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媽媽”由比冰抱着母親已經冰冷的屍體,對着天空哭的撕心裂肺。
不知道幾何,原本舒適的天空,下起了毛毛雨。
幾個醫生在她身邊小聲的安慰着她。
平陽楓庭不知道該作何感慨,前幾個小時,還跟伯母說的好好的,後幾個小時,說死就死了?平陽楓庭擡起頭來看着下着毛毛雨的天空,低聲自語“老天啊,你也在哭吧?那爲什麼讓世間的人,怎麼廉價?”
“有我呢”平陽楓庭走到她後面,輕輕的一手在由比冰顫抖着的雙肩拍了拍。
“嗚嗚,走開”由比冰一下就將平陽楓庭安撫自己的手‘甩開’又扭過頭,帶着惡視的目光看着他,像是看仇人一般。
“對不起,我想一個人靜靜”由比冰大聲的哭泣着。
因爲雨勢越來越大,本來圍觀的羣衆也全部散了。唯有幾個還死性不改的青年站在醫院門口擋着雨,還拿出手機照相。
“我揹你母親回去吧?”平陽楓庭輕言問道。
“滴滴滴滴”平陽楓庭拿出手機走到醫院門口,接聽了電話。
“楓庭大哥,酒吧出事了,一幫人衝到酒吧來砍人,啊……”隨着電話那頭好像是然行急促的聲音,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便被掛斷了電話。
平陽楓庭知道那邊生了事,可是現在由比冰這裡也不好分開身。一拍腦門,着實頭痛的很。
“比冰,我還有事,得先走一躺了,我過一個多小時估計就回來了,你等我,你母親的事情,你放心,我會派人調查清楚的,還有你先快去醫院擋雨吧”
“騙子”平陽楓庭打了輛車,因爲雨滴拍地的聲音過大,由比冰那深惡痛覺的嘀咕聲,平陽楓庭也沒聽見。
隨着雨更加的狂暴,由比冰的身體漸漸抵抗不了了,但是還是保持着抱着母親的姿勢不變。哭泣的眼淚滴落在地,卻無法讓人聽到她是在哭,都是這場雨的原因,或者是天神爲了她的母親的死,在這本來天色無異的時候也下起了突然的暴雨。
不時還會有好心人過來給由比冰撐傘,不過最後都被由比冰罵走了。
爲什麼,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大家都那樣欺負我?母親得了病,那些原本相處的好好的親戚朋友們,在得知母親的病情後,就像突然間人間蒸發一樣,在也沒有什麼來往了,可能是怕自己去他們那借錢吧。後來還有那些個姐妹,在自己去借錢,也沒人肯借,在想現在的平陽楓庭,剛纔還答應自己讓自己加入他的幫派,而現在那個電話,是藉口嗎?是藉口想離開自己嗎?五年前自己救了他一次,原來只是個白眼狼啊!
由比冰的心裡越來越煩躁又焦慮,失去了母親的她,不知道以後的路該如何走,那個平陽楓庭說一個小時候會回來的,是真的嗎?他有沒有在騙自己?
於是,由比冰背起一身是血的母親一步一步的走到醫院門口避雨,母親明明已經死了,但是由比冰相信母親沒有死,只是母親在跟自己開玩笑,要等着平陽楓庭來,不管他會不會救自己的母親,都要等他來,哪怕是一個電話給個答覆也好。
醫院門口的保安也沒有趕她的意思,畢竟她母親死在了這裡,人家呆站在這裡,也沒鬧什麼事就謝天謝地了,要是在去趕人家,那就真是不近人情了。
打着傘經過的路人,看見醫院門口一個蹲坐在地上抱着一身是血的女人的女子,不僅會放慢腳步多看幾眼。
這個等待的時間特別的漫長,風雨交加的冷的一身白色裙衣的由比冰猛烈的咳了咳,接着是全聲都冷的冰涼涼的,可是緊抱着母親冰涼屍體的手,並沒有半點要放鬆的意思。
一個小時候,警察都來了,勸阻由比冰先將她母親的屍體暫時擱置在醫院,並且警察說明,會讓這家醫院賠償她一筆錢,這比錢對已經失去了母親的由比冰又有什麼用呢?
由比冰對於警察的勸阻,就全然當成了空氣,警察說一句,由比冰就搖搖頭,也不說話。但是紅腫的眼睛,讓那些警察又是無奈,又是心痛,一個警察還將自己那厚實的警服脫下,披在抱着母親的由比冰身上,卻被由比冰一甩肩頭,將他的衣服甩在了地上。
警察最終也沒辦法,只能站在那時而勸說她走。
由比冰忽然有了反應,全身顫抖的伸手到懷裡,拿出了手機,可是因爲雨已經將她口袋都打溼了,手機進水,已經燒壞了,由比冰不知道自己手機壞了,使命的在按着開機鍵,她要看時間,看看一個小時到了沒,平陽楓可是約好一個小時就來的啊。
“用我的吧?”一個還在勸說由比冰的警察見到她使命按着手機,知道她是手機被雨水淋壞了。
由比冰這次沒有拒絕,一雙白淨的小手,顫顫悠悠的伸了過去。
手機打開,原本的9點鐘,現在已經是10點半了,這樣說起來,時間已經按照平陽楓庭所約好的一個小時,現在都已經超過了一個半小時,還沒來。
“由比冰生氣的一把將兩臺手機全部扔到了醫院外面的大雨中”
“你幹什麼?”那個好心藉手機給由比冰的警察憤怒的吼道她。顧不得同事跟醫院門口的保安在場,這個警察怒火攻心的一腳就將由比冰踢倒在地,由比冰被踢倒了,可是雙手還是抱着一身血污的母親。
失魂落魄的由比冰只覺得身體好冷,而且被踢的地方又好痛,意識漸漸模糊,雙眼朦朧的看着外面那個警察在踢了自己後,便馬上跑到了外面去撿他的手機。
而這些警察全部罵罵咧咧的重新上了警車離去,也不在管生死未卜的由比冰。
原來我又被騙了?我就知道嘛,自己長的不漂亮,又沒有錢,還欠了一大筆錢,家庭也沒什麼背景,自己也沒什麼能拿的出手能讓人看得起的東西,活該被人拋棄。
以前在華夏認識的男朋友,揹着自己好上了一個家裡有錢有勢的女孩子,在最後跟自己攤牌時,還只是說對自己的‘愛’只是隨便玩玩。
原來我只是隨便讓人玩玩的?
終於意識頂不住的暈暈沉沉的閉上了眼。
心底卻在念叨“沒有來,沒有來,全是騙人的,全是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