蝌蚪符籙

我跟爺爺去捉鬼

“爺爺,這是什麼?”我發現柳樹的一個枝條上掛着一塊白布。白布四四方方,上面畫着文字。之所以說是“畫”着文字,而不是“寫”着,是因爲上面的文字很古怪,我一個都不認得。但是那些文字錯落有致,不像是胡亂畫上去的。其形狀倒有幾分像木匠無心留在木頭上的劃痕,起筆的地方粗寬,收筆的地方細長。我將白布扯了下來,看了半天也看不明白那塊白布是幹什麼用的。

“嗯?”爺爺回過頭來,擰起眉毛看着我手中的白布。“原來是這個文字吸引了它過來。煞氣真夠重的!”

“這是文字?”我問道。

爺爺點點頭。

“這是什麼字啊?我怎麼一個也不認識呢?”

“你當然不認識。這是很神秘很古老的文字。”爺爺的眼睛裡掠過了一絲恐慌。

“神秘?古老?”我渾身一顫。讓我打顫的不是爺爺說它神秘和古老,而是爺爺眼睛裡掠過的恐慌。能讓爺爺恐慌的文字,定然是不祥之物。“我之前怎麼沒有聽你說起過這種文字呢?”

爺爺勉強一笑,從我手裡拿過白布,說道:“我也好久沒有見過它了。或者說,我從來沒有見過真實的這種文字。以前你姥爹在我面前提到過一兩次,他畫過其中幾個字。他也不全然知道。”

“這是不是跟你命中的坎有關係?”我驚問道。我自然而然的把它跟爺爺命中的坎聯繫上。在我看來,這神秘東西跟棺材神是一個類型的事件,都是來提醒爺爺的。

“不是。”爺爺一口否決。

“不是?”我將信將疑。

“我還沒有這麼大的面子,讓一個經驗老到的殺人術士來提醒我的厄運。”爺爺自嘲道。他揚了一下白布,又凝神看了許久。

“經驗老到的殺人術士?跟這白布上的文字又有什麼關係?”我迫不及待的問道。

“這說來就話長了。亮仔,你們學校老師講過沒有,我國有八種神秘的古文字?”爺爺問道。

我不耐煩的回答道:“神秘的古文字?我們老師哪裡會講這些?考試又不會考!”

“哦,那我來告訴你。我國有八種神秘的古文字,分別是:蒼頡書、夏禹書、紅巖天書、夜郎天書、巴蜀符號、仙居蝌蚪文、東巴文書、和岣嶁碑。”爺爺說道。

“這倒是新鮮,這些文字都是怎麼回事?”爺爺一開頭就把我吸引住了。

“先說蒼頡書吧。蒼頡書總共只有28個字,傳說是倉頡寫的,是中國現存最古老的文字。古代宋太宗編印的《淳化秘閣法帖》收錄了這件作品。《大觀帖》翻刻時將《倉頡書》28字翻譯爲‘戊巳甲乙,居首共友,所止列世,式氣光名,左互爻家,受赤水尊,戈茅斧芾。’這根本無法通讀。後有人研究發現它是用古彝族文字書寫的一篇祭祀經文,直譯爲‘一妖來始,界轉鴉杈,祭神青腦,禍小馬念,師五除掃,幡齋解果,過鼠還魂。’大概意思是說‘一羣妖魔剛來到,樹上烏鴉滿天飛;割青宰羊祭山神,唸經消災騎馬歸;五位經師施法術,做齋完畢魂幡回,消滅鼠精魂歸位。’當然,這還不能作爲定論。”

爺爺的一番話,讓我想起他曾經講過的“倉頡造字”的傳說來。不過我見他還沒有說完,不好打斷深究。

“再說夏禹書,它傳說爲治水有功的夏代王室的祖先——大禹所制書體或所寫的字跡,即鐘鼎書或蜾匾篆,總共只有12個字。比蒼頡書還要少16個字。千百年來夏禹書沒有任何識別出的釋文流傳下來,所以被稱未界千古之謎;甚至賦予神話般的傳說,更加增添了它的不可辨認的神秘色彩。它是中國八大無法破解的古文字之一。”

“紅巖天書,也稱紅崖天書,是貴州省某個苗族縣曬甲山崖石壁上一塊長達百米,高達三十米的巨大淺紅色石屏,上面有幾十個鐵灰色的符號,大的如鬥,小的如升,形狀像是篆書又像是隸書。有人說紅巖天書寫於1406年,是明初遜國建文皇帝所頒的一道討伐燕王朱棣篡位的‘伐燕詔檄’。我也不知道這種說法可靠不可靠。同樣的,它的真正意義也是沒有人能確定。”

“夜郎天書嘛,是對貴州省一個彝族地區發現的古籍的稱呼。由於當地的位置是過去夜郎國的國境,所以該古籍被稱爲‘夜郎天書’。夜郎天書共有4480個字,以毛筆煙墨書寫,由曲線和圓圈組成,筆畫都像篆刻似的被屈折起來。筆畫粗細不一,而且疏落有致。”

“巴蜀符號,又稱巴蜀圖語或者巴蜀圖形文字,是150個不同圖符,統稱‘巴蜀符號’。它們多數是實物圖像,既沒有動詞、形容詞、和連接詞,也沒有數目字,這還不能構成文句,只是看圖解寓意的符號,既和甲骨文、古彝文不同,也與後來的巴蜀文字不一樣,也是無法破解的文字。”

“蝌蚪文更加神奇,最初是指神仙使用的文字。蝌蚪文也叫蝌蚪書、蝌蚪篆,是在於筆畫起止,都以尖鋒來書寫,其特色也是頭粗尾細,名稱是漢代以後纔出現的,在唐代以後便少見到。”

“東巴文書是用萬物有靈的思想來圖解天地、日月、風雲、雨霽、動物、植物、戰爭、愛情這些客觀事物的來源,也寫了衆多的鬼神、魔怪等。每個字的具體意義無據可查。”

“說到岣嶁碑嘛,那就跟我們距離要近很多。它原刻於湖南省境內南嶽衡山岣嶁峰,所以稱爲‘岣嶁碑’,原跡已無存。相傳此碑爲頌揚夏禹遺蹟,也被稱爲‘禹碑’、‘禹王碑’、‘大禹功德碑’。碑文共77字,9行,第一至八行每行9個字,最末一行5字。字形如蝌蚪,既不同於甲骨和鐘鼎文,也不同於籀文蝌蚪。有人猜測可能是道家的一種符錄,也有說是道士僞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