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我臉色刷白,又來摸我的額頭,這回說話語氣又好了些:“難受嗎?沒動胎氣吧?要不我帶你去醫院看看,好不好?”
我的確是有點被嚇到了,抱着肚子就趴在了他的肩膀上,雖然身體沒有明顯的不適,可心有餘悸的感覺愣是讓我緩了好半天。
我想了想,說道:“回家吧。我要回家。”
他輕聲答應着,還把我的副駕位往後調的低了一些,讓我能夠坐的更舒服。
倪彩打電話問了問情況,顧允卻是和她說:“那個人趕緊讓他給我滾蛋,我現在要不是急着回去否則肯定跟他沒完。還有,你讓那個警察甭來找我們,有監控想要找證據自己去看!”
他把扔在了一旁,低聲咒罵了一句,踩了油門就往前開,大手覆在了我撫在肚子上的手上,問我道:“那個姓白的怎麼和你在一處了,生的小孩那麼醜。還粘粘糊糊的!以後少和他們接觸。”
我噓了口氣,吸了吸鼻子說:“人家及時幫了我,咱們是不是得感謝一些?他要是再晚來點,我真是嚇住把孩子也驚到了怎麼辦?那男孩明明很漂亮啊,你是什麼眼光?”
他問我:“就這麼簡單?”
我說:“我一個離婚又被你搞大肚子的女人,想弄那麼複雜也沒資本了。你是白馬王子,我是醜八怪,你配我綽綽有餘,我還異想天開要染指誰去?給你生的孩子萬一還沒嘟嘟好看,你可別要怪我基因不好。”
顧允很鄭重其事對我說道:“嗯,你有自知之明就對了。但我的孩子能醜到哪裡去?只是怕你個子矮了,不過沒關係,有我在呢。”
我呵呵冷笑,懶得再理他。
回到市中心,已經是差不多晚上7點了,我爸媽早就做好了飯菜等着我倆。
剛一進屋,我媽看見我臉色不濟,蔫蔫搭搭的樣子,就擔心的問道:“出去一趟這麼久,是幹嘛了?那車不能坐久了,你的腰都受不了。”
我不敢和她說我碰見色狼了,只能勉強笑着說:“我沒事,我就是累了。”
我媽指着飯桌上的菜,看着我和顧允道:“熱一熱。一起吃了吧,我和你爸一口都沒動就盼着你們呢。”
顧允卻說:“以後不用了,你們餓了就先吃,沒有那麼多瞎講究。”
他本是個好意,但他不懂怎麼去好好說,許是他受到的家庭溫暖根本令他無所適從我媽這樣的關愛。
我媽怔了一瞬,嘆口氣,略帶討好的說道:“小憶說你喜歡吃排骨,我給你特意紅燒了一鍋,一會嚐嚐,這回沒放蔥和蒜。”
我聽着心裡有些不得勁,晃了晃顧允的手,使了個眼色,顧允這才吞吞吐吐說了句:“謝謝阿姨。”
可那天晚上,他也沒吃很多,我爸媽看着一桌的剩菜,一句話都不多說了。
我倆回到了臥室,我就將那身外衣脫了下來,換上了孕婦專門穿的睡衣睡褲。
等到顧允在洗手間匆匆洗完了澡,我已經側躺在牀上看着天花板怔怔出神。
他光着膀子身下就圍了一塊破布,一屁股就坐在了我身旁,非常不客氣,非常沒有禮貌,非常不知羞恥的就握住了我胸前的那坨肉,說道:“好像比以前大了很多,一個手都握不住了。”
我說:“大了也不是給你把玩的,是給我兒子的。”
他向上“嗯”了一聲,問我:“檢查出來了?帶把的?”
我這才反應過來我說錯話了。糾正道:“沒有,隨緣吧,我都喜歡。”
他低頭想要吻我,我卻躲了過去。我扯着他溼漉漉的頭髮,對他說:“你以後和我爸媽說話,語氣能不能要改一改?”
他不耐煩的又直起了身子,走到我的梳妝檯前,插了電吹風草草的把他的頭髮吹乾了,還不忘臭美的梳一梳。
末了,他把梳子啪嘰一聲摔在桌上,大刺刺的就仰躺到了牀上。把頭枕着我略粗壯的大腿,說道:“又要求我做哪樣?真心不用管我吃喝,我自己一個人習慣了,冷不丁被你媽問前問後。心裡這個彆扭。”
我說:“好心當作驢肝肺,以後就把你臭着。”
他卻冷笑了:“別以爲我上午什麼都沒聽見啊,還居然拿我和你前夫對比起來了?我和他有可比性?!有什麼事情在我面前說,不要背後嘀嘀咕咕。”
我不樂意了:“你說誰呢。我媽說的這話的確不對,但你計較起來也沒意思。”
他一個翻身就爬到了我的旁邊,拿手指揪住了我的鼻子,方纔還陰陽怪氣的和我吵嘴皮子,現在卻是換了一副面孔,他說:“你看看你,還跟我耍性子了,我要是真的計較,還能和你們爸媽住一起這麼多天?乖乖,別鬧了,讓我好好看看你。”
我垂下眼,知道他什麼意思。但咬着脣卻是推拒他說道:“別看了,我現在真的很醜。”
我說的是實話。
現在的我很容易自卑,我把它歸咎到孕婦特有的敏感。
身材走樣,臉上也居然冒出了幾點小褐斑。
尤其是當和這麼一個年紀正好。這麼有吸引力的男人站在一起時,那種挫敗感就更強了。
就好比他在逐漸走着上坡路,我卻圓滾滾的隨時能從坡上滾下來一樣。
他不依不饒的想要扒開我的衣服,我卻按住他的手說:“你把燈關上吧,好不好?”
他問我:“關上就讓了嗎?”
我紅着臉說:“耍流氓的時候你要想想注意胎教。”
他有些痛苦的說:“看也不讓看,摸也不讓摸,動也不能動,人生就這麼一次意外。早知道那天晚上我買個套了。”
我忍不住嘿嘿笑了出來:“咱倆那天都成窮光蛋了,你毛都買不起。”
可轉念一想,這是什麼話。
我拉着他的手放在我肚子上,對他說:“這是緣分啊,你以後不許在那麼胡說八道了。”
他卻彈了我的腦瓜崩說:“你以爲我真那麼想!?”
他起身就把燈關了,躺在我旁邊,手就開始不老實的摸索。
最後有些激動,還支起了半邊身子。虛虛的壓在了我的側身,去尋我的嘴。
我和他親吻了一陣,他就更把持不住了,呼吸迷亂的噴在了我的臉上。有些着急的衝着我,啞着嗓子說道:“憋死人了。”
我心說不只是你好嗎?
我也是個正常女人啊,可這種事怎麼想都覺得彆扭。
我說:“不行,萬一出意外了呢。我不敢。”
他鬱悶了,啪的一聲倒在牀上不說話了。
我想起這幾日他和我父母的相處,又想起日後還要與他的種種磨合,心裡卻升起了一種很是低微的想要去討好他的想法。
雖然這種想法。壓得我有些難過。
我把我的手朝他身下探了過去,心一橫就放在了他的上面,他一個激靈就朝我翻過身來。
生平第一次做這種事,我燙着我的臉,感覺整個靈魂都燃燒了,輕聲詢問他說:“這個工具可以嗎?”
他好像有點被我嚇傻了,停頓了好幾秒鐘,而後卻悶聲傻樂道:“嗯,媳婦,這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