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和大手握在一起,溫羽的臉蛋紅撲撲的,但聲音卻很篤定。
“嗯!”
那個上午的樓頂,像是壁咚,其實只是木遷太咄咄逼人了些,把溫羽逼到了樓頂的鐵門旁。
“那,那我們先回去嗎?”溫羽小聲問。
已經在思考具體辦學理念和招生流程的木遷點點頭,很少露出嚴肅神色的他,今天格外的深邃。
溫羽轉身逃也似的走進了樓梯口,而預備鈴聲響起,把木遷從沉思中吵醒。
“對,這種上課的制度也是需要保存的,不過最好是採用大學的學分制。”
木遷喃喃自語,鈴聲什麼的用這種單一的‘叮鈴鈴’就太單調了,可以用牛妖發情時的短促嚎叫聲,那聲音讓人、啊不,讓妖特別振奮。
走回教室的時候,木遷提步直接進了後門,而刻意落後了幾步的溫羽,還故意繞到了前門進去。
這繞的就很刻意了,她的一言一行都在學生們手機的拍攝之中;只是因爲色彩高中之中禁止用網絡,所以並沒有快速醞釀發酵罷了。
不過這種小事,比起木遷正在想的大事,完全不值一提。
上課!
任穎之前和木遷聯繫過,說她今天上午有個比較重要的會議要開,中午帶飯過來。
重點是帶飯過來。
一上午的時候,木遷時而沉思莫名,時而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
最後一排的溫羽都忍不住擡頭各種偷看,導致課上的同學們對木遷所寫所畫的東西各種感興趣。
上課時,老師們也對木遷突然表現出的異常反應表示關心;他們還以爲木遷同學在研究什麼高深的數學或者哲學問題,不聽課已經是木遷的特權,老師們反而有些忐忑不安。
怕木遷拿着這個問題去問他們吧,大概。
溫羽現在是公衆人物,上課的時候也要注意儀態;只是對她而言,這段時間壓力太過龐大,學校中的氛圍簡直就是催眠的溫室。
很快,溫羽就走上了木遷的老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一睡就是四節課。
“咚咚!”
有人用手指敲在桌面,睡正香的溫羽茫然的睜開眼,看着側旁站着的身影,慢慢擡頭。
木遷那張冷漠而陰森的面容,瞬間讓溫羽精神抖擻。
“怎麼了?”溫羽的聲音帶着些忐忑,這還是第一次面對木遷,她心中會有種擔心害怕外加沒什麼底的情況。
木遷黑着臉:“說好合作,你就在這裡睡覺嗎?走了,小穎已經到了。”
溫羽眨了下眼,在周圍學生們的注意下站了起來,也不管什麼外在形象了,嘖嘖一笑:“小穎?你們這是偷摘禁果了嗎?”
木遷用一副關愛某兒童的目光看着她,“你這思想可以再走偏一點,換個稱呼不行嗎?每天直呼其名也不太好。”
“這是軟化的前兆嘛。”溫羽一副老懷欣慰的表情,“咱的小穎穎,總算是熬到要上位嘍。”
木遷嗤的一笑,對這種無聊的話題完全沒有糾纏的興趣。上位不上位的,以爲是宮鬥劇嗎?雖然宮鬥劇的觀衆浩如煙海,但木遷的故事,只能是沒有腐臭氣息的愛情日常劇!
他們兩個去了食堂一角的秘密集合點,任穎已經提着一個大大的便當盒在外面等着了。
“咳咳咳!”溫羽像是年輕了幾歲,有點幼稚的拉着任穎的胳膊,一口一個‘小穎’喊的順暢。
任穎眨眨眼,有點不明白這是什麼梗;但她還是很開心的招呼木遷吃午飯。
“會議散的比較晚,我就簡單的做了點炒菜……木木你,別嫌棄呀。”任穎把幾樣家常菜擺在了小桌子上,木遷對她點頭一笑,也不談正事,先吃爲敬。
溫羽抓起木遷隨手放在桌子上的筆記本,好奇的翻看着,漸漸的,就有些合不上嘴了。
“你這是……要幹什麼?”溫羽愣愣的問。
“辦學,”木遷虛扶了下並不存在的眼鏡,嚥下了嘴裡的飯菜,“這所學校本身就必須充滿傳奇性,才能吸引那些學員來報名。”
任穎在旁邊好奇的伸脖子,也搞不懂這兩個人在說什麼,
“所以,傳奇性就是……”溫羽把筆記本慢慢放在桌子上,攤開,就見某一頁上畫着的一副簡筆草圖。
下面豎着的長方體如果代表‘都市’,那最有可能就是色彩之都。
而城市上空大約三百到五百米的距離,有一個懸浮的環裝島嶼;島嶼充滿了科技感,形狀很規則,就那麼直愣愣的漂浮在空中。
島嶼上面畫着一些表示爲建築物的方格……
“你該不會,是想弄個空中花園做校區吧?”
“嗯,嗯!”木遷點點頭,“有噓頭吧?”
“有……有什麼噓頭!”溫羽啪的一聲把筆記本摔在了桌子上,整個人都是抓狂的狀態,“這種技術哪裡去弄!就算弄過來了,又要花費多少代價才能建造成功!這東西維持懸浮在空中,需要多少動能!多少能源!物理知識沒學過啊!”
任穎一首扶額……她辛辛苦苦做的飯菜,都被溫羽同學的吐沫星子飛濺到了……
木遷還是很淡定的夾菜吃飯,隨手點了下一旁的飯盒,飯盒竟然慢慢的漂浮了起來!
違背重力規則的懸浮!
溫羽瞬間閉嘴,聳聳肩,一副你牛叉你說了算的優良表情。
“哇……”任穎小迷妹狀,“木木你是怎麼做到的?”
“魔法,妖法,道法,物理規則什麼的,隨便你們怎麼稱呼,”木遷腮幫子鼓着,“如果覺得不保險,我可以用刻畫陣法的方式讓空中島嶼保持懸浮。不過這種技術概不外傳。”
“那這所學校必須是在郊區!不能在城市上空!”溫羽又提出了新的觀點。
木遷愣了下,問:“爲什麼?我看有些漫畫中,都是在城市上方的吧,空中島嶼。”
溫羽哼了聲,“沒常識。如果這麼大的島嶼懸浮在空中,下面城市中的居民只會有一種反應——逃離這邊!”
木遷有些不明所以,任穎卻配合的點點頭,講了句:“懸浮在城市上空的島嶼,其實就相當於懸浮在城市居民頭上的利劍。如果人們喪失最基本的安全信任,絕對會立刻離開這座城市。”
溫羽:“之前的災難後果之所以被壓到了最低,就是因爲我花費了很多精力,才讓人們相信,以後的色彩之都比起地球上的其他地方,都是更安全的。所以現在這裡的房價不降反增。”
木遷揉揉眉心,突然感覺辦學校這種事……完全就是賣力不討好嘛。
不過,確實挺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