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我便接到了唐居央的電話,往阿富汗方向逃竄的嫌疑人,並非大家要追捕的狼化人,其中出了點小小的差錯。
我掛了電話後,夏谷問道,“現在是什麼情況,唐居央怎麼說的?”
我把望遠鏡塞在他的手中道,“繼續監視吧,我的推斷完全正確,他們抓到的人,並非真正的狼化人。”旁邊的一臺六倍變焦相機一直嚴陣以待。
吃了中飯後,我跟夏谷便在別伊莉亞的墅旁邊租了間房子,一是沒有證據,二是爲了避免打草驚蛇,所以只能採取蹲點守望的辦法,希望能拍到點什麼有用的證據。
別墅門口停下一輛黑色的賓士,保鏢從車裡出來把門拉開,伊莉亞像個貴婦人般從車上優雅地下來。伊莉亞對着保鏢跟司機吩咐幾句,黑色的賓士如夜中的黑色精靈,揚長而去。
伊莉亞轉身剛要對自己家的電子門輸入密碼時,門自動開了。門口衝出來一個男人,把伊莉亞抱住對着她的紅脣熱烈地吻了起來,雙手不斷在她腰上摩挲着。
良久伊莉亞才把齊阿墩推開,嬌怒道,“你跑出來幹嘛?不怕被人看見嗎?”伊莉亞緊張地回頭望着空蕩的官道,附近的房屋也沒看到可疑的人影,心中這才安穩不少。
伊莉亞趕緊回頭把門關上。
“你出去一天沒回來,我這不是想你了嗎。”齊阿墩道。
“你會想我?我不在家裡,正好不用防礙你跟阿蓮的好事。”伊莉亞尖酸地道。
齊阿墩抱着她,在她的耳珠邊親柔地磨廝幾下,“阿蓮,怎麼能跟你比,她現在一見到我,就嚇得暈在地上。我對沒有知覺的人,毫無興趣。”
“誰讓你那天那麼用力的,把阿蓮都弄到全身痙攣了,她不怕你纔怪。你也真是的,怎麼慾望就那麼強?你現在那裡,硬梆梆的頂得我好難受。”伊莉亞臉色潮紅新來,嬌豔欲滴。
這便是成熟女人的魅力。
齊阿墩把她橫腰抱起,朝屋裡走去,“你今天怎麼出去了一天,這麼久?”
“陪一些客戶談生意上的事情,這些應酬走不開的,我這也是爲了組織的利益,想多拿下幾份合同,爲組織多賺點錢。”伊莉亞解釋了一番後,對着齊阿墩的嘴脣湊了上去,堵住他的嘴,免得他再多問下去。
齊阿墩心裡冷笑,臭女人,我就知道你今天跟男人鬼混去了。剛抱住她時,便從她身上聞到了一股男人精液的味道,他鼻子的嗅覺可是相當靈敏的,靈敏得就像一頭野狼。
齊阿墩現在爲了躲避警方的搜捕,纔會住在這裡,伊莉亞是個性慾極度旺盛的女人,而他也是精力過盛,兩人便如干柴烈火,各取所需,而且伊莉亞近年來爲組織賺了不少錢,儘管齊阿墩對伊莉亞揹着他在外面跟別的男人亂來,讓他心中感覺不爽,也不好去當面說破。
一會一定要把她狠狠地幹翻,讓他嚐嚐老子的手段,齊阿墩心頭恨恨地想道。
房內一時之間巫山雲雨,牀搖地動,到處迷漫着淫糜的味道。
直到大門關上後,夏谷問道,“你剛纔把那對狗男女拍攝下來了嗎?MD,剛纔看得真是太刺激了。”
我笑着道,“你不會是喜歡上了偷拍吧,有沒有興趣加入狗仔隊?挖掘明星們的私生活。”
夏谷鄙視地道,“靠。”然後疑惑地道,“這個男人就是那個狼化人?看他資料上的照片,倒是有幾分相像,只是在夜晚看得不太清楚,但是他的頭髮明明是黑色的嘛。”
白髮那是狼化人運功後的徵兆,但我卻不會告訴夏谷。只是淡淡地道,“等明天把照片沖洗出來後,交給專業人士,進行對比就會有結果了。
當天晚上我們便把膠捲交給唐居央,讓他去核對那名男子的身份,我們繼續留在房裡監視別墅裡的動靜。
第二天九點鐘左右的時候,唐居央打電話過來,興奮地道,“分析結果出來了,照片上的人便是嫌疑犯狼化人。”
“那你馬上跟楊局長佈署圍捕工作,我們繼續在這裡監視目標的一舉一動。”我說道。
隔了半個小時後,別墅的大門打開了,伊莉亞探從裡面走了出來,然後故意整理頭髮在門口張望,附近只有三個行人,全部背對着別墅的大門,伊莉亞朝着裡面招招手,齊阿墩從裡面走了出來,只是頭頂上戴了一頂新疆羊倌帽。
“MD,這傢伙要逃。”夏谷罵了一聲,便打開窗戶,直接從三樓跳了下去。
樓下有個車棚,我也緊隨着夏谷先跳到車棚頂上,再落到地面。齊阿墩見有人從對面樓上跳了下來,直奔他而來,拋下伊莉亞,看到小巷子便竄了進去。
我跟夏谷緊緊追在後面,穿過小巷後通到大街的路面上。齊阿墩在路中央攔了一輛轎車,然後把司機拖了出來,一腳踹翻,架車逃遁。
我跟夏谷也馬上攔到一輛的士,把司機扔出來後,“警察徵用。”夏谷架車狂飆,吊在後面。
我趕緊
給唐居央打電話,“你們現在在哪?”
唐居央道,“已經趕到伊莉亞的別墅,伊莉亞已經被我們拘捕了,只是那個狼化人卻逃脫了。”
“局裡肯定有內奸,應該不是高層人員。那個狼化人我們正在追,你趕緊叫楊局長下令,封鎖各個交通要道,我們現在的位置是......”我往四周看了看,“我們在伊寧水泥廠的對面公路上。”狼化人既然能在警察趕來的路上逃遁,肯定是接到了通知。若是他們在局裡有高層做內應的話,也不用伊莉亞親自到楊局長那裡打探風聲了,而且狼化人只是在警察趕到的前幾分鐘逃脫,那麼肯定是在執行行動時,在來的路上,某個警員纔有機會知道行動的目的。
狼化人心狠手辣,架起車來非常瘋狂,已經不故安危地衝破了三道路障,路上若非行人自己反應夠快,不知道要被他撞死多少人。
車子跑了兩個多小時,大概已經出了伊寧縣的地境,路上越來越偏僻,只是偶爾能看到一些遊牧民族的氈包。唐居央又打電話過來,他們在伊莉亞的別墅裡搜到了一些資料,列有準備暗殺的公安民警、基層村幹部、進步羣衆和宗教人士的名單1份(只是還未查明這份名單是哪個縣的),自制的標有爆炸襲擊的伊犁州、地、市黨政機關、公安局、銀行、電臺、郵電局等重要目標的伊寧市地圖1份。
這兩份資料應該是狼化人隨身攜帶的,只是由於逃離的時候過於匆忙,忘了帶在身上。
“我們現在往哈薩克斯坦的方向,請求駐疆部隊空中支援。”狼化人的飆車技術也是兇悍,誰知道要追到什麼時候,才能讓他停下。
狼化人在前面慌不擇路,追到前面一片山脈地境的時候,這裡的草原一片蒼茫,已經見不到人畜的痕跡。
狼化人的車估盡汽油耗盡,他棄車從車上下來,往不遠處一片密林逃去。
我跟夏谷剛下車,狼化人便轉頭朝着我們開了兩槍,子彈打在車窗上,我們趕緊縮在車輪後面。
“靠,抓到這王八蛋,我非要好好折磨他不可,居然敢掏槍來暗的。”夏谷大大咧咧地罵道,我跟他吃虧處便在於,我們沒有佩槍的權利。
“讓他進入密林後,要再抓住他便不容易了。”夏谷的叢林作戰經驗要比我豐富得多,但此時也只能無奈地與狼化人保持一段距離,誰讓他手中有槍呢,如果靠得太近,連閃躲的時間都沒有。
狼化人進了密林後,我們纔敢提速,但也只能迂迴地靠近密林,免得被他伏擊。這段距離也是狼化人最後的開槍機會,進了密林後,樹木繁多,便不易再擊中目標。
夏谷依靠地上的腳印和枯枝敗葉判斷着狼化人逃脫的方向,在路上我們看到了狼化人丟棄後的手槍,他的子彈已經打完,留着也沒用。
身處密林之中,那些參天大樹也越來越多,光線逐漸暗淡下來。“他應該就藏在這附近,沒有聽到腳步聲。”夏谷趴在地上,耳朵貼着地面聽了幾秒後道。
“哼,兩位既然敢孤軍深入,便讓我試試你們的深淺。”齊阿墩從樹叢中緩緩走了出來。
夏谷見狼化人自己走了出來,也不說話,揮拳搶先撲了上去。此時也不是什麼講道義的時候,就應該速戰速決,我拔出雪舞落,揮刀向剛避開夏谷拳頭的齊阿墩斬去。
他的身手跟夏谷不相上下,只是交手幾個回合,他便吃了我手中利刃的虧,雪舞落揮動的刀芒輕鬆的割開他臉頰的肌膚,滲出一道淺淺的血痕。
齊阿墩不斷閃躲,慢慢靠近一棵五六人才能懷抱的參天古樹,當我揮刀朝着他的橫腰劈斬時,他一轉身躲在樹幹背後。待夏谷繞到樹幹後面時,卻聽他罵道,“靠,快追,這傢伙被你的刀氣給嚇跑了。”
週週只聽到樹葉的沙沙聲和野獸遊走的聲音,時而響起幾聲不知名的鳥叫,讓人聽了心裡寒磣得發慌。
“這傢伙真狡猾,這裡有兩排腳印,看來我們得分開,一人走一邊。”密林裡面障礙物太多,七繞八拐之下,很容易把人跟丟。
“你左我右。”狼化人成功地把我跟夏谷分開。
往右邊搜索了一陣後,聽到左邊傳來一陣悶哼,是夏谷的聲音,我心中擔心他的安危,趕緊朝他的方向趕過去。
“嗖。”一根木製的標槍朝我插來,我用刀把它拔開。
“小心有毒。”夏谷說話的底氣有些不足,顯然他已經中了毒。
“譁,譁。”狼化人見我趕來,知道不是我的對手,趕緊往北方逃竄。
夏谷坐在地上,倚在樹幹上,他的嘴脣烏黑,手臂上有一道被剛纔的木槍劃開的小傷口。我按住他的手臂,對着傷口用力吸了上去,然後一口一口把黑血吐了出來,直到我的嘴脣麻腫,吐出來的血是鮮紅色的才停下。
“天少,你沒事吧。”夏谷看着我發紫的嘴脣問道。
我搖搖手,勉強站了起來,只覺腦袋一陣發暈,只是踉蹌一步,但沒有暈倒。
“天少。”夏谷看見我搖搖欲墜的身體感動地叫道,他此時喉中哽咽,不知道該說什麼話好。
我沒有回頭,背對着他道,“你自己去找草藥敷上吧,這個狼化人我們必須要把他抓住,否則我們不好交待。”我跟夏谷兩人從牢裡以干將成員的身份釋放出來,便是藉着這次抓捕狼化人歸案的理由,若是抓不到狼化人的話,外公那邊也有壓力,以後的情況只會更糟,所以這次只許成功,不能失敗。
我往北方追去,待走出夏谷的視線後,我才扶在一棵樹上嘔吐起來,吐了一堆腥臭的東西出來。開玩笑,我可是經常被高雪蓮戲弄,給她試毒藥的,這點毒對我來說還不算什麼。我甩甩頭讓自己清醒一些,找到一個乾淨的地方,趴在地上聽着這附近的聲響。
當初在干將訓練時,也曾學過一些簡單的叢林追蹤法則跟藏身訣要,加上我異於常人的目力跟聽覺,此時正是發揮作用的關鍵時刻。
在追蹤的路上見到一條手臂粗的小蟒蛇的屍體,還有血跡在流淌,顯然是剛被狼化人抓住,飲血止渴後扔在地上的,我把它撿起來,大喝幾口,朝着地上血滴的方向全力追尋過去。
前面的路越來越潮溼,有點像是沼澤地帶。而不遠處,狼化人正停在原地,冷峻地望着我。他的身後是一片泥潭,看來他已經被我逼上絕路了。
我抽出雪舞落,它在我手中發出淡藍的光芒,我慢慢朝齊阿墩逼近。齊阿墩已經決定與我殊死一搏,把一顆捏在手中的黃色藥丸扔進嘴裡。
“嘷。”齊阿墩的頭髮瞬間全部變白,手指上也長出兩寸長的利爪來,他狂野地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撕碎,精赤的上身上露出一頭長着長長獠牙的青狼。
齊阿墩四肢趴在地上,如同野狼般,上竄下跳,動作迅疾,他的爪子也是相當堅硬,旁邊的樹幹被他的爪子抓中,立刻被掀掉一塊樹皮。
嘷,同樣的狼嚎,滿頭的白髮,血紅的眼睛,變長的利爪。
齊阿墩看着我不用服藥便能變成與他同樣的形態,眼中的驚駭無以復加,就是在他這一愣神之間,我瞅準機會,雪舞落的刀芒飛斬而出,平肩斬下他的左臂。
齊阿墩痛苦地往後退了兩步,我趁勢一擊側腿把它踢落泥潭,他伸着右臂,在泥潭中撲騰地掙扎了幾十秒,當沼泥快覆在他的脖子時,他咳嗽道,“你過來,我有一件事情要拜託你,同時我也會告訴你一個秘密做爲交換。”
他說話的聲音比較低緩,我只能走近他的身旁。
“那個秘密是......呃......”
在齊阿墩咬舌自盡的那一瞬間,便覺察到不對勁,弓身往後退去。
“轟。”
“咳,咳。”在那種近距離之下,齊阿墩的自爆,也把我的心脈震得咳出一口血來,還好他被我踢在泥潭裡,否則有可能落個同歸於盡的結果。常言道,人之淨死,其言也善。誰也受不了一個人臨死前的誘惑。
我全身上下都是黑色的肉泥,我擦了擦臉後,在地上看到一個豆粒大小的金屬物,應該是一種裝在齊阿墩肚子裡的信號裝置,也許與他死亡的時候身體的引爆有關吧。
我隨手把它放進兜裡,然後返身去找夏谷。
“夏谷,夏谷。”密林之中根本就沒有路,我只能大聲地喊着他的名字。
夏谷的體質本來就極強,體內的毒血被我吸出來後,休息了兩分鐘後便能行走,聽到我的聲音後,迴應着我朝我走來。
“把他解決了?”夏谷看見我的狼狽樣後問道。
我點點頭,“沒想到那傢伙心臟停止的那一瞬間能引發自爆,幸好他掉到一個泥沼裡,否則我也得陪着他掛。”
“幸好你沒事,要不然我這輩子也會不安的。”夏穀道。
我一腳踢在他的屁股上道,“瞧你說的什麼話呢?”
夏谷憨笑兩聲後,問道,“我剛纔好像聽到了幾聲狼叫,這樣的叢林裡怎麼會有狼?”
我搖頭到,“你肯定是毒素未清,頭腦不清醒,哪有狼叫,我可沒聽到。”
夏谷堅持地道,“不可能,我明明聽得很清楚的。”
“不跟你這種無聊的事了,趕緊走出去吧,天快要黑了,誰知道這裡面還潛伏着多少毒蟲猛獸呢。”我叉開道。
我們相互攜扶着,手中攥着木棍往前面探路,尋着出路。
“你說空中救援部隊出動了沒有?”夏谷問道,然後掏出手機來看。
“肯定出動了,現在估計正在找我們。這種角落能有信號?你當移動是神啊。放心吧,昔日精英小隊僅存的兩個王牌成員,怎麼可能被困在這種地方。”
“我不是擔心,只是覺得好無聊。”夏穀道。
“你這算是冷笑話?一點都沒勁。”我說道。
當月亮升起來時,我們也剛好爬出了密林。我們堅持走回車裡,實在太累了,便躺在車上睡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