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於茫茫人海中訪我唯一靈魂之伴侶,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徐志摩
“喂,哦,你在天台等我啊,好,我馬上過去,嗯。”我掛斷了小司打來的電話,提着剛取出來的蛋糕走回了學校。
“小司。”我走上了天台,跑到他身後環住他的腰,把頭倚在他的背上,感受着來自他的溫度。
“喲,小司,這女的還不錯嘛。”從角落裡傳來了一個聲音,因爲是黑夜,我並不知道角落裡還站了幾個人。
“砰。”天台的門被一個男生猛地關上,發出了很大的響聲。我突然感覺到有些奇怪,用手緊緊的捉着他的衣襟,他轉過身來,輕輕的撥開了我的手,用雙手捉着我的肩膀,然後用力地把我推向了角落。
“哎——”我跌進一個男生的懷裡,他發出了調戲的聲音,我感覺到了恐懼,鬆開了拿着蛋糕的手,迅速地站了起來,手上沾着很多粘稠的奶油和果醬。他們一行人朝我走來,我慢慢地向後退着。我掏出了手機,按了不停地按着電源鍵,然後手機不停的自動撥號給了彥晨,可是她一直都沒有接聽。他們把我逼到了欄杆前,就在我快要摔下去的時候,有一隻手捉住了我,然後他們開始動手扯着我的衣服,而也是在那一刻,我寧願剛纔自己可以摔下樓,這樣我就不會被欺負了......
“小司......小司......救我,你們走開,走開。”我用盡全身力氣掙扎着,眼睛一直看向遠處的言司,他沒有理會我的求救,就像沒事人一樣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的抽着煙。
“臭婊子。”有人甩了我幾巴掌,他們把我按住,然後......
“啊......你們放開我......放開我.......”
“小司......小司......”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放棄了掙扎,臉上的淚水也慢慢的乾涸了。他們起身穿好衣服和褲子,沒有再碰我一下。我縮在角落裡抱着自己滿是鮮血、殘破、衣衫不整的身體微微的顫動着。
“小司......小司......”我看見那羣人走下了天台,只剩下言司站在那裡。
“小司......小司,爲什麼......爲什麼......小司,別丟下我......小司......”我用盡全身的力氣向他爬去,可是他並沒有理會我,只管自己的走下了天台。
小司,爲什麼。小司,別丟下我。
“小司......小......”我看着他的背影變得越來越模糊,也隨着身體劇烈的疼痛,我失去了意識,倒在了天台上。
“言司,你這個人渣,你會坐牢的,你們都會坐牢的。”我躺在手術檯上,雖然被打了麻醉劑,可是還是清楚的聽到了彥晨生氣發怒的聲音。在我那漫長細碎的記憶裡,她從小性子就很溫順,被別人欺負了也不敢說出來,可是現在卻是在爲我出着頭,那也是她從小到大第一次發火。我很想起來告訴她我沒事了,可是我又希望我可以死在手術檯上,這樣的話,我就不會再疼了,也不會再難過了,再也不用去面對外面的世界,面對那擺在我眼前的最骯髒的現實。
你會坐牢的,你們都會坐牢的。
“彥晨,你不要這樣。彥晨,你冷靜一點。”我又聽到了成浩慌張的聲音,以及手術室外的嘈雜。那些強暴我的人,也成爲了我後生最恨的人之一。
彥晨,你不要這樣。彥晨,你冷靜一點。
手術結束後的一天
“小妍。”彥晨和成浩走了進來,彥晨手裡的東西掉在地上,他們一臉驚訝的看着地上的刀與我手腕上的鮮血。
“醫生,醫生。”成浩按下了牀頭的鈴,發現沒有人過來,就慌忙的跑出了病房去找醫生和護士。
“小妍,你怎麼這麼傻呀?”彥晨突然紅了眼眶,跪在我的身邊,用面巾紙抱住我手上的傷口。好疼,真的好疼,可是我想要解脫。
“醫生怎麼還不來啊?小妍,是不是很疼?小妍......醫生,醫生......”彥晨的眼淚一直流着,然後她站起來按着牀頭的鈴。“醫生,醫生。”
失血過多的我進了搶救室,這是我第二次進搶救室。
“沈小姐,你懷孕了。”我的主治醫生對我說着。
“我不要這個孩子,我不要。”我突然抓狂起來,用盡全身力氣打着自己的小腹,但被他們阻止了。
我不要這個孩子,我不要。
“小妍,你不要這樣,你不要傷害自己,不要。小妍,你不要傷害自己。”彥晨拉着我的手,眼淚滴在我的手上,她不敢放聲大哭,只能咬着自己的嘴脣,只讓自己流淚。
你不要這樣,你不要傷害自己。
我又進入了手術室,這一次是拿掉我肚子裡那個未成形的受精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