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六 域外之爭
第2495章 先行練手
眼前的一幕讓黑衣陷入了呆滯中，在他的心中，古關即是天地屏障所在，磐石也無法比擬萬一，怎麼可能會受損？
“是不是禁制有所破損，時間太久……”大摩石嘀咕着，不過連它自己都不會相信。
這古關之地的歲月禁制之力無與倫比，就是尊者大人物前來也要完全受制，怎麼會因時間流逝而減弱分毫。
就在黑衣心中感到莫名的壓抑之時，突然有所感應，擡頭朝着外面望去，神情卻再次一變。
而大摩石也察覺到，忍不住失聲驚呼起來，“那是什麼？”
無盡的虛空中，一道流光劃過，距離城牆極遠，至少相隔百萬裡，閃爍遠去，可黑衣看的清楚，那道流光竟是一座圓形之物所化，裡面似乎有道身影。
“是道蛇形生靈！”
大摩石已經看清，聲音方落，那道流光就沒入無盡虛無中，不知所蹤。
“那是什麼存在？怎麼可能會有生靈？”黑衣低語着，並沒有指望大摩石可以回答。
一人一石就這麼呆呆地朝着遠處觀望，時間的流逝毫無察覺，數個時辰之後，大摩石再次尖叫起來。
“又來了！”
這一次那道流光距離稍近，黑衣第一時間就放開神識，心中狠狠地一緊，似乎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死死抓住一樣。
那圓形之物竟是一座漆黑牢籠，而其中的生靈如同一隻巨大蝗蟲，頂着一顆人形腦袋，光禿禿的，密密麻麻的眼睛匯聚在一起，正朝着這邊望過來。
黑衣心中劇震，瞬間想到了之前曾經見到過這樣的一幕。
牢籠、虛無、放逐！
那時候本體還以爲是場幻覺，沒想到今天自己竟再次親眼目睹，一時間他瞪大了眼睛，充滿了震撼，覺得不可思議。
大摩石同樣被震撼了，一絲聲音都沒有發出，而那道蟲形生靈顯然沒有看到，巍峨無比的城牆上，有個不起眼的人族修士正目瞪口呆地望着，流光轉瞬即逝，虛空中再次恢復了死寂。
“他們這是在遨遊太空……”大摩石喃喃低語。
有了這樣的驚人發現，黑衣的神情有些凝重，又等了許久，那些流光並沒有再出現。
“此地不可久留，我們辦完正事趕緊回去。”黑衣如此決定道。
“要不請那位總管大人過來看看，說不定那老頭會知道一些。”對之前所見，大摩石依舊充滿了渴望。
“不急，爲龍兒施法之前，總要先實驗一番，萬一有什麼差錯……”
黑衣臉上多出一絲陰寒，左手一擡，掌心間詭異地赤芒狂閃，緩緩地多出一個眼珠來。
這眼珠比人族的要大上數倍，赤紅一片，“咕嚕咕嚕”轉動，令人見了都有種毛骨悚然的驚悚。
正是當初在死城絕地中遇到的眼珠，一直賴在了自己體內，如果沒有生命之樹壓制，當時自己就被對方給鎮壓了。
“小友，你還想做什麼？這是什麼地方？”
此時的眼珠閃過警惕之色，顯然已經生出畏懼感，上次黑衣參悟虛無法則時，就曾經拿對方來練手，那折磨的滋味絕不好受。
“做什麼？總不會請你來喝茶吧……上次你不是很牛氣哄哄的，直接搶走了那把寶劍，你大爺的，真以爲本石好欺負，拿你沒轍是吧？”大摩石興奮地大叫，惡狠狠地恐嚇着。
黑衣根本不和其廢話，巨大烘爐轟然祭出，化作一道巨大輪盤，連同自己都籠罩其中。
“小友且慢，上次本尊還沒有恢復……”
眼珠大驚，對於這種奇怪的規則之力極爲驚懼。
“轟隆隆！”
漆黑輪盤轟然轉動，無數道規則鏈條呼嘯飛出，朝着眼珠鎮壓而來。
而下一刻，血芒爆閃，一道血色輪盤同樣閃爍飛出，冰寒的死亡氣息瀰漫開來，正是對方用破軍赤氣所祭煉的死亡神域。
這眼珠被破軍赤氣日夜侵蝕，足足經歷了十個紀元，所參悟的死亡神域自然非同小可，只不過被生命之樹死死壓制，威力已然失去了大半。
兩種規則之力轟然對抗，方圓之地罡風肆虐，虛空都在顫抖着。
黑衣面無表情，全力催動，巨大輪盤散發璀璨神輝，每一次轉動都將滾滾赤芒壓制了一分，很快空中已然多出一個寶石般晶瑩的眼珠，表面被無數道規則鏈條纏繞，密密麻麻的。
隨即巨大輪盤散去，只留下那赤紅眼珠飄在空中。
只是下一刻，“砰”的一聲，眼珠直接摔在了地上，沒有了虛無輪盤籠罩，這裡無法動用任何規則之力，連這顆眼珠也不例外。
“這是什麼地方？小友，你不可如此對本尊……”對於未知的情形，連眼珠都無法鎮定了，連連尖叫。
“你大爺的！”
大摩石惡狠狠地詛咒，身形化作一道流光，沒有動用絲毫規則之力，全靠一顆石子的重量，和那枚眼珠直接撞在了一起。
赤色眼珠連慘呼都沒有發出，直接翻了翻白眼，似乎要昏厥過去。
大摩石乃天地所生的奇石，僅憑着重力也足可以和一座大山相當，如果眼珠能夠動用規則之力，自然絲毫無礙，可此時差一點給砸碎了。
“哎喲喂，你大爺的，一點都不硬，沒有難度啊……”大摩石還不忘了出言嘲諷。
黑衣出手了。
只見他的指尖處異芒閃動，一枚枚奇異的符文浮現而出，在空中飛舞盤旋，很快就依着某種玄妙規律匯聚在一起，一股令人驚悚的封印之力就瀰漫開來。
“小友，本尊身體不朽，就是大帝修士也無法奈何本尊，一直以來我們相處的還算融洽……”
那眼珠依舊沒有死心，還在妄圖遊說着。
只是黑衣心中早有打算，爲了龍兒施法，正好拿對方來做實驗，異芒閃動間，無數符文如同如燕歸林，在空中一閃，紛紛沒入眼珠中，不見了蹤跡。
接下來黑衣手勢不停，滾滾符文似潑天大雨狂涌飛出，層層疊疊的，不知道施加了多少層封印。
此時的赤色眼珠無法動彈，一絲陰寒異芒浮現而出，瞬息間這片天地都變得如同地獄一樣，陰森恐怖。
黑衣手勢一收，面無表情地望過去，那是一道虛幻的影子，有尺餘高，依稀可以分辨出，這是一位背生雙翼的奇異生靈。
“卑微的人族小輩，連大帝強者都無法奈何本尊，就憑你這樣一個小金仙修士，還想妄圖封印本尊？”
那虛影開口說話，聲音怪異，如同金石撞擊而成。
黑衣沉默不語，一旁的大摩石早已忍不住，烏光一閃，直接撞了過去，
“你大爺的，還老神在在……”
烏光直接穿過，那虛影沒有絲毫變化。
“嘿嘿，一塊被道祖親手點化的石頭，如果跟隨本尊，到時候送你一場造化，成就大道不是沒有可能……”
“去你大爺的造化！”
大摩石絲毫不理會，烏芒爆閃，可無法奈何虛影分毫。
“不要做無用之力，這是對方的強大意志顯化，算不得真身。”黑衣淡淡地開口阻止道。
那虛影明顯有些驚奇，“看來本尊小瞧了你，這樣吧，你將本尊放開，自此我們兩不相欠，如何？”
黑衣雙目一眯，沒有立刻迴應什麼。
“當然本尊欠你一個人情，畢竟當初是你將本尊從囚禁之地帶出，你放開本尊，本尊願意將死亡神域相授，這神域的威力你是清楚的，如果由你施展，就是面對尊者修士也可立於不敗之地……”
虛影的聲音充滿了誘惑，顯得十分篤定，在其看來，沒有誰能不動心的。
“是這樣啊……”
黑衣面露沉吟，似乎真的大爲心動，雙目中精芒突然爆閃，一道晶瑩鎖鏈閃爍衝出，瞬間就將那虛影緊緊纏繞。
這鎖鏈晶瑩發亮，卻並非實質，若隱若現。
“神念鎖鏈！小輩，你敢……”
那虛影只來及尖叫一聲，就“嗤”的一聲，光芒崩潰，化爲烏有。
黑衣凝神着那眼珠片刻，冷冷說道：“我今天既然能夠將你封印，以後同樣可以，即使你有着不朽之體，也要安心爲我所用。”
言畢 ，黑衣左手一擡，一道霞光從掌心涌出，直接將眼珠籠罩，下一刻，赤芒一閃，直接沒入掌心間，不見了蹤跡。
自從這眼珠賴在自己體內，一直就是個心腹大患，特別是上次黑衣正和烏蠻族修士爭鬥之時，這眼珠竟憑空出現，直接搶走了那柄血劍，以後不知道還會做出什麼驚人之舉，如果對自己不利，那自己真的毫無辦法。
眼下將眼珠徹底封印，黑衣心情大好，甚至對接下來的封印神手也多出幾分信心。
當即他不再遲疑，單手一探，從脖頸處扯下一物。
那是一塊半圓形的虎符，通體漆黑，兩隻栩栩如生的虎頭相對而臥，上面並沒有絲毫規則之力波動，猛一看就似一件精緻的裝飾品。
黑衣手指在虎符上摩挲着，神情慢慢變得凝重了，隨着雙手握住，微微一錯。
“咔”的一聲輕響，似乎打開了某個開關，兩隻虎頭直接一分爲二。
一片霞光蔓延至出，並且不住地擴散，“嗤嗤”的爆鳴聲起，城牆上的規則鏈條幻化飛出，似乎要阻止這片霞光。
黑衣雙目一瞬不瞬，緊緊地盯着，神情極爲緊張，卻見那片霞光幻滅閃爍，竟將那些飛來的規則鏈條給吞噬殆盡，而一片神秘的小世界慢慢地在霞光中顯化而出。
“哈哈，小友做的極好，老夫都感受到古關的蠻荒氣息了……”
一道異芒自小世界的深處急速掠過，那是一個破舊的長梭，有尺餘長，兩頭尖尖，表面佈滿了斑駁紋路，而蒼老的笑聲竟從長梭中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