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被吳人中忽悠成功的程麗麗正開心的看着手中的唱片呢!
到底該買哪一張呢?要不全買了?數了一下,一套有十幾張呢,會不會有點多?都有點後悔剛纔和老闆說全要啦!
正在她猶豫的時候,身邊一位戴眼鏡的中年男子突然輕聲的說:“小姐挑這套唱片雖然是復刻版,但是真的算是精品,其實一起買下來也不會太吃虧,不錯的!”
這時站在程麗麗身後的李碧池有點擔心自己老婆上當,吳人中還好說,這個人怎麼講話像個騙子啊?一臉警惕的望着這個眼鏡男。
程麗麗倒沒覺得怎樣?只是淡淡的回答說:“是嗎?謝謝你啦!”那個中年男人接着又說:“不過呢,這個不是原版的唱片,所以如果價錢和一般唱片一樣還是買的不過的,不然。。。。。。”
程麗麗這才擡頭稍微仔細的看了這人一眼,又說了聲:“謝謝!”就抱着唱片轉身去找老闆結賬。他們的交談這家攤位的老闆是沒有聽到的,其實還是有點猶豫要不要拿程麗麗當水魚似的宰一刀呢,不過考慮到程麗麗身邊的吳人中聽起來是個懂行的,雖然忽悠了程麗麗,可是如果自己真獅子大開口恐怖還是會被拆穿,於是索性只是按照一般唱片價格收了錢。
這讓程麗麗和李碧池都非常高興,幾百塊就抱走一堆“精品”好像還是蠻划算的。
他們準備走的時候,剛好又碰到那個剛纔提醒過程麗麗的中年男子也往外走,不過和他們不一樣,這個人手上沒有拿着任何唱片。
程麗麗想了想,人家怎麼說也是好心提醒了自己一句,還是要稍微表示一下感謝的,於是說:“謝謝你啦,還真是按照普通唱片的價錢收的呢!”
那個中年男子笑了笑。一副“我就說的對吧”的樣子,說:“不用客氣,難得看到你們這麼年輕的愛樂者,不想因爲這次買唱片被騙。將來不喜歡古典音樂了嘛!”
程麗麗聽了覺得算是一個比較合理的解釋,不然誰會這麼好心提醒呢!不過沒等她繼續開口,那個男子又說:“對了,你剛纔說的作家的文章我問過朋友了!”
程麗麗一聽馬上很有興趣的問:“是嗎?內容是什麼來着?”、
那個中年男子推了推眼鏡,有點興奮的說:“確實是一個叫肖復興的作家寫的,文章的名字叫《最後的海菲茲》。對了,你知道嗎?原來你們翻譯海菲茲用的是非比尋常的菲,我們是用飛翔的飛,差不多呢!”
程麗麗笑着說:“是嗎?那還很難得的啊!”李碧池在一旁很疑惑的問:“有什麼難得的啊?”
程麗麗忙解釋說:“香港的翻譯一般都用粵語音的字,和普通話不一樣啊!就像咱們叫貝克漢姆,香港叫碧鹹一樣!”
李碧池這纔有點明白的說:“是哦,就是這個,我跟你講剛來的時候看球,總聽電視上講朗拿度,朗拿度,後來才知道其實說的是羅納爾多!”
程麗麗又問那個中年男子道:“那那篇文章裡提的是貝多芬哪小提琴曲啊?”她這麼一問,那個中年男子的眼神突然開始有點古怪啦。
沒等他回答,吳人中開啓了吐槽模式,他說:“我說弟妹,咱們不知道就別瞎說啊!貝多芬這一輩子就寫過一小提琴協奏曲好不好?還能有哪?d大調唄!”那個中年男子忙點頭,說:“是啊,就是那一!”
一聽這話,程麗麗的臉馬上就紅了,心說這可真是丟人丟到香港來啦,我怎麼最就這麼快呢,爲什麼非要問呢?
這是中年男子爲了打破尷尬說:“對了,那篇文章裡不但寫到了貝多芬的d大調,還寫到了西貝柳絲的d小調小提琴協奏曲,寫到都是海非茲的,你剛纔買的那裡面有的,回去可以好好聽聽的,你們叫西貝柳斯,我們叫賽比留斯。”
他的話讓程麗麗好過了一點,於是很感激的說:“是嗎?謝謝你啊,這麼細心,我回去好好的聽一聽!”
李碧池卻在一旁嘟囔着說:“回去怎麼聽啊?咱們家沒有機器能放這玩意啊?”
那個中年男子聽了,馬上說:“那你們要不要去我的鋪頭坐一坐啊?我那裡的設備齊全,離這裡也不遠,走路幾分鐘,哦,對了,這是我的名片!”說完就從口袋裡掏出名片一人一張的給程麗麗他們。
程麗麗一看,這人姓許名滄海,名頭是:香港滄海音響電器行的總經理,她略微一思考用眼神看了看吳人中,後者沒有反對,所以她說:“好啊,那就麻煩你啦!”
許滄海笑了笑說:“沒關係啊,我最愛和喜歡音樂的人聊天啦!好多燒友有時間都去我那裡坐的!”邊說邊帶着他們去了自己的音響電器行。
還真的不是很遠,沒用五分鐘就到了。程麗麗打量了一下許滄海的店。門面不算大,但是臨街,而且用了落地的玻璃窗,顯得比較大氣。進去裡面一看,空間不算很大,規規矩矩的擺了好多音響設備,有音箱,唱機之類的,居然還有攝像機。不過許滄海沒有在那裡停留,而是繼續往裡面走,把他們讓進了一個房間,相比外面,也許是因爲房間的內部空間好像還比外面大一些似的。而且地面上都鋪了地毯,很高檔的樣子。
許滄海把他們讓到沙上坐下,自己去把設備都打開,放了一張唱片上去,準備放給他們聽。程麗麗瞬間就有種穿越進《無間道》的感覺,實在是太像啦。就差蔡琴姐姐那《被遺忘的時光》被播放出來了,她都閉上眼睛準備聽那句“是誰,在敲打我窗了!”
可惜她和許滄海沒有心電感應,許老闆放的是老鷹樂隊的《加州酒店》。說演唱會版,開場清脆的吉他聲一出,沒有人再說話,都默默的開始安靜的聽了起來,直到一曲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