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導，那不打擾了。”
“好的，再見。”
秦慕楚目送“前夫哥”……不是，目送劉凱威離開，笑容逐漸收斂。
《步步驚心》他前世沒看過，不過他聽說過劉施詩和霹靂舞的八卦，依稀記得兩人就是因爲一部清宮戲因戲生情走到了一起。
可現在男主並不是霹靂虎，難道不是這部？
“小心眼又在想什麼呢？”
楊蜜走了過來，見秦慕楚盯着劉凱威背影，還以爲他又莫名其妙吃醋。
“沒想什麼。”
秦慕楚收回目光。
楊蜜一挑眉，也沒說話，就用一副“小男人我看穿你了”表情看着秦慕楚。
秦慕楚摸摸鼻子，不與楊蜜對視：
“朱一龍怎麼沒演這部戲？”
楊蜜對這生硬的轉移話題行爲撇撇嘴，但也沒有繼續刺激秦慕楚。
萬一這禽獸又醋意大發怎麼辦？她現在腿還有些發軟呢。
“一龍剛演完《怪俠一枝梅》，他想沉澱一下，休息一段時間。”
秦慕楚有些詫異：
“《怪俠一枝梅》已經拍了？”
楊蜜白了眼：
“上星期剛殺青，他演大反派，天真說他還挺有追求的，說那個角色是劇裡最複雜、最考驗演技的角色。”
秦慕楚點點頭。
朱一龍確實性子比較沉穩，一步一步也不着急，最主要的是知道自己想要什麼，願意捨棄什麼，這點很難得。
見安撫好了秦慕楚，楊蜜便揮揮手：
“好啦，小心眼，蜜姐要去忙事業了。”
說完，便直奔正在和劉汐茜、曾離說話的劉施詩而去。
這次輪到秦慕楚撇嘴了。
什麼忙事業，挖人牆角就說挖人牆角。
呸，下賤！
就在他鄙視楊蜜時，旁邊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秦導，好久不見了。”
秦慕楚一轉頭，是《步步驚心》的總導演李國力，《仙三》也是他擔任總導演，秦慕楚當時去探班楊蜜時和他見過一面。
當即露出笑容：
“是啊，李導，好久不見了。”
……
酒店不遠處的一家酒吧，這會兒還沒到點，裡面也沒什麼人。
楊蜜拉着劉施詩走了進去，就像是不良少年拐賣良家少女。
劉汐茜和曾離沒來，曾離要陪着劉汐茜健身。
“兩杯啤酒。”
楊蜜坐到吧檯前，對着酒保來了句。
然後就看向劉施詩：
“那時候拍仙劍糖糖就經常喊我們去酒吧，每次都是最先醉的。”
劉施詩也露出笑容。
仙劍因爲是仙俠劇，幾乎每天都要吊威亞練武打戲，很辛苦，可是他們卻拍得很開心。
時不時忙裡偷閒，一起溜出去吃個串或者喝喝酒，然後第二天因爲皮膚狀態不對被化妝師埋怨。
那時候大家都啊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可是現在……
劉施詩笑容逐漸斂去，眼眸低垂，聲音微弱沮喪：
“蜜蜜，其實我一直想跟你說句對不起。”
楊蜜看着低頭道歉的劉施詩，眼中也閃過一絲複雜的感情。
不可否認，仙劍對她來說也是一段難忘的時光。
沒有其他劇組的亂七八糟的事，就是一羣年輕演員每天嘻嘻哈哈，一起把戲演好。
當時她也確實是把劉施詩當朋友。
後來她與蔡一儂發生矛盾，夾在她們之間的劉施詩、胡戈這些唐仁的藝人肯定得有個選擇。
選擇蔡一儂，楊蜜完全能理解。
一個是伯樂加悉心照顧自己的姐姐，一個是剛剛關係好起來的朋友。
換她來，也選蔡一儂。
但理解歸理解，可不代表心裡就毫無芥蒂。
劉施詩這句道歉算是把她內心的芥蒂消融了。
“兩位的啤酒。”
酒保把兩個酒杯送到兩人面前。
楊蜜也收斂情緒，端起酒杯碰了一下：
“都是過去的事啦，小施詩，都在酒裡。”
說完，當先“咕嘟咕嘟”喝了起來。
而向來都是小口小口喝酒的劉施詩，在聽到楊蜜的話後，也罕見地豪氣了一把，綻放笑容的同時也捧起大杯子，仰頭喝下去。
許是不習慣，一些酒順着她雪白的脖頸流下，被放下酒杯的楊蜜看見，當即說道；
“哎呀，施詩，你溼了。”
“蜜蜜！”
劉施詩聽出了楊蜜的一語雙關，不知道是喝酒喝得，還是羞得，臉蛋多了一抹紅暈。
一邊用手掌擦嘴，一邊去拿吧檯上的抽紙。
“嘿嘿，別浪費了，我來幫你喝掉。”
楊蜜笑着湊過去。
劉施詩連忙伸手擋住，心中既有好友歸來的高興，也有對好友“喜歡瑟瑟”的羞惱。
楊蜜最喜歡的就是劉施詩一逗就臉紅，這讓她成就感滿滿。
正想繼續逗她，手機鈴聲響起，只能暫時停下，拿出手機看了起來。
不過當她看到來電顯示上的名字時，嬉笑的表情一僵，帶着些許詫異接通了電話。
“華哥，你好。”
聽到“華哥”這個稱呼，劉施詩微紅的眼睛一亮，想要說什麼，又忍了下來。
“嗯嗯，那我們酒店見吧，秦慕楚也在。”
楊蜜放下手機，表情奇怪，對着旁邊的劉施詩說道：
“施詩，你喜歡劉徳華嗎？”
劉施詩一愣。
劉徳華？
不是霍建華嗎？
……
首都機場通往懷柔的公路上，一輛商務車正以最高限速疾馳。
“怎麼樣？”
劉徳華剛放下電話，經紀人便立刻問道。
劉徳華帶着笑容：
“他們還在酒店。”
聽到劉徳華的話，經紀人鬆了口氣。
他怕的就是等他們到了懷柔，秦慕楚已經走了，撲個空，這才讓劉徳華打楊蜜電話提前確認一下。
不過眼下雖然確定他們還在懷柔，但還有一個問題，見了面說什麼呢？
打個招呼，說句“久仰”然後就“再見”，那也太傻了。
思索片刻，經紀人說道：
“華仔，我覺得這次見面你可以提一下《捉妖記》的事。”
劉徳華皺了皺眉：
“會不會太着急了？”
他在港島又是請楊蜜吃飯，又是給baby資源拿下蔡將軍的角色，這次更是臨時到懷柔來，就是想徐徐圖之。
經紀人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但他還這麼說自然有自己的理由：
“時間不等人啊，華仔。《建d》要到五月份纔開機，還有一個月，這期間如果《捉妖記》的風聲漏出去了，那咱們的優勢就沒有了。”
劉徳華沉默了。
他們的優勢是什麼？
別人還不知道《捉妖記》這個項目，他可以藉此搶佔先機。
而等所有人都知道了，到時候肯定有許多演員向秦慕楚謀求男主角色，那他作爲衆多演員中的一個，也不會像現在這麼顯眼。
想到這兒，劉徳華不再猶豫，也沒說話，只是重重地點頭表達自己的態度。
經紀人見劉徳華答應下來就沒再多說什麼，只是又補充了句：
“那一會兒我就不露面了。”“嗯。”
劉徳華回了聲。
經紀人在場的話，那利益氛圍就大大加重了。
……
“華哥，你好。”
“你好你好，秦導，叫我華仔就好了。”
劉徳華雙手握住秦慕楚伸出的手，還微微彎着腰。
又看向一旁的楊蜜，笑着誇獎道：
“哇，蜜蜜，才幾天不見，又漂亮了，氣色也好。”
“華哥也越來越帥了啊。”
楊蜜也沒解釋她“氣色好”是剛剛喝了酒有點臉紅。
人家就是想捧你，真要是解釋了反而是給人難堪，捧回去就好了。
“沒有秦導靚啊。”
劉徳華哈哈一笑。
劉施詩看着談笑風生的三人，眼睛有些發直。
真是劉徳華！
雖然這幾年有些銷聲匿跡，但往前十年那是真的火，哪怕現在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是她接觸不到的大明星。
“這位是劉施詩小姐吧？”
劉徳華忽然說道。
劉施詩瞪大眼睛，看着面前對她微笑的劉徳華，瞬間緊張起來。
她沒想到劉徳華會和自己說話，更沒想到劉徳華能叫出自己的名字。
“是，華哥，您好，你，我，我是你粉絲。”
激動之下她有些語無倫次。
劉徳華能叫出劉施詩名字純粹是通過之前看得《步步驚心》開機儀式新聞，有心記住了這個在媒體照片中和楊蜜摟在一起，看起來關係很親密的女生。
聽到劉施詩說是自己粉絲，他也不辨真假，只是笑道：
“那太好了，有這麼漂亮的一位大明星粉絲，我以後可以出去和人吹牛了，哈哈。”
劉施詩本就紅的臉更紅了，像是充血了一般，連忙搖手：
“我不是大明星……”
“以後一定會是的，不然到時候你來找我。”
劉徳華很篤定的樣子。
楊蜜笑看着這一幕，她之所以拉着劉施詩一起迎接劉徳華，就是想展露展露自己的實力和人脈。
劉徳華配合程度遠超她的預料。
“華哥，我們進去聊吧。”楊蜜笑着道。
“哦，好好。”
劉徳華一口答應，他也想盡快說正事。
楊蜜又看向劉施詩：
”施詩，你也一起來吧。”
劉施詩雖然被劉徳華誇得有些飄飄然，但還沒喪失理智。
人家朋友間聊天她在旁邊算怎麼回事，於是搖頭道：
“不了，蜜蜜，你們去吧，我去找蔡……茜茜、離姐健身。”
說罷，她就對幾人揮揮手：
“華哥，秦導，再見。”
楊蜜也沒再勸，幾人都說了“再見”後便去往安排好的包廂。
“華哥，你怎麼到懷柔來了？”
坐下後，楊蜜好奇問道。
電話裡她和劉徳華也沒怎麼細說，劉徳華只說自己也在懷柔，想約着一起聚聚聊聊。
“簽約《建d》了嘛，就想着到這邊來看看片場，剛好又在網上看到你們的新聞。”
劉徳華笑着道。
“那太巧了。”
楊蜜也想起劉徳華在《建d》第一批公佈的演員名單中。
“是啊，緣分嘛。”
劉徳華淡笑道，又看向秦慕楚：
“聽說秦導在裡面要導一段戲？”
秦慕楚點點頭：
“有一小段，華哥演什麼的？”
“蔡將軍，不知道是不是秦導導的？”
“不是，可惜了。”
“……”
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
同是電影人，倒也不會沒了話題。
見氣氛差不多了，劉徳華猶豫一下，開口說道：
“我聽說秦導投資了一部大片？”
聞言，秦慕楚和楊蜜的目光都閃了閃。
《捉妖記》目前只有少數人知道，演員試鏡都沒開始，雖然不知道劉徳華怎麼得知的消息，但眼下說出來，目的很明顯了。
輕咳一聲，秦慕楚也不遮掩：
“確實有這麼一部片子，華哥感興趣？”
劉徳華似乎沒想到秦慕楚比他還直接，在他預想的情況中，起碼還得來回十幾句話才繞到這上面。
但秦慕楚既然挑明瞭，他也不浪費時間，身體前傾：
“秦導，我知道第一次見面就說這個是很唐突，不過我是真的有很大誠意，希望能有個試鏡的機會，我很便宜的，導演要我做什麼都行……”
劉徳華的態度真的是很誠懇且謙卑，甚至有點哀求的意思，沒有一點“四大天王”的架子。
秦慕楚也沒想到劉徳華能做到如此，這換別人真不一定能拉下臉。
畢竟哥也輝煌過。
他看着劉徳華的臉，雖然還是很帥氣，可是不再年輕，已經能看到些許皺紋。
劉徳華不是林志穎那種凍齡男神，四五十了長得還和二十歲小夥一樣，他看起來和自己的年齡基本相符。
這讓秦慕楚不免嘆了口氣。
“華哥，這部戲目前只有一個角色確定了。”
劉徳華心裡一緊。
不會男主已經定了吧？
就在他緊張時，秦慕楚指了指楊蜜：
“女主角。”
“呼——”
劉徳華在心中長舒一口氣。
原來是女主角定了，還好，還好，不是男主角……
他眉毛忽然一皺。
秦慕楚爲什麼突然要說女主定了？
愣了下，很快明白。
心情驟然跌落谷底。
就好像買了張彩票，興奮地等待兌獎，結果第一個號碼就錯了。
但他還是抱有一絲希望，萬一這部戲的男女主就是男大女小呢。
“華哥，這是劇本梗概，你看看。”
秦慕楚把手機遞了過去。
劉徳華立刻接過，而後又從兜裡拿出眼鏡，戴上後仔細看了起來。
故事梗概不長，劉徳華看到男女主介紹後心就死了。
歸還手機，強打精神露出笑容：
“啊，這樣啊，那是不合適，唉，我年紀太大了，要是年輕個十幾歲就好了，哈哈哈。”
有調查說，真正的笑容會持續在0.75秒到3秒之間，超過了這個時間就是假笑。
劉徳華這明顯就是假笑了。
而且很苦澀的那種。
年輕個十幾歲就好了……
秦慕楚在心中搖了搖頭。
不，不對。
不是年輕個十幾歲就好了，而是再年老十幾歲就好了。
再年老個十幾歲，他就會是自己記憶中那個不老天王，有着無數經典作品，從出道一直火到六七十的“頂流”。
《十面埋伏》、《天下無賊》也不會成了樑超偉的作品，還有更多的經典作品直接沒了。
想到這兒，秦慕楚心裡一動，但很快又沉寂了下去。
可惜了，他下一部要拍的電影已經定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