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言以對。
五千塊對一個學生來說不是小數目了，這還不叫坑？
“今天晚上，我們要去蘇瑞的住處一趟。”
“我不去。”
他怪叫一聲：“爲什麼？我剛說過這是個大好的實習機會。”
“你能搞定的事你自己搞定，我不去湊熱鬧。”我端起檸檬水喝了一口。
他沒強求。
想起初夢和王珂，我忍不住好奇，問他：“你能不能告訴我初夢是什麼物種？她好像不是普通人，但她不是鬼，她到底是什麼？”
“用物種太不禮貌了，她是女神，你怎麼可以用‘物種’這個詞來玷污她？”商立麒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乾笑兩聲，感覺他對初夢的態度很不一樣？他在學校禮堂見到初夢時一臉窘迫，整張臉紅得像是能滴出血來，他的厚臉皮我是見識過，臉能紅成那樣，簡直不容易。
“你是不是喜歡初夢？”
聽到這話，商立麒再次狠狠地朝我瞪過來，唧唧歪歪地說：“怎麼可能。”
“不承認？那你見到初夢臉紅什麼？”
“誰臉紅了？我纔沒臉紅。”
“……”
他故作鎮定地拿起檸檬水喝了一口，苦着臉抱怨：“好酸。”
“所以我建議喝冰咖啡來着。”
“貴死。”
“你這麼小氣，難怪初夢對你沒興趣。”
他臉色瞬變，鼓着腮幫子衝我叫囂起來，“我哪裡小氣？”
“你看冥司多大方，難道你看不出來初夢對冥司很有興趣嗎？”我故意拿話噎他，他臉都漲紅了，咬牙道：“就算初夢對冥司有興趣，該着急的人應該是你，你替我瞎操什麼閒心？”
“你——”
我頓時說不出話來了。
他說的沒錯，初夢若真對冥司有意思，真正該着急的人是我，如今我和冥司不再是夫妻，他單身，他是自由的。
我沉默下來，越想越覺得初夢是個危險角色，她那麼完美，任何一個男人都沒有理由會拒絕她。
在拍賣會結束之後，她向冥司提起過六年前，但被冥司很不客氣地打斷，到底六年前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
我將疑問拋向商立麒，他得意一笑，“我就知道你會好奇六年前的事。”
“那你快告訴我。”
“我可以告訴你，但今天晚上你要跟我一起去蘇瑞的住處收拾那隻色膽包天的女鬼。”
“……”
混蛋，王八蛋！又逼我。
“行，我去。”
我咬牙同意，他哈哈大笑，笑畢了，這纔不慌不忙地將六年前的事情緩緩道來。
原來，初夢是有着高貴血統的血族，她身邊有幾個與她十分親近的同類，黃晶晶、王珂我已經見過，還有一個叫做涼城的男子，他們都是血族，他們膚白勝雪，不老不死，但需要新鮮的血液來維持生命。
“那他們是吸血鬼？”
商立麒搖頭，想了想，回答說：“確切地說，他們是吸血殭屍。”
“然後呢，六年前發生了什麼？”我急切地想聽他繼續說下去。
他卻故意吊我的胃口，轉移話題道：“天氣好熱，口渴，想喝冰咖啡。”
靠！趁機坑我……
“想喝什麼隨便點，我請客。”
我硬着頭皮說完，把服務生招呼過來。
商立麒一點都不跟我客氣，直接向服務生要了一杯這家店招牌的特調花式冰咖啡，我偷瞄了眼服務生手中的價格單，一杯特調冰咖啡居然要一百四十八塊，這麼貴，怎麼不去搶？
服務生下單後，轉身走了。
商立麒眉毛快速挑動幾下，看着我笑得賊壞：“我說四喜，刷冥司的卡感覺如何？”
“少說廢話，趕緊告訴我六年前冥司和初夢之間發生過什麼。”
他倨傲地仰起下巴，身子慵懶地往後靠了靠，一邊伸懶腰一邊喃喃地說：“口渴，喝完咖啡再說。”
“商立麒……”
“不用這麼猴急，我說告訴你就一定會告訴你的。”
他話音剛落下，一個清冷的女聲接了茬兒，“不用你告訴她，我親自來。”
儘管對這個聲音並不是很熟悉，但我記得，這是初夢的聲音。
我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初夢一席白裙飄飄，邁着妖嬈的步伐高雅十足，渾身上下自發透出一股子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她一路走來，吸引了無數驚喜的目光，凡是看到她的男人無一不看直了眼的。
她的確是第一眼就能把人驚豔到的美人，用商立麒的話說，她是女神級別的，連我第一次看到她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何況是男人。
商立麒吃驚不小，原本他坐姿慵懶閒散，可見初夢朝我們走過來，他立刻端正坐姿，裝出一副正兒八經的樣子來。
我哭笑不得，這傢伙裝的未免太明顯了。
初夢走上前，大方地拉開商立麒旁邊的椅子坐下，修長的雙腿愜意交疊，傲氣滿滿地看着我說：“你不是想知道六年前發生的事嗎？由我這個當事人來告訴你再好不過。”
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她淺淺勾脣，淡道：“想必商立麒的舅舅你認識？”
“是。”
“那給你講起來就容易多了。”她笑着，不急不徐地說下去：“不瞞你說，商立麒的舅舅，就是那位了不起的捉鬼師，他對我們血族很感興趣，總想着深入研究一下我們的身體，六年前，他設法抓住了我，並將我困在他的實驗室裡，抽我的血，分析我的基因，甚至想要活體解剖。”
說到這裡，她轉臉看向商立麒，纖長柔美的手臂非常自然地搭到商立麒的肩膀上，還將商立麒往她跟前摟了摟。
商立麒表情僵硬，渾身都繃直了。
他很緊張，額頭都滲出細密的汗液，雙頰也開始慢慢浮上淡淡的紅暈。
“商立麒當時才十五歲，正面臨中考，他對他舅舅的做法嗤之以鼻，而我當時已經連續三天沒有進食過，我很餓。”
“然後呢？”我迫不及待想知道下文，想知道關於她和冥司的交集。
她若有所思地笑起來，目光轉向商立麒，纖指在他英俊的臉頰上摸了一把，說：“爲了逃脫那個可怕的實驗室，我不得不迷惑這個小傢伙，他爲了救我，把他的鬼朋友冥司請了來，冥司在我快要一命嗚呼的時候及時送來新鮮的血液，由於我太虛弱，他用嘴對嘴的方式將血餵給我，我是這樣活下來的，他親了我，他就是我的，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