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邪惡想法，來領獎（5k）
溫言出門了一趟，回來之後，吃飯的時候，將裝着義眼的盒子，交給莫詩詩。
“吃完飯了試試，看喜不喜歡，要是不喜歡，回頭再換。
正好我認識一個專業人士，水平是相當的高，眼光也很高。
他推薦給我的，我覺得還不錯。”
“嗯，謝謝。”莫詩詩低着頭，跟小殭屍一樣，兩隻手抱着加持了陽氣的番茄，慢慢的嘬，聽到溫言的話，也只是小聲應了一聲。
“不用客氣。”溫言心裡其實是有點遺憾，第三週目沒回到乾死饕餮之前。
若是這次能回去，他提前知道了要發生什麼，就有希望阻止悲劇發生。
他琢磨了琢磨之後，還是沒忍住，問了句。
“你覺得要是有可能的話，你希望是不出現這些事好呢，還是後來更好一點？”
莫詩詩有些意外，溫言爲什麼會這麼問。
但是溫言問的，她還是認真想了想，道。
“我覺得現在就挺好的，就算不出現這些事情，我其實也是要死的，沒得救了。
現在那些使壞的妖怪和人，都受到了懲罰。
就算我的眼睛，報廢掉了，沒有幫到人。
但那個罪魁禍首死了，以後就不會有更多的人受害，也就相當於幫到了更多人。
其實這是好事，而我，現在也還算活着。
雖然吃很多東西沒什麼味道，起碼還算是活着吧。
我覺得現在就很好，非常好了，我很滿足了。”
說着，她就嘬了一口番茄，那種酸酸甜甜的味道，是她現在極少數能嚐到味道的東西。
那種珍惜的感覺，是她曾經未曾感受過的。
她也明白，爲什麼小殭屍每次抱着番茄吃的時候，都會開心的笑起來。
她現在也一樣，只是嚐到味道，就會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
其實她以前並不喜歡吃酸的東西，現在卻很珍惜這種味道。
畢竟，能不能嚐到味道，和喜不喜歡，是兩碼事。
溫言見莫詩詩說的認真，似乎並沒有什麼遺憾，也並沒有想要那種重新再來的想法，他就暗暗鬆了口氣。
也是，他覺得好，未必是人家覺得好。
他覺得遺憾的事情，莫詩詩卻並不覺得遺憾。
莫詩詩看到的，是以後會有很多捐獻者，捐獻的器官，再也不會被饕餮帶走，這個意義，比她的眼睛有沒有幫到人，要大得多。
溫言的心裡也平和了一些。
他待在家裡，繼續日常修行，他用風遙交給他的黑盒，時刻關注着小鬍子的位置變化。
將小鬍子去了哪，在哪停留了，都給記錄下來。
他並沒有急着去找小鬍子，他要先蒐集到足夠的信息，不能讓對方知道有人在時刻關注他。
只有這樣，對方纔會一直按照往日的節奏來行動。
若是被發現，那小鬍子就可以藉助回檔，找回他的優勢。
殺他一次，殺他十次，都並沒有本質上的變化。
只要回檔，溫言這邊慢慢積攢的絕大部分優勢，都會瞬間被拉平。
他只是藉助黑盒，記錄所有東西，沒有任何人去觀測小鬍子，那就算他有什麼別的東西，也不會引起警覺。
一天的時間過去，他看到了小鬍子在關中郡逛了逛，然後還去了一趟博物館，之後又去了一個畫展，之後就就像是一個普通遊客一樣。
他除了在酒店休息之外，坐的最久的地方，就是咖啡館。
他在一家咖啡館裡，坐在窗邊的位置，待了兩個小時的時間，中間並沒有跟任何人接觸。
看他的日常行動路線，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而且大多數時候，都是在有攝像頭的區域活動。
溫言暗暗鬆了口氣，至少目前爲止，小鬍子還是保持着放鬆的狀態，看着就像是一個普通人。
然後，溫言開始將跟小鬍子有聯繫的人，投入到黑盒裡，開始了記錄。
通過手機，查看港城那邊，很容易就發現了一條新聞。
一棟海邊別墅，因爲煤氣泄露，引起了大火，只有這家的一個富二代，葬身火海。
新聞上，還有一對老夫妻哭的很傷心的照片。
溫言查了查，資料上並沒有什麼問題，但他知道，這是玩偶師跑路了。
他拿出手機，開始藉助烈陽部的軟件，開始拼湊出玩偶師的長相。
來回調整了好半晌之後，確認沒什麼問題了，將這張照片，也投入到黑盒裡，讓黑盒以港城爲中心，開始對比。
然後，只是三秒鐘，就給出了線索，港城裡就有一個相似度95%以上的人。
溫言愣了一下，還在港城？
然後黑盒裡給出了一個位置，對方已經在這個位置一天的時間了。
他沉吟了一下，眼看入夜了，他給童姒和馮偉打了個電話，請他們來一趟。
從老趙家下面離開，來到港城，溫言沒有進入城裡，只是讓童姒遙遙看了一眼。
“看一下，有沒有一種只有你能看到的線，在那裡堆積。”
童姒遙遙向着溫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就看到了大量只有他能看到的線，在城裡面堆積，看起來亂糟糟的。
“有，整個城裡都有，天空中垂落的線，散佈在城裡十幾個地方，其中一個，就在伱說的那棟樓裡。”
“好了，我們回去了。”
溫言什麼都沒做，他只是覺得好笑，那個玩偶師，到底還是年輕人。
哪怕他跑到隔壁國家，都比繼續待在港城好。
看來他是真的喜歡玩燈下黑。
也對，回檔之後，他自己都不會記得他二週目的時候，是因爲燈下黑翻車的。
或者說，這個傢伙極度缺乏安全感，在別的地方，他不熟悉，他會很沒有安全感。
再考慮到他的本體就是一個瘦弱的普通人，現在這情況，他又不敢隨便招搖，也不敢隨便用玩偶護身，要儘量隱藏低調。
繼續待在港城，的確是相對來說，最好的選擇。
當然，在溫言擁有二週目記憶的情況下，這些花裡胡哨的玩法，毫無鳥用。
溫言也開始體會到，擁有回檔，那是真爽，跟開了簡單模式似的。
他轉身離開，並沒有直接去抓玩偶師，玩偶師並不重要，或者說，是解決小鬍子之前，抓了玩偶師也沒什麼鳥用。
除非能完全抹殺，否則，殺一百次也沒用。
而溫言手裡，只有水鬼天敵的稱號，在針對水鬼的時候，有概率會觸發這個完全抹殺。
唔……
溫言心裡生出一點邪惡的想法，但想了想，算了，沒到那一步呢，小鬍子的這些手下，也並不是重點。
而小鬍子，應該也不可能變成水鬼，他死亡之後，應該就會自動觸發回檔。
不然的話，倒是可以試試，把小鬍子溺死，幫他變成水鬼。
邪惡的念頭滋生，溫言自己都被自己逗笑了，他搖了搖頭，帶着人轉身離開，重新回到了家裡。
這邊剛到家，就接到風遙電話。
“我給你報完功績了，然後，因爲你殺的是饕餮，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按照規矩，你是要去一趟總部，接受表彰，還有表彰大會的。”
“嗯？”
“你別急，聽我說完，表彰大會什麼的，可以沒有，全看你的意思。
但是呢，按照規矩，你在斬龍臺上，斬殺了饕餮這種傳說中的東西。
你的獎勵呢，是總部長親自拍板的，你可以來總部的倉庫裡，選一件適合你的東西。
再加上你之前的功績，順便還有一點要安撫你，加上激勵你的意思。
經過開小會討論之後，總部裡編號五十以後的奇物，你都可以任選一樣。
當然，這不是強制性的，你若是高風亮節，不屑拿那些奇物。
我也可以幫你回絕了。”
“我像是那種人嗎？”溫言眼睛一亮，總部裡的奇物啊。
那可比南武郡倉庫裡的東西有價值多了。
雖然是編號五十以上的。
但五十以內的東西，溫言聽說過倆。
一個是007號末日電腦，一個是049號祭雨臺。
末日電腦就不說了，那個祭雨臺，就算不是溫言出手，烈陽部只要有完善的程序，只要抓住了龍裔，來個非職業者，可能都能在祭雨臺上斬龍。
那可是大殺器。
他斬殺饕餮之後，祭雨臺也依然留在了德城西江邊，沒有被烈陽部挖走，很顯然是有震懾一下的意思。
但順便呢，也相當於，送給溫言了。 另外還有一點安撫其他龍裔的意思。
祭雨臺在溫言這，說實話，桂龍王都敢睡在旁邊。
但若是祭雨臺在烈陽部手裡，那就顯得有些緊張了。
順勢留在這邊，其實是皆大歡喜的局面。
祭雨臺這種意義不小的大殺器，都是編號五十左右的，那五十多，應該也不會差太多。
溫言被風遙說的心癢癢，要說他不想要，那肯定不現實，不要白不要。
“表彰大會什麼的，就算了，我又不是烈陽部的成員。
我要是去什麼表彰大會，豈不是打其他人的臉嗎？
我一個不是烈陽部成員的傢伙，都能上去，那些是成員的卻沒上去。
這不是招人恨的嗎，什麼表彰就算了。”
“那獎勵呢？”
“要是因爲做了事，給獎勵，那我爲什麼不要。
我要是不要了，以後其他人有功績，那他是拿獎勵呢還是不拿？
我要是不拿，人家說起來，噢，人家溫言斬殺了饕餮，都什麼獎勵沒要。
你看，我這不是打擊其他人積極性嗎。
噢，對了，什麼時候可以去總部選東西？”
“要是不辦表彰大會的話，那你隨時可以來。”
“那行，要是京城不堵車，我估計一個小時就到。”
掛了電話，風遙擡起頭，看了看對面坐着的總部長和老天師，專業水平極高，他忍住了，沒有笑出來。
倒是總部長沒忍住，笑了起來。
“他這左右都挺有道理。”
老天師也笑着搖頭，有些無語。
“至少對於烈陽部來說，的確是挺有道理的。”
風遙收起自己的手機，就當透明人，沒聽到倆大佬的話。
他只是照章辦事，總部長說，讓他給溫言打個電話。
現在打完電話，他就轉身離開。
房間裡，只剩下總部長和老天師的陽神。
“我沒說錯吧，他肯定會來的，而且，他來總部的理由，是完全合情合理合規，是經過研討的。”
總部長面帶微笑，隨手就找了個無懈可擊的理由，而且溫言肯定不會拒絕。
這事還可以完全放在明面上，誰知道了，都無所謂。
明天，甚至可以在烈陽部內部，發一片表彰通報，讓烈陽部裡所有人都知道。
當然，這也僅僅只是讓溫言來的一個理由而已。
找溫言來，是有別的事情。
老天師有些無語，這麼多年了，總部長還是這樣。
“你真的確定，他知道時間不對勁的事？而且知道的，比我們知道的都多？”
“老天師要不要賭一把？”
“貧道從不賭。”
“那就猜一猜，博個彩頭。”
“你想怎麼樣？”
“要是我猜錯了，我可以答應老天師任何一個要求。”
“要是猜對了呢？”
“老天師還有多少壽數？”
“大約還有十七年。”
“要是我猜對了，那就請老天師再撐個十四年。”
“你倒是大方，竟然還給留了三年時間。”老天師失笑。
“三年留給老天師培養選出下一代天師。”
“那就如你所說，他若是知道的，比我們倆知道的都多，那就算你贏。”
老天師笑了笑，毫不介意這種賭局，因爲他已經試過一次飛昇了，那種感覺，在他將信息刻入天庭的時候，也同步記錄了上去。
他並不在乎，是不是飛昇，他也最是清楚，所謂飛昇到底是什麼。
而總部長也笑了笑，其實也不在乎輸贏，他只是找了個藉口，留下老天師而已，或者說，給一份承諾或者責任，加在老天師身上，讓老天師有足夠的理由不飛昇。
歷代天師府的張天師，也並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飛昇的。
實際上，六十四位天師，只有不到十位有這個資格。
但當代的老天師，卻是肯定有這個資格的。
他若是飛昇，按照以往的記錄來看，必定是天庭浮現，南天門大開，迎其飛昇。
倆人一唱一和，就定好了接下來十幾年的一個大方向。
倆人還在這喝茶，喝了不到一個小時，風遙就來彙報，溫言已經到了。
“哈……”總部長大笑了一聲：“這年輕人，當真是……真性情啊。”
不到一個小時，從神州南部的南武郡，跑到了北方的京城，然後又從京城郊區，一路穿過了京城複雜而且擁堵的道路，殺到了烈陽部總部駐地。
烈陽部裡的機動隊，加急出動，都未必有這種速度。
老天師也笑着搖頭，溫言拿好處的積極性，那是真的相當高，一點都不扭捏。
等到風遙將溫言帶來，說是不要表彰大會的話，總部長是肯定要見的，總部長專門抽出了時間，要跟他聊聊，勉勵幾句。
等到溫言來到地方，看到總部長在，老天師的陽神也在，他就知道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了。
老天師伸出手，輕輕一點，溫言左臂上纏繞的灰布，便飛了出來，像是一條已經沒了骨頭的蛇一樣，全程裝死。
老天師點了點灰布，笑道。
“你這傢伙，別裝了，既然跟着溫言了，那就是你的造化，以後好好跟着吧。”
聽到老天師這麼說，灰布便立刻原地復活，扭動了兩下，不知道表達了什麼意思，嗖的一聲飛回去，重新纏在溫言的左臂上。
“不要擔心，主要還是讓你來拿獎勵。
畢竟，有功績就有獎勵，這是烈陽部的規矩，無論是誰。
順便，還有一點事情，想要跟你聊聊。”
“總部長您說。”溫言客客氣氣，在這兩位面前，他還是保持着晚輩姿態。
“這個世界的時間，很不對勁，你肯定知道吧？”
溫言面色一變，再看看老天師，老天師也道。
“我曾開壇做法，鎮壓雲海之時，察覺到不對勁，那時我應當是舉霞飛昇，借天庭鎮壓，留下了一些信息，再次在雲海開壇，便察覺到了這些信息。”
“我手裡有一座原子鐘……”總部長打開後面的機關。
溫言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牆上的記錄。
然後，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數字，一眼就確定，那就是第三週目開始的時間。
但是跟着，他看到了，第三週目，竟然不是第一次了。
而是已經兩次了！
也就是說，第三週目開始了半天，小鬍子竟然又回檔了一次？
而這一次，他是沒有見到小鬍子，沒有實時雲同步，在他的記憶裡，只是第三週目的第一次。
他冷汗都冒出來了，這就是他一直小心翼翼，根本沒敢貿然做什麼的原因。
因爲對方的容錯率實在是太高了，只要他沒有實時雲同步，那就會有缺失信息。
“你果然知道的比我們都多得多。”總部長看着溫言的反應，長出一口氣。
老天師也鬆了口氣，他伸出一隻手，拍在溫言的肩膀上。
“你不用有顧慮，更不用解釋什麼，你只需要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就行。”
溫言看了看老天師，再看了看總部長，還有那座原子鐘，還有牆上密密麻麻的時間。
若是每一次時間，都是一次回檔，那目測，三年內，這個小鬍子，就已經回檔了足足幾百次之多了。
“我知道，這個人是誰，那個黑盒，就是給他準備的，因爲我擔心任何窺視，都會引起他的警覺，所以，只有黑盒在記錄信息，我在尋找解決的辦法。”
“你都知道是誰了？！”總部長面露恍然。
“知道是誰，其實也並不保險，因爲，他只需要回檔，所有人就會忘記已經發生的事情。”
溫言說到這，看了一眼老天師。
“當然，除了老天師。”
溫言說這話的時候，心裡都在喊離譜，不靠任何職業能力，僅憑自身的境界和實力，就能強行在回檔時留下信息給自己。
溫言都覺得，老天師在給他打樣了，他現在是真覺得，未來必定是自身硬實力大於職業能力了。
職業能力限制其實很大，短板很多，就像那個玩偶師，能在一千多公里之外控制玩偶，其本體，卻可能會被一發普通的7.62帶走。
但像老天師這樣，純靠自身硬實力的，那就不可能會有這種短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