事。誰不希望在生活當中,在工作當中得到神靈的指引呢?當然你也可以選擇相信科學,然而科學的精神並不是建立在相信的基礎上。科學精神歸根到底是一種發問的精神,是一種質疑的精神。而這種精神在我所處的環境當中是非常欠缺的,最近很多人在鼓吹本土的文化,過去我對本土的文化也是非常推崇的,只不過最近我的態度有所變化。

我用平等的態度來對待域外和域內的文化,因爲我們不能盲目的認爲自己的東西就是好的,別人的東西就是不好的,如果是這樣你還搞什麼交換呢?人通過不斷的交換來實現貨物乃至於各種東西最大的價值。域外的那些人所創造的學問也是非常有價值的,他們的思考對於我們也會有非常好的啓發。我不主張妄自菲薄,但更不主張妄自尊大。過去在各種場合我遇到了各種各樣的人,一些人的想法非常的怪異。他們不接受本土學者對本土歷史的描述,更願意接受域外人士對我們歷史的描述,以爲覺得域外人士的描述更加的客觀。一定要說域外和域內對本土歷史有什麼區別的話,我覺得最大的區別就是本土學者對歷史的描述多了一絲溫情和敬意。因爲人是生活在他們自己特有的氛圍當中,所以他們把我們視爲異類視爲怪物,通過他們的視角來認識我們,只會讓我們不斷的否定自己。

一直以來我都是一個特別熱愛歷史的人,我對自己的評價就是如此,但是在這一方面我下的功夫還不夠多。不過有時候書讀的多了,也會把人的腦袋讀死。孔子曾經說過,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人一定要帶着思考學習,在學習的狀態下思考。我覺得我這個人在思考方面做的很多,在學習方面有所欠缺。在社羣裡我曾經遇到過這樣的人,這些人攻擊性非常強。他們很喜歡在別人的話裡面發現漏洞,然後發起攻擊讓對方啞口無言顏面無存。我不確定我以後會不會繼續做學問,如果學問繼續做下去,會不會讓我的人生有所改變?其實做學問就應該認真的去做,而且學來的東西一定要用,如果爲學而學不去使用它,那就是一種浪費,是一種不負責任,而且真正的學問當中,只有在不斷使用它的過程當中才能夠得到驗證,才能夠讓他不斷的完善,不斷的精細化。

此致

敬禮

你的朋友陶唐

新豐九年七月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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