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甜蜜奶茶”出來,兩人都一籌莫展。不過這也是正常的,畢竟是陳年舊案,哪有這麼好破,上次光速破案,其實也一半靠作弊。
兩人回了市局,柏隊一看她那個小表情,就知道這回沒戲,隨口問:“沒線索?”他走過來,伸手道:“給我看看。”
夏朝蕊遷怒他:“你是不是想搶我功勞?”
“老子還用搶?”柏暮成道:“我的人破了啥案子,都是我的功勞。”
夏朝蕊被他這句“我的人”撩到了,抿了一下嘴,就把卷宗給他了,一邊還道:“就算你幫了忙,我們也不會分錢給你的。”
柏隊纔不會這麼幼稚,跟她爭這個,直接拿過卷宗開始看。
看了沒兩頁,就覺得身後有個小手指頭捅了捅他,柏隊也沒擡頭,只嗯了一聲,然後那隻小手指頭又捅了捅他,他反手就把她手給攥住了,隨口道:“搗什麼亂?”
她笑眯眯的跟他道:“師父,我的錢就是你的錢呀!”
柏暮成一笑:“廢話!”
也不知道柏神探是不是色令智昏了,總之,之後接連兩天他們都一無所獲。後來又出了一個案子,整隊人兵荒馬亂忙了好幾天,等回過神兒來才發現,第2名,第3名和第4名都已經有了,他們這前三名的獎金反正是拿不到了。
晚上下班回家,經過門口時,就看到宣傳部的人在改百日會戰的倒計時牌子,大紅字:“距離百日會戰結束還有88天”。
夏朝蕊道:“居然已經過了12天了,好快啊!”
柏暮成道:“對,過了12天了,全省一共才查出來4個案子,估計等到百日會戰結束,能出來一二十個就算不錯了,畢竟是陳年舊案,沒那麼好查的。”
“我知道呀,”夏朝蕊道,“但是我盡力了,起碼問心無愧!”
柏暮成笑着揉了揉她頭髮:“我看你今天蔫頭耷腦的,中午飯也不好好吃,還想給你做做思想工作呢,這不是覺悟挺高的?
夏朝蕊哼了一聲,就跟只小烏龜一樣,慢吞吞的爬到了副駕駛上,“我是不舒服。”
柏暮成問:“哪裡不舒服?”她嘟着嘴巴不說話,柏暮成按住她的小卷毛,就揉了一把:“就知道你是瞎矯情!”
誰瞎矯情了!夏朝蕊氣的不理他了。
回到家飯也沒好好吃就睡了,纔剛迷迷糊糊要睡着,就感覺柏暮成摟了上來。
柏隊自從開了葷,過慣了夜夜笙歌的日子,一抱住她小兄弟自動起立,根本忍不住,他到處捏捏揉揉,她發了半天小脾氣也沒用,終於還是又被他拉着運動了一場,結果到半夜,夏朝蕊就發現壞了,姨媽駕到。
不知道是不是心情的關係,或者姨媽也怕柏隊太兇,總之她跟柏暮成同居也有幾個月了,姨媽居然一直沒來,而且她又傻乎乎的,也從來沒有往萬一懷孕那方面想,結果現在倒沒萬一,就是一來就兇殘的要命。
早上柏暮成一張眼,就看小媳婦兒玩的跟個蝦米一樣,他隨手摟過來親了一口,一看小臉蠟黃,一頭的汗,柏暮成嚇了一跳,一下子坐起來:“怎麼回事兒?”
她疼的都快虛脫了,說話都沒什麼勁兒,嘟嘟囔囔的道:“沒事兒,姨媽來了。”
柏暮成鬆了口氣,摟着她說了一句蠢話,“怎麼以前沒來?”
她閉着眼睛一句話都不想說,柏暮成扯了兩張紙巾,擦了擦她額上臉上的汗,一邊道:“那現在怎麼辦?你那臉都不是正顏色了,這種得怎麼辦?要去醫院嗎?還是吃點止疼片兒?要不我幫你揉揉?”
她都快疼死了,雙手抱着小肚子:“你別說話了行不行?煩死了!”
柏隊看着她這個半死不活的樣子,長出了一口氣。
看她這樣子,他還真後悔昨天非得折騰她。他也不知道這會能幹什麼,就拿出手機搜了搜,然後一條條對應着上頭說的,翻出熱水袋幫她灌上,又從廚房裡翻出紅糖,把她拖起來灌了小半碗。
看看時間不算晚,柏隊又下去買了早飯,但凡能看到的全買了一圈,一邊問她,“你想吃什麼?油條還是包子?還是煎餅果子?或者幫你煮點兒水餃?”
夏朝蕊都快崩潰了:“我什麼都不想吃,求你了,你快點走好吧!別跟我說話了,今天我請一天假,你讓我睡一會兒就行。”
行吧,柏暮成就倒退着出去,又在屋裡轉了兩圈兒,着急吧,又不知道還能幹嘛。
可還是得走啊,案子還沒收尾呢!他出來了就給他媽打電話,道:“媽,小花那個什麼……來了,疼得在牀上打滾,早飯也不吃,這種要怎麼辦?”
太后娘娘很給力,直接道:“知道了,交給我吧!”
她說完就利利索索掛掉電話,正叫人燉粥,結果她兒子又打了過來,道:“媽,你過來的時候到市局門口給我打電話,我把鑰匙給你。”
柏母道:“小花不是在家嗎?”
柏暮成道:“她難受的很,就別讓她起來開門了。”
太后娘娘還真沒想到她家糙兒子還能細心到這份上,忍不住笑道:“行吧,知道疼媳婦兒的,都是好男人!我知道了。”
於是柏隊就等着,結果隔了一個小時還沒打電話,柏隊忍不住又打了過去。
柏母都無語了:“我這不是給小花燉點兒湯嗎?你急什麼?這個時候我過去也幫不上什麼忙,等她疼過那一陣兒才行,剛好吃點東西。”
緊趕慢趕,十點多到了市局,柏暮成把鑰匙送出來,雙手按着車窗,低聲道,“媽,你好好照顧她。”
太后娘娘瞪了他一眼:“你這跟誰學的這麼黏糊?我還能欺負你媳婦兒嗎?”
“不是,”柏暮成濃長的眉皺的緊緊的:“我想起來小花之前在醫院,說她第一次來這個的時候,她媽讓她在大冬天冷水裡面洗褲子,我看網上說,會有影響。”
柏母一愣,點了點頭,“知道了,你放心吧。”
夏朝蕊正在家疼得昏天黑地。
她家大姨媽本來就兇殘,現在延遲了幾個月,估計那勁兒全攢一起了,簡直疼的死去活來,好不容易緩過去那一陣兒,就覺得有一隻手在她臉上輕輕拂了一下,幫她擦去了汗。
她以爲是柏暮成,也沒張眼,就哼哼唧唧的撒嬌,“師父,我好疼啊!”
對方沒說話,她又迷迷糊糊的睡了一陣子,鼻端聞到一股甜香,她慢慢的張開眼睛,就見牀頭的小櫃子上放了一碗粥,夏朝蕊稍微恢復了一點精神,就道:“師父?你沒上班嗎?”
結果就見柏母從門口走了進來,彎下腰問她,“小花啊,好點兒了沒?”
夏朝蕊吃了一驚,趕緊想爬起來:“阿姨你怎麼來了?”
“別起別起!”柏母按住她腦袋:“我就是不放心過來看看你,你乖乖兒躺着,聽暮成說你早上沒吃飯,我叫人煮了桂圓紅棗粥,你先喝一碗,喝完再睡?”
夏朝蕊乖乖的點了點頭,就坐了起來。
柏母擰了一個毛巾過來,幫她擦擦手臉,一邊就把粥碗端給了她。
夏朝蕊慢慢的吃了,下牀漱了漱口,去了個洗手間,柏母催着她重新躺回了牀上,她收拾了碗,也在她身邊坐下了,一邊娓娓的跟她道:“我年輕的時候,也是痛經痛的厲害,不過我覺得比你還要稍強點兒,有個學中醫的大爺跟我說,你們這些痛經的,都是平時吃冰淇淋攢的。我就忍着不吃,後來饞的,用熱水泡冰淇淋,本來也能打打饞蟲,結果有一回讓老狄看到了,過來說,你這一碗怎麼跟濃痰似的……我當時就給吐了,他還振振有辭跟我說這叫心理療法!”
夏朝蕊被她說的笑到不行。
其實柏母不是那種慈祥的類型,她是真的蕙質蘭心,會叫人不由自主的親近喜歡那種,對人好也是自然而然,潤物細無聲,特別叫人舒服。
夏朝蕊忍不住輕輕抱住她腰,臉挨上去蹭了蹭,這麼軟乎這麼好摸,身上還有那種天然的花香氣,特別好聞。這是什麼神仙媽媽呀?
她覺得她上輩子肯定拯救了世界,婆媳矛盾什麼的,根本就不存在,她師父、還有師父的爸爸媽媽都對她好的不行,就連柏靖宇都一口一個小嫂子,什麼都依着她。
真好。
她美滋滋的抱着人睡着了,連疼都忘了。
晚上軟綿綿的媽媽走了,她家有腹肌的柏隊就回來了,她整個人勺子一樣被他摟懷裡,腰上暖暖的,小腹也被他的大手捂着,她生平頭一回覺得,姨媽啥的,那都不是事兒!
夏朝蕊大模大樣的休了兩天,到第三天滿血復活,但是柏隊被她那天的樣子嚇到了,仍舊不許她跑出去查案子。夏朝蕊只好在辦公室來回的看卷宗,又把內網上的強姦案翻出來一個個的看着找靈感。
看到一個案子,她忽然想到什麼,轉頭問沈明雋,“二沈哥,你說這個人會不會是戀足癖啊?”
沈明雋一愣:“你爲什麼這麼想?”
“因爲他拿走了對方的鞋子呀,”夏朝蕊道:“我覺得如果單純的怕對方追趕他,是不是有點牽強?受害者應該不敢吧?但如果他是戀足癖,想收藏對方的鞋子呢?”
沈明雋摩拳擦掌:“那咱們就按這個方向查查,沒準兒,瞎貓真能抓個死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