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莊鴻瞪大了眼睛盯着黑星之主，眼中全是不可思議。
“黑星之主閣下，你這要求也太無理了吧，你要我去死，我答應了，但你總得親自動手吧！難不成讓我自裁？”
說着，莊鴻將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
“不行不行。自裁這種行爲，是對我人格的毀滅，我是不會做的。你若心誠，就自己動手吧！”
黑星之主：“……”
他對莊鴻的混沌球印象深刻，幾乎沒什麼力量能夠突破混沌球的防禦傷到莊鴻。
黑星之力的無盡壓力不行，他掌握的其他力量也不行。
所以，若莊鴻不主動散去混沌球，他估計自己一時半會殺不了莊鴻。
想殺莊鴻，就需要打消耗戰，狂轟濫炸，消耗莊鴻的力量，直到莊鴻力竭而死。
他相信憑自己的力量，耗死莊鴻也不需要多久。
但……
若真這樣，豈不就變成兩人對轟大戰了嗎？
那他等這一千年的意義何在？
一千年前他就能做這件事情了。
現在動手，相當於承認自己被耍，這讓他的老臉往哪兒放？
好吧，對他來說，其實臉面也不太重要，重要的是，他很不爽。
此時再看莊鴻那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更不爽了。
這種情緒他很久沒有感受過。
沒想到碰到莊鴻後，這種情緒竟然開始不受控制的滋生。
很難受。
那麼現在的問題是，要不要打。
看莊鴻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顯然有肆無恐。
不過黑星之主只猶豫了一秒，就有了決斷。
“打！”
不管如何，先將莊鴻送去時光歷再說。
念頭一動，龐大的壓力頓時從周圍朝莊鴻擠壓而來，卻又在靠近莊鴻身上隱隱泛出的光芒後，消散與無形。
而莊鴻也只感覺到力量微不足道的消耗，無傷大雅。
黑星之主暗道：“果然還是如此，真是個麻煩的傢伙。”
不過還沒完，他念頭一動，各種花裡胡哨的攻擊如潮水般涌向莊鴻。
然而，所有攻擊都在接觸到莊鴻周圍環繞的光芒後消融，如蠟燭被火焰灼燒。
黑星之主見此，心下微沉。
但他沒有停下，而是爆發出更多的力量攻擊莊鴻。
既然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將莊鴻耗死，那麼就不會輕易放棄。
莊鴻一開始還萬分警惕，準備一旦發現有什麼力量突破混沌球，立刻想辦法防禦。
不過他等了許久，都不見任何外來力量能突破混沌球的防禦，又察覺自己的力量消耗不大，頓時放下心來。
還有心思調笑：“喲呵，黑星之主閣下的攻擊還挺唬人，沒把我殺死，差點把我嚇死。不過威力不怎麼樣嘛！”
在黑星之主的狂暴攻擊下，他的力量確實在消耗。
不過消耗太少了。
混沌球的力量本質上已經遠遠高於普通神力，普通神力想突破混沌球，就需要用萬倍十萬倍甚至更多的力量來換。
而這樣的損失，莊鴻是可以承受的。
莊鴻計算過，若黑星之主按照當前的節奏攻擊，他堅持個一萬年不是問題。
他會被困在黑星領域內一萬年嗎？
若是放在幾千年前，莊鴻肯定說不好。
但現在不同了，他有信心短時間內脫離黑星領域。 因爲在黑星之主跟着兩位亡者到處找時光歷的這一百五十年間，他已經破解了特性力場着力點的問題。
正如他所猜測那般，一切物質和力的着力點，就是物質本身。
而神性特性影響世界改變世界的方式，他也已經知曉。
“神性特性散發的那種生物無法感知的力場，其他物質也有！我的身體、精神、力量、神性，以及每一顆星球，每一粒塵埃，每一刻粒子，甚至無限空間本身，都無時無刻散發着與神性特性相同的力場……這種無法被生靈感知的力場，無所不在，互相影響。世界的運動性正是基於此點……”
“神力發揮作用的方式，表面上看是神力附帶的規則之力改變了世界，但本質其實是神力的力場改變了物質的力場，進而從根本上影響了物質的表象……”
簡單來說就是，神性特性散發的力場比絕大多數物質的力場更強，更具有侵略性，所以當神力擴散出去接觸到普通物質的力場後，普通物質的力場就會受到影響，直接改變性狀。
萬物都由名爲‘力場’的底層代碼編寫而成，神性特性可以看作是一款可以隨意侵蝕修改底層代碼的病毒，蠻不講理。
誰掌握了病毒，誰就能在這個代碼世界肆意橫行。
莊鴻以前只知道自己是一個能夠改變世界的病毒，但並不知道自己爲何能改變世界。
現在領悟力場之後，他已經完全明白了。
這很恐怖。
當他總結出不同力場對世界影響的規律後，這個世界對他來說，就是一款弱智級別的小遊戲，沒有什麼難度可言。
嗯……
解析世間一切物質的波動，這並不簡單，需要花費大量時間逐一嘗試、分解、記錄……
這顯然不是現在能做的。
莊鴻看向黑星之主，嘴角微微勾起。
“之前一直沒有機會解析黑星之力的波動，現在他對我出手，正是絕佳的時機。”
“看樣子他很難破開我的混沌球，倒是讓我能龜縮在混沌球之中靜靜解析黑星之力。”
可以說，黑星之主這次動手，真是恰到好處。
莊鴻表示非常喜歡。
心中高興之下，莊鴻忍不住鼓勵黑星之主：“黑星之主閣下，加把勁兒，怎麼像沒吃過奶的樣子。”
果然，黑星之主聞言，更加賣力了。
看他一言不發悶頭攻擊的樣子，倒顯得有些憨厚。
很快，莊鴻就悄悄鎖定了黑星之主若有若無的黑星之力，不斷反擊試探，嘗試解析黑星之力的力場。
同時，分心在識海世界研究更多樣化的力場表現。
比如生命之力融合迷失之力後的力場變化，亂神之力融合破壞之力的力場變化等。
不同的神性特性組合，總能收穫不同的力場變化。
就好比三顏色互相搭配，能配出繽紛的色彩。
莊鴻打算將神性特性的不同力場研究透徹，然後用這種方式，隨意搭配出任何想象中的力場，實現各種詭異的能力。
當解析黑星之力的力場後，能否找到對衝的力場順利脫離黑星領域，就看搭配實驗進行得如何了。
關於這點，莊鴻認爲問題不大。
時間就這麼悄然過去。
莊鴻靜立於虛無黑暗之中，身上散發淡淡光芒，將一切神力阻隔在外，萬法不侵。
而黑星之主則黑着一張臉，瘋狂攻擊莊鴻。
轉眼兩百年過去。
黑星之主見莊鴻氣勢沒有衰弱半分，心中頓時驚疑不定。
“這傢伙怎麼回事？莫非我的攻擊無法消耗他的力量？”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