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赤焰,回家拿鹽送客。”丁七七不免失望,雖然聽着鳥獸言語着實像個不錯的中醫,但是不能根治,緩解疼痛也沒多大必要,畢竟距上次發病已經好些天了。
“好。”赤焰抱起丁七七,瞪鳥獸一眼,身影閃動。
“哎,我說慢點啊,是不是想賴賬?”鳥獸咋咋呼呼連忙跟上。
幾息之間便到了洞外。
赤焰朝鳥獸伸手:“拿來。”
“什麼?”
“你的獸皮袋。”
“嘖嘖,冷血就是冷血,好歹我也幫你們大忙了,怎麼的也得請爺進去歇會兒吧。”鳥獸揉揉鼻子,嬉皮笑臉道。
“赤焰,讓他進去。”丁七七開口,生在文明社會,丁七七覺得鳥獸的話有道理,怎麼的也不能讓幫助自己的人吃閉門羹。雖然鳥獸的樣子很欠扁。
穿過水簾,鳥獸難免淋溼,但是他似乎一點不在乎,在洞裡東摸摸西瞧瞧,好像每樣都愛不釋手。
丁七七準備榨點果汁招待客人。
赤焰冷着臉裝好鹽,氣場冷的能凍死人,這些東西都是丁七七來之後才佈置的,他現在恨不得把鳥獸的爪子剁掉。他呼一下將袋子擲向鳥獸:“拿好,滾!”
忽聽“咣噹”一聲,丁七七手裡的木碗掉了,一手捂着胸口,一手勉力支撐石桌纔沒讓自己倒下去。
“七七”赤焰人影一閃將丁七七抱在懷裡,見丁七七已經咬破下脣,金眸中滿是疼惜:“疼就咬我。”說着將手遞過去。
丁七七已經汗如雨下,張嘴死死咬住赤焰手臂,指甲在他背上撓出一道道血痕,她渾身顫抖,本來以爲已經痛到頂峰,下一浪卻讓她明白剛纔不過是在谷底。
鳥獸也被嚇了一跳,呆了一瞬後衝到近前,摸出一粒紅色藥丸急道:“趕緊給她吃下去。”
赤焰不疑有他,含到口中輕輕一捏丁七七下巴,強迫她鬆開牙關,
俯身將藥丸哺餵進去,直到她吞嚥下起身鬆了一口氣。
鳥獸在旁看到這一幕,眼底不經意閃過一絲落寞:“這個不過是止痛的,不能長期服用,否則上癮後病症越來越嚴重,直至無法控制。”
“沒有其他辦法嗎?”赤焰啞着嗓子問。
“有,跟着我,隨時觀察調整用藥,強心護心,雖然不能根治,但能延緩發病時間,減輕疼痛程度。”鳥獸頓了頓又道:“整個獸世,除了我,沒有巫醫能有這個本事。”
“好”良久,赤焰艱難的吐出一個字,他將頭埋在丁七七頸間,深深嗅着獨屬於她的芳香:“七七,我們跟他走,嗯?”
天知道他做這個決定有多痛苦,一旦走出黑暗森林,肯定會有很多雄性追他的七七,七七身邊很可能就不僅僅只有他了,一想到此,他就心如刀割,可是,看到七七發病痛苦的樣子,他心裡更疼,更不能忍受,直恨不能代她受過。
赤焰苦笑一下,想想當初他勸七七去看巫醫,七七胡攪蠻纏,自己還生氣,現在真的決定要走了,他的心怎麼就那麼痛呢,痛到不能呼吸。
“好,聽你的。”丁七七此時緩解過來,攬住赤焰的頭,輕輕摩挲他的銀髮。
既然不能很快就死,當然得活得舒服一點,而且人本來就是羣居動物,不能一直兩個人過隱居生活。
她知道鳥獸說的不是假話,她接受過高等教育,雖然不是學中醫的,但是也不是不辨是非,她現在甚至有一種直覺,這個鳥獸甚至比21世紀的那個老專家還靠譜一點。
“哎呀爺現在又累又餓,沒有力氣,吃飽了才能趕路。”鳥獸往石牀上一躺,兩腿抻的筆直。
“滾!”赤焰一腳將他踹下去,“想吃自己去捕獵”。別以爲不知道他打的什麼鬼主意。赤焰甚至現在就有點後悔了。
“小雌性,你看他欺負客人。”鳥獸在地上滾了一圈一躍而起,故意用委屈的眼神望着丁七七。
丁七七噗呲一聲笑了:“我看你是個厲害的雄性,麻煩你去捕獵吧,回來給你做好吃的。”她看了一眼赤焰:“要出遠門了,我們得收拾一下行李。”
“好。”鳥獸被丁七七的笑容晃了一下眼,不覺脫口而出。愣了一瞬又補上一句:“回來沒有好吃的爺就不給你醫病了。”說罷人影一晃消失的無影無蹤。
赤焰心中警鈴大作,這個鳥獸看起來油嘴滑舌,很會哄雌性開心。現在他越來越後悔了。
“先休息一下”赤焰將丁七七抱到牀上,身上持續散發冷氣:“以後離那個鳥獸遠一點。”
“你呀,他再怎麼說也是我們的客人,還是恩人。”丁七七捏了捏他的俊臉“而且,不是還有你保護我嘛。”
丁七七的話讓赤焰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輕啄一下她的額頭:“都想帶什麼?我去收拾。”
“嗯,我的揹包和衣服、珍珠、牛角。鹽帶一半吧,說不定什麼時候回來呢,獸皮帶着,晚上冷......”丁七七掰着蔥白的指頭細數。
赤焰靜靜的聽着,眼帶笑意,心中一種叫滿足的東西油然而生,特別是聽到丁七七要留下一半鹽的時候,他想說不用,但是想了想留着也好,說明她對這裡有着眷戀。
不多時鳥獸就回來了,帶回來一隻像羊一樣的動物,渾身白色捲毛,體型有小馬駒那麼大,足夠他們三個吃了。
兩個雄性一起動手,速度很快,丁七七剛榨好果汁,飯就做好了,赤焰給丁七七燉的湯,裡面有肉,有雞蛋果、麪包菌和萵苣菜,營養很豐富;他們兩個吃烤肉,烤前簡單用鹽和薄荷菜醃製了一下,味道應該還不錯。
香味飄出來的時候鳥獸就咋咋呼呼吵着要吃,撿着焦黃的一面撕下一大塊,燙得他直跳腳,吃到嘴裡不住呵氣,含糊不清的直喊好吃。赤焰的眼刀子恨不能戳他幾個窟窿。
看見赤焰給丁七七盛湯,鳥獸立馬嚷道;“小七七的怎麼跟我們的不一樣,我也要嚐嚐。”
“啪”一塊烤肉飛過來堵住了他的嘴。
“嗚嗚-----小七七你看他又欺負我。”鳥獸拿掉嘴裡的肉,開始告狀。
“好了好了,這碗給你,我一個人也吃不完。”丁七七一個頭兩個大,吃個飯都不讓人安生。
“還是小七七好。”鳥獸賤兮兮一笑,正要開動,“啪”一下手上又挨一記。
“自己去盛。”赤焰薄脣輕掀。
“小七七,以後不要跟着這條暴躁蛇了,你會被氣得不漂亮了-----哎呦”
“死鳥,你找死!”
“忘記告訴你,爺不叫死鳥,爺叫滄瀾,暴躁蛇你以爲爺怕你啊!”
劈里啪啦,鍋蹦碗跳。
丁七七翻個白眼,無語望天。怎麼多個人這麼鬧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