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突然把手機關了,我非常不適應,同時不由地擔憂起她來。
夜幕降臨了,我依然找不見夕兒,她的手機也依然是關機狀態。
我的心整個兒都空了,駕着車沿着街道漫無目的地尋找着,我甚至是有些失魂落魄的感覺。
夕兒經常去休閒娛樂的幾個場所我也都去了,琉璃月酒店我也去了,似乎哪裡都找不見夕兒了。
然後我開始後悔,後悔自己不應該失約,原本跟夕兒約定是週六上午去逛街的,可時間從週六上午推到下午,又推到週日上午,結果週日上午因爲顏真真地突然出現,經她一攪和,我趕到五一廣場時,已經接近於週日中午了。
將心比心,如果我約別人見面,別人把時間這樣推來推去,這樣不守時,我也會生氣的!況且我還是夕兒最在乎的人之一!
我們可以原諒我們不在乎的人對我們的欺騙,但我們無法原諒我們在乎的人對我們的欺騙!
這個道理很簡單!
我在想如果我找見了夕兒,我一定會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她,請求她的諒解,請求她不要生我的氣,請求她再相信我一次,以後我絕對不會再像這次一樣失約了!
晚上八點後,我才失魂落魄地駕車回到“愛琴海的陽光”,我知道再找下去也沒用,夕兒如果不想我找到她,我是沒法找到她的,就像上次她離家出走的事,林嘯天和歐陽澤動用了那麼多的關係,都沒法找到她的下落。
那次如果不是她給我暗示,我也是想不到她在海邊小城H市的,如果不是她有心讓我找見她,我也是沒法找到她的!
夕兒就是這樣,要麼隨時都好像在你身邊,可她要是玩消失,誰也找不見她,就像上次她的離家出走,就像這次。
夕兒的手機依然是處於關機狀態,打曦兒的電話知道夕兒也沒回玫瑰莊園。
我也打了跟夕兒經常往來的那些好朋友的電話,她們都說夕兒沒去她們那裡。
晚飯我沒吃,吃不下,我躺在客廳的沙發上等待着夕兒的消息。
爲了轉移我的憂慮,我打開了對面的液晶大彩電,可嫌吵,又把聲音關掉了。
只有電視機屏幕在那裡明明暗暗地閃爍不定。
後來我竟然累得迷糊了過去,等我醒來時,抓起手機一看,已經是夜裡十點了。
我趕緊一骨碌從沙發上翻坐起來,隨手調出了手機通訊錄,撥了夕兒的手機號碼。
我的心頓時冰涼一片,同時心臟似乎被一隻大手向上用力拎了起來,懸垂在半空中。
都夜裡十點了!夕兒還沒回家麼?她到底在哪裡?會不會出了什麼事兒?
我抓起手機,向客廳門口奔去,準備去一趟玫瑰莊園。
奔到房門口,手握門把手時,卻轉念一想,我先打給電話給曦兒,問問她她姐回玫瑰莊園了沒?
我低頭撥了曦兒的手機號碼,我懵了!。連曦兒的手機都關機了!
還好我手機裡存了玫瑰莊園樓下會客廳的電話。
我調出號碼來按了撥號鍵
。
“喂!請問哪位?”
手機那頭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我聽出來是王阿姨的聲音,趕緊道:“王阿姨!我是顧陽!請問夕兒有回家麼?”
“喔!是顧陽!夕兒?夕兒下午五點就回家了呀!怎麼?你找她有事呀?”王阿姨在手機那頭有些奇怪地說。
我抓住手機,喜出望外,心臟總算是落回了遠處。
我趕緊訕訕笑道:“沒事兒。王阿姨。我就問問的。好了,我先掛電話了。改天去莊園看您。”
掛了手機,我奔回到客廳裡,拿出一支菸點上用力吸了兩口。
我得出了兩個事實。
其一,我被曦兒騙了!我在五點鐘到九點鐘這個時間段內給她打了不下十次電話,每次她都是一副冷冷的語調直接了當地告訴我她姐沒回家!
其二,夕兒真地生我的氣了!她回家了,她知道我滿世界在找她,她都沒聯繫我,還一直關着手機。她這些異常的表現已經證實了我之前的猜測!
不過,不管着怎麼樣,夕兒在家就好,在家就好了!
正當我坐在沙發上沉默着用力吸菸時,我的手機響了。
是來訊息的鈴聲。
我抓起手機一看,驚喜地發現是夕兒發來的訊息。
我迫不及待地點開了那條未讀訊息,大概是因爲激動,我的拇指在點開那條未讀訊息時,竟然還有些發抖:
“陽陽。發這條訊息給你,只是想告訴你三件事,第一件事是我回家了,你不要再擔心。我妹調皮她是騙你說我還沒回家。第二件事是想告訴你,我下午離開五一廣場時去了青草湖,我一個人坐在青草湖的木碼頭上靜靜地想了很久。還記得麼?我們第一次約會就是在青草湖畔,也是初夏的一個陽光溫煦的下午。回想着那天我們偎依着坐在青草湖的木碼頭上的情景,我落淚了……陽陽,我想我們真地應該找個時間坐下談談了……不要給我打電話,也不要回復這條訊息,今天我很累了,要關機好好睡一覺。晚安,陽陽……”
讀完夕兒的這條訊息,我呆呆地盯着手機屏幕看了很久,接連着把這條訊息讀了很多遍。
坦白地說,我有些沒讀懂。
夕兒爲什麼要說這樣的話?她說這些話貌似很嚴重?
是的!我失約了,即使夕兒生我的氣也屬正常,可事情會那麼嚴重麼?她爲什麼一個人去了青草湖?爲什麼一個人面對那個藍寶石似的漂亮湖泊獨自落淚呢?爲什麼會在回憶起我們美好的第一次約會時要哭呢?
一個人如果哭了,表面她的確很傷心!難道我傷了夕兒的心了麼?
我的過錯會那麼嚴重麼?需要找個時間坐下來好好談談麼?
是的!我有些沒讀懂夕兒所想表達的意思。
我有那麼多爲什麼想要問夕兒,可是她現在似乎並不想見我,並不想聽見我的聲音,也並不想看到我寫下的文字!
我忍了又忍,還是剋制住了內心的衝動。
不過,我已經決定明天一定找時間去見夕兒,我預感到她一定對我有
什麼誤解,我一定得向她解釋清楚才行!
這一晚沒睡踏實,醒了好幾次,突然就醒來了,還做了一個惡夢!
我夢見夕兒哭着對我說分手,我不讓她走,死死拉住她的手不放開。
夕兒用力掙脫了我的手,捂着臉哭着往前奔跑。
淚眼迷糊的她並沒看見前方是一處懸崖,她朝崖壁邊上奔去。
我心裡大叫一聲不好,想阻止夕兒,可是我的腿似乎被藤蔓死死絆住了,怎麼也無法掙脫,我喉嚨裡像是被塞了一團棉絮,張大嘴巴衝夕兒喊叫,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這時候我身後有一個女人在那裡很詭異地笑,她那雙妖魅的眼神死死地盯住我和夕兒。
夕兒奔跑到崖壁邊上,她的腳踩空,尖叫着從崖壁上摔了下去。
我就是在這個時候大叫一聲“夕兒”,猛然間驚醒,滿臉的汗,渾身都是汗,身上的T恤衫都溼透了,大口大口喘着粗氣。
從惡夢中驚醒後,我再也無法繼續入睡,起身靠在鋪頭,在黑暗中點了支香菸用力吸着,扭頭看着落地窗外的天穹。
今夜天空黝黯,無星無月。
次日上午天空依然黝黯着,天邊堆積着層層疊疊的黑雲。
上午我去見了一個客戶,在咖啡館談了兩個多小時,生意也沒談下來。
單很小,客戶的要求還很苛刻,我粗略估算了一下,即使做了這筆單,除去了成本,公司也賺不到什麼錢!
這筆單沒談成,並不代表下一筆單也談不成。所以還不能冷落了這位客戶。
我耐着性子陪他喝咖啡,聽她喋喋不休地談論股票和足球。
好容易找到了一個機會,我才得以抽身離去。
我回到公司沒多久,開始起風了,風捲裹着黑雲層向城市的上空壓過來,如同身披黑色盔甲的千軍萬馬在奔騰。
頃刻間,天地間更加黝黯了。
雷聲大作,雷聲電光閃閃,閃電映照中的街邊小樹被狂風肆虐着,東搖西擺的。
真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我決定晚上跟夕兒見面,因爲夕兒不接我電話,我只能發訊息告訴她約見的時間與地點。
下午公司召開週一例行的工作會議,原本是要上午召開的,但上午我出去見客戶了,才推到了下午。
公司例會主要是佈置接下來公司的主要工作目標,那就是業務這一塊!我發動公司全體人員目前都可以參與到業務工作中去,只要跑到了業務,都按照業務員的提成標準給予提成與獎金獎勵。
打個不恰當的比喻,如果公司的業務員是前方衝鋒陷陣的戰士的話,那麼在公司裡坐班的員工就是像是負責生產的工人,在公司的特殊時期,戰士要更加驍勇善戰,而工人也要暫時放棄生產這一塊,轉而扛起槍搖身一變爲戰士去戰場上衝鋒陷陣。
有點工兵一體化的模式,在沒有仗打的時候,戰士可以退而進行生產,當需要打仗的時候,工人也可以扛起槍去打仗。
也就是要靈活操作公司裡的員工,使他們發揮出最大的能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