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章

226.152章

(一)

這時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共同見證着這驚天動地的時刻。

我微微地將臉斜到一旁,食指稍一用力--

只聽‘啪’地一聲脆響,被槍擊中的孟然‘啊‘地叫出聲來。

但實際上,所有人都愣住了!

確切地說,是手槍根本沒響。那聲清脆的響聲,是空槍擊發的聲音。

因爲七七手槍裡,根本沒有子彈!

而這種結局,正是我剛纔所預料到的!

在我接過陳先生遞過來的這把手槍時,我已經察覺到了什麼異樣,但我還是配合着他,演完了這場戲。

是他陳富生太小瞧我趙龍了!七七式手槍,對我來說就像是親兄弟一樣,我佩帶了整整四年了,對這把手槍的參數和性能,掌握的相當清楚,甚至已經達到了人槍合一的境界。

七七式手槍,是1976年濟南軍區修械廠研製成功一種小型手槍,定名爲1977年式7.62毫米手槍,簡稱77式手槍。該槍發射64式手槍彈,是繼五四手槍後,我國自行設計、自行研製的第二種手槍,主要配備高級軍官、武警、公安幹警及其他特業人員。由於體積小,質量輕,更適合隱蔽攜帶,尤其適用於執行特殊戰鬥任務。該槍採用自由槍機式自動方式,慣性閉鎖,擊針平移式擊發機構,保險機構有手動保險和到位保險。而且該槍可以實現單手上膛,提高了手槍射擊的及時性和可靠性。由於該槍設計獨特、外形美觀大方、結構簡單、使用方便,能單手裝填射擊,因此深受部隊的青睞,中央特衛局各首長處的警衛人員,以及特衛局基層軍官,都是配發77式手槍。

77式手槍全長149毫米,口徑7.62毫毛,彈容7發,槍重僅有0.5千克。

也正是因爲77式手槍槍身輕便,所以對於我們這些經常玩兒槍的人來說,裡面每加一顆子彈,增重都會有所覺察。很簡單,手槍裡面裝了子彈,和未裝子彈,對於我來說,手感是很不一樣的。

而且,我在警衛隊的時候,曾經接受過類似的訓練。這種訓練的難度係數相對較高,主要的訓練目的,就是讓我們迅速判斷出手槍中的子彈數量。那需要達到相當程度的人槍合一,持槍之手就是一杆稱,多一顆子彈,也是絕對逃不出我們的稱量的。

很慶幸,這種近乎專業的訓練,在此時顯示出了它的用處。

因此,在接過陳先生遞來的七七手槍時,我心裡已經有了數:槍里根本沒有子彈!

但是考慮到人命並非兒戲,爲了保險起見,我還是衝陳富生問了句‘槍裡有幾顆子彈’,在得到‘3顆’的答案後,我的心裡徹底有了底兒。

對於這空槍的聲音,雖然衆人皆爲震驚,但是陳先生並不意外。

他甚至是面帶微笑地湊到我面前,拍了拍我的肩膀,讚歎道:“果然有膽識,我沒看錯你!”

我裝作有些生氣地反問:“陳先生,這是怎麼回事兒?”

陳先生道:“槍裡本來就沒裝子彈!一場虛驚!”

我皺眉再道:“陳先生這個遊戲,好像是玩兒的太過火了吧?”我將手槍還放在了陳先生的手裡,一臉怨憤地望着他。

陳先生倒也不生氣,而是笑道:“如果槍真的響了,那才叫過火。好了,今天的宴會到此結束。喬靈,帶趙龍趙先生回去休息,然後到財務上預支點兒錢,給趙龍做零花。”

喬靈湊上前來,拍了拍我的胳膊,道:“走吧師兄。”

我轉而衝陳先生問了一句:“那這個女公安怎麼辦?”

陳先生道:“這個我自會處理。我想剛纔你這一槍,已經讓她在生死線上徘徊了一圈兒,至少,她心理上已經崩潰了!”

我沒再疑問,而是若有所思地對陳先生道:“那我走了陳先生。”

陳先生點了點頭,道:“晚上好好休息,明天還有要事要跟你商量。”

我道:“好的。我會的。”

就這樣,我被喬靈帶出了餐廳。

然而,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真的結束了嗎?

回想起自己剛纔那驚險的遭遇,我不由得深深地舒了一口氣。

聖鳳的那張字條再次浮現在腦海,我不由得再次陷入了恐慌之中:難道聖鳳真的是公安部的臥底?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我有一種非常不妙的感覺,我覺得自己就像是陷入了一個連環陷阱當中,每走一步,都是致命的危險。

我還需要繼續跋涉-

(二)

回到房間裡,已經是晚上十二點四十了,我突然覺得有些疲憊,想早點兒睡覺。但是衆多的疑問,卻不斷地心裡作崇,揮之不去。

這麼晚了,喬靈倒是也沒有急着離開,而是坐在沙發上,率先提及了宴會之事:“師兄,沒想到你會這麼勇敢,真的開槍了!”

我皺眉道:“陳先生真是個怪人,竟然導演了這麼一場鬧劇。其實我一開始並不想開槍,但是,但是後來突然想通了,這年頭,好孩子沒飯吃,壞孩子才受歡迎。而且,我是真的討厭警察,一想起自己受到的那些刁難,我的火氣就被激起來了!”

喬靈饒有興趣地問道:“什麼?師兄還受過警察的氣?不會吧?”

我輕咳了一聲,道:“當然。最典型的一次是-----是我當兵的時候,有一次回家探家,火車上遇到一個警察,可霸道了,而且這個警察竟然是我們縣裡的一個民警……在老家有一天我在公路上曬麥子,結果被這個警察帶了一幫警察過來,把我們家的糧食全揚到水溝裡去了,我實在看不慣,把他們全部修理了一頓。從那以後,在我心裡就埋下了對警察仇恨的種子。後來又有幾次進了派出所,親眼目睹了警察包庇惡人欺侮老實人,所以我對警察沒什麼好感。”

喬靈若有所思地道:“那也不能全怪人家警察啊,你在公路上曬糧食,多影響交通啊!我有的時候去郊區,也碰到過在公路上曬糧食的,很反感,那些農民都是損人利己-”喬靈說着說着突然止住了,也許是她是害怕引我生氣,這才擺出一副可愛的樣子,迂迴地笑道:“師兄你怎麼也辦那種損人利己的事兒呢,你在我心裡的印象挺崇高的,你一說你在公路上曬糧食,我就覺得可笑。也挺好玩兒。”

我道:“你是不知道農民的苦衷。不在公路上曬糧食,往哪兒曬?總不能讓糧食爛在家裡吧?”

喬靈道:“我記得---記得農村裡都有那個什麼,叫什麼來着,專門曬糧食的地方。”

我笑道:“原先是有!上個世紀,農民幾乎家家戶戶都有場院,但是現在都被國家充分利用了,根本沒地方晾曬糧食。”

喬靈似懂非懂地‘哦’了一聲,倒也沒再追問此等農家事。

我倒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衝喬靈追問了一句:“你剛纔在宴會上說,那個公安臥底,是你的同學?”

喬靈略顯尷尬地道:“嗯。是啊。我覺得她不是警察。”

我皺眉道:“那陳先生爲什麼要抓她出來,讓我向她開槍?是在耍我?”

喬靈道:“看你想到哪裡去了。陳先生這樣做,自然有他的用意。別多想了師兄,看的出來,陳先生還是比較器重你的!”

我苦笑道:“我沒看出他器重我來。我倒是覺得他想把我往‘殺手’的方向培養。剛加入天龍就讓我殺人,真夠狠的!這個陳先生,太有手段了!”

喬靈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輕咬了一下嘴脣,道:“你會明白的。師兄,早點兒休息吧,明天見。有什麼需要的話,打電話kall我,我隨叫隨到。”

我點了點頭,起身相送。

喬靈離去,望着她的背影,我突然間想到了很多。

隨後,我以最快的速度衝了個澡,然後把空調加溫,調到了26度,換了一套運動版的短衣短褲,準備就寢。

而一陣輕輕的敲門聲,卻突然響了起來。

我皺眉打開屋門,一張黝黑但很精緻的臉,出現在我的面前。

是聖鳳花向影。

聖鳳瞪大眼睛在我身上精確掃瞄了片刻,驚呼道:“哇賽,你的身材真棒!很有型!”

我並不欣賞她的讚美,而是皺眉問道:“花教官有什麼事情嗎,這麼晚了,正要休息。”

聖鳳原本興奮的面容,馬上僵了下來。但她還是試探地說道:“怎麼,這麼不樂意請我進去坐坐?”

我道:“要是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你最好是回去休息。我累了,你不累?”

聖鳳倒是馬上抓住了我的小辮子,興師問罪地道:“怎麼,你的門喬靈能進,我就不能進?你不能因爲我長的醜,就拒我於千里之外吧?”她倒是不失時機地自嘲了一句。

我一指自己的裝束,苦笑道:“我衣服都脫了,你進來會讓人誤會。有什麼事情明天說不了?”

聖鳳道:“有心事,睡不着。如果你不介意,可以把衣服穿好。當然,我也不介意你這身裝扮,你這身裝扮還算不錯,肌肉很結實,像個運動健兒。”

我笑道:“但我介意。”

但是即使我這樣下了逐客令,聖鳳仍然不死心,而是極具暗示色彩地道:“你難道不想知道,我爲什麼要幫你?”

我明白她的意思,記起了她塞給我的那張字條。也許是處於過分的疑惑,我想了一下,還是若有所思地將聖鳳讓進了屋裡。

她很興奮地進來,蹦跳着坐在了沙發上,很瀟灑地搭起了女式二郎腿,我瞧了她一眼,突然在心裡詼諧地想:如果聖鳳把黝黑的面部蓋住,單看身材,還是有一定的威懾力的;或者,她如果堅持做美白,面部不這麼黝黑的話,估計也算是個小美女。只可惜老天對她不公平,賜給了她一副黑夜般的皮膚,致使她再好的身材,再勻稱的五官,都被這個致命的缺憾掩飾住了。

聖鳳粗略地瞧了一下房內的擺設,連連讚歎道:“不錯!陳先生把這間最好的房子安排給你了!你很幸運。”

我皺眉道:“你是在誇獎我呢,還是在諷刺我?”

聖鳳道:“當然是在羨慕你!”

我嘆了一口氣,再仔細地瞧了瞧聖鳳,怎麼瞧也瞧不出她會是公安部的臥底。

但是聖鳳卻委婉地提及了正題,衝我道:“趙龍,我送給你的東西,你喜歡嗎?”

我皺眉道:“什麼東西?”

聖鳳微微地一揚頭,道:“就是我放進你口袋裡的東西。”

爲防萬一,我當然不可能過於配合聖鳳,因此我不耐煩地道:“莫名其妙!花教官,你怎麼能開那種玩笑呢?”

聖鳳一愣:“怎麼,你覺得那是玩笑?”也許是她意識到了什麼,轉而道:“你放心吧趙龍,你屋子裡沒有攝相頭,這裡很安全。你不必掩飾。”

我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你憑什麼說----說那個公安臥底是假的?這裡面究竟是什麼意思?”

聖鳳道:“你不會還沒看出來吧?我說過,這裡很安全……很明顯,這是陳先生在---在試探你。”聖鳳回頭瞅了一下門口,突然變得謹慎了起來,甚至是挪了挪屁股,與我坐的更近。

我道:“還用你說!但是我實在不明白你那張字條是什麼意思。”

聖鳳道:“別裝了趙龍趙隊長,我覺得既然你已經成功進入了天龍,那我們就應該儘快合作,共同完成各自的任務。”

我皺眉問道:“什麼任務?”

聖鳳有些不耐煩了,她再次挪了一下屁股,靠的更近。似是思考了一下,才道:“你真會演戲。好吧好吧,看來我也只有告訴我真正的身份了!我是公安部去年派遣進入天龍保安公司的臥底,我是一名特警,至於來執行什麼任務,我想你肯定清楚。前幾天我的上線告訴我,會有特衛局的‘同仁’進入天龍公司,所以我纔會暗中幫你。我的代號是花蝴蝶,現在除了公安部的一位重要首長,沒有人知道我的身份。當然,現在還有你知道。說實話,我都在天龍呆的有些不耐煩了,想早點兒完成任務,所以你來了之後我特別高興。”聖鳳說完後,又繼續重複了一句:“你放心,這裡的房間絕對安全,我經常在這裡跟我的上線聯繫。”

我皺着眉頭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裝出莫名其妙的樣子望着聖鳳,苦笑道:“花教官,你真是把我搞糊塗了!”

聖鳳再愣了一下,瞪大眼睛望着我,追問道:“怎麼,你不相信我?好,好,要不要我現在給公安部通電話,你確定一下我的身份?”

我有些躊躇地望着喬靈,她的直白令我既遲疑又驚訝。在我的潛意識當中,我當然不相信她會是公安部的臥底,而且,做臥底的哪有這麼坦白乾脆的,一點兒後路都不給自己留。但是話又說回來了,她怎麼會知道公安部在天龍公司安插了臥底,甚至說,陳先生怎麼會知道?

也許,這其中最合理的解釋,就是-公安部高層,或者是特衛局高層,有天龍公司的人!

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事情就相當危險了!也就是說,陳富生很可能已經察覺到了公安部的行動計劃,因此才處處謹慎小心。

總之我覺得這次進入天龍太富有戲劇性,尤其是這位黑麪教官聖鳳,她的奇異舉動,令我幾乎是半信半疑,難分真假。

(三)

這時候聖鳳見我遲疑,自嘲般地苦笑了一聲,湊過來拉着我的胳膊,再次向我表明自己的身份:“趙龍趙隊長!究竟要怎樣你才能相信我?你這樣不信任人,那我們以後還怎麼合作?我們的任務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完成?趙龍同志,拜託你不要再裝神秘了好不好?我可沒有那麼多的耐心!”

聖鳳一邊說着一邊站起身來,湊到了窗戶面前,接着道:“現在陳先生已經知道了公安部臥底的事情,但是他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因此很想把她揪出來。今天的那個孟然,只是一個替身,陳先生現在很謹慎,雖然他很器重你,但你畢竟是特衛局出來的,他必須要處處防着你。在知道了陳先生的打算之後,我害怕你會露餡,所以才暗中遞了紙條給你,幫你化險爲夷。現在我們的處境,其實-----其實真的有些危險,所以我這麼急切地想跟你商量對策,剛纔陳先生已經出去了,我纔敢趁機進入你的房間,我想和你趕快達成統一路線,儘快開展工作。趙龍,我們沒有太多時間了,我們必須要抓緊時間!”

聖鳳在屋子裡輾轉了片刻,然後再次坐到我的面前。

她的面色顯得很真誠,眉頭微微皺起,一臉焦急地望着我。

我仍然沒有說話,只是一個勁兒地發笑,然後叼起一支菸,連連讚歎道:“你真搞逗!看警匪片子看多了吧?”

聖鳳差點兒暈倒,搖晃着我的胳膊,再道:“拿,現在,我----好好好,趙龍,你可以裝,繼續裝。我知道你進了保安公司之後,一直裝的很好,我也很放心。但是在我面前你還裝什麼?你難道就不想快點兒完成任務?”

聖鳳的這番表白,確實令我有些亂的頭緒。我有些半信半疑,但是直覺告訴我,我肯定不能承認自己的身份,儘管這個聖鳳彷彿已經把我給‘吃’透了。

因此我使勁兒地吸了一口煙,很瀟灑地吐了一個菸圈兒,對聖鳳道:“花教官,如果陳先生聽到了你的這些話,會怎樣?”

聖鳳的臉色刷地變了,追問道:“你會去告訴陳先生?”

我近乎於淫邪地一笑,道:“爲什麼不?我現在初來乍到,還沒站穩腳,要是能踩着你的肩膀爬一爬,這難道不是一個很好的主意?”

聖鳳脫口罵道:“陰險,陰險!我真搞不知道,特衛局怎麼會派了一個你這樣的人過來!有本事你就去陳先生那裡告吧,反正你裝也好,承認也罷,咱倆是拴在同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彼此心知肚明。我花向影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盼來盼去盼來個自己人,竟然還喜歡裝孫子!你不是能裝吧,繼續裝吧,我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聖鳳怒斥了兩句後,轉身想走。

我加大音量喊了一句:“站住!”

聖鳳趕快上前試圖捂住我的嘴巴,苦笑道:“喂,你瘋啦!雖然這裡安全,你也不用這麼大聲吧?不要命了?”

我發現她臉上的冷汗都要急出來了!

確切地說,對於聖鳳的此番舉動,我實在是有些頗爲無奈。在沒有確定她的真實身份之前,我無法做出正確的反應。

這正是我最無奈的事情。

她如此直截了當地擺明了自己的身份,的確是讓我真假難辨。我沒有勇氣承認自己,我不會去冒那個險。但是衆多的疑問卻在腦海裡清晰起來:這個聖鳳,怎麼會知道的那麼多?

心裡琢磨了一下,我衝聖鳳威脅道:“你就真的不怕我把你今天的話講給陳先生?”

聖鳳愣了一下,倒也咬了一下嘴脣,道:“講吧,看看他是相信我,還是相信你。趙龍,你就這麼拖下去吧。不承認沒關係,就當我花向影倒黴。以後要是再有什麼麻煩,哼,我才懶的幫你。你就等着當烈士吧。”

她轉身離去,在出門之前,我聽到她的嘴裡在輕聲自言自語:沒想到特衛局會派這麼個廢物過來!

我皺緊了眉頭,閉上眼睛反覆地思索了起來。

確切地說,我的心裡,很亂很亂。

來到天龍甚至還不到一天,我卻經歷了這麼多事情。

在這樣一個狼窩子裡,我究竟該怎樣應對?

尤其是聖鳳的突然‘暴露’,更是讓我手足無措。目前我沒有足夠的證據,讓自己相信聖鳳就是由局長口中的那個公安臥底。因此,我不可能正式跟她接頭。

唯一的辦法,就是趕快聯繫上由局長,進一步商議下一步的計劃,同時覈實一下這個聖鳳的真實身份。

但是雖然剛纔喬靈提到這裡絕對安全,我卻不敢貿然在此處跟由局長聯絡。我覺得還是再仔細整理一下思路,然後待明天再聯繫由局長。

於是我滿懷心事地躺在了牀上,一夜未眠。

次日早上五點半,我滿心疲憊地起牀,準備去晨練。

並不是我突然間又變勤快了,而是我想找個安全的地方,聯繫由局長。

簡單洗漱了一下,換上一套阿迪達斯運動裝,我小跑着出了天龍公司的大門。

在公司院外的圍牆路上跑了一圈兒,我徑直右拐,上了一條人跡少見的小路。警惕地再跑出兩三里路後,我在一棵大樹下停下來休息了片刻。

朝四周瞧了瞧,確定無異後,我纔敢掏出手機,準備撥通由局長的電話。

但是就在這時候,手機鈴聲卻主動地響了起來。

電話是阿勇打來的!在的印象中,阿勇是一個挺懶的傢伙,他怎麼會一大早起來就給我打電話?

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皺眉接通,那邊傳來了阿勇急促的聲音:操他大爺的,壞了,壞了!出大事兒了!

我愣了一下,追問道:怎麼了這是?趕快說。

阿勇嘆了一口氣,道:兄弟,勇哥對不起你了!對不起-----

他說着說着竟然再次停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