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許是根本沒想到騙子這倆字能安在他的身上,不由擰眉厲聲問我:“我騙你?我騙你什麼了?”
我戳了戳他的胸口,指着他的左胸房說道:“昨晚口口聲聲答應我,難道你睡一覺醒來就全都忘了?”
顧允說:“哦,我忘了,只記得你有精神病,時不時的就出來犯兩下。昨晚我是出去聚會,今天是和人家談事,你站在樓底下居然還來視奸我。吃醋就說吃醋,弄一排爛比喻在我耳朵邊上瞎嘀咕,以前怎麼不覺得你這麼矯情呢。”
我被他戳穿了心事忙反口給自己打掩護,口不擇言道:“那是因爲我以前眼裡根本沒有你。”
他一聽完我這句話,臉色一下陰厲了起來,倏地拽住了我的肩膀,捏起了我的下巴,陰惻惻的對我說道:“你眼裡還能指望有誰?有你那個前夫?”
他把眉毛挑的高高的,想起來什麼,又咬牙切齒的說道:“還說我是騙子?你這個沒心沒肺的東西。騙你的人是你的那個狗屁陳瑞,甭把這屎盆子扣我頭上!”
我點了點頭,長長哦了一聲:“行,你揣着明白裝糊塗,我都已經說的那麼明顯了,你還在這和我說不懂?”
他定定的盯着我,我也死死的看着他,最後,直接對他說道:“那個叫倪彩的和你上過牀,你別以爲我不知道!”
哪知,他聽了,渾身的白毛頓時立起來了,臉上的表情又怒又惱,失控了似的就對我道:“誰和你說的?!嗯?!”
我想起孟穎,咬緊牙關道:“知道就是知道,沒有不透風的牆。你看你心虛的,你......”
他卻忽的重重把我摔在地上,像一隻發了瘋的獅子,炸着毛想要吃了我。
我的胯骨硬碰在了地板,疼的我咬牙直哆嗦,如果我沒記錯,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對過我了。
看來,那個女人對他還是很重要的,重要到把我都能像扔垃圾似的扔在了地上。
他蹲下身來怒氣沖天的看着我。可是臉上卻蒙着一層惱羞的紅暈,聲音也陡然提升對我怒道:“昨晚警沒警告過你,不要再提?”
我起身也看着他,反問他:“不要提?很丟人嗎?你剛出差回來就去見前女友,把我一個人撇在家,居然還要來警告我!顧允,你不覺得這樣很過分嗎!”
可他卻答非所問的對我道:“丟人?你也配覺得我丟人?你這個沒有良心的......”
他揪住我的衣領,把我的頭靠近他,一字一句對我說道:“你有什麼資格在意我和誰上過牀?你和我滾到一起的時候難道就是處?說的自己很乾淨一樣,你是什麼德行,你不知道?”
我心裡聽了咯噔一下,我慘然的問他:“我不知道,你來指點一下?”
他話到嘴邊,又想噎下去,但我就是蒙都能蒙的出來,我逼問他,窮追不捨:“我什麼德行?顧允?”
他微嚥了喉嚨,徹底不說了,但我能看得出來,他是強控制着怒意,拳頭都握的嘎吱直響。
我甩開他的桎梏,自嘲的笑道:“我就知道你還是在意我離過婚。也是,你和別人上過牀,我也上過,咱倆半斤八兩,我有什麼資格在乎。”
他聽了,呵呵冷笑的更厲害了,面帶譏誚的衝我說道:“你那還叫上牀?要不是知道你結過婚。你騙我說是第一次我他媽都能信!”
我霎時就被他戳到了痛處,痛的我渾身直哆嗦,羞窘的就想擡起手來衝他的臉來一下,可我忘了。他對我的這種舉動卻是比誰都要敏感。
他眼神犀銳的看着我揚起的手,面帶冷冽的對我道:“又想打我一耳光?顧憶,你上癮了?”
我下意識的又縮了回來,可眼淚還是委屈的要往外淌,我說:“你們那種是兩情相悅,我不是,我和你們的比不了,如果可以。我倒是寧願陳瑞永遠都沒碰過我。”
“兩情相悅?你在逗我?”
我怔了,難道我說的不對,還能是女的把你強上了嗎?那也是吃了虧的啊,怎麼想都不舒服。
我將手背在身後。咬着嘴脣不說話。
卻見顧允眼裡晃過一絲難過而又痛苦的神情,就聽他問我:“覺得我那會特沒出息,是不是?”
我已經全然懵b了,腦子根本跟不上他的邏輯。我胡亂的搖了搖頭。
顧允十分焦躁的把襯衫的扣子解開了一大半,又在桌上飲了一大杯涼水,水流都滴落在了他的前襟上,溼乎乎的一片,他也沒去管,而後,他又再次問我:“怎麼不說話?你不是剛纔很厲害?揪住我的前科死拽不放,三番五次想踩在我頭上,想要笑話我是不是?很得意是不是?”
我嚥了口唾沫,心說你和別人上牀,我頂多是跟你玩吃醋,我笑話你什麼?難道要笑話你的第一次牀技技不如人。還是持續時間太短?可我又不是當事人,我他媽上哪知道去!
我小聲對他嘀咕:“你和別人上牀,我有什麼可高興的?”
他歪頭看了我一眼,表情卻忽的又變了:“你不知道?”
我剛要說話。他的鈴聲卻是很找時機的響起來了,他沒好氣的摸着褲兜將電話接起,而我趁着這個機會,趕忙站起身來,把已經被他揪亂了的衣着好好整理。
通話完畢,他的心情好像平緩了很多,臉上的陰沉之氣也消散了大半,見我一直揉着我的胯骨。便走過來想要伸手碰我,我嚇了一跳,忙道:“已經青了,你還要怎麼樣?”
“怎麼樣?你以爲我還想在你這上面來一拳?”
他不怒反笑了,一把攬住我的腰臀,手爪子卻輕輕按在了上面,然後輕聲問我:“很疼?抽屜裡有云南白藥,要不要噴一噴?”
他說完還給我揉了揉。
已經記不得多少次了。每次他把我弄得“鼻青臉腫”,事後都要給我一顆糖吃,把我當小孩子哄,開始的時候我很不接受。可現在,他只要一這樣對我稍帶溫柔,我的心一下就軟和了起來。
是不是這就是女人經常自己罵自己的,所謂的“賤”?
我按住他的手。喃喃的說不用了,他卻拿手指給我揩去了眼淚,語氣已經很是柔和的說道:“不是懷疑我這個和那個?今晚我就帶着你走,讓你在旁邊看着盯着。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