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我笑着衝蔣世傑和寶強說,走吧,掉頭,金老爺子讓咱回去。
寶強和蔣世傑都不知道嚴家老爺子送我的金葉子的事兒,所以一聽人家真叫我們回去了,有些吃驚。
寶強有些興奮,笑嘻嘻的說,大哥,你可真厲害,你是不是也會算卦啊?
我知道他還受卦頭兒陳那幾卦的影響,衝他笑了笑,說:“寶強,我從不相信什麼天命,我的命掌握在我自己的手裡。”
我們回到金家別墅之後,剛纔那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親自迎接,看到我之後非常的客氣,讓人例行搜了我們幾個的身之後,做了個請的手勢。
進去之後之間客廳裡坐着一個胖老頭兒,很胖的那種,肚子鼓的老高,雙下巴,臉上的肉都墜了下來,就連喘氣看起來似乎都有些費力,呼哧呼哧的。
從他的外相上來看年級起碼得有六十了,比秦五爺還要老的多。
說實話,他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樣,我以爲像他這種級別的人物,身上肯定有種懾人的威嚴,但是他給人的感覺雖然不苟言笑,但是很平易,似乎除了他太胖了之外,跟鄰居家喜歡喝茶逗鳥兒的爺爺沒有什麼區別。
他看到我們之後,表情和緩,但是沒有笑,問道:“哪個是叫王雨的後生?”
我趕緊站了出來,衝他恭敬道,“老爺子,在下就是王雨。”
金老爺子沒吭聲,看了我一會,衝旁邊的中年男人招招手,中年男人趕緊走過來,把剛纔我給他的那個小紅盒拿過來放到金老爺子面前。
金老爺子把盒子打開,露出那片形狀特殊的金葉子,衝我問:“這片金葉子你是從哪裡得到的?”
我笑了笑,說,當着老爺子的面兒,我就不玩虛的了,實話告訴您,這是晉北嚴老爺子給我的。
金老似乎有些不太相信信,衝我問道:“他親自給你的?”
我點點頭,道,不錯。
金老爺子身子往沙發上一靠,問我,你知道嚴老頭兒有三不看嗎?
我搖搖頭,皺着眉道,這個晚輩倒沒有聽過,還望金老明示。
金老道,所謂的三不看,不是他不看,是他有三樣寶貝不捨得給別人看,第一件是永樂帝陵墓裡出土的一個夜明珠,第二件是唐代柳學士的一副字帖。
說到這裡,他一頓,看了眼桌上的金葉子,接着道:“這第三件嘛,就是桌上的這金葉子,恰好,我見過。”
我聽完有些不解,問道,
老爺子,您先前說的那兩件俱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嚴老爺子不給人看倒也能理解,但是這第三件……
說着我看了眼桌上的金葉子,苦笑了一下,說:“不是晚輩冒昧,但是這金葉子除了造型別致,再無其他特別之處,恐怕隨便一家金店都能買到勝過它的金葉子吧。”
金老爺子難得的笑了聲,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撓撓頭,有些拘謹的衝他道:“老爺子,晚輩短見薄識,說的不對之處,還望您海涵。”
金老擺擺手道,你太年輕,不知道也正常,這金葉子但從材料上來說不值錢,三兩足金而已,但是這工藝卻不是現在那些機械化的金店所能夠比擬的,這葉子形狀和紋路,全都是由三十年前金行威名赫赫的巧手張妙全親手雕刻而出的,而這片金葉子恰好又是他收官之作,它的價值,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我當時一點都沒聽明白,更不知道這個巧手張妙全又是誰,不過有一點我很明確了,就是這片金葉子不像看起來似得那麼簡單,非常貴重。
金老接着道,這片金葉子做成後,張妙全贈給了一個人,而這個人後來救了嚴老頭兒一命,這金葉子就是他送給嚴老頭兒的,所以嚴老頭兒拿着這金葉子比上面兩件寶貝都要珍重的多。
聽到這話之後我恍然大悟,感情這金葉子是林懷安的,是他送給嚴老爺子的,怪不得他告訴我林懷安看到這金葉子就知道是誰了。
金老說完這番話之後接着問我,“我剛纔說的話你懂了?”
我點點頭,道,說懂了。
金老身子一下挺直,正襟危坐,面色冷峻,眼神中似乎有兩道寒光衝我射來,緩緩道:“既然你懂了,那你現在告訴我,嚴老頭兒這麼寶貝的東西怎麼會送給你?”
他說這話的時候跟剛纔那個面色和緩的老人截然不同,語氣裡帶着一股威嚴,似乎我要是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就走不出這個門一般。
我面色淡然,衝他恭敬道:“老爺子,不瞞您說,我跟嚴老爺的孫女嚴泠欽是朋友,前兩天我去了趟晉北,跟她談了筆生意,順便去拜訪了下嚴老爺子,嚴老爺子託我給他辦一件事。”
金老問:“什麼事?”
我說,他讓我幫他找一個人。
金老問,“什麼人?”
我笑道,林懷安。
金老爺子的臉色微微一變,長呼了口氣,看着我沒再說話。
我笑着恭敬道:“老爺子,對晚
輩這個解釋還算滿意嗎?”
金老點了點頭,把盒子往我面前一推,道:“既然這葉子是嚴老頭兒給你的,你又幹嘛要送給我。”
我身子微躬,衝他道:“老爺子,不瞞您說,今天來我只給您帶了兩件禮物,就是那件玉如意和佛珠,但是因爲您沒見我,所以我才把這金葉子拿出來,一併送予您。”
說到這裡我就停住了,沒有再說,因爲不必,像他這種人物,立馬就反應過來什麼意思了,他饒有趣味的看了我一眼,道:“我就說你怎麼回來的這麼快,你出去後就沒走是吧?”
我笑着點了點頭,道,什麼都瞞不過您老。
金老爺子突然咧嘴笑了笑,說:“早就聽人說過一個叫王雨的後生頭角崢嶸,覺得他們有些言過其實,不過今日一見,發現就憑你面對我的這份沉穩與氣度,就鮮有人及。”
我謙卑的一笑,說:“您老過獎了,是您平易近人。”
金老說,行了,客套的話就不用了,說吧,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我衝他恭敬道,老爺子,在說之前,我想先問您一句話,如果有人殺了你的兄弟,奪了你的愛人,您會怎麼樣?
金老眯了眯眼,沒接我的話,定聲道:“你不用問我這個,你跟李家的事兒我也有所耳聞,不過我有句話送給你,年輕人氣盛是好事,但是若太過自負,到頭來是要栽跟頭的。”
我趕緊點點頭,說,您老說的對,但是我跟李家叫板,一不是爲了鬥氣,二不是爲了名聲,不過爲了兩件事,一是兄弟情義,二是摯愛深情。
金老點點頭,說,這跟你今天來拜訪我有什麼關係?
我笑道,老爺子,誰都知道您在省城的地位,我來找您,無非兩件事,一是跟您打個招呼,我要來省城了,二來是懇請您高擡貴手,不要幫着李家難爲我。
我這話說完,他目光如炬,看着我,沒有說話。
我面帶微笑,目光從容的看着他,不卑不亢。
過了半晌,他才點點頭,道:“好,看在嚴老頭兒的面子上,我答應你。”
我咧嘴一笑,說:“那就多謝您老了,日後晚輩定當重謝。”
說着我就要告辭,但是金老叫住了我,“年輕人,先等等。”
我擡頭問他還有什麼吩咐。
他眯了眯眼,看着我洪聲問道:“有一事我不明,嚴老頭兒爲什麼要讓你幫着找林懷安,你跟林懷安是不是有什麼關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