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之中，審訊依舊。
但作爲被審訊的那個人，說書人卻很少發出‘奇怪’的聲音。
這一點尤爲不同尋常。
必要的驚叫聲都沒有，這還算是審訊？
然而事實就是如此，因爲徐四很貼心......
每當說書人要驚叫的時候，徐四都會在對方驚叫過後用手中的刀提醒對方，不要發出太大的聲音。
如此幾次過後，說書人自然形成了條件反射。
不用徐四多動刀，書生人自然控制了自己的發音。
當然，徐四的這種‘貼心’、對說書人來說並不是一種很好的體驗。
但話又說回來，徐四的這種‘貼心’，對羅元來說卻是讓他感覺很舒服的體驗。
“假話。”......
這兩個字，成爲了審訊過程之中，羅元說的最多的兩個字。
每當羅元吐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徐四都會‘貼心’的給‘大哥’找補，用他的辦法讓說書人更聽話一些。
如此，羅元、徐四和說書人，三人形成了一個奇怪的循環。
羅元問話，說書人回答，徐四監工。
回答讓羅元滿意，說書人沒事，徐四啥也不幹。
回答讓羅元不滿意，說書人會很疼，徐四也會揮刀。
對於羅元怎麼判斷說書人話語的真假，徐四和說書人都不清楚。
徐四是不會去問，說書人是不敢去問......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羅元終於從說書人嘴中得到了他知道的一切。
不得不說，說書人還是很硬氣的一個人，這一點，從此時他的狀態上就能看出一二......
......
房間之中，蠟燭已經快要燃燒殆盡，然而反射的火光卻比之前更明亮了一些。
此時，羅元就坐在一旁，眼中幽光閃動，不知道想着什麼。
在羅元對面，徐四持刀而立，他的刀尖上還帶着些許血跡，眼中也因爲些許的興奮而神光乍現。
至於說兩人之間，情況就比較複雜了一點。
那是一個‘人’。
之所以打着引號，卻是因爲這‘人’已經不成人形！
兩人之間的這人正是說書人，就見，他四肢還算健全，但其上也有不少傷痕。
最恐怖的還是他的臉，一張麪皮，皮肉已經被削砍的差不多了，骨肉外顯，上面還連着筋。
然而雖然如此，但他的眼睛、舌頭、牙齒卻依然健全，甚至他的眼珠還能轉動，但卻流着血色淚痕。
此外，他四肢的筋已經被挑斷，卻是因爲中途他要逃跑、加上手總是亂動，徐四‘不得已’纔多斬出了幾刀。
......
被折磨的不成人型，說書人早已經放棄了抵抗。
此時，他只想快點去死，心中更是早已生出死念。
然而就在這樣的情況下，羅元卻沉思了很久。
如此，這每一分每一秒對於說書人都是折磨，但他卻不敢去言。
蠟燭已經快要燃盡，火光終於暗淡下來。
就在這時，羅元站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說書人......
“給他一個痛快吧。”羅元說道。
此話一出，徐四還沒做出什麼反應，但說書人的眼中卻爆發出了渴望。
那是一種求死的渴望，這一刻的說書人，或許很感激羅元！
能讓一個人求死不得，這徐四當真好手段。
“好的大哥。”徐四笑着說道。
而此時，羅元已經動身，從兩人身邊經過向外走去......
站定在門口，看着月光，羅元等待着徐四出來。
沒有慘叫聲傳來，幾息之後，徐四就出現在了羅元身邊。
屋內，說書人已經失去了氣息，卻是心口被利刃截斷。
“走吧。”羅元有些蕭索的說道。
這蕭索不針對什麼人，只是單純對生命脆弱的感嘆。
說完話羅元就走，徐四自然跟了上去，月色之下，兩人漸行漸遠......
......
從說書人那裡，羅元知道了一些事情。
然而，說書人知道也不多，只是對自己的‘上家’有所瞭解而已。
事實上，說書人說的段子、除了他本身得到的消息外，更多還是來源於一個人。
那是一個每月月初都會出現在天橋底下的黑袍人。
他不會說話，只會用紙張的形式發給衆人一些段子，之後就會離開。
事實上，不是沒有人跟蹤過黑袍人，只是跟蹤黑袍人的人再也沒有出現，甚至有些說書人議論黑袍人，不久後也會失蹤不見。
如此，說書人間都流傳着這樣一個隱秘的消息，‘黑袍人不能惹，更是不能去言論’。
至於說黑袍人的消息從哪裡得來，那就不是說書人能夠知道的事情了......
......
天空明亮，卻已是第二天。
破舊的房屋之中，此時，兩個都是一身黑袍的人正站在房內。
......
“手段很殘忍。”......
“不能說殘忍，只能說是好手段。”......
“看出來是誰的手法了嗎？”......
“是誰動的手不知道，但卻是‘人廚子’一脈的刑訊手段。”......
“那一脈還有傳人外流？”......
“原本應該沒有，但現在卻有了。”.......
“黑獄中出來的行刑手？”......
“可能是，但更有可能是‘照貓畫虎’對着練。”......
“怎麼說？”......
“雖然手法不錯，但卻很稚嫩，一些痕跡還是太毛躁了一些，不像老手。”......
“嗯，也是一個可能......那我們要上報嗎？”......
“上報也成，不上報也成，你決定就好。”......
“又是我決定？這次應該你來決定了。”......
“不，你來定。”......
.......
房間之中，兩個人就站在說書人的屍體前對話，半響後離開了房間。
分開行走，兩人在院落中分手，朝着不同的方向行進......
......
另外一邊......
客棧之中，羅元和徐四就坐在大廳之中吃着早餐。
突然，正在食用早餐的羅元手中動作一頓，半響後才旁若無事、繼續進餐的動作。
見到這一幕，徐四奇怪的問道：“大哥，不合口味？”
羅元繼續吃飯，但也迴應了徐四一句：“吃你的飯。”
說完，羅元繼續進食，徐四撓了撓頭，也繼續吃了起來。
半響後......
羅元的早產結束，徐四更是先他一步吃完。
雖然換了一個身份，但羅元的食量卻並未縮減。
就在這時，羅元對徐四說道：“我有事，離開一段時間，你在客棧等我。”
徐四：“需要幫忙嗎？”
羅元搖頭，接着起身，離開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