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來有些不好意思,是我在拼湊地球兄日記時太煩躁,然後就拿了這塊最小的金屬塊不停的砸。也不知怎麼着砸着砸着,就變形了。
我當時想着要是有一把火,我就把這裡全給燒了。結果晃了一下,手上的金屬塊就發出一陣藍光,火焰噴射而出,嚇得我隨手就給扔掉。
好傢伙,金屬地上直接融了個大洞,那還只是藍色火光接觸地面0.01秒時間。還好當時就熄滅了,不然我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麼樣的後果。
不愧是高科技產品,真是太高級了,意識操作,牛逼得不要不要的。
那個大洞我打算保留着,準備以後下樓不再用走升降平臺了,直接跳下去多省事,沒想到第二天大洞消失了,完全一點痕跡都看不出。
沒有就沒有吧,我奇了個怪了,圍牆不是有個破洞嗎,怎麼不見它會自動修復。
是納米科技?還是夸克級機器人技術?
也不對,我怎麼看着圍牆的缺口像人的傷疤一樣,是的,就像傷痕被治癒後的樣子,難道圍牆也是有生命物質的。還是不要想了,怪瘮人,搞得好像這個星球什麼都是活物一般。
要不然,怎麼解釋,這完全沒有科學依據,圍牆怎麼會結疤呢!
陌生的奧體星球,陌生的世界,對於我這個陌生的人而言,所有的一切都在適應的過程當中。這顆星球有着無比神奇的現象,這裡的樹大小不一,他們“每天”的形狀更是不停變幻。
每當天空昏暗的綠將臨時,它們會收起果實,樹的表面會覆蓋起一層層一層層的固狀凝體,在這個時候,如果用尖銳的物品割開這種凝體會流出大量的汁液,在接觸地面後迅速由有色汁液變爲無色氣體。
有一次,我爲了試驗,用手直接接觸果樹固狀凝體破損的部位,手指差點被果樹吸了進去,嚇得我之後再也不敢沒有準備隨便損害果樹了。
要不是看着地球兄那本殘破日記,我還不知道樹的汁液有那麼多的作用,他們不但能當“膠水”用,多種樹汁勾兌後產生各種不同效果。
一開始我還擔心有什麼昆蟲螞蟻之類的小生物呢,來到這個地方“多日”了,也沒有見到過任何活着的生命體。
在這之前經歷過飢餓後,我都養成儲備一定量的果實當儲備糧的習慣,否則在天空變成灰暗的綠後,我會餓上半個週期日。
這些天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在不久之後會發生些什麼。這種感覺說不上來,每次想去接近這種感覺時,腦袋會疼得很。不光有幾個我會出來搗亂,腦袋裡發現越來越多不能接近的區域,我自己都好奇,爲啥自己能感覺到腦子裡有密密麻麻的絲線了呢!難道我的大腦世界是由無數絲線構成,那些個我都存在於這個大腦世界裡!
搞不明白的事太多,腦子會吵翻天,疼得厲害。還是想些簡單的事,分散下思緒。
這顆奧體星球沒有白天和黑夜,只有淡然的綠光天氣和昏暗的綠之分。哪怕天上有很多星球,散發着五顏六色的光,可是天空永遠是以綠色爲主。在這顆奧體星球待久了,我發現自己的視力好的沒話說,十公里之外都能看見樹上結的果實有多大是什麼顏色了,我想我是不是沒有色弱的毛病了呢!畢竟是傻子都知道,身體各方面能力的提升,這種情況根本就不正常。
在意外得到這個萬能工具後,我還有一絲幻想着戀戀不忘的系統,這是不是我的第一個裝備呢!好像也是,得到萬能工具也是一種巧合啊,誰能夠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在一個幻想的空間!或是這顆星球是穿越系統安排的試煉呢!誰能保證這種猜測不正確?
萬能工具的出現給予我莫大的精神鼓舞,讓我確定了一點就是,這顆星球文明一定是遠超地球文明的高科技文明。那麼再遇到其他文明生物之前,我要做的是瞭解我周圍的一切。
我回想看過的科幻小說,細想所有關於穿越的節奏裡,有沒有描述在這樣一個擁有高科技文明星球如何去生存?
細細想來,沒有。
似乎所有的地球網文作者都在規避這點,他們沒有如何去描述,在一個高科技的星球,被穿越者會如何處理面臨的境遇。
是因爲沒有先例嗎?我不知道,但是作爲一個穿越者,我現在所遇到的現狀,不得不自己去想辦法面對。
每一天每一步,我都是思而後行。
特別是日記裡很多東西得到驗證以後,我已經完全相信地球兄日記所說的“故事”,是已經發生了的事情。隨着殘破日記修復的完整性越來越多,很多語句,段落的結尾都是可以推斷出來的。
奧體星球,我所穿越了這個星球,它是一顆以光年計算大小到無限公里的“星體”,地球兄日記表述的11858紀年,奧體星球已膨脹到…111萬…光距,按照我的“推斷”那至少是比銀河系還要巨大得多的一顆星體。
我真的很難想象這樣的“星體”,是有多麼“大了”,簡直沒法去形容。哪怕擁有光的速度,也需要“…111萬…”年才能夠探索其中一條直線的“界地”。
而地球兄說,這顆奧體星球只有四個國家,他們統治整個奧體星球。我在整本日記裡,只找到了38處帝國的稱呼和3處共和國的稱呼,至於4個國家的名字,都在殘破的碎片中或者被幾個大洞破壞了。
日記我還在修復當中,相信隨着修復的完整性提升,得到的信息會越來越多。
“唉,其實這話己經安慰自己很多次了。”
“是的,自欺欺人有意思嗎!”
“別這樣說人家,弱者是不需要努力的。”
“好了,還一直說,會把人家說哭的……”
“好像你不會哭似的……”
“嘁!”
“嘁什麼嘁,沒見過發表個人感慨嗎!”
“你感慨什麼?”
“感慨我會哭,你信不?”
“嘁!都知道的事,還用你說。”
“我還會**,你知道不?”
“草,變態!”
“繼續……我聽着呢!我和你們有區別嗎?”
“……”
我很崩潰,時時有很多個我在腦子裡說話,特別是殘破日記基本沒有進展後,我的幻聽越來越嚴重,有時懷疑那個我纔是真實的我。有時候我還會對他們說的過份言語回擊一下,後來發現這些個我一個個都是無聊到極致的,我只要開了頭,他們會說上一天。
也不知道地球兄遇到過類似的情況沒有,可日記裡一點這方面的情況都沒有記錄。
還有,我最擔心的是,殘破日記是不是“有人”故意整出來的東西,我有時候都不知道自己失神之前做了什麼,這種症狀自己都感受到了。在研究地球兄的日記很多次後,我突然發現自己的行楷字體也寫得很漂亮,在一些字體筆力細節上處理得更到位了,爲何以前沒有發覺這點呢!
“算了,還是研究工具好了。”
“對,工具說不定有驚喜呢!”
“是啊!無能者的託詞……”
“無能還會去研究嗎!有沒有搞錯!”
“哼,強者不需要那些沒用的東西!”
“切,說得你很強似的。”
“我本來就很強,信不?”
“切,牛在天上飛都信,還能不相信豬嗎!”
“……”
“拜託大家,我們是一個整體,別整天吵來吵去,有意義嗎?我嗝屁了你們全都玩完。眼下容我一段時間,我們一起研究下……工具,實在不行,我就認命了,來跟大夥做伴……”
“好。”
“贊同。”
“沒問題。”
“……”
己經是第幾個昏暗日了,我察覺到“自己變得更多了。”
一些事已經記不得太清楚,到底是不是我做的也判斷不了。
“先做什麼呢?”
“修復日記!”
“嗯,找碎紙。”
“不對,研究工具,我們才統一意見的……”
“是,是,差點忘記了。”
接下的事就不用說了,我專心研究這個工具好些天才搞明白一部分功能。
那些金屬啊枯果樹枝啊就倒黴了,成了我的實驗品。金屬物融化後會縮小很多,不理會的話會自動形成一個個小球,像我在網上看過的原子圖,似乎裡面的結構被徹底破壞了,這叫我融化幾個金屬體後放棄了,我可沒把握燒個架子桌子什麼的,搞不好把自己給融了。
放棄試驗金屬的同時,也讓我實驗出活體果樹是不怕火焰的,而枯樹枝必須滿足一定的高溫時長才可以燃燒,怪不得我之前鑽木取火一直不成功呢。爲了慶祝在異世界第一把火,我開始吃上燒烤果實,那味道真是美極了,讓我一點也不想再吃什麼肉類了。
爲了方便熟練生火技能,我更是確定了使用萬能工具必須具備的條件是心無雜念,特別是使用藍光火焰時,心中有任何雜念時火焰會失去方向,是相當危險的事情。
試了幾次再沒有膽子敢試了,要做到心無雜念,真是太難了,除了吃東西時,那些個我很少會有統一思想的時候。我沒有崩潰,全是因爲有幾個不同的自己與自己對話才堅持下來,他們還是蠻有正義感和正能量的那種。
有一天,修復正確的日記上出現一句說:要消融駁雜的思想,令思維純潔才能很好的使用工具……意思就是……連我“自己”都要捨棄嗎!那些個我有時候雖然很煩,但他們的出發點都好像是爲了我好,沒有他們參與的一些事,我可能都沒有心力去做了。
現在就爲了一個工具要捨棄衆多自我,那我要這個工具到底有何用。
“唉,有種想放棄的感覺。”
“放棄,懦夫,孬種。”
“說誰是懦夫,我纔不是孬種。”
“哼,誰回話誰是……”
“你……”
“錯!”
“是我……呸呸呸。被自己帶溝裡了……懶得和懦夫說話!”
“……”
頭好疼,無數個我又在吵架。
算了,不要想太多,腦子太痛。
這半年多來,我發現時時刻刻有一種“被移動”的感覺,盯東西久了,它會移動一樣!
這一定是幻覺,和飛蚊症現象類似吧,可又有區別,搞不懂,想想腦殼又青疼。
我修補地球兄日記的時候,老是感覺小小碎紙片不對位,眼睛盯着,像是在蠕動一般,一會兒腦子便開始痛起來,這種痛很扎心,刺痛刺痛的,只有在吃那種綠色的粗長條瓜,才感覺好一些。那種長條青綠瓜太苦澀了,比生吃地球上的苦瓜難吃多了,故而我會弄點清甜的“哈密瓜”汁中和一下,味道會接近加糖的咖啡口味。
這種口味也成了我每日必備,特別是在修補日記消耗精力大腦疼痛時效果出奇的好。
沒辦法,修補地球兄殘破日記的進程不得不慢下來。呃,說得是文明用語,我修復日記其實很長時間沒什麼進度了,要不然我也不會煩躁得砸東西。
刻薄的我說得對,我沒有勇氣去做感覺很危險的練習。萬能工具要正常使用條件有些苛刻了,思維是人能夠把控的嗎!一個念頭都沒有,反正我做不到。
對此,刻薄的我和過份、慫恿、預謀的我等輪番摧殘我的思想,叫我不得不被迫接受萬能工具第一模式如意繩的使用鍛鍊。
“好吧!爲了證明,我不當懦夫,不是孬種,我可以的,我一定可以的。”
所有行爲都是爲了證明自己可以,也爲了令無數個我統一,更爲了讓我擺脫了那種煩躁,在意外擁有多功能工具後,渴望站在“最高的地方”看一看陌生世界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可能,促使我分裂的精神狀態得到空前的約束。
練習是痛苦的,特別是最開始的時候。這期間磕碰得鼻青臉腫是常事,從一棵樹撞到另一棵樹,背過氣去才最要命。有幾次想放棄,覺得不可能學得會,我是人,不是人猿。那種依靠一跟絲飛來蕩去的是蜘蛛變的,而蜘蛛變的非人類不符合正常邏輯學。
這個時候幾個我又會出現,那個特別尖酸刻薄的我就會不停的罵懦夫、孬種:“我就知道你學不會的,廢物,史上最失敗最無能的穿越者。”這句名言讓我時時有種吐血的難受勁。
自己罵自己是什麼感覺!
很難受!
幾度頹廢過後,我實在不甘心,本着閒着也是閒着,慢慢練習好了,沒想一下子掌握了訣竅,有種變身人猿的感覺。
我花了幾十個週期日掌握人猿泰山那種藉助樹藤擺盪的技巧,又花了幾十個週期日學會操控如意伸縮繩模式下的“蜘蛛俠式”飛蕩,在此基礎上翻騰、跳躍、躲避各種小技巧也在鼻青臉腫的“教訓”下成爲本能。
我以爲至少得練個二年三年才行呢,真沒想到自己還有此等天賦,前前後後才花了六十幾個週期日。
最讓我欣喜的是,那個刻薄的我好像消失了,還有很多陰暗面的我也找不到了,心裡有種通透敞亮的爽快。
此後九個週期日,一步步從十多米高的枝幹高度漸漸練習到九十多米高的樹尖之上,我能在整個圍牆內自由的飛蕩了,時不時還能踩踏大樹葉來幾個臨空托馬斯迴旋。下一步,我的目標是圍牆之外的果樹林,那些越來越高的巨樹。它們很高,目視之下至少五六百米高是有的,而且它們移動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無法形容的滿足和愉悅,由很多個我一起分享,快樂成倍增加,精神格外亢奮。可真正的我確一點也快樂不起來,甚至有一些害怕,我害怕付出了那麼長時間和血汗獲得的能力在我一睜眼都消失了。
我那種不好的感覺越發強烈,到底是什麼我根本說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