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接完電話從外頭進來的時候發現董華南跟其秘書已經不在包廂。
孔豔茹解釋了兩句,而後隱晦提了一下剛纔董華南安排的事情。
周青有點心不在焉,勉強道:“筎姐,替我謝謝董事長的好意……”
孔豔茹有點意外周青會拒絕。
年薪上千萬的工作,並且入職就是這種高位,可想而知董華南對周青的看重之處。
可他連考慮一下都沒有。
不再多糾纏這個,孔豔茹明顯感覺接電話前跟接電話後的周青判若兩人,試探詢問:“怎麼了?”
周青笑了笑:“沒,沒事……”岔開話題道:“筎姐,等會請您參觀一下金夜吧,這件事情還需要您在董事長面前多多提及……”
金夜吧目前在京都市的發展陷入了瓶頸之中,董華南有投資的意向,周青也有融資的意向。
所以孔豔茹理所當然的成爲了中間人,一方面跟周青維持關係,另一方便代表宜家考察金夜吧的經營情況。
說定之後,兩人一同出了酒店,前往附近的金夜吧。
周青半途之中給張樂賢打了聲招呼,讓其過來一趟,陪同講解。
他雖然對金夜吧熟悉,但比起張樂賢這個總經理還是差點,怕表達的不準確。
去金夜吧的路上,周青手機再度響了起來。
孔豔茹瞥了一眼,注意到他沒接,而是選擇關掉了。
周青則沒發現孔豔茹在看他,視線轉向窗外,怔怔無言。
之前那個電話跟剛纔的電話是同一個人打來的。
秦翹楚,她招呼也沒打,忽然就來到了京都市,忽然的讓周青感覺措手不及。
剛纔她打電話就是詢問周青住在哪?
周青告知了酒店地址,讓她先在相鄰的房間再開一間。他則是找了個藉口,說在忙工作,暫時回不去。
是藉口。他人回得去,參觀金夜吧也不必要非在今天。但他不願意面對,更準確的說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跟秦翹楚相處。
兩人現在是夫妻,他至此也還能感覺到突兀跟不真實,從心底抗拒見到她。不是討厭,是他排斥夫妻的關係。從始至終,他都沒承認過跟她成爲夫妻的事實。
另一邊,秦翹楚拿着手機皺了下眉頭。
天氣轉暖,她穿衣風格也變化很大。
黑色大衣,黑色牛仔,腳上是一雙黑色的高筒靴。
微卷的波浪頭髮,稚嫩已經慢慢不見
。細看下,未施妝粉,肌膚卻如嬰兒初生。一張秀麗的臉蛋,隱隱多了桀驁不遜,目光直視之間,給人一種乾脆果斷的感覺……
至少外形上看,十分出色的一個女人。尤其那雙腿,筆直而勻稱,牛仔褲包裹下,視覺衝擊力極強。
被身後保鏢提醒,秦翹楚注意到自己站在酒店門口已經挺久沒動了。緩了緩安排說:“去開一間在632附近的房。”
她心裡有點不舒服,這次來京都市之所以沒打招呼,就是想給周青一個驚喜。
結果,到地方後打電話給他,沒體會到任何熱情。很奇怪的感覺,就好像自己是個累贅,讓他疲於應對一般。
……
金夜吧,宣平門分場。
正值入夜,金夜吧裡客人基本算是爆滿。
這是一個最普通平凡的晚上,悠揚的音樂聲中,吧內閃爍着讓人極其放鬆的光線。今兒有個非著名歌手在駐場,一把吉他,一首民謠,讓底下喝酒的觀衆靜靜傾聽者。
消費者羣體多半屬於白領級別的人物。
男性西裝革履者多,女性也大多是工作制服還沒來得及換下。
外頭隨着保安恭敬招呼,兩男一女走了進來。
張樂賢,周青,孔豔茹。
張樂賢律師出身,口才特別不錯,進來後作爲東道主,去吧檯找了個位置請兩人入座。
“孔經理,這是金夜吧的三十多個場子之一,不算拔尖,每個月的淨利潤在八九十萬左右。主要針對的客戶羣是附近的白領階層,跟一般的會所有點小差別,您應該感覺出來了……”
孔豔茹四處觀看,她進來這裡就油然舒心。
邊點頭邊笑着看向周青:“青子,不錯啊。”
周青因爲秦翹楚的到來而有些神思不屬,回神道:“筎姐喜歡嗎?喜歡的話我等會給您辦張貴賓卡,來這裡消費,全場半價。嗯,天武街那邊離宜家總部比較近……”
孔豔茹問:“青子,你這裡酒水有什麼特殊的?”
周青指了指調酒師旁的幾個精緻塑料牌:“每天固定供應六種雞尾酒,一共三十多種,基本每週都能嚐到各種各樣的酒水。酒吧的風格偏向於泰國那邊的自由者。除了這些,市面上比較暢銷的飲料跟各種酒水,也都有現成的。只要您想,羅曼尼我這裡也有條件可以短時間拿到貨!正品。”
說着,他招手叫過來一個服務生耳語兩句。
服務生恭敬點頭往外走去,不消片刻,
取了一瓶紅酒過來。金色的商標,之上密密麻麻全是意大利文。
孔豔茹驚訝道:“皇家乾紅?”
周青點頭:“不怕筎姐笑話,我們這裡準備不了這麼珍貴的酒水,不過選址的時候會優先跟這附近的幾家酒品店簽訂合約。我們這裡沒有的,隨時可以找人供應。”
把酒遞給了調酒師,調酒師動作熟練的將一瓶酒倒進容器中進行勾兌醒酒,把整個容器推到了周青面前。
周青倒了三杯:“筎姐嚐嚐怎麼樣?”
孔豔茹笑:“青子,你這算不算賄賂姐姐?不過咱們醜話說前面,不看到你們完整的計劃書,我可是要跟宜家那邊站在一起的!”
周青也笑:“筎姐,我真不是賄賂您,是發自內心的想請您喝酒。還有,我最近的生意合作伙伴資金出了些問題,否則我是不會想到要融資的。還有,就算融資的話,絕對控股權我也不可能交給宜家!”
孔豔茹抿了口酒,幹冽,微澀,到腹中很溫和,入口感覺極好。
她也是行家,嘗一嘗便知道這瓶酒的價值估計要超過六萬塊。
“董事長人很強勢,他既然注資金夜吧,就不可能是玩票的……”
“這我知道,但這是我的底線,還請筎姐可以詳細跟董事長解釋解釋。”
孔豔茹不置可否,感興趣道:“你想要多少錢?”
周青看了張樂賢一眼,張樂賢道:“孔經理,最多六個億。”
孔豔茹樂道:“你們倆一唱一和,這是談生意還是過家家。金夜吧的總價值也就十個億出頭,你要融資六個億,又不肯給控股權。青子,你自信哪來的。”
周青隨口說:“筎姐,誰跟您說金夜吧市值十個億出頭的?財經雜誌上的話也能信。僅京都市的金夜吧來說,每個月的淨利潤都在兩三千萬,加上其它地方的場子,每年的盈利金額至少在五個億左右。這種規模的場子,您認爲只值十個億。”
“我說的這些沒任何誇大之處,總部存檔的有財務營收報表,上個月的總營收我可以讓他們打印一份送過來!”
孔豔茹對周青沒意見,只是身在其位,必須要替己方爭取利益而已。頓了頓說:“那你們融資六個億可以幹嘛?沒有必要吧。”
“濱海那邊稍有點麻煩,錢全部投了進去。不瞞您,即將欠銀行二十億的貸款需還。所以現在金夜吧想要發展,有心而無力。商業規則如此,不進則退,除了融資這條路,我想不到其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