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長壽真龍的古老情報
蓋爾斯隆一看到伽諾恩就發出暴怒的吼聲，怒意甚至超越對待曾經斷了他一臂的泰拉斯特，他全身肌肉繃緊就要發起撲擊，甚至無視了泰拉斯特正頂着自己後頸的魚叉。
這倒不是因爲他對伽諾恩有什麼深仇大恨，他的進攻性只是因爲藍龍王的命令——和伊森德拉一樣，這個命令會讓他不顧自己的性命去跟伽諾恩拼命。
伽諾恩見他似乎還有反抗的氣力，就沒有給他採取治療，而是反其道而行，變化成死靈龍的形態，一爪子按住了蓋爾斯隆的頭，施展起死亡的賜福。
他沒有一次性施加腐朽的詛咒，而是通過這種接觸將死亡氣息一點點地注入到蓋爾斯隆的體內，先剝奪蓋爾斯隆的反抗能力再談契約的事情。
蓋爾斯隆忽然打了個冷戰，伽諾恩的爪子帶着一種令他恐懼的冰冷，這種冰冷開始不斷汲取他體內的熱量，或者準確地講，他的生命力。
他就像一個破了洞的水桶，生命力不斷地從那個洞裡漏走，很快他就感覺自己滑到了瀕死的邊緣，一動也不能動了。
伽諾恩及時放開了奄奄一息的黑龍，又讓泰拉斯特離開，隨後重複了方纔對待伊森德拉的操作。
但跟伊森德拉不同，蓋爾斯隆顯得遲疑了許多，被藍龍王命令參加了兩次死鬥，失去一條前臂，然後現在又陷入瀕死被一頭紅龍強迫，他已經開始厭倦被奴役。
他看不到出路，也許痛快地死了反而是種解脫，至少無需再受第二次那樣的屈辱。
正當他考慮拒絕的時候，伽諾恩看出了他遲疑，用龍語開口道：“我不像格蘭戴爾那樣熱衷於招攬奴才，等我解決了格蘭戴爾的巢穴，你們就自由了。另外，我可以讓你的爪子恢復。”
蓋爾斯隆暗金色的眼睛立刻轉向伽諾恩，帶着明顯的難以置信。
“我能做得到。”伽諾恩又重複了一遍。
黑龍思考了許久，最後也抱着一種破罐子破摔的心態同意了契約。
伽諾恩用同樣的手法令蓋爾斯隆的契約束縛穩定，隨後他變化成生命守護巨龍形態，開始對蓋爾斯隆動用“重生”。
蓋爾斯隆身上的傷勢迅速癒合，與此同時，他那條斷掉的前臂，從關節處開始長出肉芽，隨後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塑骨骼、肌肉和血管。
蓋爾斯隆感覺到手臂一陣劇烈的瘙癢和疼痛——他手臂的感官已經回來了。
很快，一條新生的前爪從蓋爾斯隆的關節處長出，蓋爾斯隆活動了一下爪子，顯得驚奇不已。
他看向伽諾恩的眼神也變了，伽諾恩在他眼中從一個跟藍龍王一樣強大的超規格太古龍，變成了一個超越真龍種族，類似神明的存在。
“跟我來。”伽諾恩發起命令。
他將蓋爾斯隆和伊森德拉領到了一處，然後對他們發起命令：“變成人形。”
蓋爾斯隆和伊森德拉同時顯出遲疑。
變成人形對巨龍來說是一種毫無必要的屈辱，就算是藍龍王也未曾對他們下過這種命令。
“變成人形，快點！！”伽諾恩重複命令。
在塔樓契約的束縛下，他們只能照做，兩頭太古龍同時變形，伊森德拉變成了一個深綠色頭髮的女人，而蓋爾斯隆則是黑髮滿臉鬍鬚的男人，都是中年人的模樣，身上帶着一種不怒自威的氣質。
“聽好，我知道在藍龍王死之前，你們基本上派不上什麼用處。我會找個地方先安置伱們，會給你們提供食物和各種需要的東西，變成人形可以節省空間和消耗。在那之前，我得問你們幾個問題。”伽諾恩解釋道。
“你真的打算將來放了我們？”伊森德拉一臉狐疑地和伽諾恩確認。
以龍類的邏輯，自己的奴隸也是自己的財產，是不會輕易放手的，無論這個奴隸是人還是龍。
“我的力量你們已經見識過了，無論是你們的威脅還是你們的價值對我來說也就那樣，等我利用完你們解決眼前的事情，你們是死是活我都沒興趣。然後，現在開始我不想聽到任何問題！”伽諾恩說道。 伊森德拉和蓋爾斯隆都識相地安靜了下來，從現在開始，他們的主人從藍龍王格蘭戴爾，正式變更成了眼前這頭擁有強大神力的紅龍。
伽諾恩開始審問這兩頭太古龍關於藍龍王巢穴的事情，伊森德拉和蓋爾斯隆都被藍龍王安置在無盡之塔遺蹟的地下城裡，他們的巢穴很近，伽諾恩覺得他們可能知道些什麼，這也是他留他們一命最主要的原因。
問完問題後，他示意伊森德拉先發言。
“我知道他的巢穴裡有東西，某種……麻煩的東西。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我聽過她的聲音——她會龍語。”伊森德拉低聲回答。
“聽你這意思，她還跟你對過話？”伽諾恩問。
“是的，在格蘭戴爾外出的時候，我聽過那東西傳來的低語聲，她在呼喚我過去，但我不確定，她是不是在對我呼喚。”伊森德拉說。
“我也聽到過。”蓋爾斯隆用沙啞的聲音插話道。
“也是用龍語呼喚你進入格蘭戴爾的巢穴？”伽諾恩問。
“是。”蓋爾斯隆回答。
用龍語呼喚，又是在藍龍王不在的時候，地母神呼喚的目標，看來就是這兩頭太古龍沒錯了。
看起來地母神並不滿足於只讓藍龍王單獨變異，她似乎是想將這種變異擴大到其他龍，尤其是太古龍的身上。
這種變異似乎能讓龍類超出自己的成長極限，藍龍王必然是不會想讓其他龍類也變得像自己一樣超出正常太古龍的規格，結合地母神對藍龍王欺瞞關於無盡之塔的事情看，地母神必然有着不同於藍龍王的目的。
“你們有過迴應嗎？”伽諾恩問。
“我們進不了格蘭戴爾的巢穴，他給我們下了禁令。”蓋爾斯隆說。
“即便如此，我也不可能迴應的，這太可疑了，藍龍王身上那種變化，還有那些噁心的紫色傢伙，我可不想變成那種玩意的同類。”伊森德拉心有餘悸地說道。
蓋爾斯隆也附和一聲。
“所以你們就僅僅瞭解到這個程度？”伽諾恩和兩頭龍確認。
蓋爾斯隆陷入了沉默，而伊森德拉似是遲疑了一下，開口說道：“我聽說過一點，關於格蘭戴爾佔據的遺蹟的事情，那裡，似乎曾經是神明決鬥的戰場，傳說那裡的天空，曾經破過一個洞。”
“你說什麼？”這個信息讓伽諾恩有點意外。
巴弗梅特說過，無盡之塔用來封印的災厄是諸神的戰爭造成的，伊森德拉所說的，似乎正是無盡之塔建立起來以前的事情。
“我也是年輕的時候，從一個老傢伙那裡聽來的，是真是假，我也不確定。”伊森德拉有些不安地補充。
伽諾恩緩過神來。
真龍可以說是這個世界最長壽的物種之一，只是基本上沒有真龍能活到壽終正寢。
他一直以爲，藍龍王可能是從無盡之塔建立相近的年代活到現在，所以才知道無盡之塔遺蹟所在，卻一直忽略了伊森德拉和蓋爾斯隆，同樣是超過一千兩百歲的太古龍，他們也可能在自己的時代接觸過關於無盡之塔建立的些許情況。
比起從各個文明當中搜索當時被設爲機密事項的，建立在文明世界之外的無盡之塔的情報，從長壽的巨龍這裡打聽，興許效率還更高一些！
“仔細說來聽聽。”他盯着伊森德拉，要求對方詳細講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