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搓着手指頭,心裡卻極度沮喪,我真的沒有搗亂,是不是哪裡出了什麼差錯?
可我還能說什麼?我當然要答應他說好。
於是我又開始了自己一個人的辦公生涯,沒事的時候趴在落地窗上曬太陽,有事的時候也只能坐在電腦跟前枯燥的做着表格。
隔壁裡依舊歡聲笑語,可好像和我也沒多大關係了,唯有李樹林。有時候見到我了,還能積極給我打個招呼。
我看見他便忍不住對他問道:“你上次來的那三個同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樹林一聽忙左右四下看看,見無人才故作神秘和我說道:“別和別人說,我那三個同學被辭了之後立馬就去另外一家遊戲公司上班了,還叫我也去,可我是孟姐推來的,絕對不能輕易跳槽,後來理都沒理他們了。也是納悶,他們仨也沒做什麼啊?怎麼就讓顧總逮住開除啦?”
我心裡隱隱覺得不安,卻也什麼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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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某一天,我忽的在電腦聊天記錄裡發現了一個陌生號碼。奇怪的是,我印象裡從來沒有和他聊過,但爲什麼記錄上顯示了那麼長長的一堆?難道系統出現bug了?
我再仔細查看內容,手都不禁一抖,裡面全部都是公司的營銷方案,激勵機制,客戶資料,還有員工的最新檔案。而上面發出這些的人,確定就是我。日期也就是這兩週之內。
我正驚的僵在座位上,想要徹底查查到底怎麼回事,這時,顧允卻快速的走進屋來,嘴裡還叼着根菸,我下意識的就要把聊天框關了,可緊張就愛出錯,那個叉叉怎麼都點不上,急的我汗都流出來了,最後乾脆按了電腦重啓,霎時間屏幕就馬上?屏了。
但這措手不及的一出,都映入了顧允的眼底,他走到我座位後面,把煙掐了,伸出他的大手捧住了我的臉頰,語氣有些調侃但卻又不像的問我:“你做了什麼讓我見不得的事啦?”
我呼吸一窒。忙道:“沒有,電腦卡住了。”
他卻有一下沒一下的摸着我的鼻樑骨,說:“逗你玩呢,還當真了,你就是真和別的男人在那瞎搞動作,我也該見的早就見了,忘了我安了監控系統,就是嚴防你們這些偷懶的瞎聊qq?”
我猛地纔想起來,這個傢伙現在精的很,就是怕出了“內奸”,讓技術部在他的主機上安了這麼一個查看分機電腦操作的監控,幾乎沒有人知道,唯獨他和我在晚上聊天的時候聊過一嘴,還開玩笑的警告我在部門辦公室別揹着他和別的男同事亂調情。
我按住他的手,很無辜的說道:“那你都看見了?”
他擰眉反問我:“看見什麼了?還真有啊?!”
我指着重開啓的電腦屏幕,說道:“那些東西不是我傳得,我什麼都不知道。是不是出現錯誤了,怎麼會在我的電腦記錄裡。”
他恍然的“哦”了一聲,但這反應足以證明他是已經看過了。
就聽他笑着說:“就你這蠢貨,還能有那麼幾下子嗎?我要是想冤枉你,早就和你捅穿了。前幾天我挑出來那麼多有問題的人,基本都是從隔壁那過來潛伏的,以爲我好蒙吶,膽子大的直接用u盤要把公司的資料刻錄走,還不都是被我瞧見了。還有,李樹林那傢伙剛來的時候也有點可疑,但他來這段日子,除了喜歡撩騷你。其他的地方卻是清清白白什麼手腳痕跡都沒有,何況又是孟穎託付的,我給他完一頓拳腳教訓料他也什麼都不敢了,暫時就先不動他。好了好了。你是不是不舒服?額頭一個勁的冒虛汗?這幾天吃飯的量就跟小貓似的,吃多了還喊噁心。”
我腦子裡還在想着他剛纔說的那些事,便心不在焉的說道:“大概是我生理期要到了。”
但這一句無意說出來的話,卻令我冷不丁想起我的姨媽日期好像已經過了。
我這個人,有個毛病,月經極度不調。大學的時候,我媽還特意帶我看了中醫調養過,可堅持了半個月後。我的胃受不住中藥的刺激,便自己偷偷停服了。
雖然痛經這種事情很少發生,但日子不準這個卻是有點讓人煩心,早三天晚兩天的。沒個準。
要不上次也不可能剛到顧允家裡,就讓他看見了我後屁股上的那一抹紅。我是乾脆放棄算日子的,來就來,不來更好。
我想想就覺得心裡有點害怕了。這幾天一個勁的上廁所觀察到底來沒來,可一天一天過去,心裡的警鐘就開始敲鳴了,於是,我中午出去幫王姐買感冒藥的時候,面紅耳赤的又買了個試紙準備測一測。
我沒啥經驗,就打電話給我那個已經生過孩子的室友周依婷,她在海南根本不知道我離婚,還以爲我是和陳瑞有的,一個勁的在恭喜我。
幸虧我是在洗手間裡,否則顧允聽見我那“大表哥”,又要發飆了。
她告訴我可以先測一測。如果是兩道槓,百分之七十是準的,但實在不放心,最好就去醫院做個血檢再確定一下。一般都是這個流程,叫我不要吃海鮮,不要喝咖啡,不要吃涼性大的水果,她嘰裡咕嚕交待完一頓後,我哆嗦着身子把那試紙測了一下。
當我看見那紅紅的兩道槓在快樂的向我招手的時候,我嚇得把那試紙直接衝馬桶裡衝跑了。
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沒有那些備孕期裡的女人們那種幸福興奮的感覺。只覺得莫名的煩悶感涌上了心頭。
首先,我離了婚,按照我媽交代我的,再婚這事還得需要考慮一年,何況給人家生孩子了?
其次,我對生育這個事情有極度的排斥,不知道是不是陳家給了我陰影,讓我內心裡覺得。男人會不會就是把女人當作繁殖下一代的工具?
還有最後,顧允自己那邊怎麼打算的還不知道呢,他都沒和我提過什麼結婚,我先給他懷了一個崽子。這不是逼他加快腳步嗎?
我羅列出這三點後,心情更加不好了。
我開始有些怨顧允,你他媽把我的避孕藥踩碎了幹什麼,我這記性是塊硬傷。如果早吞肚裡了,何來忘了補吃這一說了?
我又感嘆顧允這是什麼水平?別人想要的大半年都懷不了,他一個突然襲擊就把我一射就中了,還是我這體質太棒了。那麼差的環境裡,我都能讓小蝌蚪奮起直追?
我在洗手間裡蹲了整整一個多小時,都惹得排隊上廁所的女同事在外面嗷嗷直叫了,這才決定,還是明天自己先去醫院確定一下,再和顧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