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生命出現了重大拐點，導致無心工作。
陳洛就這麼躺在安國公府，一趟就是三天。期間也不知風南芷回去後是怎麼和虎族安排的，總之陳列在人族邊境的虎族軍隊撤回，對於《西遊記》這“烏雞國”篇章在其他妖族的流傳也沒了抵制。
不過鎮玄司還是傳來了兩個消息，首先獅族領地納尼亞被虎族全面封鎖，六品以下的獅族嚴禁離開納尼亞草原。
看來虎族還是做出了針對性的佈置。
天道血脈，理論上對應種族都有可能獲得，但是如果已經覺醒一道血脈，再獲得的機率微乎其微。
而六品以上的靈妖級別，基本上都是激活了血脈。
即便袁不敗，當初也是剝離自身血脈，走自身成祖之路，最終纔得到了靈明石猴的天道血脈，突破成祖級的通天戰猿。
限制六品以下獅族出境，再配合陳洛答應的封禁虎族疆域內獅族感悟天道血脈，確實對獅族是一道有效的控制。
而另一個消息，則是翼虎祖妖風不歸拒絕風南芷讓他卸任翼虎脈主的要求，聲稱自己還未感受到歲月長河，要等翼虎部再度培養出一個足夠掌控全局的人之後，纔會卸任。
但是就是這麼一個說法，卻引來了無數關注，甚至要高於“獅族天道血脈”的後續處理。
妖族祖妖，在返祖之後，越接近血脈極限，血脈保護就越薄弱，也越能感受到歲月長河的沖刷。
又因爲妖族在大聖之後修行奇慢無比，所以一般返祖後的妖族壽命也並不充沛。若是頻繁動手，可能會加劇壽元的流失。正是如此，南荒也和大玄、北蠻一般，默契地選擇了超品不問世的潛規則。
不過凡事也有例外，妖族中血脈上等者，因爲源頭血脈的層次太高，即便到了祖妖境也依然會享受到血脈保護，而無懼歲月長河。
這意味着，當其他祖妖每一次出手都要付出壽元代價的時候，他們可以正常出手而不用擔心壽元問題。
這種祖妖，被稱做妖宗，是強族的一大底蘊。虎族之所以萬年來都是妖族魁首，未曾衰落，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就是他們族中更容易出現妖宗。
畢竟除了白虎血脈之外，虎族六大血脈的血脈源頭，都是荒魂境！
祖妖四境：返祖境，荒骨境，荒脈境，荒魂境。
對應這半聖四境：入聖境、一問半聖、二問半聖、三問半聖！
荒魂境祖妖，比肩人族三問半聖！
一般來說，血脈保護都呈現跳段保護的方式。
也就是說血脈源頭是荒脈境，那返祖境就有可能得到血脈保護；而血脈源頭是荒魂境，那荒骨境就有可能得到血脈保護。
當然，想要成爲妖宗，血脈源頭的強度只是其中一個必要條件，還有另一個條件就是返祖大妖自身的血脈濃度。
但這裡有一個悖論。
血脈越強大，想要凝聚血脈濃度的難度就越高。
這個很好理解吧，SSR卡升星就會很強，但是收集就很難。相反，SR卡雖然強度有差，但是升星卻容易一些。
因此，即便是虎族，妖宗也是少見。
妖宗的存在狀態，一般有兩種。一種是壓制境界，不再謀求突破，享受着祖妖境修爲卻不受歲月長河沖刷的待遇，成爲種族的守護神。
但是不要以爲這樣就可以長生不老。成爲妖宗，意味着修爲低。在超品級別的戰鬥中，雖然可以無視歲月長河，但遇上高等級的對手，對方即便付出一些壽元的代價，也能從境界上壓制，從而擊殺。
所以，妖宗的死亡風險更大。
也正是如此，往往有餘力的強族，最多隻會選擇一到兩名妖宗坐鎮，其他的則繼續向上突破。
畢竟能成爲妖宗，說明潛力在祖妖中也算上等。
而風不歸的表態，至少傳達出了兩個意思。
首先，風不歸成爲了妖宗，起碼目前是妖宗。
其次，返祖後的風不歸，有衝擊窮奇血脈荒魂境的潛力！
眼下的南荒，除了早已稱帝的青龍帝皇與守着麒麟域的麒麟王以外，明面上的荒魂境大妖，也不過一手之數。
所以，也就理解陳洛用一個不佔妖族血脈配額的“荒魂境”天道血脈的承諾，就讓風南芷對獅族之事做出讓步，並且壓制下了虎族的不滿情緒。
這種等級的血脈，屬於戰略血脈！
沒有一個種族會嫌多的，哪怕是與天道合作！
……
查看完鎮玄司對情報的分析，陳洛伸了個懶腰。
天下還未太平，邊境還未安寧。
自己身負重責，尚有前路要走。
擺爛就到此爲止吧。
私情暫緩，先談公事。
陳洛洗了個澡，換了身衣裳，坐上了馬車，前往偏倚處。
該上班了！
……
坐在馬車上，陳洛掀開車簾，看着中京街頭來來往往的人羣，突然眼中閃過一抹異色，對車伕問道：“老李，中京怎麼多了這麼多外地學子？是哪家書院要招生了嗎？”
方纔陳洛發現，在這些人羣中，有不少儒生打扮的學子，大多是夫子境的修爲，聽口音都是外地人，於是產生了好奇。
“公爺，這些學子都是來參加恩科的。”李姓車伕回答道。
“恩科？”陳洛一怔。
大玄科舉制，會試每兩年舉辦一次，擇優取士，爲朝廷補充新鮮血液，因爲大多在春天進行，所以稱作春闈。因爲是朝廷大計，因此又被稱作正科。
譬如今年陳洛離開東蒼城時，就曾在路途中遇上了春闈的趕考潮，還在清河城留下了三首入城詩。
而這春闈正科之外，若是出現其他的情況，造成朝廷人手短缺，往往皇帝就會以自己的名義，開設恩科，在正科之外，加科取士。
“不過，朝廷居然也缺官員了嗎？”陳洛有些疑惑。
……
“是啊，朝廷缺官員了。”回到偏倚處，陳洛先去正在籌備中的都察院轉了轉，隨口和陳希亮說起了自己路上的見聞，那陳希亮笑着答道。
“這幾日柱國你閉門在家，陛下特地吩咐，說你或許是因爲和女帝談判傷了心神，讓我等不要打擾。”
“不過左右是個談判，條件也不苛刻，怎麼會傷了心神？”陳希亮疑惑道。
陳洛：(Д)ノ
葉恆是什麼意思？
他是不是知道什麼？
陳洛擺了擺手，敷衍道：“許了一個‘荒魂境’的承諾，有些頭疼罷了。”
聽到陳洛的解釋，陳希亮也不疑有他，畢竟對於他來說，聖級的大門至今都未看見，更何況是比肩三問半聖的荒魂境。
因爲這個承諾而頭疼，合情合理。
到底是個實誠孩子，真的是一諾千金啊！
“唉，左右是對虎族的承諾，又沒有規定時間，柱國大可慢慢思索，不必急躁。”陳希亮安慰道。
陳洛一邊應付着答應道，又一邊翻看着陳希亮遞上的都察院的條例細則，嘴裡還在問道：“大玄今年才春闈結束，怎麼會缺官員？”
陳希亮笑着說道：“這和柱國你可脫不了關係。”
陳洛一驚：“我？”
“正是！”陳希亮解釋道，“先是柱國您教化南荒，寫《聊齋志異》、寫《山海經》、寫《白蛇傳》，如今又寫《西遊記》，眼下雖然稱不上萬妖來朝，但是主動向大玄示好甚至直接歸附的妖族也有不少。”
“這憑空就多出了不少與妖族有關的部門職位來。尤其是妖職司，完全是一個新衙門，需要充實。”
“這第二，就是伱成了偏倚處法相。”
“眼下已經有不少官員主動辭官離職，按正大堂的預估，或許你在位期間，官不聊生，官員懲處數量將成爲歷任高峰，所以打算提前準備一批後補官員囤着。”
陳洛愣住，這是什麼論調。
自己什麼都沒幹呢，憑什麼把自己擺在百官的對立面？
我是那種人嗎？
韓青竹！
你看人真準！
“哼，身正不怕影子斜。沒有什麼虧心事，怕我做什麼。”陳洛冷哼一聲，“囤着就囤着吧，這屆恩科學子趕上了！”
兩人正一來一往聊得開心，突然一道人影以儒門神通的方式出現在二人面前。
陳希亮下意識要護住陳洛，等看到來人，才放鬆了下來。
來人正是從陳洛上任以後，就一直對陳洛不冷不熱，若即若離的副相公孫博。
此時公孫博滿臉通紅，望着陳洛，拱了拱手，說道：“陳柱國，你總算來了！”
“要不是陛下嚴令，老夫早就去你安國公府找你了。”
陳洛有些詫異，輕聲道：“公孫大人，你找我有事？”
“有事，有大事！”公孫博語氣有些衝，顯然不大高興的樣子。
陳希亮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說道：“公孫，有話好好說。偏倚處裡也要講上下的。”
“哼！”公孫博對着陳希亮也是“哼”了一聲，看着陳洛，“柱國，我公孫博就問您一句，開封府您還管不管了？”
“還是打算裁撤開封府，再建一個新衙門。”
“您給我個準話，我去和那些下屬們交代！”
陳洛一愣：“啊？開封府？”
“開封府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