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功宴那晚韓三爺提了讓秦慕楚給《建d大業》當副導演，導一段戲的事。
第二天一早劇本就發來了。
這些天秦慕楚除了去公司製作電影后期，就是看《建d大業》的劇本。
花了兩天時間，把電影劇本過一遍，他就準備給韓三爺回覆了。
“五四運動這一段怎麼樣，劇情夠激烈，場面也很大。”
楊蜜這段時間也跟着在看《建d大業》的劇本，對於裡面的劇情也算了解。
她覺得男友選“五四運動”這一段導最好。
可秦慕楚卻搖了搖頭：
“這段是不錯，但我不想導。”
“那你想導哪一段？還有更好的嗎？”楊蜜以爲自己沒發現最精彩的那段。
“不是，如果選擇的話，肯定是這一段最好。”
“五四運動”這一段起碼要動用幾百人的羣演遊行，場面是很大，拍好了也會很壯觀。
“那爲什麼……”
問到一半，楊蜜似乎有些明白了：
“你不想導這部電影？”
“嗯。”
秦慕楚點頭。
不想導的原因就在於他不怎麼看好這部電影。
這電影是很碎片化的，由辛亥革命到建d這一段時間的重要事件構成。
一個事件十來分鐘，每個人的戲份都很平均，比之前作還要“散”得多，每個事件、人物都刻畫得不夠深入。
他已經想象出看這部電影的感受，就像是在看十幾部電影的預告片一般。
但這也不能怪誰，畢竟一部電影要把那波瀾壯闊的十幾年拍得詳細，每個人物都有足夠篇幅展現，確實不現實。
拍成幾十集的電視劇還差不多。
作爲一部獻禮、簡單科普的電影來說，還是及格的。
不過想超越前一部，一部更比一部好，秦慕楚對此不樂觀。
按照他的本意，只作爲演員出演一個角色最好。
但韓三爺都已經這麼說了，而且條件開得很豐厚，他也不好拒絕。
長戲份他是不想導的，導其中一段短戲他還願意。
把這些說給楊蜜聽，她也理解地點點頭，轉而又問：
“那你想導哪一段？”
秦慕楚翻開劇本到摺疊的那一頁，說道：
“胡適之說文言文與白話文誰更簡潔那場戲，這場挺不錯的，場景簡單，順利的話一天就能拍完。
正好這場戲還有幾個女學生，到時候可以安排給伱們。”
說着，鼻子動了動：
“是不是什麼東西糊了？”
楊蜜也聞到了，表情瞬間大變：
“是雞湯！離姐不是在廚房看着嗎？”
“她剛剛不是去衛生間了嗎？”
……
就這樣，時間來到了3月1日。
燕京電影學院。
本就不大的學校大門被學生以及家長堵滿，其中還有一羣扛着長槍短炮的記者。
在崔老師的提醒下，秦慕楚繞到學校後門進了學校。
先給崔老師發了條短信，崔老師讓他先到辦公室去找她。
“崔老師。”
敲敲門走進去，辦公室內只有崔老師一人。
“惠敏怎麼樣？”
崔老師開口就是詢問周惠敏的身體狀況。
“挺好的，昨天去檢查，醫生說各項指標都很正常。”
秦慕楚說到這個嘴角也不免露出一抹笑容。
昨天2月28日，二月的最後一天，忙完電影后期的他也去到港島，和周惠敏見面，順便再帶她去做了次產檢。
“那就好。”
崔老師也露出笑容，從辦公桌底下拿出好幾袋的東西：
“都是過年從老家帶的，農村土雞蛋，大紅棗……對孕婦好，下次你去港島給惠敏帶去。”
“行，我過幾天就去。”
秦慕楚沒有推辭，笑着答應。
這些東西在港島買不到嗎？
當然能，港島又不是沒農村。
但這是崔老師的一片心意，這就不同了。
果然，崔老師見秦慕楚收下笑得更加開心。
把桌上的東西又放到下面：
“今天上午結束你記得來拿。”
想到什麼，她嘆了口氣：
“本來想惠敏懷孕你就多陪陪她，藝考你就別來了，可是學校那邊早就說出去了……”
“這沒什麼。”
秦慕楚打斷道，
“就是沒藝考我也有別的事，總歸是閒不下來的。”
崔老師想想也是，但還是說道：
“有時間還是要多陪陪惠敏，事業是忙不完的。”
“是是。”
秦慕楚連連點頭。
“行，那我們走吧，也快考試了。”
說完私事，崔老師也拿起衣服外套，準備去往考場。
走在半路上，她說起今年藝考的事。
“小秦，你知道今年報考咱們學校表演系的學生有多少嗎？”
“五千？”
秦慕楚根據往年的報考人數猜了個大概數字。
“不止。”
崔老師搖搖頭，臉上露出笑容，吐出一個讓秦慕楚驚訝的數字：
“10268人。”
“怎麼會這麼多？”
秦慕楚驚呼出聲。
這可比以往的數字翻了一倍。
“這不得有賴於你這位大導的威名。”崔老師笑着道。
這個報名數字出來的時候讓整個學校都很驚訝。
燕影和往年也沒什麼不同，要說最大的不同，那就是秦慕楚擔任10級助教。
那爲什麼報名人數猛增自然不言而喻。
“那學校準備招多少人？”
“視情況而定，最多兩個班。”
秦慕楚有些無言。
學校並沒有因爲報名學生多就擴招，那也就到說今年競爭的激烈程度可比以往高了一倍啊。
“今年學生們可難了，第一批就得刷掉八千多人。”崔老師感慨一句。
“這麼多嗎？”
秦慕楚以爲第一批刷一半就差不多了。
“多有多的好處，其實按照我的想法，最好第一批就刷掉九千人最好。”
秦慕楚像是第一次認識崔老師一樣，誰能想到向來面慈心善的“崔媽媽”，竟然還有這麼狠心的一面。
“怎麼，覺得我太狠了？”
崔老師看出了秦慕楚心中所想。
“絕對沒有，師太。”
秦慕楚連忙否認。
“你這猴子，皮又癢了吧？”
崔老師秒懂秦慕楚沒說的話，就要揪秦慕楚耳朵。
“嘴瓢了，是老師，親愛的崔老師。”秦慕楚立即哄道。
崔老師瞪了眼，也沒再動手：
“要當爸爸的人了，還這麼不穩當，以後怎麼給孩子作表率？”
也沒繼續說秦慕楚，又回到剛纔的話題：
“這一萬多考生，註定只有幾十人能進入燕影。
這幾十個招進來的除了少數幾個，在我們眼裡其實只是剛剛達到能吃這碗飯的及格線而已。
而那些沒招進來的，不說百分百，但也八九不離十，壓根就是不適合吃這碗飯。
第一輪就淘汰，一點不給他們希望，早點回去專心文化課，上個普通大學未來也許還能有別的出路。
我也當過這麼多年考官，你知道很多考生最大的問題是什麼？”
沒等秦慕楚回答，崔老師長嘆一聲，語氣中有心疼也有可惜：
“認不清自己。”
……
燕影大門外。
學生與家長們焦急地等待大門打開，藝考開始。
“張億山，你真沒坑我？”
女生看着周圍畫着淡妝的女考生們，再拿出小鏡子看看自己，有些心慌。
她素面朝天，不施任何粉黛，膚色偏黃，長相不算很好看的那種，但是挺耐看。
在普通人中也算是小美女一個，可放到化了妝的藝考大軍中，就有點醜小鴨的感覺了。
“小梓，信山哥，得永生。你山哥在娛樂圈那麼廣的人脈，下到一線明星，上至國際大導，都有着過命的交情，他們都告訴我，藝考和試鏡一樣，要素顏，讓考官看到最真實的你。”
一旁個子不高，瘦瘦的男生說道。
正是張億山。
經典角色就是《家有兒女》中的冰雹，最近又憑藉去年大火的綜藝《嚮往生活》再度活躍觀衆眼前，完成了童星翻紅這一成就。
而他旁邊的女生也不是無名素人，同樣是位童星。
《家有兒女》裡的夏雪，真名楊梓。
“你就吹吧你就，還人脈、過命的交情，我怎麼看節目裡你都是端茶倒水，跟個小太監似的？”
楊梓聽到張億山的話，立刻露出嫌棄加不屑的表情。
兩人自《家有兒女》就結下了深厚友誼，這麼些年都是鐵哥們，說話也沒什麼分寸之說。
想懟就懟。
果然，張億山也沒有生氣，只是眼睛一瞪：
“楊梓！注意你現在在和誰說話，以後還想不想山哥罩着你了？”
“哼，我謝謝您嘞。”
兩人正說着，突然一個麥克風就遞到了嘴邊。
“張億山！”
望着面前遞來話筒的記者和他旁邊扛着攝影機的攝影師，張億山愣了下，還是很快調整狀態，露出笑容。
“你在《嚮往生活》裡就有說想考燕影，今天感覺怎麼樣，又把握嗎？”記者提問。
在記者面前，張億山還是挺謙虛的：
“把握的話多少有一些吧，不然我到這來幹嘛，您說是不是？”
“那考前有和秦導溝通過嗎？他是今天的考官之一哦。”
“這個沒有，秦導也挺忙的，而且藝考還是得看自己平時的準備，溝通也沒什麼用。”
記者本還想問張億山兩句，忽然注意到站在他旁邊的女生也很眼熟。
又看兩眼，這不夏雪嗎？
立刻調轉話筒：
“小雪？”
楊梓略帶尷尬與不適應地說道：
“對，是我。”
頓了下，又說道：
“我真名叫楊梓。”
記者也沒在意，立刻問道：
“好像《家有兒女》後就沒見過你演戲，是有別的安排了嗎？”
“……”
楊梓笑容更加僵硬……
這邊的採訪倒是吸引了不少考生和家長的目光，口口相傳下也知道是劉星張億山和夏雪。
考生們的外圍，一個女生看着沸騰起來的燕影門口，撇了撇嘴：
“不就是童星嗎？誰還不是了，我唱的歌也很火好吧。”
正嘀咕時，對面馬路一輛車停下，一輛紅色的瑪莎拉蒂。
本來這也沒什麼，畢竟這個時代了，學表演的家裡幾乎很少有沒錢的，瑪莎拉蒂也只是普通水準。
關鍵是從上下來的人。
三個女生，身材都挺苗條。
尤其是從駕駛座上下來的那個，打扮得非常時尚。
而且很眼熟。
“楊蜜！”
不等她認出是誰，就有專業的記者認了出來。
頓時，記者們蜂擁而去。
“蜜姐，這會不會太高調了？”
熱巴從車上下來，看到跑來的記者，有些膽怯。
娜扎也是嚥了咽口水。
“別怕，總得亮個相。”
楊蜜拍拍兩人的肩膀，她要得就是這個效果。
不枉她特意去開惠敏姐留在燕京的車送兩女一趟。
“好了，我就送你們到這兒了，你們自己去吧，加油，別害怕。”
說着，楊蜜做了個fighting的動作，在記者到達前上車離開。
“不是，蜜姐！蜜姐！”
這操作給辛疆二美整傻了，所以特意到酒店接我們，又是豪車相送，就爲了到這兒就走？
看着已經到跟前的長槍短炮，兩人有種被喪屍圍住的恐懼感。
欲哭無淚。
而楊蜜心情卻挺好，哼着歌啓動車輛。
她做這一切一是給兩女帶來些關注，二也是告訴圈內人這是自己[伊人娛樂]的人。
什麼，沒聽過？
那你檔次不行，連[伊人娛樂]背靠的是誰都不知道。
不過凡事過猶不及，讓別人看到就夠了，至於留下來接受採訪，沒必要。
今天關於燕影藝考採訪的報道，一定會有兩個丫頭就是了。
“咱們老百姓啊，今兒真高興。”
楊蜜通過後視鏡看了眼被記者圍住的兩女，緩緩離去。
但收回目光時，卻是愣了下。
“茜茜？不對，劉阿姨？”
楊蜜搖搖頭，只是匆匆一瞥，也不敢確定。
……
“我好像看到茜茜流落在外的妹妹了。”
考場中，秦慕楚看着楊蜜發在qq羣裡的信息有些無語。
被cue到的劉汐茜很快給予回覆：
“？”
“真的，茜茜，我不知道是不是看錯了，有個女生長得特別像你，嗯……更像劉阿姨！”
“有照片沒？”
“沒有，沒拍到。也可能是我太想你了，出現幻覺了，嘻嘻。(*∩_∩*)”
“我也是，好想你啊，親親。”
“到我牀上來。”
眼見聊天內容逐漸“百合化”，秦慕楚給手機調到靜音，翻轉蓋住。
“怎麼了？”崔老師看着問道。
“沒事，就是楊蜜說剛剛好像見到了一個特別像劉汐茜和她媽媽的女生。”秦慕楚隨口回了句。
崔老師瞬間來了興趣：
“真的？有照片嗎？是來考試的學生？”
她見過劉汐茜和劉汐茜媽媽，如果真的是長得很像這兩人，那顏值自然不用多說。
嗯……燕影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