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在一道道震耳欲聾的巨大槍聲中,準備刷徽章的里昂提着自己的愛狙,快步走進入警務部的靶場。
而由於王都的武器管制頗爲嚴格,一般案件警棍和鞭子就足以應對,需要動用槍械的情況很少,因此會練習射擊的人本就不多。
再加上今天還是休息日,所以偌大的一座靶場裡只有三五個位置有人,絕大多數的射擊位都是空着的。
空着好啊~終於不用排隊領貯氣罐了。
滿意地看了看空蕩蕩的靶場後,里昂和負責檢查槍械及配發耳罩的人打了個招呼,隨即便捧着整整兩大盒射釘,找了個距離貯氣區最近的靶位趴了下來。
雖然因爲空閒時間很少,靶場來得不是很勤,但對於刷徽章進度這種事,里昂當然不會懈怠,一般只要下班就會過來趴着,打到太陽徹底落山纔會離開。
在他還算勤勉的練習下,射擊徽章進階需要的5000次實彈射擊已經打完了一多半,只要再打兩千多發就能完成進階,而按照平均一分鐘能完成2-3次狙擊的頻率計算,這兩千多次射擊,差不多還要再打十三四個小時左右。
粗略地算了一下進度後,里昂並沒有立刻開始射擊,而是先擡頭看了一眼天色。
看樣子應該也不會下雨,那今天差不多還能打上七八個小時,等天黑之後回家幫安娜收拾東西,明早僱個馬車把家當拉到幸福公寓那邊,自己再過來打四五個小時,感覺也就差不多了。
唔……這麼一想的話,魔女之帚失靈得還挺是時候的。
正因爲暫時缺了護身的異常物,自己不太方便出任務,才能在上班時間就跑過來打靶,早上還可以理直氣壯地晚到一會兒,趁機把家搬了,簡直完美~
暗讚了一聲自己的好運氣後,里昂也不再繼續耽擱,直接舉起代表五百米的小黃旗,朝着管理員所在的位置晃了晃。
“唉……”
而看到了那杆熟悉的小黃旗後,兩名管理員先是對視了一眼,隨後心有靈犀地同時嘆了口氣。
“別瞅了,趕緊去拿靶子吧!”
眯着眼睛望了下狙擊位上的人影,確認的確是那個麻煩的傢伙後,年長一些的管理員揉了揉眉心,一臉無奈地道:
“最好帶上手推車,直接成捆往這邊兒拿,唉……‘滾彈’每回都打到太陽落山才走,今天這麼早就過來,這回弄不好要打很久。”
“我也是這麼想的……唉……你先幫我頂一會兒哈!”
望了望遠處扣好耳罩,正在校準槍械的里昂,年輕些的管理員不由得發自內心地嘆了口氣,感覺自己實在是有夠倒黴的。
……
“滾彈”是靶場管理員們私下給里昂起的綽號,因爲在熟悉了靶場的射擊情況,命中率大幅提升後,他幾乎專打五百米的超程靶。
而射釘槍打出來的射釘一旦超出最大穩定射程,就會不受控制地在空中橫滾,因此專打“滾彈”的里昂,便榮幸地獲得了管理員們“滾彈”的愛稱……以及他最好能早點滾蛋的殷切期盼。
無它,別人的射擊打在靶子上,往往只能留下一個不大不小的槍眼兒,平均四五十次射擊換一次靶子就夠了,但超程後橫滾的射釘一旦上靶,起步就是一個嬰兒拳頭大小的窟窿。
甚至如果命中的位置比較寸的話,只要兩三槍就能將一個木靶攔腰轟斷,靶場管理員就得不斷地更換新靶子,再算上“滾彈”相當驚人的命中率,伺候他簡直比伺候十個其它警員都要麻煩。
真是……還以爲週日排班能落個清閒,結果居然變成了苦差事……
推着堆滿靶子的小車,唉聲嘆氣地回到了操作檯後,年輕管理員一臉愁苦地問道:
“說說吧,‘滾彈’今天手感怎麼樣?”
“手感好得驚人,已經打碎了快五十個靶了,但最要命的還不是這個。”
揉了揉自己皺得死緊的眉心後,年長些的管理員萬分頭疼地道:
“我剛抽空去問了一下彈藥那邊兒,‘滾彈’今天領了足足兩大盒射釘,加起來得有一千多發!”
“多少?一千多發?意思是他準備打一整天?!”
聽到這個可怕的數量後,年輕管理員猛地倒抽了一口涼氣,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嗡地一下,也跟着一併疼了起來,咬牙切齒地道:
“連打八個小時的靶……槍托撞回去能把骨頭都碰折了!他也不怕疼死?”
“他疼不疼死我不知道,但他要是真準備打一整天的話,你跟我肯定是要累死在這兒了。”
“……”
“不行!絕對不能讓他在這兒打一天!”
看了看推車上沉重異常的特質木靶後,一想到今天可能要更換這玩意好幾百次,年輕管理員的肩膀便直接痠疼了起來,猛地拍靶而起,橫眉立目地怒聲道:
“走!咱們去求他換個地方!”
“……”
合着你是準備去求饒啊,求個饒你氣勢這麼足幹什麼?
無語地瞥了同事一眼後,年長些的管理員倒沒有出言反對,而是跟着站了起來,準備也去幫一下腔求個情,看看能不能把禍水引到其它人那邊兒,挽救一下自己這把骨質疏鬆的老骨頭。
然而還沒等兩人走出操作間,“滾彈”那邊就出了情況,一個他們頗爲熟悉的身影,居然先他們一步靠近了“滾彈”的射擊位。
那是……秘密調查局的伊莎?
看見站在“滾彈”身後,滿臉欲言又止的女警察,兩名管理員不由得對視了一眼,幾乎同時想起了昨天聽到的傳聞。
昨天中午,秘調局的局花端着餐盤,主動坐在了一個男人的對面,但對方似乎很嫌棄,居然沒有接這飛來的豔福,而是主動換了個位置。
比這更離譜的是,那位和軍部大佬一個姓氏,背景絕對不簡單的伊莎,居然厚着臉皮又跟了上去,簡直像個主動糾纏的癡女一樣,屬實驚掉了不少人的眼球。
雖然最後兩人似乎吵了起來,鬧得不歡而散,秘調局的局花氣得甚至連餐盤都扣了,但有不少人看見她又重新回來,站在食堂門口癡癡地凝望着對方……
噝……所以那個男的……就是“滾彈”?
感覺有一個驚天大瓜,即將在自己面前露出嬌嫩的瓜瓤,年輕些的管理員頓時肩也不酸了,胳膊也不疼了,精神抖擻地望向了身邊同樣兩眼放光的同事。
“要不……再等等?”
“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