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有五千萬票房？
何然願意相信自己一把，這個賭可以試一試。
原世界這部電影沒有宣發沒有流量，啥都沒有，就那麼悄咪咪的在院線上線，最終一千萬出頭票房。
這個世界好歹自己能有一定的流量，還有好的宣發公司，如果口碑能發酵起來，五千萬……應該不是沒有可能。
就算最低兩千萬你總得有吧！只要有兩千萬就不虧本了。
反正人生就是一場賭注，大不了賭輸了自己就少賺一點。
但是還有一個問題……
“孫經理，這個方案我是可以接受。”何然笑道：“但是我有一個問題，希望孫經理不要介意。”
“何先生有什麼話儘管說。”孫適笑着道。
“如果你們拿了六百萬後，不做事怎麼辦。”何然笑道。
“何先生放心，該做的我們一定會做的，這些我們可以在合同中明確約定。”
何然點了點頭：“那我們先商量一下合約。”
約莫半個小時後，合約的細則大體確定了下來。
九州給影片的宣發，包括戶外媒體上投放的預告短片與海報，影院內部海報以及在播放其他電影前放的預告片，視頻類網站的片前廣告，相關公關活動以及話題預熱等。
這就是自己拿出六百萬買來的東西。
電子合約簽下後，何然又和他談了一下上映的事情。
最終確定的上映日期是，22天后的9月16日，不過這些還需要發行方和院線去確定一下。
便將拷貝的電影正片和已經剪輯好的宣傳片發給了他。
收到電影正片，孫適只是抱着隨意的態度打開瞄了一下，他心底對這部影片並沒有太大興趣。
拍了十多天就殺青的電影，這明擺着告訴別人就是一部圈粉絲錢的電影，如何讓人期待得起來？
就連去找何然談宣發，也是老大的決定，上面覺得何然最近風頭正盛，可以去找他談談。
孫適也只是接受上面安排的工作而已。
但是看影片也是自己要做的，這就是自己的工作，還得向老大對影片做個總結呢！
包括後續文案的宣發，不看電影怎麼知道該做什麼樣的文案呢！
既然接了合作，人家也出錢了，合同內規定的任務還是要完成的。
作爲一個天天和電影打交道的人，孫適看到一部電影往往會先尋覓它的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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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很抽象的東西，大概是導演通過不同的燈光、角度、景深、構圖、道具等，給觀衆呈現出的視覺狀態，以及後期的調色也十分重要。
作爲一個天天看電影的人，孫適對這些普通人難以分辨好壞的東西十分敏感。
就這方面來說，感覺何然這部電影還算有幾分誠意，導演和攝影師還是有點東西的。
儘管比不上那些名導真正的大製作，但放在國內影片中，這樣的質感也是中等以上了，至少不是糊弄人的。
雖然何然這部電影一共就三百多萬的投資，但其中三百萬放在了電影的製作上。
比起那些號稱4000萬投資，實際投資2000萬，結果還有1700萬是演員片酬的電影，製作成本沒什麼區別。
“何然的演技還可以啊！比那些只會耍酷瞪眼的小鮮肉強多了。”孫適自顧自笑着感嘆了一聲。
隨着影片的深入，一環套一環的劇情讓孫適也漸漸入神了。
雖然除了何然歪，其他演員每一個是孫適認識的，但他們的表演都非常優秀。
就算是頗爲幾個年輕的演員，給人的感覺也是“老”戲骨。
一泡尿憋到電影結束，看着父子兩人在殯棺前無言凝望的畫面，鏡頭逐漸拉遠，兩人如同兩具雕塑般佇立在山頭對視無語。
電腦前孫適凝望着父子兩人，此刻也如同一具雕塑。
這沉默無言的畫面，沉重嚴肅的結局，卻有一種莫名的黑色幽默，讓他有種要起雞皮疙瘩的感覺。
靠，牛批啊！
這已經不只是良心電影了，而是足以讓人驚豔，無論是劇情還是那多線性交叉的敘事手法。
或許是因爲之前對這電影的期待太低，如今形成的巨大反差才讓自己覺得那麼震撼。
但毫無疑問，這是一部佳作。
怪不得這傢伙敢跟我們賭呢！
孫適靠在椅背上長舒了口氣，他也不敢說這部電影究竟能有多少票房。
或許五千萬，或許一個億……就算說他能值兩個億，也不敢說不值。
如果之前先看了成片，自己可能也不會給何然第二套方案了。
而是降低一些分成，可能到12%左右，這樣5000萬票房就有600萬的分成，真的很有可能。
不過這就變成是自己在賭了。
但是做發行工作，接的大部分影片都是在賭，畢竟爆款只是少數。
孫適真想賭一把，現在想反悔，還可以嗎？
……
林芷瑤和經紀人關欣剛出電梯，剛好碰到了總監樊正陽。
“樊總監。”林芷瑤連忙迎了上去：“我那首歌……什麼時候錄呀？”
“呃……下個月應該可以了。”樊正陽笑道。
“可是你上個月就說下個月了。”
“因爲我覺得你現在的熱度還可以，依然有不少工作接，這首歌來之不易，一定要用在刀刃上，你也不用着急。”樊正陽說着便走進了電梯。
“誒……樊總監……”
樊正陽笑着揮了揮手：“趕緊去忙吧！我還有點事，放心早晚會給你錄的。”
看着關上的電梯門，林芷瑤輕輕咬了咬嘴脣。
“你還不明白嗎？”關欣輕輕拍了下她的肩膀。
林芷瑤愣了一下：“什麼？”
“你需要做點什麼了，不然他會一直卡着你的。”關欣輕嘆了一聲：“這是這個圈子裡的規則，有些事情雖然我們都不說，但你心裡應該也明白。”
林芷瑤沒接話，她明白關欣的意思。
“可是這首歌是何然寫給我的。”
“但讓不讓你錄，或者什麼時候讓你錄，不還是他說了算。”關欣輕聲道：“有時候真的得妥協一下，你走到這一步已經很不容易，是很多人都羨慕的，難道現在要放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