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去昌縣不遠,一路上還有水泥路,但上任之後還需要多番打點,寧大光接到聖旨後便開始收拾行李,一日後就準備跟寧村長他們辭行。
寧村長既喜又憂,“你在泰西縣咱們還能幫忙照看着,你去了昌縣那裡又沒有熟人,萬事都要自己拿注意,一路上要多加小心,有什麼不懂的就寫信問長榮。”
寧大光笑道:“放心吧寧爺爺,我還有不少同窗都在那裡,到時候有他們幫忙拿主意,不會沒人問的。”
他的同窗好友,也就是幫他查明那邊情況的周遠成此次也升官了,跟他一樣提前結束實習,都留在昌縣治理當地。
其實兩人的能力相比較,周遠成更勝一籌,但是寧長榮也不得不照顧自己人,把好處落在了寧大光的身上同時也沒忘了周遠成的功勞,寧大光出任縣令,對方也出任昌縣的縣丞,算是二把手。
兩人又是同窗好友,正好可以互相幫助。
寧大光去昌縣的路上,程婆子也得到了寧大光當官的消息。
一早,王秀娟就帶着寧清西過來報喜。
程婆子一家人聽完後都愣在原地。
他們知道寧大光上的那個學堂以後是能當官的,這次出去也是爲了當官做準備,但是沒想到這麼快就能當上官,驚喜來得太突然,他們有一種不真實的恍惚感。
“這?這就當官了?”程婆子喃喃自語。
“那以後咱們家就是官宦人家了?”寧小牛的妻子道。
“我兒出息了?”寧大牛的媳婦兒一向是家中拿主意的那個,沉穩靠得住,此時也不禁渾身發抖,熱淚盈眶。
這次反而是程婆子最先反應過來,急忙招呼兩人來到家中坐下,茶水糕點伺候上。
“咋回事呀?不是說還要學習一段時間才能補上位置嗎?”雖然她對這些不懂,但也知道沒這麼快能當上官,程婆子的心裡有些不踏實。
王秀娟安撫道:“這事兒啊,其實還是因爲大光前段時間立了一個功,陛下看在他立功的份上,這才讓他提前結束實習期。”
“立了什麼功勞呀?”程婆子有些擔憂的問道。
這麼大的功勞,能輪到一個半大小?恐怕其中有她不知道的危險。
王秀娟知道自己要是不說清楚的話,程婆子可能會東猜西想,索性直接說了,安了她的心。
“前段時間不是有昌縣的貪官被處決了嗎?”
王秀娟把這件事情簡單解釋了一遍,淡化了其中的危險。
程婆子聽完後還是忍不住有些指尖發涼。
她的手緊緊的拽着自家大兒媳的衣袖,“大光他,他沒事吧?”
程婆子的大兒媳也緊緊的看着王秀娟。
“能有什麼事?”王秀娟故作輕鬆的說,“大光一直待在泰西縣那地方可有咱們的人照顧着,怎麼可能讓大光出事?”
程婆子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幾日後,遠在交州的寧大牛也收到了寧長榮寄去的信。
交州這地方酷熱無比,寧大牛來到這裡後,整個人黑了一圈。
看完信後他咧着嘴直笑,旁邊的人看到,忍不住問道:“啥事兒啊?這麼高興,你媳婦兒又生了?”“去去去,老子都不在家,我媳婦兒上哪生去?”寧大牛也介意,笑罵道:“是我兒子,他當上縣令了。”嘴角上揚。
對方驚訝道:“真的假的?!你一個大老粗的兒子還能當官?”
寧大牛得意道:“你懂個屁,老子的兒子聰明着呢。”
對方有些羨慕,“不行,你家有了這大喜事,今天你得請大傢伙吃飯,讓我們也沾沾這喜氣。”
“沒問題!走着!”寧大牛大手一揮,豪邁的說道。
他原本是跟在馬洪林身邊做親衛,慢慢的馬洪林也看着他逐漸成長,放手讓他自己領一隊人馬,如今他已經憑自己的本事做到一人掌管幾千人隊伍的偏將軍。
手底下原先不服的人都被他一個個打服。
打下交州之後,當地並沒有那麼安定,除了不斷起義的那些前朝餘孽,還有本地的土著。
他們既要與當地的氣候條件做鬥爭,還要不斷的鎮壓這些造反的人。
可以說如今交州還能保持這麼安定的狀況,全靠這些士兵。
那些水土不服的,經過治療之後身體也慢慢適應這裡,靠着先進的武器,充足的糧食,打的那些人抱頭鼠竄。
寧大牛的偏將位置也是在這一場又一場的戰爭中積攢出來的。
……
隔天,寧清西想到昨天她跟她爹要說一件事兒,但最後忘了。
等寧長榮中午回來後,飯桌上說起這件事。
“爹,孤兒院的開支好像不行了。這幾天街頭的孤兒越來越多。”
寧長榮一邊夾菜一邊說道:“四處都要打仗,一筆筆銀子拉出去,國庫有點空虛,只能先緊着前線啊。”
王秀娟問道,“那孤兒院怎麼辦呀?”那麼多半大小子沒有活路,只會在街上坑蒙拐騙,成爲街上的不穩定因素。
“我還在想辦法,他們那年紀做重活也不適合,看看能不能鼓勵那些商家,讓他們做工,適當的可以給他們一些好處。”寧長榮想了想說道。
“主要還是錢的問題吧?”寧清西眼珠子一轉,試探的問道:“爹,你說咱們能不能把玻璃整出來,賣到北邊去,到時候咱們用玻璃換他們的糧食,咱們做生意就要交稅,到時這稅收也可以爲國家創收,緩解國庫,孤兒院也有錢了。”
寧長榮啞然失笑,“我看你就是想賺銀子吧?”
“不過這辦法倒是也可行,你容我回頭想一想。”
玻璃生意一本萬利,用不值錢的沙子換白花花的銀子,雖然說沒有在盛世行情好,但只要營銷的好,不愁銀子。
只是這門生意不能他家全賺了,這是暴利行業,必須得給宮中分一筆,也算是保護費,否則光靠他們自己哪裡守得住這種富貴。
現在四處都缺錢,原本豐裕的國庫到處使用,銀子一筆一筆的花出去,百姓是安穩了,國庫也空了。
寧清西確實是想給家裡賺些錢,家裡的錢挺多,不用特意去賺錢,但誰又會嫌銀子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