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躺下沒多久，唐晚晴打了個電話過來。
“什麼事？”何然說道。
“你每次開口都這句話。”唐晚晴沒好氣地道：“我沒什麼事就不可以給你打電話嗎？”
“沒事兒打電話做什麼呢！”
唐晚晴沉默了一下，然後掛了電話。
聽到手機裡突然傳來的忙音，何然有些想笑，不過還是給她撥了回去。
“喂。”何然笑道：“我剛不小心手滑掛掉了，不好意思。”
“噗……”唐晚晴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
“沒什麼。”唐晚晴有些傲嬌的微哼了一聲：“剛剛就是你掛的。”
何然笑而不語，沒興趣跟女人計較這些。
“剛剛公司給我打了個電話，讓我勸你和我們公司簽約。”唐晚晴正色道。
何然微愣了一下：“公司怎麼會找你？”
“知道我們是校友呀！”
“哦……那你就如實說吧！我不簽約。”
“你不好奇一下籤約費嗎？三百萬。”
“三千萬我都沒什麼興趣，三個億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想得美……”唐晚晴笑着“嘲”了一聲，又道：“你要是考慮好了，我就不囉嗦了，反正你獨自闖娛樂圈的話，身後沒有資本，將來可能沒那麼好走，你要做好準備。”
“我不怕，你就是我的資本。”
唐晚晴沒好氣地翻了個小白眼：“不要以爲我喜歡過你，你就可以隨便調戲我了。”
“反正無所謂了。”何然揚眉笑道：“我本來也沒有非要做那種流量明星，一個人混口飯吃就行了。”
“那好叭！”
短暫的沉默過後，何然說道：“沒什麼事兒了就……晚安吧！”
“聊會兒天不行呀！”
“你身邊還能沒有個聊天的朋友嗎？”
唐晚晴扁了扁小嘴，還真沒有……
又或許是有真心的朋友，但因爲曾經被一個好閨蜜坑了一道，她就不太願意相信圈裡的那些朋友了。
人心隔肚皮，誰也不知道別人心裡到底想的什麼。
尤其是她這樣的身份，可能真的很難交道真正純粹的朋友，大都是利益驅使才和她示好，不知道怎麼就被人“利用”了。
“你現在在哪裡啊？”何然隨口問道。
“魔都。”唐晚晴笑道：“怎麼？你要過來嗎？”
何然點了點頭：“年底之前應該會去一趟。”
唐晚晴：“……”
就這樣跟她閒扯了十多分鐘後，兩人才掛了電話一起睡覺。
……
轉眼間，幾天時間過去了。
何然對於編曲的掌握也越來越嫺熟，當初做《江南》的編曲用了三天時間，現在一首歌一天多就能完成了。
期間，校長周浦澤也給何然打過一個電話。
不過周浦澤只說已經瞭解了這件事，接下來會着手處理。
至於怎麼處理這件事，他並沒有和何然說，明顯還在拖延着。
但是何然也不着急，他反而覺得，周浦澤越是拖得時間長，越說明他可能要有什麼大動作。
如果只是批評警告之類的處罰，不會這樣一直拖延下去的。
對於這件事，周浦澤的確有些糾結。
如果何然只是個普通的學生，警告一下鍾淮，給何然發了畢業證，這件事差不多也就結束了。
或許也可以對鍾淮實行更嚴厲的處罰，但這和何然沒什麼關係，他也管不了。
只是現在的何然和以前不同了，一夜之間火起來了，出去街上溜達一圈，幾乎就能聽到某家店裡有播放《江南》。
現在這個情況，周浦澤需要考慮的也就多了。
南海音樂學院的建校時間相對比較短，還比較“年輕”，所以他需要像何然這樣的學生，給學校帶來好聲譽。
就像當初的唐晚晴一樣，她出名的那一年，學生的招生就創了記錄。
這樣的學生給學校帶來的好處太多了。
雖然周浦澤不知道何然將來能走到哪一步，但眼下的何然也值得賭一把。
這樣的苗子太難得了，學校至今也就出了一個唐晚晴，儘管這是運氣的成分比較大，畢竟唐晚晴當初只讀了一年而已。
但無論如何，她就是從南海音樂學院走出來的學生，她在公衆面前也會爲母校說好話。
周浦澤當然也希望何然這樣做，把學校誇出花兒。
但前提是，不能讓何然對學校心存不滿，否則別說讓他誇你了，不把黑料抖出來就不錯了。
那這件事就要慎重處理了，一方面是給何然一個交代，另一方面也是讓何然“閉嘴”，不要把副校長公報私仇的事抖出去。
否則公衆記住的不是那個垃圾副校長的名字，而是南海音樂學院很差勁兒。
這也是周浦澤特地把這件事與學校黨weǐ書記商量的原因。
二人商量後的最終決定是，免去鍾淮的副校長職務，同時將最近有人舉報他公款吃喝的事情也徹查一下，聯起來向上面彙報。
誰讓他剛好撞槍口上了，反正沒了他，上面馬上就會安排人頂上來，況且學校也不止一個他副校長。
免了一個本就不合格的副校長，對學校也是好事。
但這件事執行起來，並不是一句話的事，還需要慢慢走一段流程。
……
這天晚上，何然又去了唐晚晴家裡。
她很規律，無論有多忙，每個禮拜都必須回家看看爺爺，哪怕推了工作也無所謂。
雖然公司不滿唐晚晴有時不按照公司的安排來，但也拿她沒轍，只要她做得不是很過分，公司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你的歌錄到哪裡了？”唐晚晴隨口問着，目光一直落在電視上。
“錄到一首……需要一個女人配唱副歌的歌。”何然一邊削着蘋果，一邊道：“我自己唱也可以，不過女聲唱感覺舒服一些。”
他說得自然是《老人與海》。
雖然這個世界並沒有《老人與海》這部小說，但沒什麼關係，把這首歌當作一個普通的“老人與海”的小故事聽就行了。
“那我給你唱吧！”唐晚晴頗感興趣地轉頭笑道：“歌曲不用屬我的名字，我知道我不配有姓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