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半夏第二次問這個問題了，上一次問了之後沒得到回覆，她很快睡了過去。
這一次她很清醒。
“什麼？還有如果？”
“嗯？”
“你自己說的，如果嫁不出去，那你的意思就是，你還有可能嫁給別人唄。”
“啊啊啊……沒有如果，你快說！”
姜半夏直接跳到李揚身上，逼迫他趕緊回答。
李揚蹭了蹭，說道：“你都說沒如果了，那我肯定也沒得選，哪怕到時候你又老又醜，我也只能同意啊。”
“我爲什麼會又老又醜，又不是很遠的事情。”
“讀大學跟上班是不一樣的，上班會特別耗費精力，也會特別焦慮，用不了幾年，你就會人老色衰……而到時候得我依舊英俊帥氣，追我的女孩鐵定一大堆。”
“不會不會，那你來給我捏捏，等我賺夠了錢，就開始給伱發工資。”
“那你每個月給我發多少？”
“五十萬！不對，五百萬！”
“可以可以……”
也就姜半夏有這個底氣，說每個月給自己五百萬。
一年六千萬的話，姜半夏現在能給他發二十五年工資了，還差一點，自己就能退休。
“媳婦，你也別掙太多，再掙三五十億就行了，留點錢給別人。”
“嗯？啊？好的好的……”
姜半夏有那麼一丟丟負罪感。
但是……搶了也就搶了……
她可以不搶別的東西，李師父這個人是肯定要搶的。
“李師父，你再喊一聲我聽聽……”
……
四月份，姜半夏離場了，李揚也該離場了。
券商這個月，月初衝高之後，就會開始回落。
從最高點回落接近三十個點，哪怕從月初第一個交易日開始算起，也要回落接近二十三個點。
李揚記不清楚，但他知道券商沒搞頭了，哪怕五月份還會出現反彈，反彈幅度還不小。
狂熱的A股，即便券商倒下，依舊會瘋狂。
但李揚不需要瘋狂。
他慢慢把所有的資金都轉入南北車，安心等待四月底的合併。
合併之後，他就該把資金抽出來了。
因爲不少地方都要花錢。
都怪白晴，他本來沒想過做實業的。
但是實業真特麼牛逼。
怪不得幾十億的實業大佬都能跟數百億的互聯網大佬平起平坐。
上千億的互聯網大佬，對一兩百億實業大佬恭敬有加。
就跟某個李姓親戚說的那樣，手裡有槍，腰桿子就是硬。
“老公，我又發新歌啦……還有一個給你專門定製的特別版……”
這兩天江城的天氣暖和了，白晴再次穿上了自己的吊帶。
之前實在是不敢穿，因爲江城天氣冷不說，還特麼沒暖氣。
李揚偷偷在被窩欣賞的。
欣賞完了之後，肯定要評價一下。
“是不是最近又胖了？”
白晴：“沒有啊，還是之前的體重，104斤。”
“我怎麼感覺胖了點？”
白晴：“怎麼感覺的？”
“目測的，不是，你都21歲了，不應該還在發育吧？”
“嚶嚶嚶，人家才十八。當然，也有可能是老公手法好呢。”
“你等下……”
“怎麼了？”
……
一分鐘後，李揚說道：“好了。”
白晴：“啊？老公這麼快？”
“快個啥啊，宿舍的牀太小，要是在家裡，一分鐘都用不上。”
“啊啊啊？”
“你別啊了，不然我等下又得換個姿勢。”
牀太小了，一不小心就頂了牆。
李揚只能轉個身。
“嘻嘻，那老公要不要打個電話啊？”
“來來來……”
李揚跟白晴也確實好久沒打電話了，畢竟大家都忙，每天能聊幾句天就不錯了。
主要聊了綠水集團那些小股東的事，暫時還在審理當中，畢竟事情牽涉面非常廣，甚至隔壁縣城都有受到牽連的。
不過葉柄承絕對是最大的受益者，剛剛調到這邊一年多，升了！
李揚整理過時間線，發現上輩子何健他們被拿下的時候，這一批人已經走了。
而且剛好跟白敬軒說的二十四年差不多。
也就是說，白敬軒在三年後，還是給自己兒子兒媳婦，孫女報了仇。
只不過，已經沒多少意義了。
而且也改變不了李揚對他的看法，一個垃圾而已。最後不過是殺了幾條狗，主人可是屁事沒有。
白晴就是在家裡等結果，甚至之前的股東孫建軍，還掏錢把白晴賣出去的別墅重新買了回來，送給了白晴。
只是白晴沒要。
但已經更名了。
孫建軍雖然沒參與，但他也是既得利益者。
不過他也確實幫了不少忙，如果不是他帶頭拋售籌碼，不會把君盛資本套的這麼死，李揚也賺不到那麼多錢，指不定還得賠進去不少。
孫建軍直接把他手裡所有的資金盤活了，還狠狠吃了一個月的行情。
東財三月份上漲了205%，因爲東財收購了一家券商，正式成爲互聯網券商第一股，徹底把同花順給甩開了。
當然，孫建軍因爲自己的識趣，也狠狠套現了三個多億，否則現在那些股份，根本不值錢。
上個月，整個券商板塊大漲93%
姜半夏硬生生塞了十幾個億在東財裡面，最後償還掉所有的配資後，還剩下十六個億。
反正李揚塞不進去那麼多，一個股裡面塞五六億，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4月2日。
李揚在學校門口的一間茶館，見到了鄭大生。
兩人第一次見面，但彼此一點也不陌生。
“鄭總。”
“李總，請坐請坐。”
鄭大生請李遠坐下之後，面色輕鬆的說道：“京大真是名不虛傳，能出李總這樣的人物。”
李揚趕忙擺擺手，“鄭總太過獎了，我一直都以能考上京大爲榮，而且這也是我人生中最值得銘記的事情。”
“李總也太謙虛了，京大學生我認識的有，甚至我親戚家的孩子就是從這兒畢業的，不過跟李總比起來，就顯得太稀鬆平常了。”
鄭大生他們調查不到特別多的信息，只知道李揚拿出三億多買入綠水集團股票，而李揚家境普通，理論上是根本拿不出那麼多錢的。
而且李揚最後套現四個多億走，哪怕之前那三億多都是借的，李揚現在也應該有上億身價。
更別說他還是職業選手，直播合同動輒上千萬。
反正比他這個經營酒樓的人強多了。
最主要的一點，人家才十九歲。
活了四十多年不如人家一個毛頭小子，鄭大生自然要給足敬意。
李揚主動給鄭大生倒了茶，鄭大生微微起身道謝。
李揚開口道：“鄭總這次過來，應該還是爲了君盛資本的事情吧？”
“哈哈，瞞不過李總的眼睛，確實如此。”
李揚：“王君盛的消息，我確實不知道，不過他大概率不是以正常途徑出國的，不然也不會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是，我們都報警了，確實沒有查到王君盛的出入境信息，並且那筆錢現在也追蹤不到了。”
李揚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世界地圖，在上面畫了一條線，說道：“鄭總要是有關係，可以去查查這條線。不過這也只是我個人的猜測，我跟王君盛是對手，他不可能跟我說這些。”
鄭大生拿過地圖一看，好傢伙，這條線夠長啊。
先出境，在乘坐航班去厄瓜多爾，再跨越雨林，最後進入老墨的地盤。
李揚真不確定王君盛會不會走這條線，因爲這條線太難了。
不過當時給他準備的時間不多，走別的路，大概率會被直接攔截。
他搞不到簽證，就不太可能直達某個國家。
頂多就是他手裡錢多，不用像走線那麼辛苦的，但有些地方，該去還是得去。
當前走線這個概念，雖然有，但是沒有人盡皆知，不費點心思都打聽不到。
而對於王君盛來說，美利堅是他唯一可能去的地方，別的地方都沒那麼容易偷渡。
他身上那麼多錢，總不可能去個落後地區，必須得瀟灑啊。
鄭大生收起地圖，雖然他沒這個能力，不過別的投資人不一定。
不管有沒有用，至少有了個追查的方向。
他知道，事情還不算完，李揚跟他見面，上來就送了這麼一份禮物，必然還有別的事要談談。
他耐心的喝着茶。
結果，李揚比他還耐心。
反正學校就在旁邊，李揚就好像是在家門口一樣，鄭大生好歹還有時間成本呢。
再不濟，一晚上酒店幾百塊，在這耽誤幾個小時，相當於沒了上百塊房費呢。
鄭大生要是訂了更貴的酒店，虧的更多。
他一邊悠閒的喝着茶，一邊想着劉正雄那邊……
他一直在推演劉正雄這個時候在做什麼。
畢竟他虧了十個億，肯定要找補回來，否則這十個億雖然不致命，也會讓他陷入泥潭之中。
他怎麼能忍受。
當前全民炒股，畢竟大盤已經突破了四千五百點，菜市場上買菜大媽口中談論的都是股票，全國的財富，都在快速往股市聚攏，這種時候，想要補齊十個億虧空，李揚就不相信他不往股市裡面跑。
而且姜半夏說過，劉宇恆託人問過，想讓她帶着劉宇恆炒股，不過被她拒絕了。
這更加印證自己的猜想。
大概率劉正雄入局了。
這段時間行情不錯，他估計也掙了點錢。
如果最近離場，指不定還真讓他盤活了。
畢竟誰讓恰好這個時候有牛市呢。
他可不能讓劉正雄盤活……
鄭大生的耐心，終究還是被消磨光了，率先開口說道：“李總，你給我們提供的這條信息，確實是我們之前沒想過的，也算是幫了我們大忙。我們也不能讓你白幫忙，你要是有什麼事，可以跟我們說說……”
李揚回過神來，“啊？我沒事啊，就是窗外的風景不錯，加上反正茶都點了，想喝完了再說。”
鄭大生皺着眉頭，其實他大概也能猜出來。
王君盛跟誰合夥要搞他的？劉正雄啊。
只不過劉正雄在江北確實算是個人物，他跟劉正雄還是有不小的差距，在這件事上，即便能幫忙，也會很折騰。
得罪劉正雄，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覆盤，他們能看出來，這一切都是李揚佈下的局，而劉正雄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非要攪和進來，還曝光了李揚跟女友的事情。
基本等同於當面宣戰了。
李揚對劉正雄懷恨在心，也是應該的。
鄭大生笑了笑，說道：“李總，如果是跟富光集團有關，我這邊實在是無能爲力。關於你提供的線索，我會第一時間找人調查，只要能找到王君盛，追回的資金，我可以做主送給你兩成，當做諮詢費。”
李揚說道：“鄭總，能追回多少資金，其實還兩說着呢，即便找到王君盛了，拿不到錢也正常，畢竟王君盛的錢肯定不是以正規渠道帶出去的，要打不小的折扣。”
“這……莫非李總還有別的辦法？”
李揚眼神犀利，笑呵呵的說道：“有，我們聯手吃掉富光集團，損失的錢，不就補上來了嗎？”
“什麼！”
鄭大生端茶杯的手都一哆嗦。
富光集團都多少年了啊，而且幾十億的集團公司，李揚憑什麼要吃下啊？
李揚趕忙寬慰道：“鄭總別激動嘛，富光集團其實也很容易搞定啊，只需要拿下劉正雄手裡40%的股份就行，然後再稍微收購一點，就能控股了。”
鄭大生說道：“李總，你小瞧劉正雄了，即便這次他虧了十個億，都不至於讓他賣掉手裡的股份。況且整個富光集團都是他的心腹，想要控股幾乎是不可能的。”
李揚神色平靜的說道：“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只要鄭總能配合，我保證這次交易，你們能賺取兩個億以上的利潤。而且劉正雄手裡的股份不用你們操心，我自己就能拿下來。”
“這……請李總指教。”鄭大生不清楚李揚到底想怎麼做，準備先聽聽再說。
李揚說道：“劉正雄虧十個億的消息，應該還沒傳開吧？”
“嗯，確實，我們也不會刻意去傳播這些。”鄭大生點點頭。
李揚：“他這十個億，其實是質押了股票，並且利息不低，而且他還不上這筆錢。”
“那又能怎麼樣？大不了慢慢還，他用不着出售股份。”鄭大生還是覺得不夠。
“可問題是，他不止借了這十個億……如果只是單純借了銀行十個億，我相信他縫縫補補，肯定能湊齊幾個億還上，降下利息後，收支就能平衡了。但實際上，他準備的是十五個億……”
李揚早就知道那五個億，劉正雄翻身的希望，也就在那五個億上。
雖然不知道劉正雄有多少本金，但他絕壁拿不出來五個億現金，把房子車子全部賣掉，湊齊五個億還有可能，現金？沒戲。
那五個億當中，至少應該有兩個億是借的。
他只要放出消息，那兩個億的債權人，一定會找劉正雄拿錢。
要麼劉正雄在這個時候割肉離場，還上這筆錢，後續欠的慢慢還。
要麼劉正雄就孤注一擲，去博更大的利益，一次解決危機。
他能接受前者，反正劉正雄不會過的舒服。
他更能接受後者……畢竟這可是四千五百點的大盤，劉正雄必定會帶槓桿。
他越是堅持，距離破產就越近！
而且他想逃都逃不掉。
鄭大生皺着眉頭，如果額外多了五個億，對於劉正雄來說，確實要複雜一些，但依舊不到絕路。
李揚開口說道：“我希望鄭總能夠回江北幫我把這件事傳開，如果劉正雄還了別的錢，又傾家蕩產還了銀行一部分，那就當我從來沒說過這件事，地圖也免費送給鄭總。如果劉正雄沒有……那我們到時候就開始第二步……”
鄭大生點了點頭，他沒理由不答應。
傳個消息而已，交換這份地圖，完全不吃虧。
不過他還是問了一句：“第二步是什麼？”
“呃……我說我還沒想好，鄭總信不信？”
“哈哈哈……”
鄭大生知道這只是李揚的藉口，沒想好？沒想好就不會表現的這麼有信心。
兩人分開之後，李揚就去宋愉那邊給姜半夏帶了一份飯。
因爲今天週六。
等來到了姜半夏這邊，就發現她正在覆盤。
畢竟掌管幾十億資金跟掌管十幾億資金不一樣。
之前她有十幾億的時候，每天操作的資金依舊只有幾個億，幾個億是個人操作的極限，不代表姜半夏不行。
吃着炒飯，姜半夏嘴脣都是油，擡起頭問道：“李師父，讓我看看你的持倉唄。”
“幹嘛？想偷師啊？”
“昂，還有十幾億資金安排不進去，挑不到合適的股票了。”
聽到這，李揚就打開了自己的手機，然後把持倉界面給她看了一眼。
李揚也已經把所有的槓桿都去掉了，槓桿資金在這個時候，已經沒了太大的意義，反而是負擔。
現在融資的利息都特麼瘋了，券商敢要18個點。
靠，他才掙幾個錢啊，合着都給別人掙了。
據說場外配資的利息，都拉到三十六個點了，依舊供不應求。
姜半夏看了一眼數據，驚呆了。
李揚滿倉二十個億？
明明上次看，才十二個億，其中四個億還是融資。
現在沒融資了，資金反而更加恐怖了。
“看什麼？”
“資金不對……”
“哦哦哦，我把所有的錢都弄到一個賬戶來了，操作方便。其實沒多少，這點還不夠花。”
“那我多掙點，李師父全部梭哈南北車了啊，剛好市值大，我也跟着。”
李揚立馬強調說道：“這可是你自己看的，我這個人不薦股的。”
姜半夏笑了起來：“李師父，我發現你跟一個網文作者很像，那個傢伙整天在羣裡說什麼不薦股，不收徒，不賣課，打着分享交易的名號，偷偷摸摸在薦股。”
李揚：“emm……”
嗯，正是在下老爹！
跟自己是絕對沒關係的，自己是京大學生，道德是經受過組織考驗的。
“姜師父，最近已經有風聲要打擊場外配資了，很多券商都是通過信託產品給的配資，也是打擊對象，所以……”
“嗯嗯嗯，我知道，不進券商了。”
不管怎麼樣，只要有這個苗頭出現，券商是首先要避雷的。
因爲券商就是吃利息的項目，資金增量不大，券商就沒有操作的意義。
李揚聽到這就放心了。
券商是系統殺，跟操作不操作沒關係。
哪怕下個月會反彈，也僅僅反彈那麼兩三點，都不夠大資金來回騰挪一下的。
別的票還有一個多月的行情，不過到時候就看操作了。
李揚就是擔心姜半夏順風順水慣了，不一定能夠預知到風險。
在這種牛市行情當中，所有人的風險意識，都會被不斷上漲的股票沖淡。
多少大佬折戟在這一輪牛市。
這一輪牛市，基本把絕大部分交易模式都給顛覆了，即便是大佬，也只能隨波逐流。
……
劉正雄最近什麼都沒做，每天就是盯着大盤，然後到處在網上看消息。
他上配資梭哈了東財，也不管能不能塞進去，反正哪怕高開十三個點，他依舊要入場。
反正哪怕今天虧了，明天肯定會漲回來的。
然後，從他入場到現在，過去了十幾個交易日，今天已經4月6號，週三。
他手裡的券商，已經大漲二十多個點了。
他整整賺了三個億。
這種賺錢的感覺太爽了！
他甚至覺得自己已經成了股神！
還做個屁的實業，炒股不香嗎？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了，是一個老朋友，借給了自己三千多萬。
“老方啊，今天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啊？要不要一塊出來喝個酒？”
劉正雄的心情很不錯，再賺一段時間，他不僅能把所有的虧空都補上，指不定還能賺到自己做實業半輩子都積攢不到的財富。
可是聽着聽着，他臉色就變了。
“老方，你聽誰說的？我這邊資金健康的很！我就是看見牛市，想要進場玩玩，真要虧了，你的錢我還能還不上？”
“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裡，咱們這麼多年的關係，你還能不瞭解我？”
“我炒股確實不行，但是我兒子厲害啊，京大經濟學院的，不信你就來我家看看，看我短短半個月怎麼掙到三個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