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夏朝蕊回家了,柏母還挺遺憾的,吃着飯還跟她說,“在保證自己安全的前提下,鬧鬧挺好的,省得他以爲天下事情盡在掌握。”
柏暮成:“……”
夏朝蕊都樂了:“媽媽,其實我們是失散多年的親生母女,我師父是你交話費送的對不對?”
“不是,”柏母嚴肅的道:“我交話費一般都選花生油。”
夏朝蕊笑的不行,然後還跟她說,“媽媽,其實我當時真的氣到爆炸,想跟我哥哥說取消婚期的,但是我捨不得你,就跟我哥哥說推遲了。”
柏暮成:“……”
這個家真沒法待了。
吃過飯大家嘻嘻哈哈的看照片,因爲柏附馬昨天住酒店沒換衣服,就先回房間洗澡換衣服,夏朝蕊也跟着回去,拿着幾個像框看放哪兒合適。見柏暮成從浴室出來,坐在牀邊擦着頭髮,忍不住就過去蹭他。
柏隊用兩根手指頭無情的推開了小卷毛的頭:“不答應別蹭老子!”
“喂!”她頓時坐了回去,瞪着他,柏隊略方……可是一想這事兒必須得解決,這姑娘一吵架就往外跑這個事兒不解決,以後操心費力還在後頭,於是面無表情的硬撐着,還在心裡給自己讀秒,心想要是數到十這姑娘不讓步……就只能等下次機會了。
然後就見她忿忿的撲了過來:“就不答應!就蹭!還蹭好幾下!你來打我呀!”
她用力蹭了好半天,蹭的頭髮都亂了,自覺得沾了大便宜,哼了一聲就走了。
柏隊簡直要被這小混蛋給萌硬了,捂着臉無聲的回味了半天。但事情還沒解決,擡起頭來時仍舊錶情嚴肅。
然後就聽着小姑娘站在樓梯上叫人:“媽媽,你上來看看,我們掛哪兒合適啊!”
於是柏父柏母都上來了,幾個人商量着怎麼掛,之前夏朝蕊住進來之後,窗簾牀單什麼的都已經換了,反正又不在兒迎親,都是跟夏晏林一起在南城酒店辦,再說都快夏天了,夏朝蕊覺得換成結婚的金紅色系反而看着熱,就沒有換,然後一家人商量着稍微把書櫥一移就可以掛大照片兒,然後還可以弄個照片牆。
等兩個女人商量妥了,沒什麼發言權的男人們就開始按着她們說的移動書櫥,然後兩人還不時的“要不要再移一點?”
“不行不行,回來一點。”
“哎哎,還是再移過去吧……”
男人們:“……”
總算是移好了,然後柏隊踩着梯子上去,咣咣幾下子搞定,掛好了大的,又弄好照片牆,小擺臺擺上幾個,整個房間的氣氛頓時就不一樣了。
夏朝蕊美滋滋的欣賞了好半天,一直到她欣賞夠了去洗澡,柏暮成纔給夏晏林回了電話,感謝了一下他的神助攻。
夏晏林道:“我這麼跟你說吧,小花是我帶大的,我脾氣也不好,但我從小到大沒有跟她吵過一次架,半次都沒有。”
柏隊虛心求教:“怎麼做到的?”
夏晏林道,“小花的脾氣本來就挺好,你不惹急了她,或者挑她底線,她都不會生氣的,注意點兒很難?”隨口懟了他一句,他又道:“再說了,她爲什麼往外跑?其實很簡單,因爲她害怕。”
柏暮成一愣:“害怕?”
“對,”夏晏林道:“她害怕衝突會讓你們分開,如果一定要走,她就先走,總比看着你走要好。”
夏晏林加重些語氣:“柏暮成,歸根結底,她沒有安全感,在她心裡,你並不是一個‘不會走’的人。”他沉默了幾秒:“連我都不是。當年小花看到小穎跟我在一起,就想方設法的一個人來了尉城,躲的遠遠的,因爲她不敢面對‘哥哥不疼我了’這種有可能出現的局面,所以就迅速逃走了。”
他長長的嘆了口氣:“之後我怎麼問都沒問出來,一直到你們在一起,她才承認了。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你們不都研究心理學麼?一個人小時候的生活,在性格上總會造成一定影響的,這種事情你逼她沒用,必須慢慢來,有可能需要一輩子的時間。”
他的小姑娘啊!柏暮成只覺得心臟絲絲縷縷的疼了起來。
於是夏朝蕊一出來,柏暮成就一把摟住她,臉埋進她滿是水氣的小肩窩,狠狠的親了一口。夏警官警惕的偏頭:“你想幹什麼?警察叔叔怎麼能用色.誘這種手段!”
柏隊被她給逗樂了,隨手把她扔到了牀上,一邊解釦子一邊道:“行,警察叔叔不玩虛的,不說廢話,直接幹!”
於是小夫妻倆一場風波消於無形,很快就到了婚期。
這一次連老天都在幫他們,隊裡出了一個案子,提前一天就破了,到了日子,一家五口人趕到了南城。
第二天一早在酒店辦一個簡單的儀式,下午兩對新人,包括柏家三口人,夏興東、舒穎的父親舒逸成就直接飛申城。
柏暮成和夏朝蕊婚假才3天,而夏朝蕊滿打滿算入職不到兩年,把年假和週末加起來,也才十天假,夏晏林安排了一個六天五晚的郵輪旅行,公主郵輪,主要就是吃吃喝喝,完全是爲了放鬆享受的。
舒穎的母親幾年前就過世了,也沒有人想到要邀請王雅妧一起去,夏晏林倒是給她下了一個請帖,請她來參加兒、女的婚禮儀式,但並沒有親自上門去求,一副隨緣的樣子。
南城這邊,柏父和柏暮成都熟的不得了,說是一切從簡,其實局裡省廳主動來幫忙的就有很多,辦下來十分的隆重熱鬧,一不小心就請了上百桌。
王雅妧果然沒來,但到了這會兒,什麼都影響不了夏朝蕊的心情,心裡一直有一個歡脫的小人,循環的唱着:“今天我要嫁給你啦~~今天我要嫁給你啦~~”
等上了遊輪已經晚上九點多,家裡人加上夏興東和夏晏林的助理,醫生、保鏢、翻譯,攝像師之類的,合計有三十來個人。
夏朝蕊小兩口住的套房還挺大的,夏朝蕊忙了一天累到不行,本來只想休息一會兒,結果不小心就睡着了,舒穎來敲門的時候,她腦子裡還有反應,但眼睛根本張不開,就跟鬼壓牀一樣,於是舒穎就叫了柏母,兩個女人愉快的去逛免稅店了。
柏靖宇興奮的過來叫他:“哥,走啊,我們去賭場看看!”
“不去,”柏暮成道:“回頭小混蛋醒了又作。”
“小蕊自己一個人,醒了害怕怎麼辦,”夏晏林從旁邊過來:“再說了,你叫偉光正的警察叔叔去賭場,不是讓他犯錯誤麼!走,咱倆去。”
於是兩個玩咖就勾肩搭背的去了。
餘下三個爸爸,叫了一個翻譯,也出去逛了,舒逸成是大學教授,但談吐詼諧,夏興東也向來會說話,三個爸爸相處的還挺好的。
於是只餘了柏暮成和夏朝蕊在房間裡,既然不能出去,柏暮成索性也洗了澡上牀,準備睡了。
誰知道夏朝蕊睡了兩個多小時,醒過來精神百倍,然後硬把柏暮成給叫了起來,兩人手牽着手出來逛,在這種沒人認識你的環境,真的讓人超級放鬆……夏朝蕊想親就親,想抱就抱,結果親了沒幾下,柏暮成就忍不住了:“回去吧!回去親個夠。”
“不,”夏朝蕊拉着他:“我們去看錶演!”
於是兩個人看了表演,還看了電影,一直到凌晨才往回走。
這個時間了,船上還到處都是人,夏朝蕊正在東張西望,忽然感覺柏暮成抓着她的手一緊。
她下意識的一轉頭,就看到一個男人站在音樂噴泉那兒,長的還挺英俊的,看着她,露出了十分驚豔的表情,然後看看她身邊的柏暮成,有些遺憾又有些尷尬的衝她點頭一笑,轉身走了。
夏朝蕊也沒在意,打着哈欠偎在柏暮成身上,柏暮成摟住她腰,半挾着她往前走,回到房間洗了把臉就睡了。
大家估計都玩的很晚,早上也沒人來叫她們,夏朝蕊醒了之後,就到處摸摸捏捏蹭蹭,一直把柏暮成弄醒,兩人酣暢淋漓的運動了一場,懶洋洋的偎在一起,柏暮成才道:“昨天那個人不對勁兒。”
“嗯?”夏朝蕊整個人巴在他身上,手指來回划着他浸了汗就格外黑的濃眉,懶洋洋的應了一聲。
柏隊也不着急,由着她慢慢想,果然記憶帝在腦子裡迅速過了一遍,就想起來了:“噴泉?”
“對。”柏暮成道:“我覺得他應該是先看到我了。”
夏朝蕊有點吃驚:“你看到了?”
“沒有,”柏暮成道:“但是我察覺到有人看我時,你還在往左邊看,而且還跟我說了一句話,也就是說,已經看了有十來秒了,我媳婦兒再好看,看後腦勺一見鍾情也過了吧?不過他裝的是挺像的。”
夏朝蕊瞪着他:“所以他認識你?是不是案子?”
“有可能。”他輕輕撫着她的背:“不過也不用擔心,他既然看到我驚訝,說明他不是蓄謀的,他也不知道我在這船上,所以沒什麼好怕的。”
夏朝蕊有點不爽:“怎麼回事啊,結婚呢!就不能給點兒面子!”一邊說着,就敲敲自己手腕,又敲敲他手腕。
柏暮成一樂:“說實在的,老子都習慣了,不管到哪兒都出點事兒,那心情就跟等第二隻鞋一樣,早點兒出了反而放心了,起碼比瞎等着強。”
夏朝蕊想了想,忽然跳了起來,“柏隊!請把這事兒交給我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