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修道太守(全)

從龐統那兒得到了最新的消息,知道劉表對自己已有了疑心的李晟自然不能繼續在武陵修整下去。在向劉磬告辭了之後,李晟除了把龐統留下處理有關武陵山越遷移到長沙的後續事情之外,便帶着自己的隊伍踏上了返回長沙的路程。

此刻已是八月,天上的太陽總是十分毒辣的焦烤着大地,對於這份灼熱李晟咬牙切齒本也能夠忍耐的過去,但他卻擔心軍中兩位女眷的“安危”唯恐他們中暑,便置了一輛馬車派了一路山越人前去伺候。由於與山越和約的簽訂,原本身爲敵人的山越降兵成了李晟的自己人,李晟在其中以十選一的標準擇了一千精壯組成一軍,號曰“破陵”,至此李晟軍中的山越人逐漸多了起來。

返回長沙的路程還算是平靜,儘管荊南一帶地形複雜,賦稅又十分沉重混亂,百姓多有上山爲盜者,但那些多如牛毛的盜賊卻沒有一個敢升起那天大的膽子來找李晟軍的麻煩。面對這人數高達四千的隊伍招搖的從自己的山頭腳下經過,他們其中有的是十膽戰心驚,有的是頗爲意動——上山爲盜是被逼的,趨於那動極思靜的心裡,他們有的也不想老被視爲盜賊呆下去,他們也想歸順官軍爲自己取得一個安身立命之所。在見識了李晟對山越作戰的結果之後,他們對李晟軍的能力都有了一個更加深刻的瞭解,心中本還存在的那些僥倖全在這展示出來的力量面前風消雲散去了。若不是還不曉得李晟對來降的山賊究竟會有怎樣的反應,只怕他們眼下就要下山跪着求着李晟收容自己了。

大軍無事的漸漸遠去。望着那逐漸消失的隊尾,山上的人們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暗自懊惱於自己的膽小失去了一次很好的反正機會。在無法的情況下,幾乎是所有山頭的人們都作出了一個相似的決定,那就是:派出大量的人手去長沙打聽情況,看看這位很有些能力的李晟太守究竟有沒有容納自己這羣兄弟的肚量。於是在李晟返回長沙不久,長沙便多了許多雜七雜八的人物。

回到長沙李晟首先便找到孔明等人,同他們商量下一步自己這邊的情況。儘管李晟先從龐統那邊得知了劉表大人對自己的懷疑,而後又從羅照哪兒瞭解了更多與之相關的情報,但對於這件事的起始究竟李晟還是有些不甚了了的。此刻李晟着緊的要找他們所爲的也就是能夠更加深刻的瞭解那事情的始末。畢竟,李晟的根基眼下就在這長沙,四下裡得到的情報都是經長沙之後再傳到李晟那邊的,由於負責情報的羅照跟隨李晟在外,因此傳給羅照得情報都是長沙這邊處理好之後,按照最緊急先發的順序挑選出重要的交給羅照,而整個詳細的情況這時在長沙這兒留下的。李晟不知道到羅照那邊的東西究竟被縮掉了多少,如今他想了解,也說不得先從這原始的備份中看起了。

這當然是李晟返回太守府之後作的事情了,雖對李晟來說是十分的要緊,但就長沙的普通的民衆來說確實沒什麼關係的。當兩扇厚重的硃紅色大門關上之後,他們所能得到的消息大體就是從太守府門外的那個告示牌上所寫的了。

他們通過那告示知道了這樣一個消息:李大人準備與十天後黃道吉日納妾,新娘是兩個一個是李晟手下一位將軍之妹叫趙芸的;一個則是山越的公主叫薔薇的,據說都是了不得美人。李晟大人準備在納妾那天大宴賓客,於長沙城校場設萬名宴與民同樂。

“啊?太守納妾還要與民同樂?這也……太荒唐了吧!”出人意料的告示宛如一道犀利的閃電一般重重的劈在衆人心房,讓他們錯愕不已。很快,這個消息便在長沙城的大街小巷裡流傳開來,幾乎是所有的長沙百姓都得知了李晟將要納薔薇和趙芸爲妾的消息。

這當真是幾人歡喜幾人愁,就在消息發佈的那個晚上,在長沙城南那個原本屬於張羨的殘破莊院裡,一位身着白衣的年輕人卻狀若瘋狂的對着夜空上皎皎明月狂飲不已。一杯又一杯的黃湯被他灌下,從他腳邊堆着的那二三十個空壇可以看出,他眼下所喝的已是不少。夜已經很深了,他的神志也在酒精的作用下變得迷茫起來。在他的眼中那一輪圓圓的明月已不再是原來的那個模樣,它漸漸的幻化成兩個人,一個是羞澀的少女,一個則是英武青年。瞅着他們兩人臉上盈盈的笑意,他那還算是英俊的臉蛋一下子變得猙獰起來:“李晟……薔薇是我的,我決不允許你把她搶走……決不…… ”他咬牙切齒的吼道,隨着那這夏夜裡漸漸大起來的夜風,竟變成了一種淒厲的鬼嚎。於是,城南鬼宅的名聲,越加牢靠的加在了着曾經輝煌的地方。

“唉……他還是這樣你怎麼就不勸勸他呢?”年輕的人身後遠處的陰影中,幾個老人正對着年輕人的廢頹模樣搖頭不止。似乎不忍心這年輕人繼續的自己傷害自己下去,便開口勸說着同伴中的另外一人。畢竟那人是這年輕人的外公。

“孩子大了,他也有自己的想法。他若聽得,自然不會像眼下這個樣子。他若不聽,我們縱使說得再多,又怎麼能阻止他墮落下去呢。”被勸說的老者搖着腦袋說道。說實話,勸說自己的外孫不要以那女子爲念的事情他原本也試過好幾次,然而外孫死活不聽依舊是如此我行我素的模樣,卻是讓他的心漸漸的冷了。眼下的他不是不關心自己點親人,只是再關心之後,他還必須更着緊着手於眼前的大事。這個大事名義上說是爲了女兒女婿的一家子報仇,當在實際卻堵住了他們所有人的性命。因爲事情重大,老者自然將自己所有的心思都都撲在了上頭。對於外孫的那重重年輕人的脾氣卻不是看得很重了。他望着勸說自己的人,臉上卻有幾分苦澀和無奈:“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只可惜這話我們唸了一輩子,卻在最關鍵的時候掉下了鏈子,我們都忘了這句話的告誡啊。

“那說的也是。”勸說的老者重重的點了點頭:“我原本還以爲那些山越人會感恩的。畢竟先主公在世時待他們並不薄,他們無論如何也會看在先主公的份上幫我們一把。卻不想他們現在就抱上了新任太守的大腿。哼!那個沙思其就更不是東西,居然還把自己的女兒送了過去。誰說山越人真誠的?我看他們比山林裡的狐狸還要狡猾。”老者憤恨不已的說道,卻是將心中的不滿全都發泄出來。

“你現在在這裡發牢騷已是沒用了。在這兒從明罵到黑,再從黑罵到明能罵死山越人嗎?我看未必吧。嘿嘿,還是說點正經的好。”一直沒有開口的第三個人說話了,他的話始終都是那麼冷嗖嗖的,在夜裡聽來總覺得那是鬼語。

在這鬼語之後,衆人都沉默了一下,也許他們也認爲這人說得是正確的吧。

“太守大人最近有什麼舉動嗎?他還是一直呆在太守府裡?”沉默之後,便說起了正是,而三人之中自是以那年輕人的外公爲首。

“特別的舉動倒是沒有。只是很變得很喜歡出城遊玩。我們的太守可是一個愛美人的人物,這幾天每天出去,可都是要帶着自己的妻妾啊。”開口回答的是最後那說話冷冰冰的人,只聽他一說卻又是一陣鬼語發出。

“變得喜歡出城玩了?那倒是可以利用的事情。長沙城裡自太守以下的名人雖然很多,但卻無一可以成爲太守的繼任者。只要我們趁太守外出的時候把他給結果了,我想這長沙城又會亂上好一陣吧。這對我們來說是很有好處的。”年輕人的外公是一個很有決斷的人,其機智也是不錯,他很快就從這看似平常的消息中想到了最利於自己的事情。

在他看來李晟和他的手下無疑是一個自成體系的小勢力,在這個小勢力中李晟是居於其中的頂端而存在,自他一下沒有做二望一的人物。由於李晟年輕,又是新婚才兩年尚沒有子息,因此只要自己這邊能除了李晟,李晟的手下自然也就散了。這和幾年前孫策被刺事情不同——孫策之後還有孫權可以繼任他的位置,但李晟之後卻沒有任何人了。

儘管荊州的主君劉表很有可能在李晟之後重新委派長沙太守,但無論新的太守姓甚名誰,估計都沒有眼下的這位太守厲害。在老人的眼中,眼下的這位太守無論文治還是武功都是一等一的強悍,除了還有一點年輕人貪玩的個性之外似乎沒有別的什麼弱點了。雖然就是這個貪玩的弱點在老人這兒也是致命的。

“三天的時間,你能查清楚太守出城的時間、隨員的人數、和行走路程的狀況嗎?”老人沉聲問道。

“沒問題。”最先說話的那人拍着胸脯回答道。

“那麼你就把我們訓練的那些人手準備吧。我們需要他們的力量。”老人又對第三者吩咐道。

“是!”沒有多餘的話,那人只是冷冷的應了這麼一聲,隨即又了無聲息了。

話說到這裡已經太多,陰影中的三人畢竟年紀都有些大,在談完正事之後便散了開去。在偌大的宅院裡,在這充滿詭異氣氛的庭院中,眼下只有那個白色的身影繼續在那邊自飲自啄了。

*

天上巳時卻是一日上頭最好的時節。對於長沙這樣位於南方的城市來說,夏天的日頭總是異常的毒辣,只要一過午後,那天便悶得猶如火爐一般。在這樣環境下一般的人若是沒什麼特別的事情是不會輕易離開自己的家門到外頭去的。他們要有什麼事情都會盡量在早上辦成,尤其是外出更是會選在巳時前後這樣比較陰涼的時候。

一如往常,李晟一行人於此刻出了南城。雖說天天出去遊玩明顯是有些“昏庸”的舉動,但眼下的他卻是“昏庸”的還不怎麼厲害,一行出去不過李晟自己、三位妻妾和六個護衛十人而已。只像是平常人家一般,並沒有驚動太多的人,也不曾對長沙的百姓造成怎樣的影響。再加上李晟早已搭起了一整套的行政班子,又把大量的事情都交到孔明和士元兩人的手上,故李晟此刻“昏庸”了卻不影響平日裡長沙的行政管理。

出了城的李晟無疑是帶着人出來解悶的。因此他們一行並不往熱鬧的地方去,而是盡往偏僻的地方而行,憑着身下的快馬輕騎不過一個時辰的路程他們便來到了城東南的一片竹林邊。

此刻雖是已經幾近晌午,日頭高了起來,天候也漸漸的轉熱,但因爲那鬱鬱蔥蔥的綠色連成了一片海洋將那毒辣的陽光接近擋住的緣故,這裡卻比其他地方多了幾分涼氣。

一行人沿着竹林邊上延伸着向深處的小路行進。那小路很新似乎是剛開闢出來的,走在其中隱約可以看見那一茬茬才被截斷的竹根。

就在這新開闢的小路間彎彎曲曲的行了近兩里路便看見前面有一大片新開出來空地,大約一里見方。這是李晟預先定下的地方,他想在這城外建一個避暑享樂的莊園,看上了這片鬱鬱蔥蔥的無主竹林,便將這城外方圓十幾裡地都買下了。眼下他以將自己未來莊園的地址選好,就等着自己成親的那天開工呢。

“等這莊園建好,我們把那長沙城的活水往這兒一引,這裡便有了小橋流水綠廕庇人的美好了。”想着自己的以後的家是一個如何的景象,李晟不由得露出油然嚮往的神情來。

“可這離長沙城足足有五十里路,把護城河的水引來那不是一件極爲浩大的工程?只怕會勞民傷財吧。我看還是另想辦法好了。”跟隨在李晟身邊的妻子李鐺微微的皺了皺眉頭輕聲說道。

“鐺兒可不要小看了爲夫哦。這點事情以我太守的權勢還是可以辦到的,其實也不會花多少功夫——從城到這裡是有五十里的路程,可這五十里都是平地,等過兩年長沙的人口多了,這一派平地可是要給那些新來的人呢。那是作爲田地使用的,事先開好了水道不但可以共我們自己使用,更可以用來澆灌農田,這對長沙的百姓來說也是很有好處的。”李晟微笑着似真似假的解釋道。他明白自己的這幾位妻子心都十分的善良,因此他並沒有把自己與孔明他們商量出來的結果告訴他們。

正如李鐺所說的那樣在這兒開闢一個莊園引出一條新河道確實是很有些勞民傷財的味道。但這樣的勞民傷財卻正是李晟眼下所需要的。他必須在保證自己的長沙城在向好的方向發展的同時,在劉表那兒留下一個貪於享樂無甚野心的表象。而這新莊園的建立則是他貪於享樂的開始。

“原來如此啊。夫君想的還真是周到。”對於李晟與手下所計劃的那些事情李鐺是毫不清楚的,她眼下聽李晟這麼一解釋自然是十分相信的,一瞬間如花一般的笑顏在她的臉上綻放開來,讓整個天地都彷彿明淨不少。

“呵呵!”望着妻子的笑容李晟也淡淡的微笑起來,他看了一眼環繞在自己的身邊的三位女子,心中自有一股滿足。

這一刻對李晟、李鐺、趙芸、薔薇三人來說無疑是美好的。在四人都笑了起來之後,四顆火熱的心彷彿就此要靠在一起。儘管彼此間同時相處的時間都不是太長,他們之間本也應該有些矛盾纔是,但他們互相間的忍讓愛護卻使他們將矛盾化去,而將彼此間關懷化作了一種感情。這便是親情,他們彼此都認爲自己是一家人。

風吹竹林搖,鳥鳴綠葉飄,當四人都曾經於這自然的美好的時候。一聲短促的嘯聲從西面不遠的地方傳來。這嘯聲是尖銳的,讓李晟聽得一驚。他正懷疑那邊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的時候,卻發現一點黑線正飛快的朝自己的面門撲來。

“是弩箭……!”李晟看到這個,心下大駭,身體迅速的反應過來朝一邊傾去。“噗……”他終究沒有躲開這弩箭,雖然避開的腦袋要害,卻也讓那鋒利的尖銳深深的扎進了他的肩膀。巨大的力道,從他的右肩傳來,就像是一柄沉重的鐵錘在他的肩上打了一記般,他慘叫一聲便從戰馬上飛了出去摔倒在地上。一時間,劇烈的疼痛連帶着那麻麻的感覺從肩膀、從他的四肢上傳出。“是毒箭?有人想殺了我。”在昏倒前,他終於確認這一點。他還想在叫喊些什麼,卻在聲音還來不及發出的時候就昏了過去。

幽幽的有點的意識,只覺得腦海中一片混沌,過往的一切如奔騰的流水一般紛至沓來,如何的種種讓李晟彷彿一下子全都明白,又彷彿什麼都不知道。他意識在清醒與迷糊之間徘徊,偶爾感覺到有人在服侍着自己,剛想出聲叫喚,卻又怎麼也掙脫不了那冥冥中的制槁。

“掙扎是無力,在這裡只有忍耐而已。”很快李晟想到了這一點,他終於放棄下來,只是靜靜沉默在那兒,依靠思索來打發時間的流逝。就此,也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幾刻,也許是幾個時辰,也許是幾天,也許是幾個月。當李晟在這片混沌中的耐心越來越少的時候,一絲光亮突兀的在灰濛濛的雲彩中閃現出來,它宛如流星一般飛快的奔向李晟,在李晟根本就來不及閃避的情況重重的撞上了他。隨之而來的痛覺讓李晟忍不住的呻吟出聲來——他終於清醒了。

很正常的他先聽到的是周圍聲音。雖是十分微弱,但長期以來鍛煉出來的聽覺把那遠處蟲兒的鳴叫聲送到他的耳中,他明白眼下是晚上了。疼痛的感覺一絲絲的從右肩的傷口處傳來,那如腕骨刮肉一般的痛楚帶着全身上下的痠麻,讓李晟一點力氣也無法聚齊。他是躺在枕頭上的,那枕頭很厚很軟,將他的頭深深的陷入其中,讓他自覺的想沉淪下去。此刻他身上的力氣不多,不過聽了一會,感受了一會,便又漸覺得無力起來。他的意識又一次沉默了,只是和最初那完全無意識的昏迷不同,眼下的他卻是因爲疲勞而睡下的。當他閉上了眼睛,沉浸於黑暗的安謐之後,他的呼吸變得悠長起來,彷彿與那天地暗合一般,讓人聽了就覺得十分平靜。在誰也不知道的情況下,一股微弱的氣在他的身體上竄跑着,一點一滴的修復着他身上的創傷。

在次有了感覺已是不知道多久以後的事情了。也許是白天了吧——李晟分明聽到屋外知了那急切的叫喚聲。雖然依舊沒有力氣睜開自己的眼睛,但李晟分明可以感覺有人在自己的身邊。一種淡淡的荷花香味輕輕的涌進自己的鼻尖,李晟明白坐在身旁的便是自己的妻子鐺兒。

如果說李晟在這世上有什麼最親的人,那麼無疑就是他的妻子和兄弟。李鐺、宋德、周力、周睿、孔明,現在或許還要加上趙芸和薔薇,想着這一個個令他倍感親切的明知,他心中便充滿了種種暖暖的溫情。瞬息間,他有一種衝動,一種睜開眼睛的衝動。黑暗對他來說已是膩煩了,時間也不知因此而過去多久,他迫切的懷念起那一張張熟悉的面容,他想睜開眼睛看一看自己身邊這分別許久的妻子。

“用力……用力……”李晟在心中不住的對自己說道。他從來也沒有想過睜開眼睛竟也會如此的痛苦。那種想掙扎而起,卻在外力的壓迫下一次又一次失敗的感覺着實令他憋火不已。他煩躁起來,用上了畢生的吃奶之力於雙目重重的一開,一道刺眼的光芒劃破黑暗直刺到李晟的眼中,那令李晟感到了劇烈的痛楚。從來也沒有想過,就睜開眼這一個動作,也會讓他如此的難受。

“或許這可以和盤古大神的開天闢地相比了吧。李晟皺着眉頭想道,在萬分無法忍耐之下,他發出了微弱而沙啞的呻吟。

“夫君,你醒了?”李晟的呻吟驚醒了原本發呆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李鐺,她一雙水靈的美目頓時閃出欣喜的光芒:“真是謝天謝地啊!”她緊緊的握住了李晟的手。

“呵……呵……”看着妻子如此的着緊自己,李晟滿足的笑了,只是眼下的他無甚力氣,笑的時候又稍稍的扯動了身上的傷口,劇烈的疼痛使得他的笑有些苦。他想說些什麼,但喉嚨裡的乾涸難受,令他張了張嘴巴卻無法發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他只能已盡是喘氣的聲音發出一個單字來:“水……水……”

“哦……水來了。”聽到李晟清醒過來的要求,李鐺在欣喜答應之餘,因爲心中的激動不免顯得有些緊張。她顫抖着雙手將李晟身下的枕頭墊高,讓他支起身來,然後一臉笑着將那裝着半碗搖來晃去的水送到李晟的嘴邊,溫柔看着他咕嚕而下,末了還捐起一抹絲巾輕輕的將他的嘴角擦拭乾淨。

“我睡了幾天了?”微笑着享受着妻子對自己的服侍,感受着喉嚨裡那火辣的乾涸稍稍減退,這纔開口問道。

“六天了,可讓我們擔心死了。”李鐺後怕的數着指頭嬌憨的說道。雖然與李晟成婚已經兩年有餘,但她的個性似乎依舊沒有什麼變化,尤其是在李晟面前,她依舊和原來一般,像個小女孩似的。

“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那天我也真是沒用居然保護不了你們……”李晟向鐺兒道歉着,聲音漸漸的低沉下去。在經歷了這一番事故之後,他覺得自己還不到可以放鬆的時候,雖說爲了麻痹劉表不得不作出一副胸無大志的模樣,但像前一段時間那般的假戲真做也未免有些太過放鬆自己了。

“這是一個教訓,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啊。”李晟咬牙切齒的想道:“我本以爲已經牢實的控制了長沙城,但不想……居然還有歹人潛伏。這一次能夠逃脫恐怕是芸兒的功勞吧,真是令人想想就怕。”

李晟越想心中就越覺得不安,他強打起精神來,他不顧鐺兒的阻止硬是讓她去把孔明請來:“對於這件事的情況,我必須好好的瞭解一番。這是關係到我們安危的事情,若是大意了,可就要後悔莫及了啊。

”唉……“李鐺想想也是,便不再堅持下去。與經歷過真實戰陣的趙芸不同李鐺和薔薇大體上都屬於那種大家閨秀的女子,雖然就表面上看來活潑靈秀的李鐺比害羞可人的薔薇多了些大氣,但對於前幾天發生的那件行刺事件,她心中卻是和薔薇一般害怕擔憂不已,她唯恐那事情還有第二次。

孔明很快被帶了過來,在簡單的對躺在榻上的李晟行過後,風度翩翩的他便是一臉從容的坐在了李晟的身邊。鐺兒出去了,她很自然而然避嫌。雖然她的個性依舊像少女一般活潑,但年紀漸長的她卻不會像一個少女一般什麼都由着性子來。她知道什麼是自己該幫忙的,什麼是自己該回避的。

李鐺走遠了,李晟與孔明之間的討論這纔開始。首先是簡單的說了一些這些天在政務上的情況,諸如又發佈了那些那些政令,又收攏了哪些哪些流民等等。當這一些都簡厄的說完了之後,孔明這纔將話題轉到李晟遇刺這件事情上:“……那日在林中主公倒下之後,事情便是趙芸將軍負責的,她一面讓兩個侍衛照看着主公和兩位主母並差一人往城中報信,一面則帶着另外三名侍衛往林中搜尋而去……那些兇人一共有四個,似乎不是職業的,犯了事情卻不知跑卻,他們低估了趙芸將軍的武力,當場被趙芸將軍斬殺三人,只餘兩人被擒。只是那兩人被擒了也十分的硬氣,當下卻是飲毒而亡,不曾透露給我們哪怕是一點的消息。……由於長沙新定,我認爲並不適合大規模的進行全城搜捕,造成太大的混亂,因此我除了吩咐城衛小心謹慎的探察情況,並讓顏虎、葉滔二人在城中暗處調查之外,並沒有對長沙進行更多的戒嚴。至於府裡我已經嚴密的封鎖了消息,除了少數的幾個高層之外,並沒有別的人知道主公手上的消息。”孔明詳細的解說着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也許是因爲平日裡稱呼趙芸這位新主母爲將軍更加順口的緣故,他並沒有一下子將稱呼改變過來。

聽得孔明解說的這一切,李晟很滿意的點了點頭,歡喜的稱讚道:“孔明做事果然是有條有理穩當的很。如此處理這件事情,我很滿意也很放心。眼下他們既然已經失敗了,那麼就不太可能有第二次的襲擊。因爲他們知道我們在吃了這麼一次苦頭之後必然會加緊這方面的防備,所以他們是不會來當傻子的。行刺的事情就到此了,接下來的我們除了要繼續追查兇手之外,便要利用這個事情進一步的擺出一種姿態來消除劉表大人的疑心。這是我們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其重要性甚至在追尋兇手之上。”李晟嚴肅的點明瞭這一點。

“那麼主公想怎麼做呢?”孔明看了李晟一樣,點點頭,心中似乎有些瞭然,只是在嘴上還想再確認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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