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母被帶過來，這個貴婦洗盡鉛華後看起來跟普通家庭婦女沒什麼區別，滿臉滄桑憔悴。
看到芊默之後，滿臉的心虛，甚至跟人要求她要回去，不想見芊默。
“你女兒的近況，你不想知道了？”
芊默一句話就讓她成功坐下了。
畢母心思歹毒，便把所有人都想的歹毒，她以爲芊默是用女兒威脅自己。
“鬼子母尚且懂得愛子，想必你也是一樣了。佛感化鬼子母讓她不再去害人，用得便是抓走她最愛的那個小兒子，這個故事告訴我們...”
芊默一提起鬼子母就想到穆菲菲，想到穆菲菲就有種喘不上氣的憋屈感。
一生的驕傲，所有的恥辱都是穆菲菲給的，尤其是她用那樣的方式走了。
芊默嚴重懷疑，鬼子母九十穆菲菲的化名，那個大師也有可能是她。
就是這女人跑回來裝神弄鬼的！
壓了壓心頭火，芊默繼續說道。
“告訴我們，壞到盡頭無憂愁，吃了人家那麼多小孩，還能放下屠刀搖身一變，到哪兒說理去。你做壞事的時候大概也是這麼想的？不過很遺憾，你生活在我們這樣的法制時代。”
做了壞事，你放下神馬都不好使，就是要爲自己犯下的錯付出代價。
畢母被她上來就如此犀利的話氣得變了臉。
“你這個小賤種，我們當初就不該找陳教授，她就是個不安好心的，怎麼可以把賤人的女兒安排過來給我高貴的女兒分析。”
芊默還沒說話，小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再說一次試試。”
他聲音不大，手勁兒卻不小，畢母被他嚇得哆嗦了下，忙看向身後的人。
有人要打人，你們管不管？
“敢對我女人不敬，我可以保證你在裡面的每一天，都很痛苦。”小黑來不爲查案，就爲保護芊默。
人家可是有報酬的隨身保鏢，報酬都是寫在小黑本上的，豈容外人放肆。
“聽說你跟穆菲菲頗有淵源，你那照片是怎麼來的？”芊默問出來她最想知道的。
畢母把頭扭到一邊，就是不說，你能怎樣？
管你是神馬犯罪心理學分析師，就是不開口，看你如何！
“m國，l市...”小黑說出一串地址，畢母不明所以。
“畢婷婷現在的住址。”小黑說完後，畢母慫了。
耷拉着腦袋坐在那。
“你們想問什麼，我說就是了。”
她曾經想要掌握衆人的生死，芊默還以爲這是個多厲害的硬骨頭，沒想到被人捏着軟肋後竟如此的慫。
其實壞人骨子裡，比普通人更慫，所以纔會用邪惡僞裝自己去傷害別人。
“我想知道兩件事，第一，照片的來源，第二，鬼子母的背景。”
命脈被人拿捏着，畢母也不敢不說，“照片...其實我是看到你後纔想起來的。早些年，我家那個鬼迷心竅的老頭子跟了個算命的女騙子在一起，還拍了這些照片...”
她說這話的時候，十分流暢，似乎早就背過似的。
芊默直視着她的眼，繼續問。“所以，你是發現那女人跟我像，而那女人剛好之前跟你丈夫有過一段，所以你才把主意打到我身上？”
“是，我是發現他跟我丈夫有一段，才把主意打到你身上。”畢母飛快回答。
小黑看了芊默一眼，總跟着芊默面對這樣的場景，他都學會了一些簡單的微表情。
“所以，你策劃了這場bǎng jià，只是因爲跟那女人之間的恩怨，跟我無關？請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這個問題。”
“bǎng jià跟你無關。”畢母看着芊默的眼流暢地說道。
很好，重複對方的話，並且說話時忽略掉“我”，對方絕對在撒謊，小黑都看出來了，他不相信芊默沒看出來。
再看芊默，真正的不爲所動，表情都沒有任何變化，聲音也一如開始的穩定，彷彿看不出對方在撒謊一般。
她恢復正常水準了，小黑就喜歡看她淡定面對人生各種難題的樣子。
“那鬼子母又是什麼情況，是男是女，多大歲數，在哪裡能見到她？”芊默繼續問。
“她...這個我不能說。”畢母搶在小黑前面回答。
“就算你拿我女兒威脅我，我也是不能說的，我要說了，我女兒和我丈夫都會遭受到死亡的詛咒。”
“...”
詛咒那玩意要是好使，芊默早就化成一堆白骨了。
她從小到大，被人詛咒的次數多了。
所有怨恨她的女人都希望她嫁個垃圾天天捱打，所有得不到她的人渣都希望她生活艱難。
前世她入獄後，多少人吃順心麪條覺得她這輩子都完了，結果她出來一樣橫掃一切，今生更是讓小黑寵成了小公主。
“既然你們有規矩，我也不勉強你，你只要告訴我，他是男是女就行。”芊默退而求其次。
“是女的。”
“年輕還是年老？”
“那不知道，大師每次見我都是背對着我的，我只知道她是個女人，聲音挺好聽，但聽不出多大。”
出來時，小黑問芊默。
“你對這個女人的話，信幾成？”
芊默胸有成竹。
“三成，這女人說話三分真七分假。”
沒見過大師的臉這個是真的，但照片來源是假的。
回去後芊默馬上讓小黑調查畢家，得出的結論跟她猜的差不多。
在畢母說的那個時間段，她畢家還沒有現在這份家業，頂多是小康水平，達不到大富大貴。
穆菲菲那個女人壞得十分有節奏感，沒錢的人她看不上。
畢父的照片芊默也看過，十分之平凡，鼻子小錐子臉年紀輕輕就禿頂，這是典型的腎虧，沒錢也沒活兒，就不信穆菲菲肯跟這種人在一起。
所以，那照片的來源，就是關鍵了。
芊默忍着噁心，把小黑攆出去，打開電腦u盤把照片反覆地看了幾遍。
小黑在外給餅餅洗澡，這小傢伙也是真乖，坐在水盆裡一動不動，頭上頂着一堆泡泡。
“小黑！”女王大人叫他。
小黑對餅餅說了句稍等就進去。
“我眼睛看不到了，扶我離開。”芊默說得十分平靜。
小黑卻是一痛，她現在已經在強迫她自己接受這個可能永久失明的狀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