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愣地望着沈驁,簡直不可思議,我多少也算是瞭解他的,看得出他對王珂珂的特別之處,可他卻說自己和王珂珂沒有發生關係,我實在有些匪夷所思。
沈驁冷不丁冒出一句話,不準胡思亂想,我擡起頭對他笑了笑,他挨近了就吻我,而我也忘記了自己沒有刷牙的事了,兩個人吻着吻着,他說自己想要了。
我實在是太愕然於他的能耐了,那怕睡了一晚,我根本就沒有把精力補充回來,人仍是睏乏得很,也算是懶散的配合,閉上了眼,想要睡個回籠覺,就由着他折騰去了。
他顯然有些無奈與不滿,兇了幾分,我無法入睡了,
完事後,他躺在我的身邊問我“滿足不?”
我摸着自己的肚子,也學着他的樣子,壞笑着說“飽飽的!”
在這方面,若不是沈驁強迫我,算得上是個享樂主義,並不想裝矜持,也裝不了。畢竟我們都做了四年多的夫妻了。他抱着我低聲說道“下次,我就不做措施了,你給我生個寶寶吧!”
我翻了個身坐在他的身上,伸手去撫着他下巴冒出來的青色鬍鬚,有些刺手,但摸起來還挺好玩的,我高傲地說道“你求我啊,求我給你生寶寶,我可能會考慮一下。”
你這個小壞蛋,從那裡學會了這些手段的了?你也學會來威脅我了啊,我打你屁股哦!”說着他揚起手就要打我的屁股。我連忙捂住自己的屁股。撒腿就下了牀,他叫囂着追在了我的後面,我躲入洗手間就無處可躲了,他把我抱上了洗刷臺,質問“剛纔你說了什麼,再說一遍了。”
我擡手摟住了他的脖子,晃盪着雙腿認真地說道“等過段時間吧,我忙完了手頭的工作,還有也要監督下你,還有沒有花天酒地,還有沒有到到處拈花惹草。”
他重重地捏了下我的鼻尖說道“有你這個壞傢伙,整天給我招惹是非,我那裡有精力去招惹別人了。”
這算是投忠嗎?我沒心沒肺地想着。這時候,電話鈴聲又響起了,我正要跳下洗漱臺,沈驁單手把我整個人抱下去。
我快步地接通了電話,來電是顧卿之,我走到了陽臺上,坐在鞦韆上。
他和我說,現在顧氏在海外要建立新的娛樂世界,需要有一幫人衝鋒陷陣,他已經計劃好要去了,問我願不願意跟隨他,工資和待遇會向上翻一翻,就職位都回到獨立出來。
這個條件實在是太具有吸引力了,現在已經是21世紀了,女人都要學會獨當一面,如今的社會對女強人也不似之前的苛刻。在事業上有自己一席之地,也能讓女人更有自信,我並不想成爲沈驁的包袱,也不願成爲任何人的包袱。
若之前我和沈驁的那種關係,我肯定毫不猶豫就答應了。可現在情況又不一樣了,這件事,我得和沈驁商量一下,就讓事情留有餘地講,這件事容我想一想好嗎?
我轉過偷偷地看了下沈驁,他剛衝了澡出來,正擦拭着頭髮了。根本就沒注意我這邊。顧卿之倒是相當善解人意地說道“你也不急了,我就是把自己的想法提前告訴你,這件事安排下來都要小半年,你可以慢慢想的了。”
“好!”我答應了下來,將電話掛掉,打開了衣櫃,從裡面幫沈驁挑衣服。我偏愛穿着格子衫的男人,乾乾淨淨的樣子,有種英倫範,格外的紳士。
在記憶中,沈驁很少穿着格子衫的。辦事的時候,他就是西裝革履,休閒時候。他都是喜歡穿簡單的t恤,搭上休閒褲,亦或者牛仔褲,看得出他是隨性任意的人,在穿着方面,除了舒服的要求外,他都是相當隨意的。
我在櫃子找了大半天,才找着一件格子襯衫,他卻讓我換一件,說襯衫的鈕釦掉了,要扔掉了。我看了下衣服的牌子,五六千的襯衫,而且看得出穿得次數並不多,衣服還是嶄新的。
他隨手就把衣服揉成一段就要把衣服當球用了,就要扔入垃圾桶,我連忙從他的手裡拿過說道“衣服還好着了,平時都不見你穿過幾次,,扔了蠻可惜,縫好鈕釦就可以了。”
我不是賢妻良母,也別指望我成爲一個賢妻良母。平時我自己的衣服的款式過時了,不好看,就是扔進垃圾桶的命,不然就是打包起來送去福利機構,然後去逛街,接着往衣櫃裡塞入更多的衣服,不過經典款的衣服貴,我肯定捨不得扔掉,平時扔掉的都不怎麼貴的。我是見那件襯衫很貴,就拿了過來,從自己的衣櫃的最下方,拿出了針線。
小時候媽媽教過我的,後來奶奶也教過我,她說女孩子多學一門手藝,總是好事的,也多一門謀生的技能,說不定就那天用上了。我熟練地穿上線,在襯衫上縫合起來。
沈驁右手託着下巴,用帶着不信的目光望着我說“原來你有這手藝?他的口氣分明是不信。”
我白了他一眼告訴他,我奶奶除了做飯的手藝好,也是個出名的裁縫,打小就看着奶奶做衣服,奶奶做的旗袍特別的好看,不過後來有了製衣廠,來找奶奶做衣服的人就少了。
我和他說着話一不小心縫錯了方向,只能剪開,重新再開始,但是襯衫的衣料好,也極其脆弱,我那麼一折騰,就有了瑕疵了,我快速地縫好。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的手藝自然比不上專業人士,你要是覺得我縫得不好就扔了吧!”
沈驁從後面抱住我,打趣道“哎呦!真看不出你有這本事啊!”
我聽着他的語氣怪怪的,渾身不自在。我早就清楚自己在沈驁的心目中,我有着一大堆的毛病,粗心,粗魯,任性,可他卻並注意到了,隨着時光的流逝,我逐漸長大了,成熟了,也學會了細心和耐心了。
沈驁的手就是纏着我的腰。我轉過身面對着他,叫他放手。他嘴角向右扯露出壞壞的斜笑,露出乾淨的牙齒。他的語氣帶着慣常的囂張,說“我不放,我就是不放了,纏着你一輩子。”
我伸手要推他,可他人太壯了,我根本推不動。他摟着我的腰就把我整個人都抱起來。他的動作有些突然,我嚇得攬住他的脖子,他笑着講“哎呀!我還撿到寶貝了,撿着了一個會做飯,會縫衣服,在牀上也夠配合的老婆呢!”
他那種油腔滑調,我瞧着非常不順眼,可能他那個樣子就沒有那麼酷了吧!我盯着他口氣加重“你放下我。”
他搖頭仍是笑着說不放。我使勁搖從他身上趴下來,他的手就跟八爪章魚似的,就是纏住我。我想用力踩着他的腳。可惜我腳下沒有高跟鞋,壓根就不起作用。
沈驁不喜歡穿拖鞋,我也喜歡光着腳,我就踩着他的腳背上。本來他要向前走的,我踩住他的腳,結果是我和沈驁都掉在地毯了。我有些幸好是在他的房間,他喜歡房間鋪着地毯,若是在我的住處,我們兩個人摔在地板上,肯定疼得要死。
雖然沈驁是躺在我下面,可我的手肘重重地砸在毛毯,整個胳膊都酥麻了。我爬起來捂着自己的胳膊,沈驁的手從後面環住。
我回頭又瞪了他一眼,他被我瞪着,還是笑着。我不明白他爲何那麼發癲,他發癲就算了,害得我也遭殃。他的右手枕着胳膊,他說“說來也是乖了,我都和你在一起那麼久了,你總是能給我新鮮感。你總是在我認爲足夠了解你的時候,又表現出不一樣的一幕。”
不就是縫了一個鈕釦,至於得出那樣的結論嗎?這時我想起康九九,她真的是個超級稱職的妻子,在陳昱一無所有的時候,陪着他拼事業,有多少次因陳昱不會應酬,她陪着喝酒,吐得昏天?地,甚至有合夥人要打陳昱的時候,挺身而出,自己的額頭被石頭砸得青腫快兩個月,後來陳昱對她說,我想要給穩定的後方,有人要照顧我爸媽,她就辭去了財務總監的位置,回了家當個全職太太。可僅三年的時間。陳昱就膩味了。
我不由開口問沈驁“你們男人很容易對一個女人膩味是吧!”
沈驁點點頭,坦白的說“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樣的,男人喜歡征服,刺激。無論多美的女人,等他們得到後,總有看厭煩的一天,就會把目標轉移其她女人。你們女人都認爲碌碌無爲的男人老實,想找那樣的男人結婚,他們只是沒本事找別的女人而已,他們見着漂亮的女人就意淫一番。身體出軌和精神出軌都是出軌,明明精神出軌更加可怕,偏你們女人就是堅守着身體出軌的原則,自欺欺人。你信不信等他們有錢,肯定會在外面包小三,小四,玩得比我們都還要瘋多了。”
沈驁的話,我信!現實中這樣的例子太多了,陳昱不就是那個樣子嗎?狠心起來,比誰都要狠。
沈驁接着說“你們女人都喜歡信仰愛情,但愛情那玩意其實是很玄乎的。他可能今天愛得爲你去死,明天也許爲另一個女人殺了你,千萬別拿愛情那玩意來期盼自己是唯一。男人和女人吸引對方的是好感,但能長守着下去主要是靠責任和承擔,他認爲自己需要爲你負責,你就已經是生命裡的一部分了。至於承擔,那就是會爲你支撐着一片天。給你一個港灣,永遠都會守護你,疼愛你。”
我從來不曾想到沈驁會說出這種話,帶着幾分笑意的問道“那你找到了不?”
沈驁笑了,眼睛裡盈着笑意,烏?的眼珠特別亮。他說“這個世界有幾個男人能找到自己想要的女人,你心甘情願願意爲她負責,又給她支持着一片天空,而她又能懂你,瞭解你,無論何時,她都會站在你的身後。這樣實在是太難得了。我也是沒得選了,就勉爲其難了。”
我在他的身邊躺下,靠着他的臂彎。沈驁測過身子,凝視着我,他問我“那你呢!你最想要的是什麼?”
關於愛情,還是婚姻呢?若是愛情,我有着很多的期許,他要長得好看,他要對我百般寵愛,他不準和別的女孩親近,他的眼裡只有我,我在他的心裡是擺在第一位的。
而婚姻呢?我笑着對沈驁說道說“忠誠,還有希望他會是我孩子的爸爸,等我快要死時,他就是在我牀邊看守的那個人。”
沈驁回着我的話“你的願望真簡單。”
我嗯地應了一聲。他抱住了我,下巴抵在我的額頭,他說“唐寶兒,你真是個傻丫頭。”
我爲他的這句話眼眶都紅了,撇開那些恩怨情仇,人死了那麼多年,他對我還不錯的,至少他不欺我,不騙我。在我只是一個鄉下妹時,他就百般照顧我了,我有點重新,想要把自己的感情表達出來,我咬着脣,艱難地一字一句地說道“沈驁,我……”
電話又響起來了,我爬起來見着來電號碼並不認識,仍是接通了電話,那頭傳來康九九有氣無力的聲音,她痛苦萬分地對我說道“寶兒,我的孩子沒有了,我的孩子沒有了。”
我算了下日子,康九九的孩子都快要六個月了,怎麼會一下子孩子就沒有了。我火急火燎地掛斷了電話,也沒有什麼時間向沈驁解釋說“我要出門了。”
沈驁說要送我,我拒絕了,他也要趕去上班了。我匆匆忙忙跑出門卻發現自己忘記拿包了,車鑰匙都在包裡,就趕回了房間,卻見着鐘點工正蹲身在牀頭櫃的垃圾桶翻找,那個樣子格外的專注與認真。
這讓我相當的不舒服,因爲那裡扔的是用過的套套,瞧着她那個樣子,我都有些懷疑她是不是有特別癖好了,就衝着她問了聲。
她驚慌失措地站了起來,手裡還拿着套,頓時間,我整個人都相當不好了,很想說上幾句。但又想到康九九的事,就不悅地囑咐道“以後臥室不用你打掃了。”
我開着車子,快速地往醫院趕去,等我見着了康九九,她的臉色蠟?蠟?,可能是由於懷孕的緣故,並沒有護理皮膚,臉上長了很多的斑點,還有痘痘,整個人看上去非常的不好,糟糕透頂了。
我又把視線落在她的肚子上,那裡真的是平坦下來,我還記得前不久還摸着她的肚子,能清晰地感覺到胎動了,怎麼一下子孩子就沒有了。
我躡手躡腳地走到康九九的身邊,她雙眼瞪得老大,一動不動地盯着某個地方,人非常的呆滯,就跟個活死人似的。我伸手去握住她的手,她瘋狂地甩開,哇地尖叫出聲“他殺了我的孩子,他殺了我的孩子,他是個混蛋,他是個人渣。”
我半知不解,放低了聲問道“誰殺了你的孩子?醫生不是說了,你是胎死腹中嗎?”
“陳昱。怪不得他突然間對我好了,一定是他動了手腳,他懂得手腳,不然我的孩子怎麼就出事了?”康九九赤紅了眼,靜靜地抓住了我的雙手不肯鬆開。
這時,門從外面被推開了,陳昱走了進來,他仍是那副斯斯文文樣子,看上去像是古代的書生,他對我彬彬有禮地一笑,很抱歉地說道“醫生說了,她因孩子的緣由,精神上受到了刺激。就會胡說八道了,有些精神失常了。”
我站起身來,目不轉睛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儘管剛開始,我對他很反感,後來發現他爲人細心,平時待人處世都很方法,也對他的態度發生了轉變。誰知他也不過是一隻披着羊皮的狼。
“精神刺激?”我皺了皺眉,冷笑出生“那都是你害的,她纔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我纔沒有精神失常,你撒謊,你騙人,孩子就是你殺死的,你殺死了我的孩子。我要和你拼命,我要和你拼命。”康九九搖搖晃晃地想要從牀上爬起來,可她剛挪出身子,就猛地跌落在地面上,發出嘭的聲響,樣子相當的狼狽,她還扯到了傷口,不停地向外涌着血,我連忙叫來了醫生。
醫生給康九九注射了鎮定劑,說要讓她安穩地睡上一覺,不過確實是因精神創傷太大了,精神出現了問題,可能要轉爲神經科了。
我聽到要將康九九轉爲神經科。立刻出聲反對了,那怕人沒有問題,轉到了神經科,那人都會有問題好嗎?但陳昱卻裝出一副好老公的樣子,嘆聲說道“那也是爲了她好,希望她能早一點康復。”
我雙眼死死地盯着陳昱威脅着說道“你要是敢得再做出對她不利的事,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的。”
陳昱顯然不把我的威脅放在眼裡,提醒道“唐寶兒,這是我們的家事,你最好不要插手。我再怎麼說都是九九的老公,你不過是個外人,現在九九已經入睡了,日後你也別來探望她了。你剛纔也見着了,她看到了你,情緒就會失控的。你走吧!”
“你,陳昱,你不要太囂張了,你真以爲自己管着康家的公司,就沒有人制得了你了……“
未等我說完,陳昱就粗魯地把我拉出了門外,重重地摔在地上,又重重地關上了門,我氣得真想踢門了,可陳昱說得確實是有道理的,我和康九九的關係再鐵,我都只是她的朋友,在法律上,我根本就幫不了什麼忙。
我有些悻悻然地從病房門前站了片刻,然後??地走開了。我有些沮喪地走入電梯,剛擡起頭就見着了站在角落邊的王珂珂,往常她都愛裝淑女,站着都是內八字的,今個出奇地外八字了,而且看上去有些怪異。
她見着了我,冷冷地掃了我一眼罵道“我今天的運氣真背,見着了個賤人。”
說完,電梯尚未到了1樓,她就慌忙的走人了。我滿是狐疑,難道她是怕自己打她?她身高比我要高,每次打架都是我輸,按理來說,她不應該怕我,幹嘛要躲着我來着?
算了,不理她的事了,經過康九九這事,心裡亂糟糟的,只好去找佳佳了,我的真心朋友也就康九九和佳佳了,人緣關係真的不太好,但卻也是滿足的了,經常用某個名人的話來安慰自己,人的一生有一個半朋友,我還多了半個,相當不錯了好嗎?
我進酒吧的時間正碰上佳佳在唱歌,她唱了一首獨家記憶,唱得如癡如醉,讓我聽起來不由地感傷起來,我也從佳佳的的醉話中得知,她也有過愛情的,那個男孩沒有錢,卻不嫌她髒,兩個人度過一段美好的日子,只是太短暫了,一場傾盆大雨讓她的愛人徹底走了,她的的愛情也就走進了墳墓。
佳佳的命太苦了,我想她幸福的,盼着她幸福的。佳佳唱完後,恢復了平時的狼心狗肺,從舞臺上跳下來,跑進酒櫃裡,親自給我調了一杯雞尾酒,放在我的面前。
甜甜的味道,還酸酸的,蠻好喝的,我想再要一杯,佳佳拒絕,樂呵呵地說道“你少點喝了,不然你家那個又來找我算賬了。”
我很想喜歡佳佳笑起來的樣子,她就像是懸崖邊沿開出的花朵,傲骨而立,我注意着她的眉骨有了一道疤痕,伸手輕輕碰了下問道“這怎麼回事了?傷着了?何聖傑那股混蛋弄你的。”
佳佳點點頭,哈哈地笑着“那也不算虧本吧,我咬了他兩口!”
我不由地搖了搖頭勸道“佳佳,你離開何聖傑吧,大家都知道他是個變態的。”
“他們也說我是個小魔王!”佳佳在我對面坐下,無所謂地聳聳肩“我伺候誰不是伺候了,爲什麼不讓自己活得瀟灑點。誰都會錯,不管那個錯是你自願,亦或者是環境逼迫的,錯了就是錯了,接着你應該做的就是誠實面對,選擇走了什麼路,就註定要面臨什麼了不是嗎?。”
其實我很清楚佳佳是愛錢,但她並不是那種沒有腦子瞎賺錢的人,有些想不明白她爲什麼非要跟着何聖傑,所有人都知道何聖傑簡直就是地獄裡來的羅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