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
這個詞讓我想到一種可能,一種和瘋狂相伴相生的可能。
“那些液體是……”我震驚的看着劉語。
“沒錯!”劉語陰邪的笑着,道:“就是你心中想的那個名字。”
“你瘋了!”我感到無比震驚,劉語絕對是瘋了,他怎麼敢在監獄這種人口極度密集的地方使用狂犬病毒?
是的!那些乳白色的液體,一定是具有高傳染、高致命性的狂犬病毒。
劉語呵呵怪笑着,看着我,突然道:“你看過喪屍片嗎?”
廢話!我當然看過,我不僅看過喪屍片,還親眼看過狂犬病毒爆發時的瘋狂撕咬。那時候的卡曼就像野獸一般,血腥瘋狂。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平復自己的心情了,如果藍貓真的把爪子上的病毒傳播出去,那麼這座監獄,將變成恐怖的地獄。
劉語這種改良過的狂犬病毒,有着極短的潛伏期,相較於其他狂犬病毒的一天、一月、一年,甚至十年的潛伏期要短太多,只有數個小時而已。而現在是午夜,也就是說如果藍貓現在將病毒傳染出去,那麼六個小時後,也就是監獄集體用早餐的時刻,將會爆發病毒,那時候……三千四百二十一名囚犯將會在一個小時的時間內被傳染!
“六個小時後……”劉語道:“當人們用早餐時,一切都將毀滅。”
果然!果然如我所想。
“爲什麼?”我質問道:“爲什麼要用這種玉石俱焚的辦法。”
“爲什麼?”劉語笑了笑,很直白道:“這就是我的工作,也是我一直以來的計劃。”
“計劃?”我不解道:“什麼計劃?”
“人類清除計劃!”劉語悄聲道,同時還看了看周圍,一副生怕被人聽去的模樣。我看着他,追問什麼是人類清除計劃,他也不隱瞞,告訴了我一個隱藏許久的真相。
原來一直以來,雷歇就在計劃拆除這座監獄,並且將裡面的犯人全部處死。而原因很簡單,因爲資助人不再資助這座監獄。換句話說,那些小國家的領袖和資助人覺得這些政治犯不再有活着的必要了。
雖然說起來很血腥,但對於國家領袖來說,幾千人的死亡並不算什麼大事。因爲在他們的記事薄中,有着遠比這更多更大的傷亡。
而拆除監獄和處死犯人,對雷歇來說也不過就是一件小事,他只要給監獄負責人打一個電話,就能解決問題,無非就是消耗幾千發子彈而已。
不過,讓雷歇沒想到的是,他的命令並不管用。獄老表面上答應了,但背地裡並沒有執行。獄老當然不會去執行這件事,因爲監獄裡每一個囚犯都是他的臣民,而他是這裡帝王和神靈。
得知這件事後,雷歇也很無奈,他想親自來作這件事,可卻被李正武纏着無法脫身,只好派出一個五十人的小隊,聯繫曼陀,來顛覆獄老,開展計劃。
可這五十個卻我們湊巧碰到,殺的殺,抓的抓。後來的事,就是我們跟獄老和蔣凝的糾纏,當然還有曼陀陰險計劃。
不過,曼陀執掌監獄後,卻也不執行命令,甚至把神秘人也殺死,還搞出胖子執政這種鬧劇。百般無奈之下,雷歇只有派出剛剛投靠他的劉語,讓劉語用快刀斬亂麻的手段,迅速解決這件事。
這也是爲什麼,劉語等人掌控監獄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檢查炸彈以及裝炸彈。一個正常想要在監獄呆下去的團體,誰會把整個監獄埋滿炸彈?這不是授人於柄嗎?不被別人控制沒事,可要萬一被人控制,來一個威脅,或者乾脆直接引爆不就瞬間玩完?
所以說一開始的劉語就只是想炸燬監獄,不過一直未能成行,全因我們從中作梗,當然還有胖子,如果沒有我們這兩夥人,劉語早把監獄炸飛,去給雷歇覆命,然後在真真正正跟劉語打一場。
畢竟在他眼中全天下也就李正武配作對手,像我們這種人都是不入流的角色;尤其是胖子,用劉語的話就是,死胖子!
本來劉語掌權這一段時間,已經可以隨心所欲的炸監獄了,可死胖子又從中作梗,他竟然說等跟曼陀結婚後再炸監獄,算是他們新婚的爆竹。
劉語自然不答應,可胖子十分堅定,寧願跟劉語兵戎相見,你死我活,也不肯妥協。
從人數上看劉語是高於胖子的,可如果真的交手,贏是一定能贏,卻會有大量的傷亡。他手上這些兵全是嫡系親信,是以後他走上更高臺階的基礎,他一個人都不肯犧牲。
所以劉語選擇妥協。也正是因爲妥協,給了胖子毀滅他的機會,胖子只用了一個小小的遙控炸彈,就把劉語的一切幻夢全部炸碎。
什麼嫡系,什麼更高的臺階,什麼跟李正武正面搏殺並最終戰勝,成爲金三角第一人,全都成了可笑的扯淡。
胖子就如同一把巨大的鐵錘只是一下,就把劉語的一切都敲成碎片。
“你真的瘋了!”我看着劉語道:“如果病毒傳播出去,你根本沒辦法逃出去,你也會被活活咬死。”
“你真以爲這是喪屍片嗎?”劉語嗤笑道:“早餐時大規模的傳播會造成毀滅性的死亡,只要我不去吃早餐,就躲在這裡,等上一天,一切就會結束了。”
“這一切都是爲了逃出去?”我看着劉語吼道:“爲了逃出去,你就要讓數千人喪命?”
“那又怎樣?”劉語理所當然道:“這裡是金三角,你以爲是你們國家?這是戰爭,死個千把人算什麼?真正的戰爭,死亡人數都是以萬來計算的。這些人的死,放在戰爭級別,連一個基本單位都算不上。”
“好一個基本單位都算不上。”
劉語聳聳肩,很是不在意。
我一拳打了上去,接着一個肘擊,再加膝頂,只是三下攻擊就把他打的胃出血,蜷縮在地上像蝦米一樣打滾。
我衝到鐵門前,抓着冰冷的鐵柱,吼道:“胖子!死胖子!我要見胖子!老子要見死胖子!”
我拼命嘶吼着,這是我唯一能作的。人家說,嬰兒第一聲的啼哭是遺傳的求救本能,現在的我也像嬰兒般,只有用聲音來求救,不同是我是嘶吼,而非哭泣。
值班的警衛被我吵醒,抽出警棍憤怒的抽打我,我費力的跟他解釋,可最後卻只換來更多的擊打和咒罵,沒人相信世間有這麼可怕的病毒。
“草泥馬!誰打我雨哥呢!”隔壁有人叫了起來,我一聽就是小南,除了他沒人張口草泥馬,閉口尼瑪草。
警衛被人罵,氣的鼻子都歪了,本來被吵醒已經夠煩了,還要被罵,自然怒不可竭,他衝向小南就是一頓亂抽。可小南躲在角落就是大罵,他抽也抽不着,警衛又不敢開門,萬一被裡面的一羣給幹了可就慘。
無奈之下,警衛拿着警棍竟然跟小南對罵起來,不吹牛,論罵人,小南絕對能進金三角TOP10。
正在警衛被罵的吐血之際,劉語冷笑着站起身,他抹了一下口鼻上的血,嘲諷道:“你叫啊!叫破大天,也沒信你。”
我看也沒看他一眼,繼續大叫,就在這時,另外一邊,一個人喊:“雨哥!什麼情況?”
我一喜,是肖磊。隨即我把情況告訴了他,跟肖磊關一起的韓逸驚道:“這麼可怕?那可要救救這些可憐的世人!”
我點頭,說必須要救。可現在又沒什麼好的辦法,只有喊。韓逸中氣十足道:“喊!昔日在靈山時,佛也作獅子之吼,我這臭和尚也學上一學,救救這羣可憐悲苦的人”
說完,和尚深深吸了一口氣,吼道:“胖子!”
我距離不算近,但還是震的耳膜生疼,可見這一下聲音之大。我估計這一下
就算沒驚動胖子,也驚醒了半個監獄的人。
我突然靈機一動,馬上讓肖磊把兄弟們都叫醒,來一個大合唱,把胖子徹底揪起來。韓逸一聽也對,馬上又吼道:“兄弟們都起來,全都喊胖子!”
我們這些知道內情的人,也都跟着韓逸喊:兄弟們都起來,全都喊胖子。
就這樣我們的人全都被叫醒,雖然他們都不太明白是怎麼回事,但也都跟着叫了起來。我這羣兄弟,殺人放火都不會眨眼,叫幾聲胖子自然更不會猶豫。
很快,我們的叫喊就匯成了一道洪流,在監獄中滾滾流動。起初,監獄中的那些人還在辱罵,甚至反抗我們的聲音,但最終他們全都屈服了,神奇的變成我們中的一份子,開始叫囂的狂歡。
而這狂歡簡單至極,就是一聲聲叫着胖子。想想吧!三千多人,齊聲叫胖子,不要整個監獄,就是周遭的雨林部落估計都能聽到我們的歡呼。
一個小時後,胖子終於忍受不了折磨,穿着一隻拖鞋,便衝到我面前,怒道:“你他媽什麼意思?”
我本來是要說正事的,可還是忍不住笑了,這傢伙狼狽的模樣,可真夠好笑的。
“草泥馬!”胖子忍不住爆粗口道。
我笑了一陣,忙把事情的告訴他,笑歸笑,但孰輕孰重,我還是知道。胖子聽完,陰沉着臉,轉身離開,話也沒說一句。
我看着他背影喊,道:“你聽明白沒有?”
胖子憤怒轉過頭,怒道:“知道了,別他媽再叫我了!草!”
怎麼胖子貌似對這件事很不關心?這可是毀滅整個監獄生靈的瘟疫啊!他怎麼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難道他事先已經知道?還是已經解決了?
說實話,我心裡是有點擔心,胖子的態度有點不對。不過,要想破除劉語的小伎倆並不難。就算找不到貓,甚至找不到感染者都沒事,只要把大家都關起來,不放出來吃早飯,就一點事沒有。感染者的瘋狂會讓他很快暴露,那時候只要一發子彈,就能結束這場瘟疫。
不過劉語好像對這些並不在意,他只是冷哼了一聲,道:“你就不能用腦子想想?爲什麼我要告訴你?難道我跟你一樣傻?”
我看向他,皺起眉,這傢伙難道還有後手?
“你喊!”劉語道:“你繼續喊,你再怎麼喊也沒辦法阻止這場瘟疫,整個監獄已經完了。”
我眉頭皺的更深,什麼意思?他到底有什麼手段可以把病毒傳染出去?是什麼讓他這麼自信?他現在明明什麼都沒有啊!說破天,也就只有一隻貓,還受傷了。
“怎麼不喊了?”劉語道:“喊!使勁喊,努力過之後才知道什麼是絕望嘛!”
我盯着劉語,突然滿是殺意道:“我雖然不知道你是在吹牛,還是真的有什麼計劃,但我明白一點,只要殺了你,不論後面發生什麼事都不再跟你有關係。”
“殺我?”劉語無所謂道:“殺吧!”
我最看不慣這種態度,飛起就是一腳,踹在劉語的嘴角。劉語說白了就是一個醫生,一點格鬥技巧都沒有,被我一頓暴打,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
他被打的滿臉是血,抱着我的腿,嘶吼道:“所有人都得死!”
血糊在他的臉上,猙獰可怖,再加上這嘶吼,更是滲人。不過我並不怕,對他又是一頓暴打。
沒錯!就在今天晚上,我要殺了他,用拳頭,一拳一拳,替彭老二報仇。
可就在我打的很爽時,也就在劉語要被我打死之際,胖子衝了進來,他突然像瘋了一樣推開我,提起劉語就往外跑。我還想追,卻被一把AK47給懟了回來。
什麼情況?
劉語被胖子像拖死豬一樣拖着走,可這傢伙還在叫,他不停叫着那句瘋狂的話:所有人都得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