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夜哥，他是誰？”
遠處，烏泉看着霍去病騎馬前行的背影，忍不住問道。
“霍去病。”
“就是那個……封狼居胥的霍去病？”烏泉詫異的開口，“爲什麼我在他身上感知到了【支配皇帝】的氣息？”
“他本來就是【支配皇帝】，也是大夏曆史上第一個突破到人類天花板的強者。”林七夜解釋道，“同時，他還是守夜人最古老的創始人。”
林七夜的目光落在霍去病的背影上，不久前對方的那句話語，再度縈繞在他的耳畔，神情有些複雜。
【支配皇帝】雖然能讓人在極短的時間內成長到恐怖的地步，但代價也是極大，霍去病沒有說他自己還能活多久，不過林七夜從他眼眸中隱約流露出的急切來看，這位冠軍侯的生命已經所剩無幾。
聽到這一連串的頭銜，烏泉驚訝的點了點頭，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
“對了，這裡不是西漢嗎？他們爲什麼不說古文？”
林七夜回頭看了眼這位十五歲的少年，輕笑着解釋道，“之乎者也這種古文是書面體，是古人專門用來記錄事情用的精煉語言，他們日常的交流都是用的白話文，不過，白話文這種口語化的東西極容易產生地域與時代差異，就比如現代的大夏，有多少種方言？還有十九世紀的大夏人說話的習慣和方式，也和現代不同。
不過百年，就能造成如此巨大的差異，那若是相隔幾千年，再用白話文記錄事件，現代人看起來就要跟天書一樣。多虧了古文這種固定的書面體，才能讓後人看懂史書。”
烏泉恍然大悟。
可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又不解的問道：“七夜哥，你不是說白話文相隔很長的時間，會發生變化嗎？西漢距離我們那個時代已經兩千多年了吧，爲什麼我感覺他們說話的方式和我們沒什麼區別？”
聽到這句話，林七夜突然愣在了原地。
對啊……爲什麼這個時代的人，說話的習慣和現代人這麼像？就算不考慮地理位置帶來的方言差異，光是這兩千多年的時間鴻溝，西漢人說話的方式應該和現代有很大區別。
在烏泉醒來之前，林七夜根本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他以爲是當年梅林在他靈魂深處留下的語言魔法陣起了作用，所以讓他和西漢人無障礙溝通……可烏泉爲什麼也能聽懂他們說話？
林七夜皺眉思索許久，也沒有答案……他畢竟不是專業的學者，只能暫且將這個疑惑放在一邊。
軍陣在貧瘠大地上前行，由於大部分兵士都是步行，所以速度並不快，林七夜也不知到了哪裡，只知道天空中的日光逐漸西沉，他們似乎也遠離了荒漠附近。
烏泉跟在林七夜身後，一邊騎着馬，一邊打瞌睡，等到前方大軍突然停了下來，他才恢復清醒。
“怎麼停下來了？”烏泉看了眼天色，似乎還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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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七夜沒有說話，不知過了多久，一位將領策馬來到林七夜身邊，恭敬的開口：
“大人，侯爺有請。”
林七夜眉頭一挑，點頭道：“好，我知道了。”
林七夜轉頭囑咐了烏泉兩句，便徑直向軍陣前方靠近，只見霍去病，詹玉武，顏仲和幾位將領正聚在一起，臉色有些凝重。
“沒有黑狗牙，驅邪陣的效用就被削弱大半……如今這邪祟一日比一日猖獗，我們若是在荒郊野嶺駐紮，無異於羊入虎口啊！”一位老將撫着長鬚，鄭重的開口。
“不駐紮又能怎麼辦？最近的城池也在數十里外，而且就算我們連夜趕到，這三萬將士也不可能入城，只要在野外，就註定是危險的。”
“我們派去最近城池的探子已經回來了，他們那也沒有黑狗牙……”
衆人同時陷入沉默。
“我們距離長安，還有幾日的路程？”就在這時，霍去病突然開口。
“回侯爺，至少還有五日。”顏仲回答。
“五日……”霍去病擡頭看了眼逐漸昏暗的天空，眉頭微微皺起，“那若是日夜兼程呢？”
“日夜兼程？侯爺，這夜間可是有大量邪祟出沒的啊！”一位將領提醒道。
霍去病沒有回答，他只是皺眉注視着顏仲。
“若是日夜兼程，不眠不休的全速前進……三日半便可抵達長安。”
“若是再拋棄七成輜重呢？”
聽到這句話，衆將士的臉色都是一變，“侯爺，您這是要做什麼？野外的邪祟雖然危險，可我們也不至於這麼急着趕回長安吧？”
“顏仲。”
“若再拋棄七成輜重……兩日便可抵達長安！”顏仲一咬牙，回答道。
霍去病點點頭，“傳令下去，原地拋下七成輜重，即刻全速動身，務必再第三個夜晚來臨之前抵達長安！”
“是！”詹玉武沒有絲毫猶豫，轉身便向大軍傳令。
其餘將領愣在原地，似乎根本無法理解，霍去病爲什麼這麼急着趕回長安。
“侯爺，那驅邪陣……”
“繼續佈陣，即便沒有黑狗牙，其他的也能起些效果。”霍去病轉身看向衆人，“一會大軍動身後，顏仲，你去坐鎮西翼，松青坐鎮東翼，玉武帶人作前鋒開路，本候坐鎮中軍，至於後翼……”
霍去病的目光落在林七夜身上，徵求意見的開口：
“林七夜，你可願替本候坐鎮後方，以防邪祟尾隨偷襲？若你願意，回長安之後，本候會親自替你去討要封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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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林七夜身上，除了顏仲之外，其他人的目光都滿是驚訝，他們知道侯爺從薛縣帶回來了一位年輕人，可他們萬萬沒想到，侯爺對這年輕人如此重視。
大軍後方是最薄弱最危險的位置，侯爺讓他去鎮守，說明對他的實力非常認可。
林七夜沒怎麼猶豫，便點頭道，“沒問題。”
得到林七夜的回覆，霍去病的神情明顯放鬆了一些，他迅速又下達了幾個指令，林七夜便直接策馬向大軍的尾翼趕去。
昏暗的殘陽消失不見，天地陷入一片漆黑，林七夜一邊騎馬，一邊擡頭仰望星空，眉頭越皺越緊，有些不確定的開口：
“……這些赤色的星辰，是不是比昨天更近了一些？”